处得很愉快。
7.婚礼
有一天，两人在凌剑家的厨房煮食时，凌剑突然问起婚礼的事。
「那个婚礼是什么时候？」卢奥迪听到后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他背着凌剑假装听不到。
「喂，问你耶……」听不到回应凌剑拍了拍对方的背。
「什么？」奥迪还在装。
「我问你那个婚礼是什么时候的事？」凌剑一副既然你要装我也不介意多问一遍的样子。
「呃……我忘了……等喜帖送了再说吧！」其实他一直后悔答应出席，现在的他直打算到时放鸽子好了。
「你说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我不会去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指责，奥迪平静地说。
「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奥迪虽然故作冷静但眼神的闪躲出卖了他。
「你又说谎！」这一次，凌剑的语气多了点怒气。
「你也太多事了……」没见过发怒的凌剑，奥迪有一丝心虚，想要离开厨房这窄小有压迫感的地方。
「别想逃……我答应跟你去的就会跟你去。」凌剑拉住对方的手阻止他逃走的举动。
「你懂什么？放手！」奥迪用力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却不成功，反倒被对方抱在怀里。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的。」下巴顶在奥迪的头顶，凌剑把对方抱得紧紧的，他不想看到奥迪惊惶无助的
模样。
「你懂什么？」奥迪这次的话带了点哽咽，温暖的怀抱比想像中强而有力，似是能把自己的不安通通带走，但对自己一无
所知的人凭什么给予这过份的温柔及承诺？
「你告诉我，我才能懂阿。」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见他。」其实奥迪根本不明白对方十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结婚却来邀请自己的意图是什么。
「你还在意他？」回想那天奥迪的不寻常，与对方的对话，凌剑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谁说的？」
「言语可以骗人，可是行为不能。怎么看你都还在在意他，或者是怕他……」对于逞强不想示弱的奥迪，凌剑内心泛起一
丝丝不忍。
「我跟他十多年不见了，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见。」明知被对方看穿自己内心的不安，胆怯……卢奥迪仍然很坚持不主
动示弱。
「可是你答应对方了阿。」
「我说我有事就好……」
「那你当天为什么要答应？」卢奥迪前后矛盾的举动让凌剑不解。
「我……总之我现在不想去了。」当时候只是冲动的答应，他想去，想走在那个害他一无所有的人跟前，告诉他「没有你
，我也好得很！」，但现在他退缩了，因为事实是这些年来他没有好过。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现在很好吗？」这种心理其实很多人都会有，凌剑也猜得透，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变挂？
「你？」内心的想法被身后那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说出来，奥迪不禁有点小惊讶。
「让我陪你去，我会令他们知道你现在很幸福，好吗？」凌剑温柔的问，他觉得奥迪一味逃避是解决不了多年的心结。
「凌剑……」对于凌剑的要求卢奥迪一向感到很难拒绝，而且这的确是令人心笮的提议。
「婚礼什么时候？」凌剑知道对方态度软化下来，连忙问清楚时间。
「下个月5号……」无意识的开口，卢奥迪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忘记这日子。
「5号吗？」凌剑语气有点迟疑。
「你有事？那就算了……」
「我下午有事，晚上去没问题，你在家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凌剑内心盘算好时间，跟奥迪约好。
「嗯，你有礼服吗？」没有见过凌剑穿正式服饰，想起对方只是学生，可能未必有合适的衣着去婚礼。
「呃……一定要穿吗？」说到礼服，凌剑真的很讨厌，因为他样貌本身就长得比较成熟，如果再穿上正式服装……他不太
喜欢那感觉。
「找天我们去买吧，送你的，当是答谢你陪我去。」卢奥迪只是单纯以为对方没有礼服，没有想太多。
「嗯……」
一身正式礼服的卢奥迪在家中不断踱步，眼睛不断瞄向墙上的大钟，秒针不断移动，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试等待了
，原来等待的心情是如此焦躁不安。他会来吗？他为什么还没来？心中一直被这些问题占据。
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卢奥迪几乎是跑过去开门，他甚至连防盗眼都没有看就把门打开了，眼前出现的是凌剑，这认知让他
松了口气，想也没想把人拉进家里。
「去换衣服吧。」把早已准备好的礼服递给凌剑，示意他到房间换上。
有人说，穿上西装的男人最迷人，卢奥迪看了换好礼服的凌剑后开始相信这句话是真的，自信、稳重、沉实，种种成功人
士的印象都在一身西装打扮下的凌剑身上找到。
「怎么了？会不会很怪？」凌剑不习惯的伸手弄着那有点紧的领带，老实说这一身行头让他很不习惯。
「你这样穿很帅。」由衷的赞美令凌剑怪不好意思，却不知道那带点为难的表情更是令人着迷。
「我们出发吧。」
两人去到会场的时候很多客人都已经到场，奥迪踏进会场身体就开始不对劲，这次不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害怕，
一直暗藏心底的恐惧原来是不会消失的。
「奥迪，他们还没有出来啦，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凌剑的大手捉住奥迪微微发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
「卢奥迪？真的是你！」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要说特征就是没有特征，属于见过不会记得的路人甲。
「好久不见。」奥迪淡淡地说，他记得他，当年的班长。
「天阿，你真的一点没变。」的确，奥迪常常觉得自己自从那件事后，自己就停止成长，彷佛想要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的自
己。
「我这脸长这样也没办法。」反观在场的客人，太多是年过三十的男女，奥迪的存在真的有点儿突兀。
「真让人羡慕，不像我已经变成大叔了。」
「就样子可以骗骗人，说到底我也是大叔了。」
「没想到会看到你，之前的同学会什么的你都没来过。」
「今天是苏清的大日子，我怎么样都应该要来。」奥迪用了非凡的意志才能镇定地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也是喔，你当年跟他们最好了……」彷佛发现自己说了不对的话，男人的样子有点儿尴尬，场面有点儿僵掉。
「奥迪，我有点饿了，我们去拿点吃的吧。」只见奥迪僵硬的点头，凌剑跟男人示意就离开那窘局。
「你还好吧？」凌剑没想到卢奥迪会如此失常，那毫无焦点的双眼让人看了就心疼。
「不太好……」其实奥迪一进场已经发现不少同学，只是没有人敢前来打招呼而已。
「要真受不了，我们走吧？」凌剑开始有点后悔之前一直要奥迪来。
「我要见他。」卢奥迪坚定的摇头。
这时大会的灯光暗下来，前台射灯射向从后面出现的男女，男的穿着白色燕尾服，女的穿着高贵大方的婚纱，怎么看都是
天造地切的一对金童玉女。
卢奥迪看到苏清的一刹那，眼神再也离不开，耳朵听不进任何声音，只能傻傻的看着台上的他，到他有意识的时候，已经
是新人下台祝酒，再回过神来，苏清已经站在自己跟前了。
「奥迪，你真的来了。」苏清的声音很兴奋，没办法，男人小登科，心情难免比较激动。
「我答应来的。」奥迪的神情有点木然，可是谁会在乎呢？
「你来了，我们真高兴，乾一杯吧？」把手上的红酒递上，奥迪看到那红得像血的葡萄酒，感到一阵晕眩，他自从当了杀
手之后就再也不碰红酒了。
「苏先生，小迪身体不太舒服，我来帮他干了吧？」感觉到奥迪身体的异常，凌剑唯有挺身而出为他解围。
「你是？」
「我是跟小迪交往中的凌剑。」凌剑从容地介绍完自己，就把红酒一下乾掉。
「好！凌先生果然豪气。」苏清也干了一杯红酒，然后就领着妻子向其他人敬酒去了。
由始至终，那个作为新娘子的女人一直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卢奥迪跟凌剑，却没有主动跟他们说上一句话。
8.不胜酒力
看到远去的一对佳人，卢奥迪觉得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我们走吧？」拉起凌剑的手，两人双双离场，走不到几步奥迪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发现凌剑的步履不稳，跟在自己后面
追不上。
「你怎么了？」只见身后的人脸庞发红，步履阑珊，怎么看都似是喝醉的样子。
「我头有点晕……」酒精令凌剑感觉轻飘飘的，晕眩的感觉也是他从来没有试过。
「喝醉了？」卢奥迪以为豪气的姿势干掉红酒凌剑酒量不会差，结果……奥迪苦笑，凌剑的演技真不错。
「喝醉？唔……不知道……好热……」脑袋也被酒精影响，反应力开始下降，眼神开始迷糊。
「我们快回家吧。」见对方已经醉了一半，奥迪马上拉着他走，有什么回家再说好了。
奥迪拖住看起来比自己年长的凌剑快步离场，幸好马上就找到计程车。
「师傅，麻烦开稳一点，我怕他会吐。」报上地址后奥迪向司机说。
「拿去！」只见司机马上拿出塑胶袋递给奥迪，深怕凌剑随时吐出来。
「呃……谢谢……麻烦你了！」
「吐到车上更麻烦！」看来司机早有经验。
「凌剑，想吐要说出来，嗯？」上了车的凌剑身子软了，整个靠在卢奥迪身上。
「嗯……」凌剑只作出无意识的回应。
「少年仔，去喝喜酒怎么喝成这样？新娘是他旧情人吗？」司机似是看惯这种情况，随意的问奥迪。
「呃……不是，他是帮我顶的酒。」而且新娘也不是他的旧情人，只是新郎是自己的旧情人而已。
「是喔……很有义气的兄弟呢。」司机用带有乡音的国语激动的赞赏呼呼入睡凌剑。
「嗯……」义气吗？卢奥迪现在的心情很乱，到底凌剑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帮他顶下那杯酒？而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呢
？卢奥迪自己不知道，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凌剑，压根儿把苏清抛得远远的了。
「被灌很多喔？」
「是喝得有点多。」卢奥迪没有说出真相，喝多与少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有个人为自己喝醉了。
「你家有姜吗？」一路上，司机都在跟奥迪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而司机也很有心的车开得很稳，至少醉酒的人一直在睡
，没有闹事，也没有上演呕吐戏。
「凌剑，到家了，醒醒吧？」卢奥迪摇摇凌剑的手臂，想把他摇醒。
「唔……好想睡……」凌剑没有睁开眼，口中发生比平常年轻的声音，让人感觉他像是在撒娇懒床。
「睁开眼，回家再睡！」卢奥迪靠在凌剑耳边用命令式的语气说着，手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凌剑就惊醒了。
「啊……到了？」凌剑还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刚刚也不知是什么让他刺痛了一下把他痛醒。
「嗯，下车吧。」虽然司机很有耐性的等他们，可是奥迪只想把凌剑赶快送回家。
「我走不动……」看到快速下车在车门等待自己的奥迪，凌剑发现自己浑身没用，手脚都软趴趴的。
「你！你再不下车我就不理你了。」卢奥迪突然感到火气攻心，一是因为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被一杯红酒干掉？二是他又
一次为自己的身型感到无力……
「小迪！」看到对方想调头走，凌剑本能的跟下车，只是双腿发软的他几乎要跌倒。
「不准叫小迪！」奥迪来到凌剑身旁扶着他走，口中警告对方不要叫这种「可爱」的小名。
「你好凶……」凌剑似是被奥迪吓唬了，一脸委屈。
卢奥迪则一阵茫然，自己有多久没有把自己的真性情表现呢？戴着冷漠、无情的面具活久了，就连卢奥迪自己也彷佛忘了
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叔？」凌剑以为奥迪在生气，有点诚惶诚恐的叫他。
「快回家吧……」卢奥迪回过神来，扶着凌剑走进大厦。
「原来你喜欢被叫大叔……」凌剑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大喊话。
「闭嘴！」
「大叔……大叔……」凌剑玩上瘾般不断低喃大叔再加上傻笑，卢奥迪没好气的任由他叫，反正跟醉酒汉争论向来不会有
好结果。
好不容易把人扶回家，凌剑看到房间的床就激情地冲过去，连带把奥迪也扯过去，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情境有够狼狈的。
「呼……好累……」奥迪睡在床上也不想动，原来照顾醉汉会这么累人，比杀人还要累。
「大叔……好热……」原以为凌剑睡在床上就会马上睡去，自己就功成身退，可是看来是卢奥迪想得太简单。
「活该，自己酒量差还逞英雄……」其实如果当时不是凌剑，就是自己把红酒喝掉，然后吐过半死吧，奥迪可悲地想。
「我不知道……热……」被酒精影响的身体温度不断飙升，凌剑只觉得很热。
「你不知道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挡酒？」卢奥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坚持要知道原因。
「难过……不想见你难过……」奥迪还以为对方又在诉说自己的难过却在听到后半句时……僵直了身子。
「你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得不到回应的凌剑自顾自的问问题。
「闭嘴！我没有难过……」奥迪起身跨在对方身上，想用之前威胁式的话让凌剑收口。
「为什么你一直都很难过的样子？我不想你难过……」凌剑很明显没有理会奥迪的话，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那双炯炯有
神的眼睛虽然染上了酒意但仍然耀眼，直盯着卢奥迪。
「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卢奥迪现在的心情就像被看穿自己的弱点又不想承认，只想逃避的胆小鬼。
被醉意包围的凌剑那能体会奥迪复杂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丢出去的问题没有回应，所以继续重覆着……卢奥迪实在受不
了，当有意识的时候，唇与唇已经贴在一起，不想听到的声音终于停下来……
那一刻，房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脉搏的跳动声。被强迫住口的凌剑终于觉得不对劲，想把嘴上的东西弄走，伸出舌
头却为这个还称不上吻的接触种下幼苗。
卢奥迪就是被舌尖的推动驱使他加深这个吻，轻吮对方的下唇，舌尖轻轻扫向唇瓣描绘着对方的唇型，凌剑因被吻而微抖
着。这个吻比奥迪想像的甜美，对方青涩的表现让奥迪心情异常的兴奋。
稍微停下这个吻，卢奥迪与凌剑的视线交缠，被吻的人脸上一片茫然，眼神充满了问号，而吻人的那个却被对方少有散发
的稚气深深吸引。卢奥迪脑海中又浮现了很多画面，那些他透过虚拟恋人游戏跟「凌剑」做过的限制级画面通通在脑内盘
旋，而此刻真人就在自己眼前，毫无防备的……一股熟悉的情潮汹涌地袭来，卢奥迪虽不动声息，但体内的温度上升，源
源不绝的热流在体内乱窜，然后涌去执掌欲望的那个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