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挑了挑眉：“让你哥的日子不好过就是天大的好处。”
“放心，不用我亲自动手。警察已经盯上他，他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撑不了多久了。”
欧阳说着，和她碰了碰杯子，一仰脖子干掉了啤酒。苏曦看着他，他脸上挂着笑，眼底闪过恶毒的愉悦。她忽然不寒而栗。
第96章
苏曦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上的楼，等浑浑噩噩醒过来已经是中午。欧阳照例没了人影，她食不知味地吃了点东西，思前想后，终于下了决心，换衣服出门，刚拉开门就吃一惊，欧阳就在门外。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欧阳上下打量她：“要出去？”
苏曦咕哝了一声，欧阳盯着她一会：“如果你是想回家，我劝你还是别去。”
“你哥对你可没有什么兄妹情义，你现在过去和他说任何对他不利的事，都会让他觉得是你在出卖他，除非你想挨打或者想被他关起来，不然还是好好呆在这里最安全。”
苏曦不吱声，脸上却满是不信，欧阳笑了：“你觉得我是怕你告诉他？实际上我在做什么他都知道，除了你之外，现在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了。”
苏曦握着拳，一股怒气突兀涌上来：“你胡说！他再怎样都是我哥哥，我怎么会……”
欧阳笑出了声。“你是他最大的眼中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轻轻松松地说：“你觉得为什么忽然你爸要你回来，他是想踹开你哥把家业都给你，为了这个，你哥能不恨你吗？”
苏曦惊呆了，半晌嗫嗫：“不可能……我回来之后我爸从没和我说过……”
“因为你哥从来不给你们机会。而且不让你知道就是在保护你，你爸也不傻，他就是有点老了，做事慢了点，但最终还是会走到那一步的。”欧阳看她呆呆的样子，又笑出来：“你爸其实没打算把他逼到绝路，毕竟父子一场，他再怎样也不至于要你哥的命，不过，你爸可没想到，你哥早就给自己挑了一条死路。”
他说完了，开开心心地拍了下手掌作结束：“怎么样，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本市最年轻的女富豪了，有没有觉得高兴一点？”
林晴天回到队里，办公室里就老万一个在，看见他就说，你可回来了。有新情况，我们抓到一个小毒虫，提供了一个新线索。现在马上过去队长那里开个会。
到了地方，果然人都到齐了，气氛略紧张，谢飞朝他们俩点头，示意开始，老万便三言两语把最新的情况说明了下。
谢飞之前定的漫天撒网策略，经过半个月的拉网式排查，也并没找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谢飞都要烦躁得把头发都抓没了。
这边看起来还是一条死胡同，另一边别的案子也不能放松，根据一个线人提供的情况，他们抓到一个下家，初步审问的时候，有个意外的收获：那人供认的上家里包括苏二，他虽然没直接和苏二接头，但间接拿过货。
经过连夜突审，基本情况他们都已经掌握了，虽然还远不足以拿下苏二，但另一个消息才是最意外的。
欧阳也插了一脚到这个案子里来了。
那个下家提起过，不久前曾经有人查过他，甚至一度让他以为是被警察盯上了，结果发现只是一个私人侦探，他本来想给那人一点颜色，没想到对方手段比他还狠，反而吃了点苦头，那人的意思并不是找他的麻烦，只是想知道一点关于苏二的事情。他说了，那人就把他放了。
“欧阳这一手把我们也玩了，把一个没用的神经病丢给我们，结果他的鼻子倒伸得比我们都长。”谢飞说，脸色阴沉。
“欧阳和苏家前几年有过一点事，差点就为这个坐牢了，后来不知为什么不了了之，欧阳也消失了几年，恐怕他现在回来是来者不善，蓄意报复了。”老万对林晴天解释，林晴天有点惊讶他这么清楚，老万略带讽刺地撇嘴：“那时候我还在刑警队，案子是我经手的，所以很清楚。当时程队长也有插手这个案子。”
谢飞说：“苏二报警，说有人绑架他父亲，提供的线索全部指向欧阳，但是报案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的人都抓到欧阳了——就是程远抓的，苏二忽然又说他弄错了，他父亲已经安全回到家里，一切都是误会。”
“这事当然没那么简单，我们都猜是苏家和欧阳达成了某个协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这一次欧阳回来，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作，不过他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不做点什么才奇怪了。”
“既然他的目的是苏二，那为什么舍近求远，偏偏绕过我们？”林晴天忍不住提问。
谢飞说：“有一点你不知道，欧阳不喜欢苏二，但是他也不喜欢警察。而且他们这种人，最不喜欢帮警察的忙。”
他又摸了下鼻子，若有所思地说：“不管怎么样，先把欧阳叫过来聊聊吧，他一定挖到不少事情，可能比我们知道的多多了。”
林晴天意外的是，欧阳非常合作地跟他们走了，好像当真以为他们说跟我们过去了解点情况就是过去喝杯茶聊聊天那么单纯，随便拿件外套就上了车。
到了谢飞的办公室，欧阳才显得有点意外：“不是审讯室？”他瞟了眼左右，笑吟吟的：“谢队长，你这么礼遇的态度，可要把我吓坏的。”
“真的？”谢飞道，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我才是真的被你吓一跳。”
欧阳不客气地入座，还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看见一屋子警察都在瞪他似的，哦了一声：“不介意吧？你看走的急我在家都没喝口水就跟你们来了。”
谢飞摆摆手，让手下人都出去，再瞪欧阳，意思是别装模作样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找你为什么你也知道了，苏二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欧阳眨眼：“谢队长，你这么说我真不明白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我又不是警察。”
“别装了，”谢飞说，把一份资料丢过去，欧阳只瞄了一眼就放下了。
“从你那个调查所开业到现在，你几乎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你的调查工夫都花在苏二有关的事情上。”
欧阳又眨了眨眼：“调查细节关系到客户隐私，按行规我们是不能随便泄露的。”
……
林晴天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办公室里的动静，门一开就立即站起来了，谢飞皱着眉大步走出来，恶狠狠地四处看着，好像在找什么趁手的家伙好把谁打一顿。
“队长？”
谢飞只是摆了摆手，已经走出走廊外，林晴天听见他一边走一边在和谁打电话。他有点不放心，蹭到办公室门口，欧阳还是好好坐着，对他露齿一笑：“警察同志，你们可把握时间，我不是嫌犯，按规矩你们也就能留我一会。”
林晴天竭力保持着面无表情，身边一晃，谢飞又回来了。
“欧阳，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最好还是和我们合作。”
欧阳很无所谓地耸肩：“我没看出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谢飞咬着牙，气笑了。“行，是不是要我找个人和你谈才肯说？”
他话音未落，那个人就来了。程远恼怒地从外边进来：“你神神秘秘叫我下来干什么，真当我是你小蜜还随叫随到了是吧？”
他一转头对上了里面的欧阳，愕然，了悟，恼火，黑脸，依顺序呈现，最后又瞪回谢飞。
谢飞一点没压力，指了指里面：“算我欠你一次。”
欧阳半点都没惊讶，反而看着程远笑了。
“谢队长这个救兵搬的真是没创意。”
程远还是黑着脸，鉴于现在办公室门都关上了，他也没必要再装样子，所以欧阳推测，他是真的恼火了。
至于这恼火有多少是针对欧阳，多少是为了谢飞居然找准了他来对付欧阳，这个就难说了。
程远乓一声把自己砸进办公桌后的椅子，离他远远的，
“你就不说点什么？”欧阳提示道，程远一言不发，总要有人说话。
“说什么？”程远没好气，“我给谢飞面子，就呆十分钟，到时间我就走，有什么该说的你自己对他说去。”
欧阳啧声，“谢飞真是所托非人。”
这话让程远眯起眼睛来：“欧阳，对我你就用不着装了，你费那么大功夫去查苏二，你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背地里给苏二搞点事？苏二有可能贩毒这事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心里都高兴坏了吧，他小子自己找死，都不用你推了。”
“搞倒苏二这事，假手警察比你自己来会更漂亮。你这里和谢飞较劲不就是为了满足你那点恶趣味吗，非要把人都惹急了，你才高兴了是不是？”
欧阳龇牙，笑得无比欠揍：“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别人总说你们两个里面谢飞是比较聪明的那个呢？”
程远懒得睬他，站起来：“玩高兴了？可以收场了？”他朝门口走去，欧阳伸手拉他，结果程远像被咬一口似的，迅速把他挥开了，欧阳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僵在脸上。
“……你注意点，这里是公安局！”程远咬牙迸出话来，欧阳眉尖一挑，没等他想好要回什么，程远已经拉门出去了。
他站着没动，听见外面程远在说话：“里面的事，你自己收尾！”显然是对谢飞说的，然后他就真走了。
欧阳吐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面部的表情。当他调整到完全正常时，谢飞也晃了进来，他瞄着欧阳，欧阳做投降状。
“不玩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说。问吧。”
谢飞并没有立即进入正题，反而是好奇地看着他：“我在想，你到底欠程远多少？”他慢慢吞吞地说：“我知道程远是习惯谁都欠他点人情，我自己就欠了一堆，不过看起来，你欠他的可不小啊欧阳。”
欧阳对他真诚地露了一个假笑。“你放心，就tmd快还完了。”
第97章
几个小时之后，他和程远就翻滚在程远家里的大床上。
程远脸朝下被他压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低声喘息，修长有力的四肢被迫呈跪趴状。欧阳半跪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开发着他，手指节恶劣地屈起转动，成功地让程远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呻吟。
他另一手探到前方，满意地摸到程远也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才将自己蓄势待发的家伙对上了目的地。
程远能感觉到火热的源头触及了自己后方，但却迟迟不见欧阳动作，忍不住说：“老子跪得脚都麻了，你到底还要搞多久——”
他的声音消失于欧阳低头咬上他背部脊骨，薄薄一层皮肉被牙齿轻轻啃噬的感觉就像一道电流穿过身体，更多刺激直直指向了他早就不能再忍受更多的部位。欧阳温热的唇舌还在继续往上，咬过一处后便又细细舔过，同时欧阳的手还时紧时松地套弄着他的前端。如此叠加了数倍的刺激，程远几乎不能忍耐，他将头更用力地顶入枕头里，绷紧了身体，喘息越来越急促，就在几乎爆发的瞬间，忽然背后磨人的牙齿和舌头都撤离了，连前端的手都只是松松地握住不再动作，程远无意识地向后靠进，感觉欧阳的手握紧了他的胯部，用力地将他的身体向后拉起，他屏住呼吸，耐心等着，当欧阳终于埋入他身体中，手上同时大力地套弄了几下，程远几乎立即就射了。
“……我艹……”他被欧阳全力以赴的大力冲撞顶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发泄过的身体绵软无力，只能勉强支撑着，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你TM故意的……”他断断续续地控诉，欧阳的回应是短促地轻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更加大力的加速律动。程远的身体仍旧处在敏感状态，很快便再一次沦陷在汹涌情潮中。
身侧靠过来一具暖热躯体，程远半睁眼，欧阳贴着他懒洋洋躺着，对自己光裸视而不见。程远也没什么资格说他，充其量腰上多了一条薄被，这时候欧阳的一条腿已经像蛇一样地溜进被子下，不正经地开始磨磨蹭蹭。
程远懒得动弹，气息渐渐转缓，眼皮又开始发沉。欧阳手指穿插过他后脑勺上略微汗湿的短发，指间黏腻的感觉，平和而亲密。
“苏二的案子你就别再跟着搅合了。”程远闭着眼说，“事到如今你也出了一口气，差不多就行了，别惹得自己也陷进去。”
欧阳含糊应声，他盯着程远的侧面，看着看着又牙痒痒了，蹭过来张口咬在裸露在外的肩臂处，舌尖舔尝到皮肤上汗水的微咸。程远从鼻子里哼气，他咧嘴一笑，继续沿着脖子直舔到耳后，含住那里敏感的皮肤吮吸。
程远动了动，似想挣扎，欧阳伸一条横在他胸口将他摁牢，进一步使那截脖子更好地暴露在自己的牙齿底下。
“过几天我大概要离开应城一阵子，就告诉你一声。”他贴着耳朵说，说完便含住那敏感的耳珠。
“……不用和我报备……”程远抬了抬胳膊，欧阳咬得并不重，却隐约带出色情的气氛，他有点警惕地睁眼看向对方。
欧阳抵着他肩膀轻笑，震动连带到程远胸口，他想翻转到另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被欧阳先一步压住了。
“不是和你报备，我的意思是，小别胜新婚，今天就先提前洞房了吧。”他无耻地说，迅速翻身压上来，程远没能挣开，忍不住翻白眼：“现在才洞房，那刚才是什么？”
欧阳笑嘻嘻地啃了他一口：“试吃。”
程远真不知道该揍他还是该由他，犹豫之间，已经失了先机，欧阳已经将他腿分开，再一次挺身长驱直入。
“时间那么多，不干多浪费呀。”他一边动一边还振振有辞。几下顶动让双方都低低呻吟出来。
程远不再推拒，反正推不开那就享受吧，他伸手抓住欧阳肩膀，将人拉下来狠狠印上去一个吻。
第98章
“根据所知的情况排查的结果，苏二的制毒工厂应该就在这一片。”
谢飞的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虽然已经尽量缩小了范围，那仍然是很大也很含糊的一个区域，显然探身看过来的其他人也明白这一点。
谢飞抬头看了看，确定他们都看明白了，才继续用笔在几个角落划出实心的三角，连成几条红线：“这一片地方主要是各种纺织小工厂，由于这几年不太景气，有很多厂房都闲置着，加上管理上的漏洞，想摸清这些厂房的归属需要时间，加上最近快到春节，工人都开始陆续离开，流动性大，就更难查了。这里的问题主要在人多口杂，贸贸然进入恐怕打草惊蛇，想要进一步探查，可能要费点劲。”
“另一个问题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在行动，他们也在行动，可靠的内线消息，苏二正在打算把现有的制毒点撤掉，彻底销毁转移。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片刻沉默，林晴天说：“我对那边比较熟，一个人过去的话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谢飞挥挥手，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的自告奋勇：“你不行，苏二认得你，要是他看见你就糟了。还有，之前那片是属于你们派出所的辖区？那就更不行了，万一有人认出你怎么办，太冒险了。”
林晴天张张嘴，似乎一瞬间想就此屈服，但仍然坚持说：“谢队，遇见苏二这个几率本来就很小，那边确实是派出所的辖区，所以我才熟悉那一带。你们没有我这个优势。到时候我脱了警服也没人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