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爱情。
不知名的角落有闪光灯闪过，咔嚓咔嚓。
chapter33
不知名的角落有闪光灯闪过，咔嚓咔嚓。
男人警觉地推开谢羽，回头——
空无一人的弄堂，点点亮光从外面的街道传进来。
对于男人的突然推开，谢羽有点不满，顺着男人的视线朝外面望过去，“怎么了？”
男人疑惑地摇头，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呸呸呸，什么做贼心虚！
男人抬头，见谢羽也在看他，“没事？”
男人点头。
“确定？”
男人又点头。
谢羽静默，低下头，郑重其事，“那我们继续？”
嗯？
男人忽然很想替他家小孩正名，其实谢羽的年龄和他的吻技真的不成正比。
男人的心砰砰砰地跳。
有生之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心动加速的感觉。
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生主动示好，那种祸害女生的事情他也到底没有做。
但他也不可能到处解释他的性取向出了问题，也不可能逮个男的就说他是个同志吧。
他藏他躲。
似乎有这么一群生物，叫宅男。
其实窝宿舍听听谢羽的歌，看看谢羽的电影，有什么不好？
只是那时有怎么会知道，有一天这么个人就真的属于自己了呢？
像这样找个无人的夜，昏暗的不知名的巷口，和相爱的人拥抱，接吻。
沉溺，心醉。
尤其当有一方还是个公众人物的时候。
刺激，疯狂。
同时男人还心有余悸。
不舍得推开眼前的人，却也必须有所顾忌，尤其当两个人都已动了情。
剧烈的喘息，谢羽去亲男人的脖子。
谢书轩躲开，喘息，老脸一红，“会有人看到？”
“所以说，没有人看到就行了？”
男人没反应过来，谢羽已是拉着他跑起来。
“去，去哪里？”
谢羽回头，“回家。”
一路跑回T中附近，找到男人的车，把他往里面一塞，车门一关，谢羽自己往副驾驶一坐，“开车。”
谢书轩：……
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懂得，他真的很CJ的。
（某无良r：其实我真的懂，是我们家小羽太不CJ了，以下省略N多脑补情节，请自行想象有关小羽说的‘没人看到就行了’唔呵呵，作者奸笑飘过～）
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谢羽心满意足地抱着男人躺被窝。
对于小孩八爪鱼式的睡姿男人已经习以为常，不做评价。
谢羽动了动脑袋，找着个最舒服的姿势，贴着男人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谢书轩不禁笑了笑，低头看到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心口就软软的。
这会儿小孩没有任何防备的脸，莫名的柔和，男人只觉得胸口的位置涨得满满的，现在的谢羽，是幸福的吧。
真的要幸福才好啊。
以前总觉得谢羽的脸冷峻得太过深刻，就像技艺深厚的雕刻名家精心雕琢出来的模子，精致却也冰冷，
男人突然喊道，“小羽。”
“嗯？”谢羽轻声应答。
“现在……你还会恨我吗？”
谢羽睁开眼睛，望着男人。
男人语结，人吧，果然不能偶尔小感性一下。
他刚定是不时抽风症发作，才会莫宁奇妙，嘴巴控制大脑，引出这么个破坏氛围的话题。
“额，咳”，谢书轩提提嗓子，“什么，睡吧。”
手伸出来去摸床头的开关。
“我没有恨过你”，谢羽突然道。
“恩，嗯？”手一顿，谢书轩惊了。
不恨吗？谢羽不恨谢书轩？
怎么会不恨的？一个男人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有怨恨呢？
“我讨厌过你，但我并不恨你。”
“啊？”
男人张大了嘴巴，谢羽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自己和男人。
眼前被黑暗覆盖，谁也看不到谁的脸，还有说话人的表情。
谢羽捂在被子里，抱着男人。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男人曾抱着他哭。
那真的是个算不上好的记忆。
可是如果，早知道他会这样爱上这个男人，那当初——
谢羽想，那时，他也该像这样抱住男人的。
第二天一早，谢书轩醒过来，跑到厨房，谢羽在里面准备早餐。
手里拿着勺子尝了一口粥，见男人站在外面，谢羽回头轻笑，“醒了。”
谢书轩耸耸肩，就倚在门口看小孩贤惠的模样，这么温馨的场景似乎不该打破。但昨天那是被那破孩子忽悠过去了，这醒过来就是该算总账的时候了。
“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下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谢羽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又停下，只巴巴望着男人，“真烫。”
男人无动于衷，“这时候撒娇是没有用的。”
“哦。”
把粥端到了餐桌上，男人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谢羽回头，轻声笑，“皮蛋瘦肉粥，你喜欢的。”
谢书轩磨牙，这是无视。
他也选择无视，干脆盯着对方又不搭理对方。
谢羽坐下来，把粥两边放好位置，抬起头看男人，“你不饿吗？”
男人想很有骨气地摇头，不过肚子很是应景地咕噜了一下。
谢羽熬的粥一向还是很美味的，谢书轩拍了拍没出息的肚子。
他抖了抖肩膀，清了清喉咙，坐回餐桌。谢羽递给他一把勺子，他望了眼，大方地接过。
两人很安静地各自舀自己的粥，吞咽声在空气中显得尤为的清晰。
谢羽停下来，望着男人轻笑，突然问道，“我能住回来吗？”
谢书轩嘴里扒着粥，懒得抬头，“家里不养闲人。”
想了想又道，“你那么本事，既然成年了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说真的？”
自然是假的！
谢书轩瞄见小孩瞬间亮起来的眼神，那是一个痛心疾首。
没听出来他还在计较他之前的行为吗？
听不出来还看不出来他现在很不爽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谢书轩点头，“恩，我自己正赋闲在家呢，添一双我可养不起。”
一边用言语酸对方，心里却想着要早些让谢羽办复读去。
苦恼，真的是很苦恼。
“那我养你吧。”
“嗯，好主意”，谢书轩点头，然后一口粥呛在喉咙。
谢羽站起来，好心地拍着男人的背给他顺气，却是扔下另一颗炸弹。
“我找到工作了。”
“嗯……咳！”谢书轩站起来，谢羽望着他笑。
“靠！”你小子总不至于还指望着我称赞你一下吧。
男人拳头扬起来，没舍得落下，一巴掌甩下去，正中对方后脑勺。
气急攻心，“靠！老子现在是真的养不起你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
“恩……就是……”男人准备侧耳细听。
“就是……”谢羽把脑袋往旁边一撇，“还不能告诉你。”
“啊？啊？！啊！！”
男人倒地，吐血三尺。
chapter34
谢书轩一气之下把谢羽踢回了他的公寓。
那破小孩嘴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愣是没能从他口中套出任何话来。
手上拿着谢羽给他的钥匙，他有种想抓墙的冲动。
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给他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钥匙算怎么回事。
开车去公司，他不可能真的在家做坐吃等死。
为了那破小孩担心了这么久，真是没心没肺。
男人痛心疾首，撕心裂肺。
艾莉丝有气无力地趴在柜台上，近来靳老大不知着了什么道，整个人身上怨灵侵袭，连带着他们这些小职员天天担惊受怕着笼罩在一股不知名的阴霾中。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又一次，她深深叹出一口气。
谢书轩经过，敲了敲桌子。
这平时活蹦乱跳一人怎么就跟恹了似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会为自己的好奇心后悔不已。
男人不知道，他的出现对于在杯具横行的日子苦苦沉沦的艾莉丝来说，那是怎样的一个福音。
“Nison～”
艾莉丝两眼炯炯发光，双手大张，就差没成扑倒状，在最后一刻被男人用手制止，“别抽，我心脏不好。”
艾莉丝站定，理了理衣服，一脸委屈，“讨厌，难道就因为人家是小女生，Nison都不会怜香惜玉了么？”
“啊？”男人惊悚，这话怎么有点诡异。
艾莉丝连忙捂嘴，咋舌。
呀，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怎么就把心里YY的想法给爆出来了呢？
某女人后悔莫及，扯着嘴笑，上前就拉扯男人的脸颊，“呜呜～人家好久没见到你，可想你了，你的脸手感还是这么好～嫉妒嫉妒嫉妒！！！”
谢书轩嘴一抽，脱开魔爪后退数步，对着蠢蠢欲动的女人双手合十为叉，“Stop！”
他指着艾莉丝的座位，“You！Out！”
艾莉丝微怔，迷茫地望了望自己的位置，又望了望出口的方向，然后她陈述出一个事实，“Nison，你好像用错英语了。”
男人揉着被掐红的脸，听到艾莉丝的话，手一抖，抽了。
艾莉丝笑，这男人怎恁地好玩呢？决心不逗他的女人终于恢复成一贯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Nison是来找靳老大的？”
“哦”男人点头，靳宁那怕是已经囤积下不少剧本了。
破小孩呕他，他还真不能不好好工作，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艾莉丝做抹脖子状，好心提醒男人，“靳老大近来火气很大。”
靳宁火气大？
这倒让男人很意外。
进去办公室，靳宁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文件发呆。
见到谢书轩进来，他一愣，立刻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抽屉里，然后抬起头看男人，“你怎么来了？”
男人自动自地坐在了靳宁对面，很随意，“休息调整好，可以工作了。”
他的目光很坦然，打量着桌上依旧堆得老高的文件。
如果他没有看错，刚刚靳宁拿下去的一叠文件里，压在最上面的好像是一张大红的帖子。
大红色的帖子？
男人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来的是结婚喜帖，他立刻摇摇头又甩了回去。
若真是结婚喜帖，有好什么好藏的。
忽听得靳宁道，“你和那孩子的事解决了？”
男人微愣，“上次我不就和你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解决的？”
靳宁一怔，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盯着男人。
谢书轩心一慌，身子往后仰了仰，“怎么……”
靳宁却又突然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仿佛刚才男人看到的就是错觉似的。
他道，“Nison，你比我强多了。”
恩？男人皱眉。
靳宁翻了翻手指，问道，“Nison，你有没有想过，哪一天那个孩子终究是会离开的？”
谢书轩一怔，靳宁问，“那个孩子也喜欢男人吗？”
应该不是吧。
男人想了想，如果他没有出现，如果他没有把谢羽引上这条路。
他会喜欢的还是女人吧？
他会结婚，会有一个老婆，恩爱过几年，虽然最后又匆匆散场。
但他会喜欢的还是女人吧？
谢羽会喜欢女人。
谢书轩的心里有点犯堵，这样的事情他也有想过的。
他抬头看靳宁，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男人道“那就放他离开吧。”
“一个人总不能勉强另一个人非得不离开谁吧？”
遑论这又不是什么光荣还值得炫耀的事。
像他，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可是……
“如果真的能和女人过一生，总是比较好的吧？”
“……”
靳宁愣了愣，是这样的吧。
和女人在一起才是真的比较好的吧。
“可是，靳哥你怎么突然……”
见面前的人突然陷入沉思，他不禁扬起手晃了晃。
靳宁回过神，笑着把一叠东西推给男人，“这是之前我看着选出来的剧本，你挑着喜欢的就先确定下来。”
男人边打量着靳宁边从他手中接过了剧本，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才低声嗯了声。
“那你出去吧。”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再次关上，靳宁才又拉开了抽屉。
大红色的喜帖，鲜艳异常，镶边的金丝线，又是贵气无比。
两个家族的联姻，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这场婚礼将是如何的隆重。
靳宁站起来，负手站在了窗外。
想起陆昊说的，他只是去完成一个社会责任。
等到结婚生子，这个责任也就完成了，那么到时他们就又是能在一起的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那时，他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靳宁心里有痛有怨却没有恨。
如果可以，他也会在最后一刻选择和一个女人过完一生。
明明都知道的，那样的生活才是正道。
他羡慕谢书轩，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和他爱的人，他再无顾忌。
他也羡慕陆昊，他可以爱女人，即使不爱，他也可以去娶一个女人。
他也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爱女人。
他就这样缠着追着陆昊这么些年，最后陆昊却还是要娶个女人。
靳宁握了握手，又松开。
他笑——
若是放开一个人也能如放手般容易，那就真的是再好也不过了。
男人捧着剧本出来，艾莉丝立刻迎上来。
男人一副深沉的模样，艾莉丝缩了缩脖子，而后大义凛然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Nison，打起精神来，偶尔被骂骂有益身体健康，舒筋活络还能括血管……”
“……”
靳宁那表情绝对有事！
男人的思绪从里面转出来，就看到面前的人唾沫横飞，再听内容，不禁皱起眉来，“你这是自虐呢？”
“啊？”艾莉丝被打断，吞了吞口水。
“干嘛没事贴着脸找人骂你？”
“不是我，是……”你字在最后被咽了回去，“啊！靳老大没骂你啊？”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
“有吗？没有吧”，艾莉丝扯扯嘴角，其实泪奔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
也许是最近患了挨骂综合症，她心里不平衡了。
男人问，“靳哥经常骂你们？”
艾莉丝反问，“难道您不觉得老大那脸都能赶上包公了么？”
男人想了想，老实摇头，“没感觉。”
艾莉丝一愣，耷拉下脑袋，再次泪奔了。
老大您那是职业歧视，秘书就不是人啦！秘书就活该天天低气压覆盖啦！秘书就不用保持个好心情拉。
“最近公司有发生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