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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by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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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骄傲的人肯样样都迁就着自己顾虑着自己,自然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他反思以前自己不懂事,还因为畏惧而躲

着胡尚佑或是连看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倘若换做自己,定是伤心死了。

30.别把我当小孩子

白芍把整个房间都找过后,披了外衣推了门往外头跑。他没有大声呼叫胡尚佑的名字,虽然他心里很想这样做。可这半夜

三更的,吵了其他的客人不说,山里也有说法,叫半夜喊了人家的名字,对方又是刚好应了,那魂就要被野鬼们勾走了。

他茫茫然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那轮明月静静伴着他。他的脚下还拖着个又长又黑的影子,同他一样茫然无措地

四下望着。就是连绿云被挖走的那一次,他也没有觉得这样孤独无助过。

就在这凄惶不安中,有什么东西悄悄撞上了他的后背。

起先白芍是没有感觉到的,只是这些小东西接二连三地,像下雨一般地,落了一颗又一颗。这个夜晚的天色良好,银辉布

满,没有一丝乌云遮盖,白芍又低头去看地面,脚边疏疏地落了一层。他捡起一颗,原来是豆子大小的小石粒。

又有一颗轻轻击在了眉心,白芍朝着它来的方向望过去,离客栈不远的酒楼的屋顶上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坐着的,一只手

支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桂华由头顶倾泻至他脚下的青黑色的瓦片,白芍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胡尚佑脸上的上翘着嘴

角冲自己微微笑的神情。另一个偎依在旁的,是自己的那盆还未过花期的夜光白,盛开的花朵和月光一样洁白。

他的目光刚及,胡尚佑已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到自己身边,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问完这一句,就牵着白芍的手,往那家酒楼的方向走去。白芍惊奇地发现,自己跟着胡尚佑每走一步,离地面就更远了

一分。用不了几十步,就已经到了放着夜光白的屋檐上了。

这轻功里最为上等的平地拿级,在妖精中却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高级法术。胡尚佑瞧着白芍惊奇地说不出话的模样,还

真是个小山里人。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觉得“山里人”这三个字实在不怎么样,便换了另个词,道:“……笨蛋。”

这声“笨蛋”是同夜里的风一道飘进白芍的耳朵里的,轻轻的,软软的,白芍不知怎地,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有点轻轻的

,软软的。

胡尚佑拉着他并排坐下了,白芍恍恍惚惚地转过脸,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啊?”

他有点疑心这是一个梦。上一刻自己还在被窝中的,胡尚佑分明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为什么会一起爬了屋顶,又晒着这

样好的月亮。

胡尚佑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道:“那你怎么出来了呢?”

这是胡尚佑见了他后说的第一句话,白芍道:“我醒来……看到你不在了。”

他说这句话时还未觉得有什么,可等说出口了,就觉得有些委屈。明明是这小狐狸半夜偷跑出来的,明明自己是出来找他

的,可这会儿倒像是自己任性做错了事。

胡尚佑看他抿着嘴不出声,就晓得他是在偷偷心里嘀咕自己了。可他还是忍不住高兴起来,凑过去道:“你挂念我?”

白芍看了他几眼,胡尚佑的眼睛和他的死敌灰狼们一样,在夜里兴奋地闪闪发光。白芍伸长了手绕过他,把搁在他那边的

,自己的夜光白拿过来,抱在了怀里。

胡尚佑见他真不说话了,只有认错道:“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他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气语调却一点也听不出歉意的成分,反而欢乐、愉悦地很。他又道:“你看到我不在了,为什么

不喊一声呢?就算只是很轻很轻的一声,我也会马上回来的。”

白芍恼怒地看向胡尚佑。狐狸不是最狡猾的、最奸诈的吗?怎么连一点点的常识都不知道?

胡尚佑却是惊疑道:“你刚才瞪我?”

白芍别过脑袋去。他从未见过一人,被别人瞪了还开开心心的。同时也惊讶自己,居然有胆子敢去瞪这只小狐狸。

胡尚佑便跟在后头拉一拉他的袖子,道:“别生气啦,别生气啦。”

这几句像是哄娃娃似地,白芍转过头来,皱着眉道:“你别把我当小孩子。”

他想了想,又道:“我方才瞪你,并不是气你偷偷外出,而是你居然不懂得自保,教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去

道,“教人担心。”

胡尚佑见他说地认真,起先还是笑眯眯地听着,等听到后面,那随意的放松的神色便收了起来。也认真道:“我从未把你

当过小孩子。只是你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还肯对我摆个脸色,让我吃个闭门羹,如今却是只管处处让着我,顺着我。让

我觉得自己又霸道,又不懂事。”

白芍心道:你有时就是又霸道,又不懂事。可瞧着胡尚佑湿漉的幽黑的眼睛,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道:“……你有时

也很乖巧听话。”

胡尚佑看着白芍,道:“你也别把我当小孩子。”

31.这时需要一个吻

胡尚佑道:“我见今晚的月色好,我们修炼又多半靠的是日月精华,忘了和你打招呼,就跑了出来……后来又怕寂寞,就

顺捎着带上了你的夜光白。”

白芍道:只有小孩子才会怕寂寞。这句话说出来,怕胡尚佑要被自己气个半死,刚要点点头,胡尚佑就把他的下巴托起来

道:“不许点头。”

不能点头,那是要做什么,摇头么?可胡尚佑的手这样抓着自己的下巴,就是连摇头都是不行。不过白芍既没来地及摇头

,更没来地及点头,胡尚佑已经把手松开了,皱着眉道:“算了,点头就点头吧。”

胡尚佑的样子似乎很是苦恼,又重复道了一遍:“点头的时候,别把我当小孩子就好。”

白芍心里便想:好好,你不是个小孩子,你只是只小狐狸。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牢骚为什么忽然会这么多。他看着胡尚佑皱着眉头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快活。他又觉得该好好反省

一下,这些忽如其来的坏心眼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的对话都是轻声细语,夜风又在边上轻轻地晃来晃去,白芍不知

道什么时候就倚着胡尚佑睡着了。

胡尚佑还在找银河,肩头便多了一个分量。他原本还想和这个小花妖一起看看星星,讲个牛郎织女的故事的,想不到他就

是睡着了。

他小心地把身上的外衣解下来披在白芍的肩上,又把白芍怀抱着的那盆夜光白从他手里拿出了,放回自己的边上。那层层

叠叠的花瓣中的某一瓣的底下有一痕墨色的印迹,胡尚佑清清楚楚地记得它在第几层,第几片。白芍手上的那点墨迹一直

是洗不掉,连带着这朵夜光白也一样地受了牵连。

虽然不似之前的那样纯白无暇,可仍是美丽的。胡尚佑虽然遗憾,懊恼,可也忍不住会想,这个墨痕是属于他的。

月色下的夜光白显得那样光彩夺目,胡尚佑轻轻捏碎一颗天水珠,那些细小的颗粒便飞快地散进了花脉、叶脉当中,本略

有憔悴的几条枝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马地精神起来。

“总算差不多了。”胡尚佑对着花说,“我可再不想半夜起来了——就算温暖的春天也不想。”

他看了夜光白一眼,又扭过头,去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阖着眼睛的白芍。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此时不过是更加

地确认了这一点。他没有办法去控制这种情绪,就像没有办法控制月光落在身上,太阳最终会升起一样。他的心里涌现着

满满的温柔,让这只未经世事的小狐狸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这时候他需要一个吻,可没有一个好心人去告诉他。

第二天清晨来临时,白芍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一边的胡尚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狐狸崽子,两只爪子搭在自己的

肩上,拱着脑袋凑到脖子边,睡地很是香甜。

小狐狸身上的被子落下来了一点,白芍腾出自由的那一只手,把被子拎上去些。做完这一些,他想起昨天半夜间,那个孤

孤单单的月亮,还有屋顶上的穿着红衣服的少年,自己好像只是打了一个哈欠,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他们这次住的是临街的房间,窗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白芍又眯了会儿,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睁开

了眼,就看到醒了的小狐狸正蹲在跟前,巴眨着眼睛打量着自己。胡尚佑虽然做着狐狸装扮,可靠地实在近了,白芍仍是

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面。那小狐狸就弯了弯眼睛,很了然似地地甩着蓬松的尾巴跳下床,在落地的一瞬又变作了体态修长的

少年。

等他们两人都穿戴齐整洗漱完毕,梧州的早晨也只是刚到不久。店里的伙计并没有端上来馒头包子,胡尚佑却是没有一点

恼火:“等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胡尚佑带着白芍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他已经打听好了,自家哥哥和季书生天不亮就跑去了泽州,他们两个大可不必做

贼似地躲躲藏藏。

这梧州多为平原,交通四达,往来便利,因而商贾贸易极为便利。这一天恰是市集,天色对初春来说也并不很早,街上已

是熙熙攘攘,热闹万分。有卖瓷器瓶罐的,也有卖胭脂水粉的,有个摊位上卖的果子白芍连见也没见到过,长地尖尖刺刺

,好似一件利器,叫人不知如何下口。

胡尚佑带着他在走过去一些的摊子上吃了一碗汤圆。那汤圆白白的,胖胖的,咬在嘴里又黏糊糊的,白芍已经觉得很有些

意思了,胡尚佑却拨着碗里的一个个汤团吹毛求疵道:“不对呀,上次我来吃的时候,个个肚子里都是有货的。”

他嘴里这样说着,可白芍吃地高兴,他也就不再嘟嚷了。他们吃完了汤圆,就听到后边的巷子里有卖杏花的叫卖声。梧州

的天暖地早,花也开地特别地早。

胡尚佑伸长了脑袋凑过去瞧一瞧,左右看了好一阵。他年岁不大,长地又是十分俊俏讨喜,虽然在摊前挤来挤去,卖花人

却是一点都不恼火,笑眯眯地任他翻看。

他过会儿从摊子前抽出身来,白芍还是乖乖地站在身后等着他。他便笑道:“没有你好看。”

白芍不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在那里,只呆呆看着他。

32.何苦要强说快活

白芍还能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有些惊讶害羞罢了。大刺刺的胡尚佑从未这样直截了当地夸过自己。可又有那一朵牡丹不是

好看的?未来很长,路途也很遥远,这只没见过世面的爱美的小狐狸总会看到更多更美的花。

他们随着人流,走过了大街小巷。天还未大暖,风也带着丝丝凉意,一个个扎地精致的纸鸢早已挂了出来。胡尚佑盯着其

中一个好一会儿,道:“它真像话唠。”

白芍便看到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纸鸢,两只眼睛尤其传神,却不会像话痨,一张嘴就能吐出一大堆的话来。卖纸鸢的小贩

见他瞧地真切,乐呵呵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只鹦哥啊,可是能飞地又高又远,等到了放纸鸢的时节,定然……”

他的话还未说完,胡尚佑已经走开了,白芍同他道了个歉,也赶忙跟上。这小贩又在后面叫了几声,只好悻悻然地去做下

一笔生意。

白芍追上了胡尚佑,见他面色有恙,道:“……是想话唠了吗?”

胡尚佑的眉皱起来:“谁要想它?”他们的面前就是一家茶楼,客来人往,人声沸鼎。胡尚佑抬脚就走了进去,又扭过头

看着还在原地的白芍,道:“还站在那做什么?”

一、二楼早已座无虚席,伙计迎他们上了三楼,摆好了盏沏好了茶。胡尚佑让他报了几个特色点心,那伙计也有些分寸,

见他们只是两人,便只说了五六个茶点,这两位小客官点头应了,自己就道了声“稍等”退了下去。

胡尚佑喝了一口茶,脸上却仍带着些闷闷不乐的神情。这茶楼里有个拉二胡的老人,也有个扎着丫鬟髻唱小曲的小姑娘,

这个场景他之前只在胡睿禛的那些书里看到过。

白芍轻声道:“过几天,咱们就回去罢。”

胡尚佑讶异地看着他,发现白芍正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他的确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那些书,还有只会叽叽喳喳的的

话痨雪团们那么远,可,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他道:“……等禛哥哥回去时吧。”

他又接着点了下头,肯定似地,“我们同他一起回去好了。”

白芍却道:“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走了这么多地方,一路上禛哥哥和季公子也都很好,我,我心里……”

他们的位置是临街的,虽然要加上几许价,观景却是好的,几条街外有座石桥,桥上有两棵依依的柳树,在这里也可以看

地清清楚楚。白芍道:“……我心里也很是快活。”

胡尚佑见他最后一个“快活”说地这样正经其事,面色又带着惯有的寻常的笑,不由心中发苦,想,你心里不快活,何苦

要强说快活。

他又想,你这样不快活,我心里却要更难过几分。

他转过这几个心思,这店家手脚麻利,几个点心刚好都是上来了,他把几样一一夹到白芍的碟上,做出一副快乐的样子:

“我哥哥可会照顾自己了,愁什么呢?再说用不了多久也该踏上回程了,我们照样偷偷跟着,也费不了几天的功夫。”

他将话都说圆了,又丢了粒酱梅花生米到嘴里,接着道:“我看到那只鹦哥,就想到话唠现在是不是被小玉揍地爬不起来

了。一想到这个啊,我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点,回去怎么交代也不知道。”

他啧啧地说着自责的话语,一点都不真诚坦率,话唠倘若在此,一定要气地爬起来再同他也来一仗。白芍道:“你回去后

和它好好说了,多说几次,它应该也不会生气了吧?再不行,我也一起去道歉好了。”

他小声又不好意思地道:“毕竟,花销里也有我的一半。”

33.我保护你就可以

胡尚佑想起当初让这花偷个萝卜都羞愧个半死,何况如今让人背了黑锅。白芍的面皮还是太薄了点。那跟前的点心都堆做

了小山,白芍举着双筷子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胡尚佑便往他的筷子上敲一敲,道:“瞧你瘦地小胳膊小腿的模样,指不定

旁人以为我怎么不给你饭吃呢。”

他压低了声音,眼睛左右一瞄:“你瞧,他们都在看你吃了多少呢。”

白芍抓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一眼,果然同胡尚佑说地那样,这附近的几桌客人都或明目张胆或装不经意地往这边

看过来。他也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同胡尚佑都长地太打眼了,只道真如胡尚佑所说,只有硬着头皮把那些点心一样样都吃下

去。

胡尚佑见他那样老实,也不再逗弄他。等吃地差不多了,又就着茶听了会儿曲,就把小二叫来结了账下了楼。这街上有的

是好玩有趣的人情事物,他们两个直是目不暇接,胡尚佑虽说在自己镇上玩过几趟,却也只能说是个比白芍稍好些的小乡

巴佬。

等天完全地黑下来,两人手里已是抱着不少物什。油纸包的是果仁酥核桃酱,怀里塞着副清风朗月图,白芍原本还想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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