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穿程永正内心想什么似得,菱云笑道:“你是不是很惊讶我跟杜清他们长得如此相似?那就是
缘分啊,而且,我们也有血缘关系,不是么?”
“果然。”程永正感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呵呵!”菱云摇头笑得开心,连程永正都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开心。
“好了。”杜月盯住他说道:“你好好休息几天吧。工作方面……”杜月貌似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没事,我们顶住。”
“嗯。”程永正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似乎不耐烦的杜月,一转身就走了,菱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对程永正说:“那么我们先回去了,你
好好休息了。”
“咔——”当病房的门一关闭,杜月立刻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同时站在外面的还有杜清。他紧盯着从
病房中走出的菱云:“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菱云笑着指了指病房,说道:“我们去走走?”说着,他就率先走了。
明白他意思的杜清兄弟当然不客气地紧跟上去。
刚才他所说的什么程永正因为休息不好而晕倒根本就是狗屁!昨天晚上他们的确撞鬼了,好死不死者
还是杜秋唤出来的鬼!昨晚虽然不知道杜秋为什么会睡着,但很明显,他用自己的力量把梦境与现实
连接在一起。天知道杜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昨天晚上他们兄弟俩居然会发生那么诡异的对话全都是
被杜秋的梦境控制的!杜月杜清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没有那种那么傻的想法!
如果说梦境是杜秋内心的真实反映,那就说明,他主观地认为杜清杜月不喜欢他,恨他!
杜月只觉得自己头痛得很,他怎么可以有那么聪明的弟弟?
跟着菱云左右转了几个弯,他们来到一个庭院,里面有些许病人在散步聊天,整个庭院显得很宁静。
菱云寻了处椅子,自行坐了下来。杜清杜月看了他几眼,也跟着坐下去。
“好了,说吧,你是谁?”
……
18.你是谁?
当警察跑到这里来巡察时,赵显便知道,事情不妙了。来盘问的人是谷东,杜秋的好朋友,当赵显看
到他时,就有种想逃跑的冲动。鬼知道为什么他想逃跑!
谷东看见赵显坐在自己对面,镇静地喝了口茶,才慢慢地问自己:“不知道,你今日找我到底……”
谷东冷笑一声,盯着他:“好你个赵显,有新欢了?很快活?”
“呃……咳咳!”赵显觉得自己在谷东这个小毛孩面前根本掩饰不了什么,好在房间没有他的手下,
不然就丢脸了。他抹了把脸,笑道:“跟你有关?”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他管。
出乎意料的是,谷东很冷静地转换了个坐姿,抽出小本子,直视赵显:“那么,请你告诉我,那……
”他略略顿了一下:“那个容先生?是吧?他怎么死的?”
赵显挑了挑眉,说道:“哪个容先生?你知道,出入我们这里的容先生可是有好多的。例如……昨晚
……”
“不。”谷东伸出手,止住了他的例如:“我说的是那个荣先生。哦!你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别装了你。”谷东冷笑道。
“哈!”赵显一笑:“那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烧死的。”谷东笑道:“被活生生烧死的。”
“……”赵显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那么真对不起了,我不能帮到你什么。
”
“上年。在监狱里被活生生烧死的。”谷东继续说道:“有趣的是,我们警局前几天就有他的尸体,
哦,不过他很快消失了。你说,死了那么久的人,又出现了,这真是个诡异的事情,不是么?虽然我
们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证据,哦,也不对,如果小球球能出来说话的话就另说了。”
“……”赵显依然是那副笑脸:“是么?那真替你高兴。”
“是的,毕竟荣先生在你手上又死了一次。”合上小本子,谷东利索地站了起来,他走到赵显面前,
紧盯住赵显:“我想,杜秋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顿了一下,谷东不说话了,他直
接走了。
“……”谷东走后,赵显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他握紧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
站起来,拿起一杯红酒,慢慢喝着:“我怎么知道……杜秋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
“但是……”赵显眼神痛苦地盯着那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人影:“你呢?”
“……”那人影动了一下,带着轻笑的走了出来。飘逸的布料让他整个人都神圣起来:“我就是杜秋
啊。”
“不!”赵显别过头:“你跟他不同。不,我不喜欢你。”
“哈!这真是个可悲的消息。你知道,如果杜秋听到的话有什么后果吗?你难道不知道……”
赵显愤怒地冲过去,扯住菱云的衣领:“你个混蛋,你快开杜秋!你放开他!”
“说什么……”菱云冷静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说着,菱云地下
了头。
“……”赵显一愣,改为抱紧了菱云:“你真是……”说着就轻轻拍着菱云。可是,他心里,是满满
的怒火。因为他愤怒菱云把杜秋的灵魂调了过来!他愤怒菱云把杜秋当做工具!他受不了这种感觉!
“哈?”用着菱云身体的杜秋迷糊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睡一会儿吧。”赵显凑过头去,想亲吻一下杜秋的侧脸……
“好了。”菱云推开了赵显,朝赵显笑道:“你可别乱欺负我家小球球哦!”说着,就原地消失了…
…
“我,就是我啊!”菱云笑道:“你们为什么不问小球球?也许他会告诉你们哦!”
“……”杜清沉默了。
但,杜月冲了出来,朝着菱云大骂道:“你滚,什么小球球!那是你能叫的吗?”
头一歪,菱云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荡了一下,那动作,要是不知道的,根本就让人误以为他是杜秋:“
或许你们可以问杜秋,因为,如果他不说,我也不可能会说的。”
“……”杜清忽然间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菱云的头,说道:“我不觉得你跟球球有什么不同……”
一句看似无心的话,却让菱云停了下来,他看着杜清,好一会儿才笑道:“不,我们还是有不同的哦
。”他转过身,走回了回廊。
沉默地看着菱云的背影的杜清,拉着自家的弟弟,跟了上去。但杜月却是用着愤怒的眼神看着杜清:
“你这家伙刚才在干什么?或许那人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变的,可能要加害球球,又或者是我们!”
“别乱想。”一句轻轻的告诫,打断了杜月的愤怒。杜月咬着牙,瞪着杜清,不声不吭的跟着杜清走
。或许从小到大,杜清都是担任着自己的哥哥的角色,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生不出一丝反抗。他讨厌
这种感觉!但是,他也逃不出。
杜秋醒来的时候,太阳正转到了正中央。似乎还是那么的迷糊,杜秋扫视了病房一眼,心里想了几下
,便是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傻事。杜秋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心脏的方向,那里不明所以的激
动地跳跃着。
略一歪头,杜秋似乎早就知道般的看着门口,随着门把的转开,那个人……
菱云似乎慢慢地走到病房,苍白的手打开了病房的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
杜秋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虽然说不出原因。
“你可以为我解答么?”杜秋问道。
披着白色医生外套的男人笑道:“解答?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你……咳咳!”那男人捂住口干咳了几
下。
“……”杜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你要死了吗?”
“要死?”那男人冷笑了几声:“我不是早就死掉了吗?”说这话时,他顺手从白大褂中抽出一块手
帕,拭擦着手。
“但是……”杜秋看着眼前人:“但是……你不是……”
“是什么?!”那男人忽然激动起来:“我是什么?我现在他娘的脸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
怪物!怪物!”
“可是……”杜秋忽然低下了头:“可是,你不是父亲么?”
“!”那男人愣住了,他盯住杜秋,最后,痛苦地捂住脸,顿下了地面……
“不!!!我什么都不是,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怪物!”忽然,那男人跳了起来,冲窗外跳了下
去……
“……”杜秋看着被风吹得扬起的窗帘,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不明所以。是的,他不理解自己为什
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看着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做着合上又张开的动作。
菱云不明白,既然杜秋醒来了为什么不愿意与自己共享灵魂?他不喜欢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就像有
人给他设了个局,故意在他背后,看他的笑话!那种丢脸的事情!他推开房门,看着那一直在发傻的
杜秋,一瞬间,当杜秋跟他两目相接的一瞬间,他忽然愣住了。
为什么他要这幅表情?明明是同一个灵魂,为什么会幻化出这么一个跟原本灵魂不同的人?
“怎么了?”杜秋看着菱云:“你怎么了?”
菱云回过神来,他朝杜秋摇了摇头,没有吭声。第一次,他们之间有了秘密……一阵清风灌进,窗外
的树叶应着阳光撒着欢。菱云跟杜秋一个愣神,杜清杜月已经进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吹仿佛跟着清
风,吹走了满室的寂静……
菱云在一旁看着杜清杜秋杜月三兄弟,看着他们张张合合,温馨淡淡的言语,和着阳光的情景。觉得
自己就像个外人,看着一场戏,戏里的,是自己?不,是他。戏外的,或许才是自己……
忽然间,孤寂与恐惧紧紧包围住菱云,他就像漂浮在大海的小船,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彷彷惶惶,
晃晃盼盼,找不着着陆的地点……菱云伸出手,缓缓地缓缓地推开病房的门,如同他焦急的来临,那
么匆匆忙忙……
有没有谁记起,墓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被洋洋洒洒了千年的雨浸渍的墓碑,被侵蚀了千年的石板,其实,仅仅因为没有人记得它写了什么,
所以它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
第一句说——虚空大梦。
19.逃避
第一句说——虚空大梦。
这世上,晃晃荡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摇晃着手里的酒,杜言慢慢地平复着自己动摇的心。不,那个千疮百孔的心脏早已经不被需要,就像
行尸走肉。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其实,杜家一直下来,守了一辈子的山,那座山,一座浪淘沙……那时候,杜言恍恍惚惚的回忆着,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忘记了。他只知道,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毛孩,家里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不少,
他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要守护什么,那是他用一辈子去守候的东西。却不想,一个风沙一个浪,历经
了那么多的浪淘沙,终于是散了,像是满是孔眼的瓶子,露出的,是数千万年的沧丧,一时间,一切
便化为乌有,那是怎样一种痛苦?杜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守护,又或者一切一切,化为烟尘的
都市。那么的可悲……
抹了把眼泪,杜言朦胧地坐在高高的山头上,看着山下的一切,繁华得七彩的都市在绽放着新鲜与活
力。一阵清风吹过,赶走了杜言朦胧的醉意。
“三叔……”一声飘忽的呼喊灌进了杜言的耳朵,在他的耳蜗中转动,传递着信息。带着那么不可置
信的目光,杜言看着眼前笑得无邪的人……
……
人生就像一场虚空大梦——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库小曼问:“案子有着落了吗?”
谷东道:“那已经不是我们能接手的案子。过几天它会被灵异协会正式接手……”
“又是灵异……”库小曼从口袋中拿出了香烟,点着可它。轻轻呼出一口烟,看着慢慢消散的烟圈,
她才缓缓说道:“我认识一个人。小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我们是……也许是朋友。”
“?”谷东不明所以地看着库小曼。好奇为什么她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
“呵……”库小曼笑道:“你听我慢慢说来。”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其实我跟他不怎么熟。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下
,我们认识了。那时候,他在玩游戏,可能是缺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拉上我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就算丢到人堆里面,也找不出他的普通人。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小孩子都
是特别灵敏的生物。那时候,我们就遇上了奇怪的东西,也算不上我们,其实遇到奇怪的东西的,是
他。我,只是机缘巧合下救了他。现在想起,我为什么会跑去救他?我真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他是
一个很奇妙的人。现在,他似乎去外省工作了。”
谷东皱眉看着库小曼,不明白她跟自己叫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似乎知道谷东的疑惑,库小曼解析道:“我知道你的那个同学,杜秋。”
谷东手一抖,绷紧了身子,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库小曼说了那么多,是有原因的。
“他给我的感觉,跟我的那个朋友一样。我知道,他有个三叔,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他的三叔
,现在……我只能说,应该是杜秋兄弟的父亲。他们跟浪淘沙,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具尸
体……”库小曼突然苦笑起来:“你不知道,那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就像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他……我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三叔。”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谷东一直相信这这句话,即使他是那样的荒唐,没有理论去支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