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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梨大人——by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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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本该在这种时候醒来的他却仍深深熟睡着。

他一连换了几声,都未见梨子有清醒的迹象,他这才再加重摇晃的力道,守在轻拍着他颊面。

「小梨,快醒醒,别睡了。」

梨子眉头再皱了皱,在他的摇晃下,总算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他睡眼惺忪地盯着眼前的人,脸上有着浓厚的睡意。「天亮了吗?」怎么觉得他好像才睡没一会儿就得醒来?

闻言,西门旭轻笑出声,以指腹轻抚了下他的颊面,再凑上前亲啄他的唇。「天早亮了,你今天要比平常晚起好些时间

。」

晚起?

梨子坐起身,愣愣地看着他半刻,才转头看向照映着阳光的窗。

天全亮。他本该在微亮时醒来赶去御膳房,可现在这种时候却还待在这,怕是要惹人议论了。

在这瞬间,所有的睡意都顿然消去,他立即收回目光,就欲跨过半躺在床上的人。

正想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的时间赶去帮忙,可不料他才动了下,就反先让人给一把抓住。

「你要上哪?」

「御膳房啊。你忘了吗?我每天早上都会去那的。」

「不用去了,我们还得赶在早朝前送你回果子酒楼,之后再赶回来上朝。」西门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起身拿过他放在

一旁的衣物,递给他。

梨子顿时一愣,讶道:「回果子酒楼?为什么?」

「因为我决定在今天摊牌,我可以不去在意他为了权力作出的任何不法事,唯独伤害父皇,让我无法原谅也无法坐视不

管。我情愿背上抢夺皇位的罪名,也不愿让一名为了私利而谋害亲人的人来坐上这皇位。」他一直在想着,若不是自己

开始去了解太子的为人,也不会发现到这不为人知的事。

本只是对花果子的话产生犹豫,想知道太子是否有能力掌管国事,却没想到结果出乎人预料。

紧抓着他递给自己的衣服,梨子仍不解地仰头看着他。「因为要摊牌,所以我得回去酒楼?」这是在说他不需要自己了

?不需要在他身旁保护他了?

西门旭披上纯白色里衣,站定在床边,垂眸温柔地凝视他。「你在这太危险了,我得先确保太子没本事伤害你,才能再

把你接回来。」柔声说着,手在轻柔地抚着他的头,顺了顺她的一头长发。

这是在争夺中无可避免的事,他一直以来都深居简出,鲜少插手去管宫里的事,也尽可能地让人误认他无能,若想找出

他的弱点几乎是无从可找,所以只能对他身旁的人下手。

宫里每个人都知道他识梨子为心头肉,定下不可轻视与欺负的命令,间接昭告天下梨子就是他的弱点。

这次的刀伤事件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可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让他回果子酒楼避风头是必要的事。

穿妥他一贯所穿的咖啡色外衣,西门旭在拿过一条同色系的发带,俐落地把长发束在身后,才再把目光落回到他身上。

要说今天的他和昨日的他有何不同?便是他恢复血色的面颊,看来显得健康许多,也让他更加确定他还活着的事实。

是什么身分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继续陪在自己身边,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西门旭见他仍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仰头看着自己,俊颜上再露出抹笑后,拿过他手上的衣服替他披上。「我保证,只要

一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会立刻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安心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闻言,梨子皱了皱双眉,撇撇嘴,面色不豫道:「盗匪窝呢?当了皇帝,可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动手抢劫人了。」

「谁说没办法?我偏要当个盗匪皇帝。」话一顿,微弯着腰,凑近他与他平视,眼底尽是深情目光。「那是我们的小秘

密,只要去到那,我们就是最普通的人,能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暂时不去管扛在肩上的重担。小梨,我一直期望着能出

宫过平凡的日子,永远远离这座皇城,不受任何拘束地过着优闲自在的生活,可现在,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这辈子得

过着在沉重的日子我也愿意。」

四十三

早朝大殿上,西门旭一身隆重衣裳,手持着写满毒物的蓝色本子,站在这二十七年来从未来过的地方。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大臣们感到一阵错愕,连他的亲生爹炀宗皇都为此感到讶异。

从昨日开始,他的所有行径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从坚持换掉他身旁所有的人,到现在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说着他的亲

生儿想害死他的事件和证据,除了震惊,也让他难以置信。

甚至,还在他身上看见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一种君王具备的气势,让人难以抗拒和反驳。

还以为他欲当着众大臣们叙述太子的不是,可没想到他却只说这属家丑事件,只需父子三人单独会谈,其馀人者无参与

必要。

只需三人的会谈,却刻意选在这种时间和地点,就为了做出他最不愿做的决定。

「不!这东西绝非儿臣所有,是二弟为了皇位进而陷害我,还请父皇明察!」西门仲面色惨白,神色慌张地对位在高位

的炀宗皇解释。

他的一切行为全在西门旭的预料中,只见他扬起嘴角,朝他露出未达真心的笑容,道:「皇兄,我似乎没说到这是为了

皇位,也没建议父皇需更换太子人选,皇兄你可别因为心急而先行自乱阵脚。」

「你!」西门仲瞠大双眼,神情愕然地瞪着他,不敢置信眼前的人是他以往所认识的亲手足。

明明记得他对任何事都避之唯恐不及,怎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高位上,炀宗煌目光冷静地看着二儿子,冷声道:「旭儿,你怎能确定这本子是仲儿所有?」

西门旭敛起笑容,收回目光看向皇上,恭敬地拱手道:「回父皇,若无查清所有的事儿臣不会下这定语,写这本毒物的

人已向儿臣坦言是听了太子的话编写所有的慢性毒物,为了再求其他证据,儿臣在换去服侍父皇的人时,同时做了询问

,有几人已坦承在食物中下了毒药,是听了太子的随侍太监周公公的话而行事。」

在一旁发白脸听着一切的西门仲神色再变了变,转为怒瞪的目光瞪视他。「周公公不见一夜,是你将他给抓走的?」

「是,正是我,为了抓出毒害父皇的人,我不得不这么做。」转过身,他在直视着西门仲时,冷傲的俊颜上有着股不容

人忽视的霸气和威严。「皇兄,在有了这么多的证据下,你还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敢说你真没动念谋害父皇,好让

自己早点登基为皇?」

那气势,让西门仲语塞地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微张着嘴,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他的沉默,让炀宗皇面色变得更阴暗,别过眼不再看着他最疼爱的大儿子,反将目光落在他鲜少注意的二儿子西门旭身

上。「旭儿,告诉朕,昨日下午御医说了些什么?」

西门旭思绪一顿,想起昨日因担心父皇的身体而特地请御医去把脉的事,结果让他心寒。

那些话,他不知该不该据实说出,虽说伤害已造成,但他认为,只要从现在开始停止在下毒,或试着找出解药,应该能

停止毒性持续伤害父皇的身体。

「旭儿?」

犹豫着该不该说的他因唤声再愣了下,而后才低下头,低声道:「御医说,这读已下了有段时间,就算找出解药也已无

法除去深根在体内的毒。」这就是为什么一向身子硬朗的父皇会突然开始身体不适,无论怎么喝药治疗都无法改变。

甚至,他都怀疑那些药是否也被下了毒,只因先前替父皇把卖的正是张兆幸。

闻言,炀宗皇脸上冷静地面色顿时一变,因这句话感到震惊与彻底的失望。

得知自己最信任的儿子动念伤害自己,愤怒是在理所当然不过的是,只不过比起可能被毒死,他更难过的是曾经对儿子

的谆谆教诲全成了无用的话语,不可手足相缠的叮咛在蓝色本子的出现下,显得格外讽刺。

不伤害亲手足,却反过来谋害爹亲,有谁想得到呢?

一如他曾经对西门旭说的话,自己儿子的能耐,做父亲的最清楚了。大儿子压根没统治国家的能力,但他还是不理会大

臣多次的劝谏,坚持不替换太子,表明着皇位就是要交给他。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为了增加他的历练,也为了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选择慢点交出皇位,他却心急地开始出招

陷害自己,完全不顾及亲骨肉关系。

一个不懂得善尽孝道的人,又怎会懂得替百姓着想?全为了私利而活,这样的君王肯定将兴盛许久的金盛皇朝带向灭国

之路吧?

对于这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炀宗皇除了感叹自己的儿子如此,也开始想着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历代祖先在挑选皇帝时,看得全是胆识、性子与果断,唯独他,让大儿子坐上皇位只是想只是想弥补已

逝的皇后。

带着灰心的目光再度看向站在前方的西门旭,或许是他惯性地刻意低调,让他从没想过由二儿子来接任皇位,顿时间,

注目的眼转变为打量,脑中所想着的,是他从未想过的事。「你的不识字,是装出来的,是吗?」

对上犹如审视的目光,西门旭发现即使他早下了决定,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替换太子的话。

或许,在他心里仍不愿意由自己扛下这重担,抛去他渴望已久的自由,逃离这犹如牢笼的地方。

虽是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坦承道:「回父皇,的确是儿臣装出来的。在未发现下毒这件事情时,儿臣曾打算在多年

后出宫过清闲的日子,但因为身分问题,儿臣只能用这方法来减少众人的注意。」

「而你的确做到了。」炀宗皇接了他的话,一顿后,微微闭上双眼,在睁开时眼底已有了抹决定。

「仲儿、旭儿听旨。」

旨意一下,西门仲与西门旭立即双膝跪地,拱手低头静默地听着。

「从此刻开始,朕将免去仲儿的太子身分,改由旭儿你接任。另外,下毒事件也交由旭儿处理剩下的后续,朕不愿这件

事外传,就到此为止,这也是朕给仲儿最后的一次机会,日后得尽全力协助未来君王处理国事。」短短的话,彻底改变

了两人未来的命运,也改变了金盛皇朝日后的国运。

即便接令的两人都难以接受这件事,却也不得不接下这旨意。

当天上午,西门旭接任太子一事传遍了整座宫院,所有臣子们都知道太子已换人的事,只是为何而换,为何选上二皇子

,却无人知晓。

同一天,宫内加快举行册封太子的仪式,当他起身前往果子酒楼接人时,已是入夜时间。

四十四

入夜后的果子酒楼依旧生意兴隆,除了当家掌柜藉着照顾梨子的名义带梨子窝在书房内歇息,仅剩枣子与酒楼店小二不

停奔波忙碌着。

有预知能力的花果子与大果子在宫内举行着册封大典时,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这件事,顿时间,花果子嘴角扬起抹淡淡的

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期望算是达成了,能安然地离开京城。

同样与他展露笑颜的大果子,却有着与他不同的心思,他高兴的,是完成使命的梨子总算能离开西门旭,也没了再留下

的必要,他能如愿地带梨子离开,让他成为自己唯一的入门徒弟。

不同心思的两人,同样在书房看顾梨子,虽说他昨日受的伤已无大碍,但失血过多是事实,即使伤口在花果子的协助下

止住在流血,却仍不可大意,一举一动都得更加小心。

也因如此,梨子被规定着只能坐在桌旁,默默吃着酒楼内销量最好的肉包子。

他的大食量综所皆知,遂花果子也不阻止他的吃食。只是,他一连吃了好几笼包子,都是在他答不出半句话感到发窘而

吃下的。

「那家伙早下决定在今天这么做了,没错吧?他有没有要你再说出不能离开的话?还是对你做了什么,好让你不能离开

他?」大果子想确认而做出的询问,却反让梨子红着脸,难以启齿

他脑袋里想着的全是昨晚两人抱在一块的画面,虽还不太懂那样的拥抱叫什么,在浅意识里倒也明白这属亲密的行为,

只有感情较好的人才能如此抱着自己。

想着,他泛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再拿起一个包子吞下,用吃东西来躲避回答。

大果子见状,认定西门旭又用言语的方式来拐他答应不离开的话,遂不住地怒道:「小梨,别里那家伙跟你说的话,他

现在当了太子,以后要什么有什么,身旁也开始会围绕不少女人,很快就会忘了你的存在,那样你留下来也就再也没任

何意义了。」

「我不会忘了他。」低沉带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开门声一同响起。

闻声,屋内三人同时转头一看,发现忙完所有事,准备接梨子回宫的西门旭就出现在门旁。

大果子很自然地以身挡在梨子面前,怒颜相对道:「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接梨子回家。」语气淡淡地说着,带着霸气的眼直视他。

一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大果子顿时发现他与平日有些不太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威严。

「我没看错,你才是唯一能坐上皇位的人。」花果子突地开口道,缓缓走至大果子身旁,笑眼直勾勾地对上他。「才当

上太子就选择在深夜跑出宫,这样不太好吧?」

西门旭挑眉回视他,嘴角微地扬起,显露他浑然天成的邪魅气息。「他都说了,当上太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要几

时出宫都无所谓,只差别身边得多几个人跟随罢了。」

「当了太子,梨子的使命也算达成,没必再和你一起回宫。」大果子插着话,脸上尽是对他的不悦。

说到底,他就是对西门旭没好感,不喜欢他这种从深宫中出来的富家子弟,更别提他还是皇上的儿子,让他打从心底的

厌恶。

「怎没必要?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得对他负责任。」

负责!?

两人倏地转身看像身后的梨子,只见梨子面颊倏地窜红,埋头啃着书房内最后一颗肉包子。

怎么……怎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带点别的含意?不会是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吧?

梨子低着头不敢看向房里的任何人,只想他们早点转移话题,别再继续往昨晚的事情做深刻讨论。

本欲用来当作梨子非跟自己再一起不可的理由,竟意外挑起两位果子的不悦情绪。

大果子差点冲上前揍人,只因花果子的阻挡,让他只能用愤怒的眼神来狠狠地瞪视他。

「你这家伙!动脑筋动到梨子身上!你想要不会去找女人?碰梨子做什么?」

西门旭神色自若地回视他,不因他愤怒的情绪而受影响,语气平静道:「我说过不只一次想要梨子,这意思你们该明白

才对。」

「明白又如何?你怎能在他还不确认对你的感情时对他做出了那种事?」花果子清秀俊逸的面容上,显现出鲜少有的不

悦。

「他转为大人才多少时间,又怎能懂得了这么多事?」眼转了转,试着望向两人后方的人。「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这样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可以日后慢慢培养。」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和你在一起,说穿了还不是因为相连的金线?就凭这个东西,没资格把小梨绑在你身

边!」大果子愤怒喊道,而后手一伸,拉过相连着两人的金线,使力地就欲扯断。

西门旭虽看不见金线,但从他的行为中隐约能猜出,面色立时一变,冲上前就欲阻止。

后方看见线被拉扯的梨子,见他疑似要扯断线,同样焦急地站起身想阻止,唯有花果子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

着一切。

两人的速度不及早将金线拉在手上的大果子,只见大果子不停扯着,甚至用上内力使劲的扯,都扯不断,最后在西门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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