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浴桶里的水倒好，觉得温度没问题了，他这才把目光移向丁零陵，两步走过去要把人拉过来，后者看了他的脸色却突然觉得怕了，开始不停的躲闪，却被他一把捉住，整个人精光的被从衣服堆和被垛里拉出来，提着就被扔到了浴桶里。他挣扎着坐起来刚要抗议，乜风旸也翻身挤了进来，还溅了他一脸水花，呛得丁零陵直咳。
“零零，”乜风旸揽着他，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做好，丁零陵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腿，感觉到身前抵着一个火热要命的东西，这玩意儿不久前还在自己身体里搅和，几乎要了自己小命。乜风旸一把按住他，严肃的说道，“你别动，你是跟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明白，如果你不想沾染我，这辈子我就算是爱死了你，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丁零陵瞪着眼睛望着他，有些不能消化他语言的内容。
“如果你非要和我怎么样，”乜风旸接着说道，“我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你也得过了鬼门关来陪我。”
丁零陵登时笑了起来，伸手揽着他脖子，认认真真的说道，“我陪你。”
“嗯，”师兄伸手摸了摸师弟的脑袋，突然停下来说道，“零零，刚刚我撞到腰了。”
“啊？怎么样？让我看看，疼不疼？”
“这不是重点，”乜风旸扒拉下他脑袋，“我腰动不了，所以你动吧。”
纯洁的丁少侠没听明白，知道师兄把腰往前送了送，让他更深刻的感受到那火热的存在，丁少侠登时小脸通红，却还是凑了过去，握住那滚烫的东西，抬起身子要往后面送去。
“嘶……”碰到入口边缘时，他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乜风旸皱眉问道，“怎么了？”
丁零陵泪汪汪的抬眼说，“刚刚流血了，疼。”
“乖，”乜风旸伸手过去摸了摸，“师兄给你揉揉，这回咱们轻点，就不疼了。”
“师兄，”丁少侠开始撒娇了，“刚刚已经做过了，就不用再来了吧，你腰还受伤了！”
“零零，你就是这么喜欢师兄的？”
“我……”丁零陵吞吞吐吐的说，“我说了你喜欢你，你又没说……我还让你……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乜风旸因为腰疼，只能整个身体门板似的倾斜下去，在他的唇上沾了沾，而后低声说了句，“零零，我喜欢你，来，叫师兄疼疼你……”
“师……师兄……”
乜大侠有些等不及了，在心里权衡下了腰和师弟的重要性，终于咬了咬牙，拉过丁零陵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然后接着水的润滑一挺身狠狠顶了进去，冲得丁少侠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嘘，你要把其他师兄弟都吵醒吗？”
丁少侠登时捂住了嘴，乜风旸满意的笑了笑，握着他的腰开始冲刺起来，丁零陵两手死死抠着浴桶边缘，被撞的一阵阵眼花，都强忍着一声声呻吟，居然先泄到了师兄的小腹上，不由有些脸红，乜风旸也怕真伤到他，加上自己的确腰疼，于是狠狠摩擦了几下，丁零陵的体内再次被师兄的精华填满。
这一年的大年初一，是崆峒派大师兄乜风旸十几年来第一次睡过了头，一睁开眼只觉得腰上的所有骨骼和肌肉都挪了位，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上半身，只是他来不及查看自己的腰伤，却发现了一点不妥，他爬起来后，床上空空荡荡，丁零陵居然不在？
“大师兄，你醒了吗？”门外有弟子敲门说道，“掌门有事找您。”
“风儿，”乜风旸扶着腰挪到左布衣屋里，左掌门就低了一封信过来，“为师昨晚写了封信，过完这个年，你就拿着这封信去唐门求亲吧！”
“师父。”乜风旸扑通一声跪在左布衣身前，“恕徒儿不孝，不能迎娶唐家大小姐。”
“风儿？不是昨日还说的好好的吗？”
乜风旸抬头果断说道，“师父，徒儿已心有所属，徒儿中意之人乃是零零。”
“宁儿？”左布衣一愣，“那孩子有些骄纵了吧？并非良配啊！”
“师父，不是宁宁，是零零，是师弟丁零陵！”
“零……儿？”左布衣愣了愣，随即沉默了，师徒二人静默了许久，乜风旸都已经豁出去要把自己腰跪折了，这才听见左布衣走出门去，对着外面弟子说道，“去叫你们零师兄来见为师！”
“是！”
本来乜风旸已经准备坦白一切，然后为丁零陵顶罚，可丁零陵却像是突然从崆峒消失了一般，左布衣出动了所有弟子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一直到了天黑，才有个小弟子哆哆嗦嗦的跑过来，递上一个信封，“掌门……还是找不到零师兄，不过，弟子在大师兄房里发现了零师兄留下的信。”
左布衣叫其他人退下，这才拆开那封信阅读，过了良久，他有些焦躁的起身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劈头将信扔到了乜风旸脸上，“你看看，你看看，好好地孩子，让你带成这样！要是零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向他爹交代！”
乜风旸愣愣的把信凑到眼前，只看了一眼却脑内一阵轰鸣，说是信那其实更像是一张临时起意，写下的便条，
“师兄：
昨夜之后，我一夜难眠，左思右想后觉得我们如此行径，实在愧对师父愧对宗派。师父所求无外我辈之中能有一人出人头地扬威武林，人选为谁，其实并无定论，然你我二人有愧师门，其责在我，师兄是被我所迫，故而零陵应一力承担此任。迎娶唐家小姐和去苗疆查案二选其一，故而前者无灾无难，但零陵心系师兄，难以应承，权衡再三，零陵决议前往苗疆查明五毒教之事，成此名节务须独身而行，师父师兄不必寻我。
丁零陵”
“零零他……”
“你还等什么？”左布衣回身摘下墙上挂的剑，一把扔在了乜风旸跟前，“快给我去追去找！把零儿找回来，我再过问你们的事，零儿要是少了一个头发，你就把命就在苗疆吧！”
“徒儿谨遵师命！”
第八十一章：午夜
夜色浓重如墨，靠近城郊的某处客栈里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的坐在窗前，对着桌上的一封信。良久之后，他终于起身，将那信凑到灯前点燃，扔到地上火盆里，拿下床头佩剑，转身推门而出。
房门打开，没想到外面却等着一个人，那人抬头笑道，“小明，三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
薄小明摸了摸腰侧的剑，面无表情的说道，“附近的分舵出了些事着急处理，我很快回来，你在这儿等我。”
秦平垂眼说道，“不必瞒我，可是万年青找你？”
“我与他势不两立，岂是他找我便去的？”薄小明摇了摇头，“你等我便是，很快就回来。”
他侧身离开，秦平却上前两步将他一把拦住，薄小明回头正要发问，只觉得腰间一阵麻氧，随即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在秦平怀里。
“乖，”秦平吻了吻他头顶，沉眼笑了起来，“离万年青太近没什么好处，只要我们挨过这段时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教主也再不会找我。不过安全起见，我还是……替你走一趟，看看你的好兄弟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虽是深夜，聊城千叶门分舵里却进进出出分外热闹，只是那些进出的客人只在后堂的书房里才算真正现身，推门出去，就如同水滴入海，墨汁洒在黑布上，顿时没了行踪，门外重归一片寂静。
杜方坐在书案后，执笔将“客人们”带来的消息一条一条的记在簿子上，穆迟迟站在一侧，垂眼不语，指间转着一把造型奇异的匕首，动作分外利落灵巧。
“不接触不知道，”过了一会，造访的人渐渐少了，杜方这才抽空开口，“芳草楼还真是厉害，这些人前脚进城，他们立刻就把消息送来了。话说苏我不在，芳草楼是怎么运转的？”
穆迟迟无声的笑了笑，阴沉沉的分外渗人，“你问这么多废话干吗？老老实实写就成了。”
“唉，你！”小书生顿时怒了，撇下刚刚溜进来的客人不管，挥舞着饱蘸墨汁的毛笔回头叫道，“丑八怪、棋盘脸，我给你胆儿了是不是？咱们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看看？”
棋盘脸顿时又笑了，“咱们怎么样了？”
杜方脸一沉，不再搭理他，转回来对着站在桌前的人叫道，“什么事，说吧！”
“……漠北一刀莫一刀一刻钟前到了聊城，扮成寻常脚夫，宿在大车店里，我们顺手改了他留给仁义山庄的暗号。”
书生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抬头说道，“好了，走吧！”
那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怎么开的门杜方都没看清，不过他也没工夫看清，见暂时没人来，把笔一撂，冷着脸回头说道，“穆迟迟，你把话说清楚，嵩山下面的事你是不认账了还是怎么的？你这事儿不认也就算了，但是留在千叶门那事儿要是也反悔，你别怪我不客气！”
“呦，杜账房还真是忠心耿耿啊，”穆迟迟冷笑道，“我要是离开千叶门，你要怎样？”
“我，我……”杜方想不出来词，眼圈却红了，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不就是看见你给薄堂主的信，多问了一句吗？你不会好好跟我说是门主要你寄的吗？自打我问完那话后你就没正眼看过我，你脾气倒是挺大。”
穆迟迟眨了眨眼，一张脸上一块一块的，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盯着杜方看了一会，才肯定的说道，“死书呆子，你还真挺喜欢我的嘛。”
“谁喜欢你啊。”书生有点脸红，伸手又去够笔，却被人捏着下巴生生转了过去，随后一个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吻压了上来，几乎夺走了他的呼吸。
“唔……丑八……你别……”
“咳，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门口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惊得杜方一把推开穆迟迟，后者淡定的站直，舔了舔犬牙，一副野狼刚进过食的模样。
“你……”杜方捏起笔问道，“什么事？”
门口的人向前走了两步，好像妖怪现行一般露出相貌，是个精明生意人的样子，“哪位是万门主，这消息上面交代过，只能告诉万门主一人。”
“我家门主在仁义山庄打秋风没回来呢，”杜方眨眨眼，“芳草楼不是百晓生万事通吗？这都不知道。”
“……我刚走长途回来，城里的事儿都不知道，”那人笑了笑，说，“那我只能走一趟仁义山庄了，那个……你们继续？”
杜方眨了眨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穆迟迟亮出一口小牙，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人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一转身也没入黑暗之中。
“你说这些人是打哪儿蹦出来的，难道真的是妖怪？”书呆子觉得好笑，回头说话，就看到自家棋盘脸正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小心肝不由颤了起来，“你干嘛？干嘛这么看我？”
“没听人家说吗？”穆迟迟的犬牙反射出了吃死人肉才能炼出来的白光，伸手一把逮住杜方，“咱们继续。”
仁义山庄乃是江湖上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威严存在，虽然是主持江湖公义的地方，却也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万年青和万青年二人一起前来，只是前者是江湖末流帮派不那么名正言顺的头目，后者却是最近武林中风头正盛的大侠，自然不能混为一谈。但是看在二人一起前来的份儿上，万门主还得以上得了晚饭的台面，顺便和被曾少奶奶请来的乜风旸与唐大先生打了个照面，可是饭后的议事就没有他的份儿了，万年青一点介意的样子都没有，自己高高兴兴的回到了仁义山庄给安排好的房间，抽空睡了一觉。
到了半夜因为冷风被冻醒，万年青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窗户边上有人恭恭敬敬的叫道，“万门主。”
“诶？”
敞开的窗户边上有人向前两步，乃是个生意人相貌的家伙，那人递上一块令牌了，说道，“在下芳草楼玄甲，有书信一封带给门主，上面有令，必须门主亲自拆看，之后要立刻毁掉。”
“知道了，多谢。”
将一封带着火漆的信搁在桌上，那人拱了拱手，“那么玄甲告退。”
万年青在床上坐了一阵子，等到完全清醒了，这才下床打开那封信，看过信后他面无表情的来回走了两圈，这才把信烧毁，又见窗户没关，外面月光照射进来，夜里冰冷的风吹得人精神一震，于是披上衣服，决定出去走走。
仁义山庄给他安排的房间离傻子的那间不是很近，万年青走到半路，觉得有些累了，刚要反身回去，就听上面的回廊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万兄，”这声音沉稳严肃，应该是乜风旸，“我师妹宁宁应该是与你在一起的，但是为何没有一同前来仁义山庄？”
之后便是万青年说话，“诶？丁姑娘到了聊城后就出去了，我以为她想自己逛逛，就没去找。”
“原来如此，之前乜某在市集上见过师妹，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就没有留她，”乜风旸对丁宁凝并没有那么关心，也只是随口问问，之后便转开话题问道，“万兄，适才曾少庄主问起关于圣音教的计划，为何你却避开话题呢？”
第八十二章：运河七月半
“万兄，适才曾少庄主问起关于圣音教的计划，为何你却避开话题呢？”
在不远处偷听的万门主也是一愣，虽然他没有跟去参加所谓的讨论，但是应该怎么同仁义山庄的应答，如何说明此行的目的，这些话之前已经交给傻子了，也确定他记得一分不差了，确保仁义山庄的合作也是这行动力关键的一环，万青年怎么会避开话题？
他正想着，却听万青年心不在焉的对乜风旸说道，“反正不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只是见他们家又不少孩子，如果提前说明反倒会惊慌或者走漏风声罢了。”
“……这样啊，那我一会同唐大先生说说，到时候留意一下曾家，别叫他们出事了。”
“嗯，我也会留意的。”
“那万兄先回去歇息吧，乜某这就去去找大先生。”
那两人在廊桥里分开，傻子顺着梯子下来，一抬眼正好看见站在柱子边上的万年青，眼睛不由亮了亮，快走两步，拉着万年青就进了自己房间，回身将门窗关了个结实。
“怎么了万大侠，”万年青看着他动作，打趣说道，“不过半个晚上没见，就这么想我了？”
傻子回身拉着他的手，表情出乎寻常的忧心忡忡，“阿青，我没告诉仁义山庄这次的计划……”
“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女人……”傻子犹豫了下说道，“那个女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