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八成也是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不知道方向,一失足掉下悬崖。可是因此没有被士兵们逮到,没有像娘亲爹地一样惨遭不幸。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他是倒霉的,还是幸运的。
“今天什么日子了?我晕睡了多少天?”我抬头看看崖顶圆圆的月亮,向二哥问道。
二哥打开DELL1520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查了查:“今天正月十五。你从去年年底晕睡到现在,一年过去了。”
“噢”我答应了一声,然后一直盯着二哥怀里的笔记本看。
二哥发现我的眼神不对,解释道:“这是你走后爹妈刚给买的,我出来就带上了。没想到,它还挺防水。摔下悬崖落入深潭都没坏……哦,你问上网啊?我用的移动的无线上网卡。移动信号就是牛!……噢,你问电啊?太阳能的。实在没太阳的时候,就鼠力发电。”
说完,二哥给我指了指身后。一只小白老鼠毛发清晰,长着一对动人的小酒窝,身穿红毛衣,脚穿休闲鞋,十分可爱。它正在骑一台立在原地的小自行车,车上连接电线直通二哥的笔记本电脑。
“Hi,你好,我叫斯图尔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然后被利特一家收养,因为被他们家里原来的宠物大白猫嫉妒,就被它赶出来,流落到这里。很高兴见到你。”
这小白老鼠简直就是个精灵啊,不仅会说话,还这么有礼貌。真是招人喜欢。
就这样,我、二哥、一只白老鼠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悬崖底下开始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样过了半年,我们平静的生活被从天而降的少女,噢,不对,是从天而降的3个老头打破。
话说,这天我与二哥和白老鼠正在潭边垂钓。忽然水中钻出3个老头,据说他们是被朝廷逼迫走投无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然后也被深潭中的水流冲到这个地方。
我心中翻翻白眼,看来这跳崖还真是流行性的,普及性的,华丽性的运动。二哥比我尊老爱幼很多,只见他把大尾巴一收,立马和三位老人家喝酒抽烟的亲热起来。
三杯五杯的喝完,倒下一个老头。我探手去摸,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怎么?喝酒喝死了?!
其他人见状,立即围上来,一番抢救,回天乏术。
剩下两位老人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熊耀华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走了以后,谁给我们写《楚留香传奇》、《多情剑客无情剑》、《绝代双骄》、《萧十一郎》、《陆小凤传奇》、《三少爷的剑》看啊~?!”
“我们以后写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白发魔女传 》、《塞外奇侠传》、《萍踪侠影录》又给谁看去呀~?!”
剩下的两位老人的年纪也都过半百,我和二哥见他们悲痛欲绝,担心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就上前,各扶起一位,劝他们节哀。
二哥扶起的老爷爷叫做陈文统,我扶起的老爷爷叫做查良镛。
……
安葬了熊耀华老爷爷,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想起逃狱时从监狱长那里带走的压缩胶囊,把东西都解压缩出来,分给大家看书消遣。
《葵花宝典》给了查良镛老爷爷。《十万个为什么》、《男人帮》被二哥抢走。《瑞丽》、《税法》、《8周刊》、《谁知道爱》被陈文统老爷爷包圆。《九阳真经》、《只手遮天心法》、《毒经药经》、《MARKETING MANAGEMENT 11TH ED》、《面相手相全解》没人要,我就留着每天慢慢看。
传说中小龙女她师傅传下来的那个床给了查良镛老爷爷。丐帮的一个碧绿色的沾满狗血的棒子给了二哥。我的一头白发剪短给了陈文统老爷爷。太公望的打神鞭自己留着玩。
有了精神食粮,大家都窝在各自的地盘进行研究活动。互不干涉。
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都是练完功就早早的躺下了。有时候,蜡烛才灭,我的眼皮儿随即合上,都来不及咕哝一句:“我要睡着了。”半小时之后,我才想到应该睡觉;这一想,我反倒清醒过来。
一个人睡着时,周围萦绕着时间的游丝,岁岁年年,日月星辰,有序地排列在我的身边。感觉身下的床就成了魔床,带我在时空中飞速地遨游,待我睁开眼睛,会以为自己躺在别处,躺在时空的任意一个地方。
有时,醒来,在一片黑暗中会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往何处去。只有在看到二哥的时候,才会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爹娘的惨死,想起那心碎的当胸一剑。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练功当中,武功日益变强。不练功的时候,精神恍惚,寡言少语。两位老爷爷对二哥说,我这是得了心病,忧郁太重。
“心病只能心药医。” 查良镛老爷爷叹口气,表示无能为力。
二哥知道我的心事,也明白这事无可奈何,只得掏出一本书给我。我接过来,看见封皮上写着《戒?色》。
打开书,里面是4本被订在一起的《42章经》。经书?我疑惑不解,抬头看看二哥。二哥双手叉腰,仰面向天做高深莫测状。
查良镛老爷爷突然冲过来,抢走4本经书,扔下1张地图给我作为交换,然后他又迅速的跑回他自己的角落研究去了。
展开地图,上方写着“桃花岛”。我还没有看清楚岛上的布局,地图就被二哥抢走。他抱着地图一蹦一窜高地跑掉,嘴里还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天天不迟到……”
陈文统老爷爷笑容诡异地从我面前飘过。空地上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望着手里的书皮,《戒?色》两个大字,心里一阵寒风吹过。
这些人都太邪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深潭游出来,看着高不可及、光滑无比的悬崖壁,心里还真是有点愁。不行,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我展开轻功试了几次,最多攀到一半,就无法再向上。坐在潭边,真是一筹莫展。
这时候,天上开始接二连三的掉东西下来。噢。仔细看看,都不是东西。
首先,是一个叫“张无忌”的,“piada”一声,掉下来。
跟着,是一个叫“萧峰”的。
接着,是一个叫“阿紫”的。
然后,是两个日本人“昭昌”和“唐塔”。
一个叫“众享”的。
一个叫“杨过”的。
一个叫“胡斐”的。
一个叫“陆依萍”的。
一只白兔。
一个恶作剧之神洛基的面具。
一个叫“玉蛟龙?章子怡”的。
一口水晶棺材。
7个小矮人。
……
队伍无比的庞大。数量无比的惊人。他们一个压一个。从深潭底直堆上去,已经快接近悬崖顶。
二哥也从深潭里游上来,看着眼前的“人塔”,直叹道:“好多名人哦!”
从塔顶上爬下来两个妞。一胖一瘦。她们背着厚厚一摞签名本,依次让每层“人塔”都给她们签名。
我和二哥看的都傻了眼,直到她们让“人塔”都签完,跑到二哥面前要求签名,才回过神来。这是……抢饭碗的啊!
居然有人敢从我面前抢值钱的买卖,有王法没王法了啊?!我怒问:“你们谁啊?!”
胖女孩先开口了,她很有礼貌非常可爱的朝我甜甜一笑:“我叫猫?鱼。”
“啊~。你好你好。”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后脑勺:“啊哈哈哈”没办法,我对这种可爱的女孩天生没脾气。
放过这个可爱的。转向那个瘦妞。她正在和二哥就“黑崎一护&朽木露琪雅”这个话题展开热烈的讨论。
我晕。二哥真是靠不住啊,这么快就叛变革命啦!看来,只能我当一次坏人了。
我黑着脸,凶神恶煞的走过去,一拍那瘦女孩的肩:“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卖签名,留下买路财!”
二哥小声说:“说错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说反了。”
“大爷我故意的!”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二哥立马朝旁边东瞅瞅西看看,消声不语。
“把签名本都留下!”我大声说道,心想:这瘦女孩看上去斯文至极,一定好对付。
没想到,她扭过来,轻飘飘递过来一个极其冰冷的眼神。当时吓的我就心中一凛。然后,她开口了:“我,叫胡?rachel。怎么着?有指教?!”
一听这名字,我的魂魄都被吓飞,立马跪倒在地:“大姐,我错了。您老慢慢走好。小的我就不留您,不耽误您时间了。”
“哼!”她冷哼一声,然后冲那个可爱胖女生叫道:“猫~,咱们走吧。”
“恩。”
她二人相伴,又从原路攀爬回去。
知道她们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我才松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好险好险,江湖太险恶了。望着眼前通天的“人塔”,我忽然有些不愿出去了。出去,我又能改变什么,世界那么大,小小的我又能去哪里呢?
江湖,人心险恶。一旦,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己。就再也不可能有崖底这样安逸平静的生活。
可是,就这样在崖底终老一生,我心里总有些东西放不下……
正在犹豫之间,二哥开口说道:“总觉得人生有很多的十字路口,往这边走好呢,还是往那边走好呢?需要选择。如果不想选择,那么走别人指引的路也不错。”
“二哥?”我看向二哥。
他揉揉我的头发,轻轻笑着说道:“不要害怕江湖。其实哪里都是江湖。江湖就在心中……其它星星都移动了位置,北极星依然会在原地,当你身边的人不了解你、不原谅你,甚至离开你,只要我守在原地,你就不会迷路。”
二哥很少说这么煽情的话,我听了感动的眼睛都要红了:“可是,爹娘……”
二哥摇摇头:“对于死去的人,遗忘是留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那你呢?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了。二哥还有自己的梦想想要去实现,不愿意拖累你。小五,你大胆的往上走呀,往上走,莫回呀头哦。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于是乎,就这样,我和二哥告别,顺着“人塔”向上爬去。
……
最终章
眼看就要爬到“人塔”的顶端,听着崖顶上有人说话,2男一女,在谈论什么水晶棺材,什么摸金校尉,什么搬山道人之类的。
然后就见一个胖子从崖边迈到了“人塔”顶上。他的体重压的“人塔”有些颤颤巍巍。几欲要倒。
我心说,不好,连忙加快速度,向上攀爬。手脚并用,成功爬上崖顶。站在崖边,回头看那个胖子,好像是有恐高症,他现在已经吓得闭紧双眼,紧紧的趴在“人塔”顶上,一点都不敢动。即使这样,“人塔”仍在晃晃悠悠中。毕竟,经过胡?rachel、猫?鱼和我的攀爬,这“人塔”已经不结实。
崖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看见胖子那里半天没有动静,都在替他着急。一阵大风吹过,“人塔”倾斜坍塌。
我扭过身,不忍心看。听着身后半天没了动静,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经隔屁朝凉卖拔糖去了。
我离开崖边,听见身后有人说道:“胡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我回头看去,原来是那胖子在危机关头,用手抓住了站在崖边的他的同伴的脚腕。
看着胖子的同伴们在奋力拉他上来。我放心不少,大步迈向广阔的新天地,想想自己祸害人民祸害祖国的前程无限美好,不禁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你们谁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哇哈哈哈哈……!”
身后“咔嚓嚓”一声,我回头一看。竟是我刚才的一番话,将崖边站着拉人的那一男一女吓的腿软。也许是我的笑声和崖边那块石头引起了共振,崖面竟齐生生断裂,那两人加上胖子齐跌入谷中。
我不由得想到:365行,行行出状元,也行行不好干啊。
离开崖边,我向晋江国出发,继续去寻找我的血亲。
这一路,江湖血腥。人生72般苦难,都走马观花般看过。
有教父一边在教堂给孩子洗礼,一边指使人血腥屠杀。
有人在一首欢快的舞曲中,在慢镜头中搂着一个舞女漫步,黑色风衣,嘴叼牙签,顺手将枪插在走廊的花盆中,当他微笑着将舞女送走后,拉开旁边房间的日式纸门,手执双枪扫射,弹无虚发。
有妞在The Matrix中凌空飞起,时间静止,镜头摇移,旋即双脚踢飞保安
即使是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山崖,也能看见一个牛头人领着兽人兄弟和一个侏儒领着一帮德莱尼在PK。这边高喊着为了部落的荣誉!那边高喊着为了联盟的荣誉!……
我耳朵尖,听到里面有人小声在说,为了血精灵小姐!
呵呵呵。为美女打群架有意思。我索性就在山坡上看他们打架。围观的人还真不少。
一开始,PK还是挺有秩序的……后来,就乱了。混乱中,不知道谁误伤了血精灵小姐一下。血精灵小姐怒了,大呼:“我是人妖!”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骑着白马的和尚,身边跟着一只猴子,一只猪,一个挑行李的沙和尚,他们从血精灵小姐身边经过。那骑白马的和尚念着:“所以说做妖就象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是人妖。”
……大家默然的看着那群和尚之类的怪物走远……焦点又重回到血精灵小姐的身上。血精灵小姐无辜的看着大家,倍显可怜。
一个叫“小梁子”的围观群众忍不住,高喊着:“小样儿,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人妖了。”他扔下手里的集结号,朝血精灵小姐跑了过去……
一个叫莲生的妞拿着投名状走过来,捡起小梁子扔下的集结号,叹息道:“这个年头,不仅兄弟不可靠,组织也不可靠啊~。”说完,飘忽而去。
一个围观的欧吉桑,立马扔掉手里的脑X金,黄X搭档,对着PK的人们高喊:“征途来了!”
“俺把你来蒙都来了。真没意思。”我说道,然后准备离开。
有人从后面拍我。我扭头,来人对我说道:“sky king cover ground tiger。”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precious tower shock river monster。”
“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啦?”
“防冷涂的蜡!”
“同志,可找到你了。”那人热情的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色衣裤,带黑墨镜的人。
我警觉的问道:“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我们本来都是一个个良民 从小就是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天生不是坏蛋 我们全部都是 被逼的!(被逼的!)。你应该知道人之初性本善 没有哪个妈妈希望孩子变坏 我们也不想变坏 可是身不由己 被逼的! 我们全部都是 被逼的! 逼的!……”
“呵呵呵……”我笑,他们的和声唱的不错。舞蹈也很一致。有看头。不过,本大爷没有与他们为伍的兴趣。我挥挥手,不理他们,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