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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心苦下——by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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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的,要是一种突发情况一天能出现好几次,换做是谁都不会再心急了。

南香听他这样说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可是……她泪眼盈盈地向林重楼道:“家主……”

“不用说了。”林重楼一摆手,和我说也没用。只道了句“去找谢大夫过来。”便继续向屋里走。

南香愣了又愣,阿碧抱着两三个画轴跟在最后,看到南香不动地的样子凑过去好心地提醒道:“南香姐姐,你快去啊,不然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南香简直要让她的话给气死,狠狠推了她一把才跨出了院门。阿碧抱着画轴有些笨拙,猝不及防被推怀中的画轴险些掉在地上,她赶忙抱紧了,确定画轴都完好无损后拍了拍心口:幸好幸好。

林重楼踏进房来却没有见到柳轻梦,后来听到那桌下传出细微的喘息声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他从桌子底下扶起柳轻梦,柳轻梦一看到他,泪水立刻从眼角滑落,抱着肚子呻吟:“夫君……夫君!”

林重楼一手勾着她的双膝一手捞起她的背,吩咐了林南鸢赶快去杏林堂吧谢大夫找来,自己将怀中的女子抱到房中床上,才将她放下手便给柳轻梦紧紧攥住。

柳轻梦微微张了唇,“夫君,孩子……”

林重楼吧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一阵一阵的宫缩,又将她衣裳的下摆撩起,看到了那亵裤里透出的丝丝血红。

他皱了皱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这样?”

柳轻梦凄然道:“夫君,你终日忙碌在处理江南武林的事务上,妾身和腹中的孩子日日夜夜都盼着能在夫君你有一丝空闲的时候得到你一丝的垂怜,可是……夫君你还是太忙碌了。这孩子怕是怕来到这个世上会得不到父亲的疼惜,所以,他不愿意来。”

林重楼差一点就将她失手摔在床上,他瞪着柳轻梦滚圆的肚子,强忍住胸口涌上的怒气,耳边一遍遍回响着母亲临终前的话。

林家的香火啊……林重楼轻轻吁了口气,在她床前坐下,淡淡道:“别多想,我日后也不会再娶妾室,你生下的孩子就是我林家唯一的香火,所以你尽可能放心。”

柳轻梦没想到自己日盼夜盼的诺言就这样轻易的得到了,可他思及明月歌坊思及玥娘,仍旧是面带祈求之色地向林重楼,“夫君,那日日后还会去明月歌坊吗?”

林重楼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磨了一下牙,“应酬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柳轻梦倏忽松了他的手,抱着肚子泣声,“孩子,娘没用,还是不能给你你应得的疼惜。”

林重楼就快要气炸了,他一边在心中念叨林南鸢怎么这样慢谢大夫怎么还不来,一面麻木地允诺:“好,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对了,采薇还在寺里,你不会连我去看采薇都要生气吧?”

柳轻梦掩着面冲林重楼怯怯地递了个眼神,“夫君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又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乱吃干醋的女子,妾身幼承庭训,仰慕上古淑女之风范,自当以宽容大方为己之戒条,侍奉小姑乃是媳妇之责,夫君去看小姑,妾身哪里有理由阻拦。”

顿了顿,又道:“只是,水月庵离扬州城不近,夫君要去还是早去早回,免得日暮天冷着凉了不好。”

林重楼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柳轻梦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憷,“夫君……”

林重楼将手收了回来,目光在床上帐中转了一圈,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身子已经好了。”

谢大夫来之后给柳轻梦诊过脉,对林重楼说这不过是柳轻梦临近临盆了孩子动静大了些,而出血也是正常现象,不必忧虑,只要细心调养好好休整身子,胎儿必定是平平安安地出生。

南香给柳轻梦换过干净的衣裳,阿碧遵着林重楼的吩咐让人把菜肴热过,林南鸢本来还想和林重楼禀报什么的,看此时的状况思忖着那事情也不急就告辞了。

房中,夫妻二人在烛光下共进晚膳,一派其乐融融。

林南鸢朝着那映着一双人影的窗户摇了摇头,表示对林重楼的同情。转到林北静处,看到林北静在月下独酌,跑过去抢下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对月长叹道:“家主真是太辛苦!”

林北静挑了眉眼看他,“又怎么了?”

林南鸢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絮絮向林北静说道:“你夫人那个样子,我跟你说,要是世间上的女子都是向她那样的胡搅蛮缠的,她还是什么小有名气的大家淑女……大家淑女都这样,我的天,我这辈子都不要成亲了!”

“你是说,夫君每日去明月歌坊找玥娘都只是学画而已?”

柳轻梦背靠着软枕,腹上盖着薄薄的软毯,闲闲地看向自己面前的阿碧,问道。

阿碧只觉得她的眼神有如暗器绣花针,寒光冷冽尖利痛人,只要自己一站在她面前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那针扎在身上一样。

“是,是的夫人。家主他的的确确只是去学画的,因那玥娘画画技艺奇高,家主绝无半点留恋她美色!”

柳轻梦似乎很喜欢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颤抖紧张的样子,这个样子的阿碧和自己就像是猫和老鼠,自己就是那只隐藏在暗处的猫,而阿碧就是那只不知道猫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猫袭击而在猫爪下四处乱窜逃命的老鼠。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开心。

不过也是因为今天水月庵来了位大师,林重楼说是陪林采薇去拜访那位大师故而不在,柳轻梦才得以有机会这样问阿碧话。

自从阿碧的眼睛让她弄瞎了之后林重楼可鲜少有单独留她在家中的机会,哪怕是今天其实也是安排好了让阿碧以办事之命逃避的,只是林重楼走得早、阿碧还没来得及出去,于是她就给抓过来了。

柳轻梦问道:“你一张嘴无凭无据的,我怎么相信你?”

阿碧生生挤出意思笑容道:“夫人,家主是去学画,他真的是去学画的!”她本来嘴就不灵光,更不用说是在柳轻梦眼皮子底下了,这都不会说话了。

“那夫君他一般都画什么?”柳轻梦眼珠子一转,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学画那个花草吧。”荷花就是花草没错。她想了想道,“后来是画的小像。”

“小像?”柳轻梦将眼皮挑起来,“谁的小像?”

阿碧把嘴巴闭得跟河蚌一样紧,拼命摇头。

“你!”柳轻梦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喝了一句,阿碧倒退几步,跟兔子急了跳墙一般转身就跑了出去。

呃……柳轻梦和南香二人都愣了。

过了好半天,南香才轻声说道:“小姐,你想啊,姑爷一定是为了给小姐和小公子画小像才去学的……”

柳轻梦都没听完她的话就摆手打断了,撑着小榻一副作势起身的样子,南香赶忙把她扶了起来。“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没有那么没自知之明,你说,夫君他画的到底是谁?”

南香想了想,道:“听说家主最近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湘荷院,每天也是挨到不得不回来了才从湘荷院出来的,说不定那家主就是在里面画那人的小像,不如……”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柳轻梦抿了嘴角低声叮嘱,“这个事儿千万不能让夫君知道。”

林重楼的确是在湘荷院画小像。而且就是在那个曲桥通向湖心中间的湖心亭里。

夏日的荷花已经颓败凋零,只有莲蓬残荷向天,留着雨天听雨声。

柳轻梦推开那湖心亭中水轩的门,待一进去便有一股子水墨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命南香点上蜡烛,那烛光一亮,她触目就是一惊。

这里面的画可以说是汗牛充栋,墙上桌上画缸里满满都是。柳轻梦走到那画案前,将摆在案上的画轴拆开红线,慢慢在案上摊开。

就在那画中人影出现的那一刻,柳轻梦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第四十四章:四坐且莫喧,愿听歌一言(下)

她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却还是坚持着将面前的画轴全部都拆开来看。面前有三幅摊开的画轴,却全是一模一样的。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的模样,头上梳着简单的环髻,用红绸带绑了墨色的发丝,那青丝纯墨色更衬得他略显得尖瘦的下巴多出一分惹人怜爱来,而杏红衣裳内的身子单薄,纤细的手腕向上摊着手,衣袖从手肘上滑下,露出小巧的腕骨来。

最是那盈盈的笑和那不动以脉脉的眼波,让人感觉那画像像是有了生命,那画中的人儿一直在注视在自己,或者说是所有看着这幅画的人。

看着画中人儿的眼睛,柳轻梦很自然地想到了《西洲曲》里的一句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柳轻梦先是在心中评论了这个一句,可是她细细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也不知道是从哪来得来的不对。她放下手中的画轴,转而到别的地方去找别的画像。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轴,她慢慢走过去。

那墙上的画轴一眼看去虽然入笔稳妥娴熟画法老成却和案上的画并非同出一人之手。而且那桌上的画轴只是画着同样的一幅,而墙上从右至左挂过来,没有一幅是一样的。

而最右边的那一幅和案上的画一样。

那一瞬柳轻梦看明白,这墙上挂着的该是明月歌坊那个玥娘的画作,而画案上的画才是自己夫君画的,并且夫君将这些画像悬挂在墙上,明明就是在模仿着画。

算算自己夫君已经去学画了那么长时间,却还是一直在画这一幅,可见其用心的程度。

最左边那个画的是个红衣少女的模样,而第二幅中的主角却已经换做了少年,年纪和少女不相上下,身着短衣短打,右手持着一把木剑背手而立,另一只手屈起除食指中指之外的手中横在眉前,眉目冷凝。

而第三幅没有画人,或者说是只是画了一个远远的背影,那背影伫立在曲院风荷碧浪粉荷之上,单薄的骨架在轻薄的衣衫之内,猎猎的风吹过他的身边,那衣袂随风飘扬,直吹得那人恍如将要扶风而上天际的谪仙。

柳轻梦仔仔细细地将那三幅都看了好几遍,目光最终留在第二幅和第一幅之间徘徊着,须臾,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第一幅画上画的本应该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可同样的脸在第二幅上却画成了少年装束,在第三幅上竟然只有一个背影,但那一股子男子的气质却是无法隐藏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柳轻梦心口悚然一紧,脑中明明白白地将自己想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输入进她的舌尖,她颤着声道:“这……夫君画的,是个男子!”

“你在做什么!”

柳轻梦和南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双双转过身来,只见林重楼站在水轩门口,那一身月白的衣衫彷如融入了暗色的夜里,他双唇紧紧抿着,浑身散发着冰雪一样冷冽的气息,还有那双眸子,简直有如秋水剑锋利到吹毛断发的剑刃。

“夫君……”

在这样的气势之下,任谁恐怕都是忍不住为之颤抖屈服的,柳轻梦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软了,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将头扭回去的冲动,她迅速地扫了一眼左右两边的画,那画应该是按照画中人的年纪来排列的。

越是左越是年纪大,而最右那副中画着的是少年,越是往左年龄慢慢增长,最左的哪一张赫然已经是成长为青年的男子,身着一身飘逸的白袍,依然是站在荷塘之上,依然是有风迎来吹动发梢衣袖,仿若是吹开了那男子的眉眼一般。

少年时期的那一份极致的美丽转换成为属于倾倒众生的俊美,犹是那一双凤眸含着盈盈的笑意,和荷塘上的芙蕖一起楚楚动人着,却没有半分怯弱,反而是一方自在清雅。

柳轻梦已然明了了那画中人的身份,却还是有些不信。

这让她怎么相信?她该怎么去相信?

本来知道自己托付终生的夫君心中另有所爱还是个男子就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现在她竟然还发现,她的夫君、江南武林的霸主、林家家主竟然、竟然爱着的是他的师兄!

“楚,青,岫。”柳轻梦慢慢朝林重楼走过去,她嗫嚅着嘴唇慢慢吐出这三个字,然后她很清楚地看到一直在自己面前很是喜怒不形于色冷静淡漠的林重楼骤然变了脸色。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画里画的分明是同一个人不同时候的模样,自己的夫君哪里有可能去认识这样一个人那么多年?她在问自己的时候心中只想得起一个人——林家家主以前的师兄。武林盟主,楚青岫。

“怎么会是他?”柳轻梦简直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怎么回是他?你和他……你们……”

林重楼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了平静,他转而反问起柳轻梦来:“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允许靠近这里,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柳轻梦抿了抿唇,第一次朝林重楼大喊道:“我今天要是不来,要是不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竟然,你竟然爱着——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重楼伸出手将她的嘴捂住了,南香想要上前说什么,却被林重楼狠狠一瞪眼,喝道:“出去!”

南香下意识快步跑了出去,还把门都关上了。

林重楼今天只是出了一趟不算远的远门,陪着自己妹妹听了一次那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得道高僧的的讲经会,之后让那个据说是可以解读人生吉凶的高僧给妹妹算了个签。

那高僧是个怪脾气老秃驴,对林采薇的签没细细说什么,只是说她的命格阴气重,需要在佛祖座下苦修才有机会化解,还说什么最好不要成亲,否则容易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地步,好像就是在隐晦地说自己妹妹是个害人害己命一样。

那高僧说完了便主动来找他,分明他什么签都没求,却被逼着摇了一根。林重楼对这些和诗词有关的都不甚了解也没有兴趣,而那高僧对他却颇为感兴趣,打量了他好几遍,又问了他的性命生辰八字和什么可曾离家家中可曾有人亡故之类的事情,让他感觉这和尚不像是个和尚,反倒是很像个道士。

问来问去高僧很怅然地叹了口气,对他说:“你的命格极好,是个阳气重命盘稳的命,你方才求的签暗合龙翔于天卧龙潜地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这个人一生命运跌宕起伏很大,最终的命运却不知道是延伸到了何方。”

林重楼一听心中道这样的话我也会说,未来的事情谁知道?看了看天色也该走了,准备找林采薇去,可是那僧人却在他背后说了一句“你最好立刻赶回家中去,你一生的变故也许就在今天晚上。”

他听得狐疑连连追问,可那僧人却再也不肯说了,他想了想,和妹妹推说家中有事,告辞回来了。

没曾想他回到寝阁却没有看到柳轻梦,连南香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连问了几个人,好不容易问出来她们两个竟然是去了湘荷院。

这时,他不得不信那个僧人是个得道高僧了,今天晚上的确是有一场浩劫。这样的想法在看到水轩亮着、看到柳轻梦进去之后更加坚定。

林重楼看着柳轻梦,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直白地问道:“你现在已经知道,那你要如何?”

柳轻梦深深喘了几口气,她道:“我想怎么样?我现在什么样都想!”她冷冷地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寻常的女子,哪怕是玥娘那样的老花都惦记上了,可是你竟然……你竟然喜欢的是个,是个男子!那样恶心龌龊的事情,你竟然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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