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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昔辞下——by猫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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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一真灵已然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没有灵柩灯法力,他连话也说不出了,只做出躬身致谢的动作,然后又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薛清瞧他神色,颇有几分焦急,想了想,便将一丝法力送到了那火焰之中。

第四十二章:魂魄

那一团焰火之中的太一人形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没有了法力,也只能做个表情动作而已,薛清看他还真有几分焦急,想了想,便将一丝法力送了过去。

转瞬火焰之中那人影眉目清晰了几分,太一又团团一揖,道:“多谢天尊,太一也不赘言,仅有此一语相告——天尊以为,除却元始圣人一分身下界之外,三十三天外便没有他人得知天尊在人间界种种境遇?万事自然小心为上。”

说罢,他又笑了一笑,也不等薛清答话,或是再问他什么,星火一闪,转瞬不见了,好像是急着投胎似的。薛清看着那火焰消失,划过的痕迹,心中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这几句话,相信了,又能相信几分。

按照太一的意思,除了二师兄亲自附身杨树精,随时在身边监视之外,自己身边还有别的人,是三十三天外那些圣人师兄师弟师妹们的眼线?那这人是谁?

太一这么说,或许只是随口胡说,扰乱视线——证据就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薛清刚才出神了,没有在他真灵之上烙下印记,布下封印。虽然转世投胎,地府自然不可能不将前尘往事尽数封印,可那道封印也忒薄弱了,对太一这样的上古神祗来讲,只要他修道有成,自然就能打破封印,将印刻在真灵之中的记忆尽数记起。

不过,薛清也不能完全否认他所说的可能性。毕竟之前太一投胎转世作扶苏的时候,也曾经给过薛清提醒。其实那时候还要谢过太一,若不是他那一掌,再加上那一句提示,只怕薛清也要拖延很久才能发现玉微的真实身份。

如果薛清拖延了,那时候玉微用法术控制沈暄,乃至篡改操纵他的记忆,这么恶劣的行为,也要因为薛清没能察觉玉微的存在而继续下去。

即便是现在想起来,薛清还有点恼怒。这位二师兄真是将“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思想贯彻始终。在他眼中,除却自己一念之想,恐怕别的人和事,就算是三界之危,哪怕是天地破碎,也都算是无谓之事,与他何干。

一想到这点,就有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薛清想着,大概当年上清也很是看不惯这位二师兄这一点——是不是他们之间的争执不虞,也与此有关?

唉,也罢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薛清将灵柩灯彻底熄灭,放进莲子之中,抬头看着天幕点点星光,默默地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是极度自我中心。

如果说二师兄是为了一己之念,设局布套,搅弄得这些风雨,不顾惜后果,薛清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薛清回三十三天外,再也不下界,随了他的愿望。

想要让二师兄安生,只要回去就好了,可薛清却不情愿。没有真的看到二师兄毁天灭地的大阴谋,那就还是不愿意回去。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的思想?就算他想要崩毁天地,以此相挟,也……不能真正让人心甘情愿。

所以说,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薛清叹气,低头看了看空着的手心,想了想又把玉虚宫灯取出来,一挥手点亮了,让它自行漂浮在空中。

都是崖岸自高的心态,都是自私自利的想法,真不必谴责二师兄了。真是心怀苍生,愿意做救世主的话,早就自己回去了。可惜薛清没有圣母情结,也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他只愿意尽力而为,不愿意舍己为人。

******

今日灵柩灯重又现世,搅得这一方水土几近天翻地覆。固然只死了“董原”一个人,可环视周遭,后山之中草木走兽,生灵全数湮灭。之前还有几个开了灵智,修行若许年的小妖怪们,现下全都没了,消失不见,尸骨不存。

这就不仅仅是灵柩灯自身无意识地吸取灵气,到了后来,其实就是太一的意识在控制那盏灯了。说起来要多谢太一,若不是玉微诚心要算计死他,灵柩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魂魄,反而却被他控制住了灵柩灯,这灯自动吸纳周遭神魂为膏油,等薛清炼化了这灯,也能止住它杀灭生灵,夺取灵气魂魄,但是就要造出更多杀孽了。

有太一的神智控制,灵柩灯仅对修出了一些成果的妖物下手,少害了许多无辜性命,不然现在后山上早就是一片焦土,寸草不存了。可是这太一倒是贪心,灵柩灯吸收了“董原”的魂魄,已经足够燃烧一阵子了,再随便找几个道行浅薄的小妖过来填补就足够了,然而太一却将后山妖物杀得一个不留,连那些小妖怪的微薄修行也要夺取,日后必遭报应。

惟独那条修行了沈暄功法的蛇,乃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估计是太一看在沈暄面上,或是畏惧它的功法乃是玉微所传,才留下了它。

那蛇正傻愣愣盯着血潭消失之后留下的大坑,犹不知自己劫后余生。看来这条蛇是强行被开启了灵智,不怎么聪明,也不知道修行到最后,能有什么结果。

先前这山上妖物虽少,也总有几个,现在只剩下了这条蛇,它也怪孤单的。而且这条蛇似乎有点傻,留它自己在此,真能一路修行得道?难得有妖怪既得到玉微替他开启灵智,又修行沈暄的功法,薛清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索性招手也把这条蛇收进了莲子里。

想了想,莲子里还放着灵柩灯,即使是熄灭的,也有杀伤之气。薛清又想着,还是把蛇放出来,然而这么大的蛇,不可能让它随身跟着。在山里还好说,到了市镇之中,又怎么掩藏这条蛇?还要考虑到人间界有些半调子的和尚道士,以降妖伏魔为己任。

一想起道士,薛清忽地又想起一个人来。这人才死了十来天,薛清真不至于就忘了他。

左慈的青玉壶,不是还在莲子之中放着吗?既然是五庄观镇元子一脉的产物,那个青玉壶里面自称空间,也要有供人修行的地方。他们修的是先天道,拜天地,奉养先天之木,造出来的器物,还要更利于妖物修行。

随即薛清又将那条蛇攒进了青玉壶里,就此彻底放心,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后半夜了,便对一直站在旁侧,默不作声的青玄说道:“我所说的那故人,便是方才那人了。如今他也走了,此间事了,咱们也离去吧。”

走之前倒还有件事,山脚下杏林之中,董家山庄里的华佗转世还是个婴儿,没有了董原扶持,不知他还能不能长成后世传闻的神医董奉。董原也算是他这一行害死了的,安抚一下董原遗下的那几个孩子,只让自己日后不必于心有愧了。

薛清自后山又往有人迹之处行走,青玄也不多问,只道:“主人的那位故交,是转世而去了么?主人此去,就是要安抚他家中遗孀?不如将此间土地唤来,让他时刻看顾。”

这主意也不差,就怕土地阳奉阴违。似乎是知道薛清在想什么,青玄又道:“仍旧不放心,主人也可在山上起座庙,或是将方才那条蛇点为山神,助它一些法力修行,让它襄助土地管理这一方水土,自然也顺便帮忙照看主人故交一家。”

看着薛清胸前垂挂的莲子,青玄将眼神转到一旁,低头笑道:“主人有心带那条蛇离开,却不知那条蛇是否故土难离呢?它也并没有修行的天分,强行被开了灵智,日后也难大成,主人不如助它入道,这才是它的造化吧。”

说完,青玄又解释道:“这只是青玄一点见解,毕竟同为妖族,青玄以为,还是……略知道这些妖族想要的,寻思的,都是什么……无非求脱出轮回,少受些苦头罢了。真正想要修行得道,成仙成神,扬名立万的……百里无一。”

倒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薛清听着,只觉得,这只猫还真有些想法。一行走,薛清一行说道:“如此也好,我也正寻思如何安置这条蛇。总不好将它交给阿暄看管。不过放在这山间野外,又可惜了这么凑巧,它竟能身具诸多巧遇。这蛇的境遇,也是一种缘法。”

说话间,便能瞧见前方老嬷庙后墙,那棵巨大槐树枝干摇摆,簌簌作响。既然这里有二师兄遗下的结界,那就仍旧在这里安置那条蛇好了。

薛清自莲子中拿出那只来自左慈的青玉壶,打开壶口,想要将那条蛇放出来,却只听轰的一声响,然后便见一缕魂魄飞快地逃逸而出,朝着山下而去。

之后那条蛇才从壶口滑落出来,却只剩下了一个躯壳,软软地趴伏在地上。薛清一看,便知道那条蛇四魂九魄仅剩下了一魂三魄,还不到半数,其余的必然都是被那个逃逸出去的魂魄吞噬掉了,或是以为己用,或是炼作法宝,总之是回不来了。

那个想要逃跑的魂魄并没有逃出去多远,就被青玄捏在手里,瑟瑟发抖。猫本来就是魂魄鬼怪的天敌,拿住一个魂魄自然不在话下。即便那魂魄是修炼有成的修道士,青玄却也是修行得道的猫妖。世间妖魔鬼怪,惟独猫妖能够直接用魂魄以为修炼之用,这也是当年上古猫族湮灭的缘故——冲犯了六道轮回,得咎于众多他族,就被群起而灭之了。

估计也是担心青玄直接一口将他咬进肚子里,那魂魄老实服帖,竟然让薛清萌生了一种陌生感——他竟然也能有这么乖巧的时候,看来猫对魂魄的压制作用,不仅仅是先前所以为的那一点而已。而这个魂魄,薛清自然是认识的,正是左慈。

先前败了左慈,就将他装进了青玉壶中。虽然薛清不曾刻意要青玉壶炼化他肉身,不过这也算是法器反噬,左慈肉身就此毁灭,只剩下了魂魄。幸而他早已修成金仙,要不要肉身也无妨,就算仅剩下魂魄,法术灵力却是一样不缺。

所以他才能这么轻易地,短短时间就消融了那条蛇三魂六魄。只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左慈再多生事端,再造杀孽,又有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死了也要拉垫背的,报复社会。

如果说他有什么谋算,需要这条蛇的魂魄,却也说不通。这蛇固然是个妖修,然而修行日短,即便是魂魄的力量,又能有多少?连点亮灵柩灯都不足够——世间万物,惟独人的魂魄,力量强大,灵气丰厚,要是有所图谋,该去杀人才对。

不过,或许他真不是图谋这条蛇的魂魄……而是……他在图谋这蛇的躯壳?

也是,他自身没有了肉体,就想用这条蛇的肉身,以图脱困。薛清想明白了此节,也真觉得遗憾,他并没有准备要将左慈关押多么久的一段时间,只是一时忘了;他也没有想要毁灭左慈肉身,只是这青玉壶对左慈这个原主人的反噬而已。

估计先前左慈持着这青玉壶的时候,没有少拿它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然也不会有今日。

可惜了这条蛇,原本还想要让它做个山神,帮忙看顾“董原”留下的几个孤儿。而这个左慈……薛清正想着,又听青玄道:“主人,这蛇已经没了三魂六魄,仅剩躯壳而已了,必然不能按照先前设想,让它照看此间,青玄以为……倒不如换上这左慈吧。”

抬手指了指那棵槐树,青玄道:“这魂魄依附在木鬼上,再加上个禁制,让他做这老嬷庙镇庙之物,一来能照看主人所说之人,二来也妨这槐树日久成精。主人以为如何?”

第四十三章:投胎

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薛清点头道:“也好。再不济,这左慈也是有金仙修为,护卫一方并不在话下。就如此吧。”

此外,毕竟是要帮忙照看董原收养的几个孤儿,其中就有董奉,想必左慈是很情愿的。他自己愿意,自然就会积极主动,也算是全了他一片心意。

将左慈元神打入槐树之中,又加上禁制,周边的阵法,薛清就嘱咐了青玄去布置。初学阵法,青玄有几分手忙脚乱。不过毕竟也有几千年的修行,一时忙乱,随后渐入佳境,也似模似样的。薛清忽地记起,似乎上清也有几个弟子,颇擅阵法,却不知如今在哪里了。

那些弟子大多出师离去了吧,记得就算是亲传的大弟子,也在金鳌岛外自立洞府。只是骤然想起来,还真有几分怀念。登时看着手捏法诀,正在布阵的青玄,也多了几分喟叹。

大约上清对待弟子们,就如同父母之于儿女,一时期冀他们长大成人,成材立业,一时又不舍得这些孩子纷纷学成离去。这种心情,还真是分毫没有超然物外的澹泊之意。

而薛清自己,感叹之余,也有几分畏惧这种心情了。凭空又多背负了许多包袱,要知道感情才是最为沉重的负担。却不知道,兄长们又是如何对待各自的徒弟呢……

正默默想着,当年所见,大师兄与他唯一的一个亲传弟子玄都日常都是面面相对,未免也有几分无趣,耳边却听青玄道:“阵法布置好了,主人瞧瞧,哪里还有不足之处?”

薛清侧头瞥了一眼,道:“并无大碍了,只等他有朝一日,道行超出玄仙境界,自行脱出阵法,或是等阵法磨损,他逃逸出来了。这就与你我全然无关了,不必再提。”

青玄应了一声,又道:“可要把前情去脉和这人仔细分说?也免得他焦躁不羁,就算挣脱不开,也惊扰四方。”

看那左慈,虽然是被禁锢在槐树之上,却也并没有什么狂暴的样子,青玄所说的“焦躁不羁”言之太过。可正是因为他这种表现,才看得出这人十分隐忍。到了这样的境地,还能安生老实,努力修行,以图日后,等他真的脱困,就是一场大爆发。

所以青玄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就算现在告诉他,山脚下有个婴儿,是华佗转世,将他封印于此,就是为了那孩子,空口无凭,薛清也不想去多费手脚,取信于人。

抬了抬手臂,顺手收起那条只剩下一魂三魄的蛇,将它再放回青玉壶之中,兴许日后还有一线转机。薛清收起青玉壶,道:“你既想到了,就去和他说好了。我去旁边观星。”

夜空澄净,犹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甜腥味道,想必之前血潭倾覆,那一场雨也曾经沾染到这里,或者是被风吹来了那雨的气息。薛清又想起之前董原所说的,百二十年前曾经有个修道士在此杀了一只大妖怪的事情,二师兄还真是辛苦。

除掉了山中修为有成的妖物,一来免得它们找到了藏在山中的灵柩灯,坏了这些布置,二来也免得灵柩灯以它们的灵气法力作为膏油,就不会担心这灯杀灭山下的人类。这些考量事后思虑,薛清也能弄明白,可当即布局,却真没法想得那么周全。

纵使都是盘古元神所化,一而为三,亲兄弟之间还真是差异巨大。大师兄那样冷清,二师兄又那么深沉,大概只有自己——不,或者更应该说,就连最初的上清也是那么——接近凡俗,所以才多有挂碍。偏生自己却没有学来凡人的谋算之智,这才沦落至此吧。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也学会了谋算,学得精明深沉,那就是另一个玉微了。所以也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在意——所以最终才发现,其实最具大智慧的,是大哥啊……薛清忍不住笑了一下,曾经他一直认为,大哥的修行是逐渐丧失了自身,现在想来,却真小瞧了他。

修道到了现在这般的境界,也说得上是终究得窥大道究竟。实则各家功法,到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有些走了远路,有些自以为是捷径,其实都相差不远。

以前再如何瞧不入眼,薛清现在倒是很敬服大师兄太清圣人。再想起和二师兄的交锋,乃至和道祖,和太一之间的过往,或许也能从中有所感悟了。

这么想着,薛清茫茫然似有所悟,几乎有一瞬间,他有种元神出窍的感觉——这在他身上可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本体就是元神化形而已,又怎么还会元神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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