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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得其琛+番外篇——by何止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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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棉说得难听,可是真对。

自己的确就是个懦夫,是个废物,还是个……人渣。

明明该做个懂事又顺贴的学生,让做什么就听话地做什么,没有那么多自己的小主意,反正最后也会证实自己的幼稚的不自量力,证明男人的目光准确。至少他是为他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不会是坑害他的,他比他大那么多,用老人的话说就是“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吧,明明都被看透了,还听着胸膛像个叛逆期的初中生一样想要挣脱,绕了一大圈,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心底里恐惧也从男人说“以后我照顾你”之后像缠着骨髓的藤蔓一样蔓延开来,越缠越紧。太过害怕,逼急了就用仅剩的武器刺向对方,挣脱出来。

不论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自己那么上心的一个人,被他狠狠推开了。

好像一直以来都在伤害真正关爱着自己的人,犯了错误又不敢承认后悔,所幸跑得远远的,过得再苦也得扛着,早就告诉自己只能靠自己了不是吗。

——才不是不敢服软,而是既然已经没关系了的人,就不要再去招惹了。虽然对不起对方,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伤害人家了。

——是不想服软,反正以后一个人也能行。

乱想什么呢,都二十三的人了,有什么坎坷也是自己折腾出来的,挺着吧。

春雨变成了细密而凛冽的雨夹冰雹,一个穿着单层外套的男生咬着嘴唇走出避雨的凉亭,冲进冒着雨快速行进的人流中。

熬过近一小时的课,徐晏城早就心里有什么挠来挠去一样焦躁了。一下课放跑了学生,隔壁实验室的韩老师带着几个学生出来,正要锁门,他连忙走过去。

“韩老师,实验室借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好,那你记得等会儿钥匙给楼上拿去。”踩着高跟的女老师向上一指,衣袖掀过来一股香气。

过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再通话中了吧……

可这次是无人接听。

站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徐晏城一边重拨着电话,一边手指在落了灰尘的九洞仪的几个大洞里插来插去。打了几次之后忍不住发了个短信过去。

看来还是他自己没忍住先伸出了橄榄枝……

四个多月以来,忙起来忘掉还好,可闲下来想起来和陆琛的争吵,就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后悔。怎么就……说了那么重的话呢?对一个人能力的质疑,无疑是伤人至极的,还指责了男生的性格不适合他想要做的职业。虽然他也不明白男生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做咨询。Z师大本就不是以咨询为特长的,不喜欢自己高考的结果,在不喜欢的专业上努力一整年以换取申请转系的成绩,对于刚进了大学像开了荤一样的新生来说是多大的坚持呢?现在的孩子早就不像几年前十几年前的学生了,他们出生的时候社会已经稳定了十余年,长大的十几年里正是国家逐渐富裕起来的时候,摒除欲望和懒惰,实在是难得的品质了。逼着自己走上理想中的路,为自己的长远未来做打算,是随着年纪增长面临毕业之后的选择才会渐渐冒出来的意识,而不是像陆琛这样进了大学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这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头的孩子,说了那样的话……

想要把误会的症结解决掉的想法一直都萦绕着,可是,怎么也拉不下作为两人中较为强势的那个人的该死的“面子”。唯恐自己的妥协会给对方带来被无限度地宠溺着的假象,害怕以后这个珍视的人脱离了自己能够掌控的轨道,说到底,是隐秘的独占欲罢了。

陆琛推开门才发现韩鹏在床上带着耳机躺着,见他进门示意他帮忙把暖气上温着的糖饼递上去。看到外面阴天暗日的样子才猛坐起来——

“完了!我鞋没收!”

陆琛帮他把支在阳台边缘的鞋收回来,脱下湿衣服去水房,下了雨中午带饭回宿舍的人很多,挤了一会儿才兑了些温水回宿舍,推开门正准备脱下淋湿了粘在身上冰凉的裤子,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个油饼的韩鹏喊:“陆琛,手机!”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灯还没自动熄灭,七八个未接电话全是徐晏城的,还有三条短信,一条比一条早,可相隔也不过几分钟。

【你怎么了?我下午没课,好好谈谈吧。我看到你分数了。 发件人:徐老师 12:16:22】【看到回电话,我有事。 发件人:徐老师 12:09:09】【回电话。 发件人:徐老师 12:06:34】陆琛就那么光着上身甩了门紧贴着墙站着,看着那几个未接电话记录,又翻来覆去把三条短信看得屏幕都要被目光狠狠盯漏了。

好好谈谈……

终于要摆到明面上彻底解决掉自己了吗?还有三个多月就毕业了,接下来不论是侥幸进入复试,还是去外面找工作,真正在学校的日子都不多了。

从争吵变成了四个月的冷战,终于下决心放弃了吧……这样和他对着干的自己。妄想着对方像以前一样包容着自己,可毕竟也是大学都快要念完了的大人了啊,太任性了不是吗?不肯低头,最后终于要被甩掉了。

可也是自己别别扭扭不肯认错挽回的结果。

活该。

电话又在手里震动起来,像是突然变成了烫手的红薯一样,让人不知所措,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徐老师”,陆琛竟然慌乱地按了红色的按键。

瞬间不再震动的手机立刻就不那么烫了一样,静静地被握在手里。

挂了他的电话……挂了他的电话。

好想躲起来,躲到手机打不通,没人找到的地方。

明明是意见不合而已,最后被自己故意无视掉,放任着发展,最后居然变成了在心里最怕痛的地方爆炸的炸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陆琛,你干嘛呢?”韩鹏从宿舍门口伸出个脑袋,看到蹲在墙根下捂着脸的陆琛,惊讶地视线来来回回扫视着。

“——啊?没事,没事。”

“哦……徐老师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问你在不在宿舍呢,你——”韩鹏不解地看着蹲着的人看到他递过来的手机,飞快地站起来向后退。

“接啊!是徐老师……”看到陆琛莫名其妙地一直往后缩,嘴边还挂着糖饼渣子的韩鹏无奈地把电话放回自己耳边,“哎!徐老师,还是我,您等下,您找陆琛是吧?啊……哈哈,啊,他现在在厕所呢,呃……要不,我让他等下给您打回去?”

可电话对面的徐晏城却魄力十足地开口,吐字清晰地连让人故意敷衍的底气都没有:“你,帮我把手机放他耳朵上。”

韩鹏都快哭了,哪见过这么追着学生接电话的老师啊,而且还是平时从来没跟他们绷过脸的徐晏城。

在韩同学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陆琛的耳侧了。

“徐……老师?”

“你在宿舍对吧?”徐晏城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见等了好久也不回应,直接下命令,“到男生院门口来。”

“……好。”

“就这样。”

太过简单的对话,根本无从猜测对方传达的意思。

韩鹏不知道另一边已经挂断了,僵硬地举着手机看着陆琛的眼睛开始湿润,变红。

“喂喂,你干嘛啊?怎么还哭了啊?徐老师把你怎么着了?”

“没事,谢谢。”看对方还不信,硬是咧咧嘴的陆琛看起来更让人不放心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下去一趟,带钥匙,不用管我了。”

第5章

谁也没想到上午还看起来午后就能云散日出的多云天忽然就变成大雨了,徐晏城也不例外,没带伞,车还放在停车场,一路走过来大腿以下全打湿了,身上的大衣吸了水也开始向里层渗透。偏偏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陆琛一直不肯接,非要打到室友手机上才肯说话。

他站在男生院门口看着完全没有因为下雨变得气氛低沉的人流,不断有边走边说笑打闹的男生从他身边蹭过去,撑起来的伞刮到他身上也丝毫意识不到,这让他更加烦躁了。

等了几分钟,陆琛的身影终于逆着人流出现了。

这个笨蛋,从宿舍出来也不带伞。

“老师……”

“怎么不带上伞?”

“啊?忘,忘了……”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一张嘴天上就掉下来一滴不小的雨点,砸在右眼睫毛上,眼睛无条件反射地闭上了,那狼狈尴尬的样子带得整个人都向后一缩。

徐晏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急于想要表达自己想要和解的态度,看着那一瞬间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帮他抹掉了紧闭的单眼皮上比豆子还大的水珠。让他高兴的是,男生这次没有再向后缩,正要揉眼睛的手和男人的放下的手撞到一起,一时更尴尬了。

面对面地僵硬了不知多久,也许也只有几秒的时间,陆琛听到男人转身说,走吧。

离开男生院门口几棵高大的梧桐庇护,往停车场去的路上几乎全是只有春天刚刚抽枝发芽的单薄小树,走着走着,徐晏城开始小跑起来,陆琛跟着紧走了几步,就被拽住了胳膊,中午的停车场人并不多,空空荡荡的。陆琛几乎是被塞进车子后座的,想起来自己身上全是水就坐在了软软的坐垫上,下意识地弹起来,可下一秒男人又把他按回去。

“折腾什么呢?坐好。”

行驶在路上,车子里只有雨刷闷闷的“啪——啪——”声,陆琛能感觉到车里启动了暖气之后逐渐温度上升,甚至隐隐有点霉味飘出来。

“——身上冷吗?”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眼睛向后斜了一下。

“不冷,不冷。”

“最近都没开过暖风,热起来有点慢,等会儿回家就好了。”徐晏城把一只手放在出风口上试了试。

刚说完就是一个刹车,信号灯立刻就变了,还好没压线。可男人的焦躁情绪是坐在后面即使看不到面部表情也能感受到的。

“那个……老师,我下午……”这个时候陆琛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隔着潮湿的裤子磨着大腿的皮肤比平常还快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呃,电话。”

“什么事儿?”徐晏城听到男生挂断了电话,立刻就问。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下午和同学约好去招聘会看看,下了雨他不想去了,正好……我也不去……”

明明是他问的,回答了却没得到回应,车里狭小的空间内气压更低了,快让人喘不上气,像是被塞进了紧扎了口的气囊里一样。

徐晏城家还是原来的小区,前两年学校在另一个校区的新房建成,比较熟悉的老师几乎都搬进去了,越来越多的老师课程尽量调整到一起上,学生的课程表被安排得很不平衡,有时候一天五节大课上得人活不下去,有时候又全天没有课。不过也是很多人欢迎这样的,陆琛也觉得这样能多出来更多整天或者半天的时间来,去图书馆或是和徐晏城在一起都更方便了。

但徐晏城一直都住在离学校两条街的小区里,他总是说自己没家没口的,晚一点换新房子也没关系,而且就算起床晚了还可以走过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到处都是敏感点的腔肠动物一样,任何一点像“某个商场打了不得了的折扣”这种小缘由都能迅速在附近堵起来,更别提每天例行的早晚上班上学高峰了。如果赶时间,就不要开车或是坐公交,这样近一点的距离反而是走着更快。可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抱怨着交通状况的城市,仍是陆琛期望以后可以长久地留下来居住的地方。

在这之前,他还有漫长的努力要做。

刚考上大学的时候被城市的五光十色所吸引抱着在这里开始新的一段人生的抱负,后来这样的愿望变成了可以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职业,“普通”地生存着就好。

“你们班下午没课。最近……还在做什么兼职吗?”前半句是完全没有疑问语气的陈述,后半句话却是……带着些厌烦?

两个人的眼神在后视镜里对上,陆琛摇了摇头,。

自从大二后半段就没有再做零散的兼职了,因为徐晏城不喜欢。他认为做促销或是发传单一类的工作完全是压榨和磨灭大学生灵气的体力劳动,做家教虽然被划在“脑力劳动”的范围里,却是反刍着高考以前的无用知识,唯一一点用处也就是能接触在读的青少年了解他们的动向而已。所以听到男人几次鄙视着他手头作为重要收入的兼职之后,也只能战战兢兢地保留下来寒暑假的中学家教。至于他一直忙碌着维续的经济来源,变成了专业奖学金和徐晏城给他的钱了。当然,是很单纯的报酬——

徐晏城没有那些教授手底下好用又不贵的研究生,最开始给他的是输入原始数据整理文档之类的活计,明明对他之前的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打工嗤之以鼻,输数据却也是又繁琐又不需要动脑的,但一份数据两块钱的价格还是让他对比着一年级新生为老师服务的免费劳动力相比,更像是自己收了不义之财一样。直到有次听林乐棉抱怨着,学校惯例给老师的科研类预算里面输数据五毛钱一份的报酬被谜之力量黑掉了,如果不是他太过惊讶的表情被刨根问底,没经过大脑就说出了自己的劳动力被“卖掉”的高价,大概也不会逐渐被女生发现和徐晏城之间关系的异常。刚刚告诉徐晏城这件事情可能被不相关的同学猜到的时候,他能感受到男人虽然一直安慰他说没关系,盯着林乐棉的眼神也变得警惕多了。想到这里,只能庆幸林乐棉的确是个嘴还算严的女生。

可是连不相关的人都替旁边这个男人骂自己废物。

陆琛低着头浑浑噩噩地跟着徐晏城进了门,外面的大拍打着塑钢窗模糊了外面其他的高楼大厦,屋子里昏暗得像是太阳落山后最后一点余光绻缱着一样。

他正低着头找以前自己来时常穿的那双贴着布制小鸟的棕色拖鞋,可鞋架上好像……没有。

太久不来……扔掉了吗……

大二那年的春节,学校锅炉房坏掉了,过年之前的几天宿舍楼里像个钢筋水泥制成的巨大冰柜,那个时候一个屋子的一个学长开玩笑说,咱们这群人就像是等着被冻结实以后按斤卖掉的刀鱼。也就是春节前那几天,他第一次被徐晏城带回家暂住。三十前一天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走到清洁用品区的时候,男人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冒出来抓着双棉质拖鞋扔在购物车里。之后……晚上留下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吧,可是,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

其实,自己是希望着……发生点什么的吧?可是……终归是自己怎么努力也来不及追赶上的人了。

配不上的人。

想起来真是不争气得想哭啊……

“陆陆……”男人带上门,站在门和他之间的局促空间里。

站在进门处柔软的脚垫上,男生的头正好和他的肩一边高。

如果可以紧紧搂住,大概刚好可以把下巴放在头顶上,如果用早起新长出的胡茬在男生软软的发顶上也许会摩擦出来的细微声响,如果弯腰用忙碌了一天没刮的胡子去蹭他的颈窝也许会先不舒服地挣扎。

徐晏城不止一次想象着借着一天中欲望萌发得快要喷薄而出的冲动,仗着清晨起来时迷迷糊糊的样子,掩饰自己实则万分清醒却趁机亲近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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