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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好人磨+番外篇 BY 冷笑对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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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当殷向北干到第三次一半时,他的脸色渐渐开始有些不对了。

「唔……」

不仅胸口一股郁气徘徊,之前被寂灭掌伤到的胸膛也隐隐闷痛。殷向北不得不捂着胸口,暂时离开韩神医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身体。

他冷冷瞪了眼满面苍白、嘴角咬出一行血丝的韩毅,心道,要不是自己伤势未愈,今日定然要将他奸淫至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坏念头太多遭了报应,殷向北刚想提气调理一下,忽然一股翻江倒海的疼痛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

饶是他武功绝伦,此时也只难受得冷汗直流,魁梧的身躯也慢慢蜷缩在了一起,痛苦的呻吟起来。

躺在床上的韩毅在下身一阵阵的裂痛中渐渐回过了神,他看到殷向北开始吐出带有血丝的酸水,顿时知道大概因为方才太过逞强,结果让未愈的伤势突然加重。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殷向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双腿一软再无力支撑,只能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而当他看到韩毅慢慢站起身时,布满血丝的眼中顿时流露出深深的悔恨。

现在自己伤势复发,这个男人必然不会再像当初那般善待自己,一定会报复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只可恨自己没能杀了他,更没能毁了那本该死的《阴阳人全解》!

殷向北恨恨地看着韩毅脚步踉跄的在柜子上拿下一个药瓶,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

对方从药瓶中倒出两粒药丸,布满痛楚的面上除了隐忍之外,似乎并没有殷向北所想那般的憎恨之色。

「唔……你想毒死我吗?」

殷向北倔强地笑了笑,目光狠戾地瞪着试图将药丸喂到自己嘴里的韩毅。

「吃下去。」

韩毅虚弱地说道,他每说一句话,折断肋骨的胸口便会更为疼痛,几乎让他又要晕死过去。

殷向北闻到韩毅手上的药丸似乎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毒药,他狐疑地转动着眼珠,嘴角的笑容显得更为傲慢。

「我刚才才奸了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韩毅当然恨眼前这个男人,对方恩将仇报地侮辱了他,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如何能不感到屈辱和愤怒。但是……这个人终究是他带回来的病人,如果自己不救他,岂不违背了医者的仁心仁术之德。

想到这些,韩毅沉默地摇了摇头,嘴边缓缓溢出了一道血水。

自己的伤虽然很重,但是他知道今日若不救殷向北,对方很可能会熬不过这一关;只是,若救了殷向北,等他缓过气来,说不定这脾性暴躁的恶棍还会折磨自己,甚至将他活活折磨死。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救殷向北一命,除了医者所需遵从的道德之外,还因为对方乃是世上珍稀的阴阳人。

看着殷向北不肯张嘴,韩毅只好将药丸强塞进对方的口里。

随着那药丸入口,一股清香顿时缓解了之前的郁气,殷向北渐渐缓过气来,捂在胸口的手也放松开了。

他虚脱地半眯起眼,冷冷地打量着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好太多的韩毅,真不明白对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还被自己奸得要死不活,转眼却又不计前嫌地救自己,莫非这人……爱上了自己?!

殷向北不禁为自己的魅力深远所感叹,当年他在教中时,教众里便不时有好男好女向他示爱,不过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他原以为自己这般残缺的身体只能孤单终老,却没想到,有人在看到自己这副丑态之后,竟还会对自己产生爱意……

「哼,看不出你的心思倒挺深的,莫非你已偷偷爱上本座了?」

说来也怪,平日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是对自己的照顾却算无微不至,虽然有时候手法略显粗暴,但也的确是为了替自己疗伤接骨。

殷向北想到这人平时在自己面前一副冷漠隐忍好不高洁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

韩毅此时已听不清殷向北在说什么了,他看到殷向北铁青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之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而他惨被蹂躏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殷向北一把接住倒向他的韩毅,心中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杀了韩毅泄愤的,此时却因为忽然被这人爱上,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张眉峰紧蹙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了殷大教主绝少会有的懊丧表情,毕竟,好不容易有个不嫌弃他是阴阳人、还能爱上他的人……

尽管这个人是个男的。

对于殷向北来说,一切事情都充满了诸多变量。

起初是他本想自尽以存尊严,却阴错阳差地被人救了,后来,他一心想杀掉这个侮辱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发现对方似乎是爱上了自己。

三十余年的单身生活相当于禁欲生活,让殷向北的心中很快点燃了热情。他发现自己不再仇视那个窥破了自己的秘密,并且似乎已经夺去自己贞操之身的男人。甚至,他的内心还为对方始终想救自己而产生了几分感动。

而此时韩毅正因为被殷向北重伤之故,昏迷不醒。

要是知道这个让他视作珍宝一般的阴阳人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韩毅一定会吐血三升。

从小生于山野,一心只有医术的韩毅韩神医,对男女之情可谓毫无兴趣,更遑论男男之间有违伦常的感情。

而这样违背伦常的情感于殷向北而言却不算什么,他本身就是江湖第一魔教的教主,行事向来不拘一格,最憎恨的便是武林正道那满口的仁义道德,甚至殷大教主之所以苦练武功想称霸武林,乃是心中有一个宏愿:他要凭一己之力颠倒这江湖,恣意妄为,什么仁义道德天理伦常都比不得他殷大教主高兴!

说白了,他还是觉得身为阴阳人的自己已经是活得足够偷偷摸摸忍辱负重,既然能成为魔教之主,那他便该利用手中的权力与威势,为自己挣来一片自在的天空。

看着昏迷中的韩毅,殷向北的嘴角略略勾出了一道笑弧。

这家伙虽然时常面目可憎,对自己又不算太温柔,但是看在对方这么爱护自己的心意上,自己或许也可以勉强将他纳为男宠,再者自己的秘密已被他看光,如果不杀了他,那么就只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了。

而且这人医术着实了得,留在身边说不定也会有用呢……

想到这里,殷向北脸上的笑容已是变得更为灿烂。

接下来,他好心好意地替韩毅接回了断裂的肋骨,又找了些木板和绷带,替对方固定住伤口,这才安然地盘膝坐在一边,自行运功调理起来。

当韩毅从疼痛中醒来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胸口被人用笨拙的手法接回了断骨,且伤口还被包扎了起来。

不过,这样丑陋的包扎手法,一看便是外行。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正端坐在一边,头顶冒出阵阵青烟的殷向北,对方神色肃重,似乎正在自行疗伤。

这个轻轻一掌就拍得自己肋骨断裂的家伙,果然是传说中的武林人士。

韩毅捂着仍在疼痛的胸口,缓缓地吸了口气,虽然断骨暂时得到了处理,但是他已从胸口那压抑滞闷的疼痛中诊断出自己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如果对方真要杀自己,何不再动一下手?

他不解地看着犹在运功的殷向北,并不明白这个之前就口口声声威胁过自己多次的男人,为何到了最后关头不杀自己,反倒还想着替自己疗伤。

然而虽然韩毅不懂武功,但是他也看出现在这情况,自己不能轻易去打搅正在行功的殷向北,否则或许还会发生什么连他也无法掌控的变量。

韩毅悄然下了床,自行配了一些治内伤的药吞服了,接着他见到自己浑身留下的一些纵欲后的斑污痕迹,却只是咬紧牙关舀水清洗了身子,最后浑身乏力的他,干脆坐到一边等待着殷向北运功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伤势不轻、神色恹恹的韩毅终于看到殷向北站了起来。

比起之前,对方的脸色又是好了许多,看来这世上除了医者有悬壶济世之能外,这些传说中的武林人士似乎也是有些本事的。

殷向北武功卓绝,又加上之前受韩毅照料了许多,此时再运功疗伤已是使他的内伤大大治愈,事半功倍。

他看见韩毅已经醒了过来,这才冷笑着走上前,一把掐住对方的下巴,「喔?这么快就醒了。醒了正好,现在我的伤也好了不少,正好启程回圣教,既然你对本座有意,那便随我一起走吧。」

韩毅见殷向北言语轻薄,忽然想起之前被对方强侮之事,顿感羞愤,他猛地甩头,挣开了殷向北的束缚,强抑住内心的愤怒,平静地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的家在这里,我哪也不会去。」

不喜欢被人反抗的殷向北眉峰一挑,转脸便是副凶戾之色,他想起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被窥破秘密,便是一阵的恼羞成怒,「少他妈装三作四,今天你不走也得走,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说完话,殷向北一把抓起了韩毅的手臂,将他拖了起来,接着便要将对方强行拉走。

「你的人?唔……」

韩毅尚未领会殷向北口中的意思,胸口反倒在拉扯中变得剧痛难当,令他几乎再度昏厥。

殷向北转头看到他的确伤势不轻,恼恨之下也只好横抱起了韩毅。他大步跨出木屋走没两步,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这就赶紧转身回屋。

最后,神色孤傲的殷向北双手抱了韩毅在怀里,衣襟里则塞了一本书册,那书册露出一小半在外,隐隐能看到册名——《阴阳人全解》。

第四章

将韩毅从山上抱到山下,本就带伤的殷向北着实费了番工夫,但他素性刚毅决绝,虽然累得够呛,脸上却只是沉敛着一抹不以为意的孤傲之色。

身为医者的韩毅岂看不出殷向北越发不适的脸色,他本不愿随这怪人下山,如今眼看离自己的住所越来越远,他的心中也颇有些焦虑。

「你放下我吧,你的伤还没好,本不能如此操劳。」

要是这个阴阳人因为自己而活活累得伤势复发至死,那么对于医界来说实在是一大损失,韩毅如斯想。

此时四野寂静,唯有虫鸣叶响以及猛兽低啸之声,弥散在黝黑的山谷之中,如果此时将韩毅丢下,说不定便会遇到什么山野大虫之类的凶狠野兽。

殷向北默默地提了口气,低头看了眉间紧蹙的韩毅一眼,心道对方果然是对自己有意,竟不顾被丢下的性命之忧也想着减轻自己的负担。

然而自己身为堂堂魔教之主,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所说之言又怎会轻易更改。更何况,他怀中所抱的是个爱上他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不过也总比没有好。

只见殷向北嘴角一勾,又是一道令韩毅深为厌恶的高傲笑意,「哼哼,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话虽如此,殷向北的确觉得颇有些疲累不堪,他咬了咬牙关,目色如电地在黑暗中梭巡了一番,抱了韩毅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今晚暂时在此处休息吧。」

说完话,殷向北当真盘膝闭目,调息起了有些紊乱的内息。

韩毅因为肋骨折断之故而无法动弹,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无奈地靠在殷向北的身边,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那张眉目飞扬的英俊面容,让殷向北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一个阴阳人、更不像一个坏人,可惜他偏偏两者都是。

半夜的时候,殷向北被韩毅轻轻的呻吟声惊醒,他有内力护体,倒不觉得山野林间的寒露有多么冷,只是韩毅毫无武功,且还带了伤在身,被山野中的寒气侵扰得难以成眠。

不过韩毅的性子也倔,他分明已经冻得浑身发颤了,却不愿向就在身边的殷向北求助。

殷向北沉默地盯着躺在自己旁边、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痛苦呻吟的韩毅,稳稳地探出了手,将对方抱进怀里,悄无声息地催动起内力。

一股暖意让韩毅舒服了许多,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正好对上殷向北那双明亮而充满戏谑的眸子。

「哼,你还真是离不开本座的怀抱一会儿啊。」

韩毅听他口出轻薄,被冻得青白的唇颤了颤,终是无力多说些什么。他无奈地别开了头,心中却只是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逃开这个阴阳人的魔掌。

第二天,天刚一亮,殷向北便抱着韩毅又开始启程了。

走到山路的入口时,几名砍柴的山民看到他们熟悉而尊敬的韩神医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抱在怀里,看上去还奄奄一息。

「韩神医,您怎么了?」

其中一名山民瞧出不对,急忙出声询问。

殷向北神色冷厉地看了他们一眼,根本不做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们挑了挑眉,「滚开,别挡着路。」

韩毅也听出殷向北的口气不善,他想起对方轻轻一掌便能让自己重伤的可怕,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然而那些山民们却是不晓得殷向北的厉害,虽然对方长得高大,可他们自以为人多势众,当即将殷向北团团围了起来。

「你这人说话怎如此可恶?我们问你,韩神医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你打伤了他?」

「大家且听我说……」

韩毅刚一说话,殷向北已冷笑着打断了他。

「算你们识相,不错,他是我打伤的,你们如果不想象他这样走路都要人抱的话,最好给我闪一边儿去,别挡着本座离开的路!」

听见殷向北自己承认打伤了韩毅,几位山民顿时愤愤不平起来,而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更坚定要救韩毅的打算,顿时,几人纷纷拿起扁担和砍刀,做出威吓之势,试图让殷向北放开韩毅,然后最好再能押对方去见官。

「好小子,打伤了咱们的韩神医还敢这么猖狂,今天非抓你去见官不可!韩神医莫怕,我们这就救您!」

说完话,为首那山民不知是要吓吓殷向北还是真想砍伤他,竟拿了砍刀就扑了上来。

忽然,韩毅感到殷向北的怀里陡然发热,这股奇异的热气从对方体内猛然溢出,绝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他想提醒众人要小心之时,殷向北已经将他放在地上单臂扶住他,一手夺了面前最近的那名山民的砍刀,反手一掌便挥了过去。

殷红的鲜血猛地喷洒而出,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山民赫然吐血摔倒,一路滚向山下,其余几人都惊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劫持了韩神医的恶人竟敢出手伤人。

而韩毅也是没想到殷向北出手竟会如此狠毒,他治病救人多年,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人的死伤,然而今天却偏偏事与愿违。

看着吓得做鸟兽散的山民们,殷向北随手扔了那把砍刀,笑得颇为得意,「这班蝼蚁,杀了你们不过脏了本座的手,能挨本座一掌,也算是你们的荣幸了!还不快给我滚!」

要不是殷向北一手扶着韩毅不便追击,依他的性格,这班山民都得死。

他自以为如此行事实为快意潇洒,必令韩毅对自己敬服有加,禁不住笑着转头望向对方,却不料他只看到韩毅那张平素就冷漠严肃的脸绷得更紧,甚至还隐约翻腾起了愤怒之意。

韩毅盯着兀自得意非凡的殷向北,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抬手「啪」地打了一记耳光在对方得意洋洋的脸上。

「你这畜生,这般行径还算是人吗?!」

身为一个时常出入于江湖血斗之中的魔教之主,殷向北挨过刀砍,也挨过剑刺,更受过江湖中传闻第一流武功的大悲寺神功寂灭掌。

但是比起几乎要了他命的寂灭掌来,殷向北还是咬牙切齿地憎恶着这个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甩在自己脸上的大巴掌。

殷向北就是这样的人了,他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却不可以受辱。

转眼还在殷向北怀中的韩毅就被他丢在地上,背部被坚硬的地面猛地撞上,韩毅胸口断骨的伤差点痛得他昏死过去。

「你再说一遍?」殷向北沉下脸,嘴角紧抿。

他的长相本是十分俊朗刚毅,眉目之间稍一沉敛便显出威势赫然。

韩毅此刻痛得气都换不过来,但是他却丝毫不惧地盯着这个出手如此狠辣的阴阳人,上下唇轻轻碰了碰,虚弱地骂道:「你这畜生……这般行径,还……算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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