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晚上举行了小型迎新会，侯娴镁只是让他们自我介绍了一下。作为签约新人，来参加的其实最高不过部门主管、还有一些将来会指导他们的老师，当然不会有明星捧场。三位新人的名字倒是通过无线传播到公司各个角落。范琪月对此大为不满，不过也只是新人而已，怎么敢发牢骚。
另一面，余轩似乎还没有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记冰，我刚在大厅看到小时候的偶像白薇安了……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老。真是驻颜有术！她还对我笑了……我找她要签名了！！！”
凤记冰的寝室仍和余轩一起，但是比原来的大了不只一倍。两人也不再是上下铺，有一人一间的单独房间还有一个客厅。
三人刚进公司时做了体检，等结果报告出来后，穿着白大褂的保健室医生登门造访，“范琪月、余轩，你们的体检报告合格。”
“凤记冰，你以前有过呼吸道发炎症状吗？”
凤记冰摇头。“可能以前患过重感冒……”他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患过哮喘病，如果这些会影响到自己留在此处，那还不到说的时候。
保健室女医生刷刷记下，并从自己夹板里抽出三张单子，“这是为你们三位新人定制的饮食计划表，都不一样。”
“请你们三人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医生的笑容格外温柔。
等女医生走后，Ally敲门进来，“你们的生活用品看都齐全了吗？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拿这个去商场买。”
他笑眯眯地递上三张银行卡。“当然，这是凌总的吩咐。”
“太客气了吧……”
虽然范琪月假意想拒绝，不过凤记冰已抢先一步拿了张，并扬了扬卡，“那我自己去买。”
余轩也接着拿了。范琪月嘴角抽了抽，小心接过。“谢谢Ally，也代我谢谢凌总。谢谢……”再多说几句都能赶得上奥斯卡颁奖典礼致辞了。
“需不需要我们鼓掌哪……”余轩凑近她耳边轻声问，范琪月僵硬地瞪他一眼。碍于有凌总身边的高级助理在，她也不便发作，仍然笑容满面。
Ally当作没听见，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出门。凤记冰忍不住跟出去，“一秀呢？”
“凌总很忙。你有什么问题我会替你转告。”
凤记冰无言，Ally行事一向中规中矩，进入总部后更是谨言慎行，像是不容许自己再出丁点差错。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凤记冰想到措词严厉的侯娴镁，禁不住叹了口气：“好吧……”
Ally托了托眼镜，说道：“好好出去逛逛吧，以后恐怕会没时间。”
“现在正好出去逛逛，以后就不好光明正大地逛街了。”余轩说道。
“等我们成名了，你说逛街都要偷偷摸摸地多麻烦啊！一不心被粉丝认出，也不能大白天安心地逛街了……”
“那时尾巴很多的……不管粉丝也好，狗仔队也好……”
明明是苦恼的样子，可是你为什么越说越兴奋呢！凤记冰心里寒了下。
余轩也臭美，买的皆是帽子和墨镜，好像预感那天即将到来。因为人也小帅，戴着帽子和墨镜着实酷了一把，至少把柜台小姐电倒了。范琪月一直在试衣服，流连在几个专柜之间，漂亮的鞋子也试了一双又一双。
凤记冰就无所事事到处看看，也不花钱。
“余轩……你伯伯是广电局X局长吧？我听说了……你瞧这后台真硬得！金刚钻都砸不碎吧。”范琪月试鞋子的时候，突然提到这个。
“你听谁说的？我是靠真本事！”余轩不由沉下声。
“啧，真本事顶个屁用！我什么后台都没有……以后还要仰仗你呢！我这不是讽你，我是在夸你！”
“我不用你夸。”余轩从鼻腔中哼气。
凤记冰见两人闹僵，插嘴说道：“我也没后台。”
“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工地上挖来的。”范琪月翻白眼，对余轩说，“他都能选进来，我真的连丁点自豪感都没了。”
余轩仍在生气，不理会。范琪月一时面子挂不住，也冷下来。“你自认为光明正大，可你敢保证凌总也是这样想的？凌一秀可是精打细算事无巨细都考虑周全的人，难保不会多留点心思。”
余轩刷白了脸。
“凌一秀不是这样的人！”凤记冰却突然冷道。
“对，我也相信凌总不是这样的人。”摇摆的余轩立刻惊醒。
范琪月冷笑，“有些艺人虽然签约早，出道却是五年后。我们能浪费几年青春？虽然余轩你有后台，我也不怕！咱们，各凭本事吧。”说罢，就要离开。
“我记得有人十八岁生日过了，在我们三人中好像是你最大。”
范琪月回过头来，脸色青云密布。
“记冰最小，他十六岁。你比他大上两岁……的确，要更急迫一点。”余轩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
“凤记冰！咱们走着瞧。我接通告的时候你还在坐冷板凳！我大红的时候你还是小透明。到时看我们谁有真本事！”范琪月冲到凤记冰面前叫嚣了一阵，大步离去。
“对不起啊……本来想挫挫她的锐气，现在反而增加了她对你的敌意。”余轩无奈地掏掏耳朵。
“没事。”凤记冰毫无压力，他自认为在这里也不会呆太久，得罪就得罪吧。
“我看我还是跟着她吧，女孩子走丢了可不好……”
“哦。”
明明是三人一起出来的，结果是谈崩到要各自回去。凤记冰由于对香港的路不熟，只好叫了计程车。
香港的交通同样令人崩溃，凤记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计程车内播放着老歌，司机是给自己听的，偶尔还听他自得其乐地跟着哼几句。凤记冰也只好一首接一首地听，因为是粤语也听不懂在唱什么。上了高架桥，司机才开了快车。这时曲子又换了一首。
同样是老歌。
起初只是无意识地听，听久了凤记冰突然觉得不对劲，下一刻身体僵住！
这首歌很熟悉，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过！那时还只有两、三岁，女人还未发疯，把他抱在膝上的时候还能哼唱这首。而且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希望是自己搞错了。“这首是什么歌？”
“老歌了。”出租车司机疑惑地看他一眼。
“知道是谁唱的吗？”
司机乐了，可能没想到有人还欣赏他的口味。“应该是八十年代香港的歌星，歌声很美吧！你是不是也喜欢？”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呃……我想想……哎，实在不记得了。抱歉……但是很多年前的，现在销声匿迹了！可能引退了吧。”
凤记冰从有记忆起，女人一直在内地。可这个声音……她是香港人？
突然忆起什么，他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片…… “对不起，请你看一眼，你认识照片里的人吗？”
“啊？不……不认识。真是奇怪的照片……哎……快拿开！” 一时间，司机把车子开得险象环生，外面的喇叭也愤怒声叫成一团！“……你这小鬼。”
“真的不认识吗。”凤记冰失望地收回手。一定是听错了吧，虽然这个声音很像很熟悉，女人也很会唱歌，但她总不至于……是歌星吧？
“我们只要有歌听就好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司机尤自抱怨着，从后视镜里看后座，少年却一脸苍白，活像见鬼了一样。
17.原创歌手
三个新人又被安排加入了正规的专业培训。这回连余轩、范琪月都能当垫底了，可想而知，B.X有多少能歌善舞的全才。
这些全才中，凤记冰就显得……说好听点“不识人间烟火”说难听“蠢得火化都不可惜”。
比如……“教我用电脑吧。”
余轩不明白一个人怎能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地说这句话，也不脸红气短。作为21世纪的大好青年不会用电脑，简直就能关进动物园展览……
想归想，余轩还是教他打开IE如何打字如何利用搜索引擎进行查阅。
索性凤记冰学东西很快，不一会儿就摸清电脑了。
凤记冰在网络上找了很久，几十页同名同姓的除外，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他所熟悉的那个凤艳的只字片语。
根本没有名为凤艳的歌手！
“余轩……”从来没有怀疑过女人的名字真假，此刻不得不产生疑惑，“很多歌手其实会改名吧？”
“嗯。取好听点的艺名，有时公司会帮你改，土得掉渣的市井名字就改掉了。”正在阳台做拉伸动作的余轩头都不回地说。
“演《昨夜黄昏》而红极一时的黄樱樱出道以前叫黄小毛，噗哈哈……笑死我了！有次记者当面提到这个名字，气得她当场发飙给难堪……”
凤记冰寻思着“凤艳”是不是市井名。他并不觉得这名好听，也不觉得难听。名字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人的秉性吧。
“我还是问问一秀吧……”凤记冰套上外套，揣着照片决定去问问凌一秀。凌一秀见的世面广，知道的事多。他一定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余轩提醒他。
“啊？为什么？”凤记冰微微一愣。
“他的身份会让人以为你是去抱大腿。”甚至……说难听点，可能会有人以为凤记冰是潜规则。娱乐圈的流言蜚语多了……现在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当你红的时候，拉后腿的说你踩着别人上位的、跟老板一路睡上去的，多难听的都会有。
“有时候还是跟老板保持距离吧。”
可凤记冰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还处于一头热的状态……“一秀的职权好像瞒大的。”
本来只说自己是评委的男人，后来听别人恭敬地称他为凌总。又以为这可能是分公司总裁的他，到了柏秀后又发现他的身份远远不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余轩笑得暧昧。
凤记冰总觉得那笑容有不怀好意的成分，他皱了皱眉不是很舒服。
“凌一秀是柏秀的掌权人。”
余轩接来的话令凤记冰吓了一跳。
“你知道柏秀为什么叫‘柏秀’，除了凌一秀之外。还因为凌总的爱人，名字中带‘柏’。柏秀的另外一位老板，目前人在美国。”
对于余轩的爆料，凤记冰有点恍惚。原来凌一秀已经结婚了……虽然感激余轩，他还是抱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心态去找凌一秀了。
其实是有体会的。进入B.X后，凤记冰也有感觉凌一秀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到了公司，接待秘书说凌总不在，有事转达后，这种念头就更加强烈了。
凌一秀并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
曾开玩笑戏言自己是评委的凌一秀，不仅是柏秀位重权高的总裁，还常常忙到不见踪影。在M城那几天，好像他是在偷闲度假一样。
人来人往的走廊，凤记冰好不容易才在公关部看到Ally出来，似乎又要马上乘上电梯离开。他忙跟上去，“Ally，柏秀有一个叫凤艳的歌手吗？”
Ally想了下：“没有。”
“你再想想，可能是20年前很红的歌手。”
“你在说什么，20年前柏秀都还没成立，哪来的歌手。”
凤记冰张口结舌。
“真是的！什么都不懂，你至少也对自己的公司了解一些吧。”Ally显然对公司一点都不了解的凤记冰也挺无可奈何的。
凤记冰眼前一片黑暗。
20年前柏秀还没成立，柏秀发展成为只用了几年时间打拼成香港最大的娱乐传媒公司。凌一秀这个一手成立影视公司常常笑嘻嘻的男人，其实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男人吧。
凤记冰并没有直接回去，他随便按了一层楼梯进入随处逛。这样玩了好几层，在七楼经过一个大厅时，发现里面有很多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女在机器上跳舞。
比地面高一点的跳舞平台，跳舞的人就站立在上面跳，他们的目光盯着每个跳舞机的电脑屏幕。里面也有个小人在跳舞，显然现实中的人也要跳得跟里面的小人一模一样才算过关。
“这是什么？”凤记冰忍不住走到其中一台边上。
“从日本进来的跳舞机。”只着黑色背心的男孩子甩了下湿渌渌的头发，从跳舞机上下来。他又输了……
“能介绍一下吗？”
“哦，这跳舞机是有软件程序输入的，可以有千万种舞蹈姿势。你跟着他跳，动作不能出差错，一出差错就GAME OVER，一直过关就会难度越来越高，里面的小人越跳越快动作也由简单渐渐变复杂，挑战难度越来越大。版本有不同，软件也可以自行更新……”男孩子很热心地介绍。
“不过，通常新人玩不过一关，因为姿势要很标准，例如你的扭腰、挥臂动作不到位都能给你扣分。”
“他怎么知道我不到位呢？”
“你看这里有红外线，他能测到你的动作规不规范……只要你输入自己的身高体重，他能预定你这体形的各个标准动作必须到达的位置，太偏离就直接扣你分了。”
好厉害……“我能试试吗？”因为觉得好玩，凤记冰跃跃欲试。
“好啊！”男孩子很爽快地答应了。
READY…STAR！
凤记冰很快发现这跳舞机很能训练人的灵活。只要跟着里面的3D人物跳，不要慢半拍，能跟上他的节奏，动作标准，就能过关。第一关如健身操一般的小儿科很轻易的过了，第二关有过舞蹈基础的都能过，第三关动作明显加快，不仅脚上踩点各个身上关节都要动起来。
先前教他的男孩子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少年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灵活，就像有过特殊训练一样，肢体反应速度都能跟得上，问题是对那几个舞蹈动作也似乎很熟悉，机器中的动作能直接反射到大脑作出反应！这普通人还真是很难达到，不知不觉一连闯了三关……
越到后面已经，电脑里的小人物也不再是单个动作了。当连贯的音乐曲目响起的时候，小人物跳的已经是日本STORY乐队的主打舞曲，难度动作7.8！哪怕是专业的舞蹈团艺人跳起来都很费劲。
男孩子简直不敢相信！围观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舞蹈机上的少年却仍然未被淘汰！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新来的演员吧！”
“太离谱了吧……我们可是舞蹈团的！这算打擂台挑战啊！”说到这的男孩子突然嗑了一下，室息了！因为少年一个非常漂亮的下腰动作，腰肢不是软到一定程度根本做不到！光泽乌黑的发丝漂亮的滑过颈弧，晶亮的汗水随着这动作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