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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 上——by万川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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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终于是无以为继。郑予北在私生活上从来没有随便过,以前跟人出去过夜也都不是他主动开口的,算是这圈子里名声相当不错的人。这真的是他头一回如此迫切地渴望一个人,为了他一退再退,最后连一夜欢情都好过一无所有了。

好在林家延已经不怎么抗拒他,歉意也完全盖过了之前想要彻底了断的心思,这时候任由郑予北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半天没有做声。

既然不拒绝,那就当他答应了。郑予北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后便盯着林家延不放,结果后者像是怕被他的眼神灼伤一样,一言不发就坐进了后座。

郑予北松了口气,替他关了车门后自己坐到司机旁边,飞快地报出了家里的地址。其实这时候就算林家延后悔了也不能从行驶中的出租车里跳下去,但这一晚的惊喜接踵而来,郑予北已经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才得此厚恩。眼下为了把他顺利带回家去,他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了。

7

既然说了今晚要“在一起”,什么都不发生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林家延借郑予北的浴室把自己草草清洗了一遍,被水汽一熏酒意又泛滥起来,等换上他递进来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这脑子很快就不清不楚了。郑予北自己洗完澡就帮他去善后,把浴室里的衣服大致叠了叠,一并收在卧室的矮橱顶上,然后才回身去细细打量林家延。

毕竟是醉了的人,人在床上却不知道盖被子。趁他似乎是合着眼,郑予北站在床边,用近乎贪恋的目光一寸一寸看下去,很快胶着在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凝滞了半天才舍得继续移动。整个胸膛都有相当美好的轮廓,只是起伏的频率很不规则,显示出主人醉酒后的不适。

郑予北原来只是目测林家延跟自己差不多高,现在看来,竟连体型都相差无几。自己刚买来没穿过几次的睡衣,在他身上服帖得如同量身定制,一大片柔软的深蓝色绵延如海,终点便是他清瘦的脚踝,还有因长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白皙的一双脚。

这样看下来,他郑予北怎能不心猿意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摸上了林家延的脚背,还上上下下反复地抚摸着,只盼着林家延反应迟钝一点,再迟钝一点,别立刻出声让他住手。

正因他全神贯注,林家延不经意的颤抖被他的手掌感知到,然后转成了一丝疑惑。他顺着床沿往前挪了几分,很快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林家延很少喝成这样,恐怕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会儿被酒精点燃的血液显然已经汇聚到了他的小腹,某处也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或许他应当感谢如此天赐良机,但实际的情况却是一阵口干舌燥,心跳一下子就冲到了咽喉处,自己耳朵里都能听到那种无比强烈的脉动声。

就像不受控制一样,郑予北看着自己缓缓伸出手去,准确地覆住了林家延的腿间。

林家延自然是吓了一跳,立刻屈起一条腿想把自己撑起来。但郑予北毫不犹豫地隔着里外两层布料开始摩挲他,动作轻柔却到位:“要是头晕就别动了,我替你解决吧。”

林家延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你……”之后就被那种全心要他快乐的伺候弄得失了神。上一次与人共享这种私密的事情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连对象的面目都不怎么清晰了,而且那个时候太过年轻,床第间总显得慌乱急迫,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被人控住关键细细引诱的经历。

郑予北的追求虽然没有让林家延动摇,但无意中还是为他自己赢得了相当程度的信任。依眼下的情形来看,可能这种信任比他们双方想象中的都要稳固……因为林家延在最初的躲闪后,居然又松弛地躺回了被褥里,随即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事态慢慢掺进了某种隐秘的温情氛围,甚至在郑予北褪掉他的衣物时,林家延都没有做出反抗的行为。在用手抚慰心上人的过程中,郑予北渐渐转成了侧卧在他身边的姿势,始终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以便在手下尽可能地让他更舒服一些。

林家延自知这情况已然尴尬到了极点,一味咬着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来,只是喘息声逐渐深重起来,脖颈也不知不觉开始往后仰着。而郑予北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枕头的替代品,一直垫在他的脑后,安静地承受着他小幅度摇头的摩擦,始终稳定如初。

他不做声,郑予北就陪着他沉默,一门心思想让他快点发泄出来,然后今晚就到此为止了。或许亲近林家延的机会仅此一次,往后他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那更是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下个最后的好印象,至少在他脑子里,郑予北三个字不能跟趁人之危建立起联系来。

林家延对自己的私人生活一向不上心,通常有需求了宁可自己动手。但自己服侍自己的时候往往不会逼得太狠,感觉过于刺激了就会下意识地缓一下,显然郑予北不具备这种自动调节的功能。在他找到迫使林家延浑身发颤的方法之后,指尖上那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不断地重复着,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重,直到怀里这个人完全崩溃,释放在他事先垫在手心的几层纸巾里。

平复了呼吸之后,林家延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郑予北,泛着潮红的脸上浮起一个堪称柔和的笑容来,低声道:“谢谢。”

郑予北忽然有点哭笑不得,把那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转身就去卫生间洗手了。

水声依稀,听上去有些久违的温馨味道,林家延依旧昏沉,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什么荒唐。心里既然有了这种感觉,人自然跟着更加放松了,他连郑予北何时回到他身边都不知道,只觉得这屋里太久没有动静,自己身上又热得要命,这才再度睁开眼来。

郑予北本想给他把被子盖好,凑近了才发觉一个令人无语的事实。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小家延又自顾自地欢快起来,把刚恢复原状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林家延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无奈地抬手遮住眼睛,然后低低地笑了:“……抱歉。你让一下,我自己去卫生间处理掉吧。”

郑予北一把拽住他,似乎比他更为无奈:“何必呢,你做吧,就算我邀请你上床的。”

——自己既不知道他要什么,也没法把他要的一一奉上,那么总不能连这点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他吧。

林家延甩开他的钳制,一时力道控制得不好,郑予北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枕头上。但下一刻,他愈发固执地环上林家延的腰,额头抵在他背上:“家延,你看不上我真的不要紧。现在对我而言,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足够了。”

林家延整个人都顿住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扳他的手指。郑予北自是说不出的灰心丧气,正要自己收回手来,转眼却被林家延轻轻扣住了手腕:“既然要做,那就不要说这样败兴的话。”

那一夜的千般旖旎,万种风情,当然都始于林家延回心转意的那一句话。

郑予北有些神志恍惚,已辨不清醉了酒的究竟是林家延,还是他自己。对方的手指在灯下显得苍白如玉,一颗一颗攀住他的纽扣,离开时便令他的皮肤多袒露出一块来,渐渐地,剥出一身蜜色的肌理来。林家延唇边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到他显而易见的紧张便更加温存起来,把整个右手都没入他的发间去,像安慰小动物一样揉来揉去。

“郑……”这已经成了两厢情愿的事情,再这么连名带姓未免太煞风景,林家延转念间就改了口:“予北,你要的不仅是这个吧。”

沾满润滑的手指正在探进身后的入口,郑予北僵得像块木头,自己都说不清是疼痛还是窘迫,只好靠着回答他来分散些注意力:“对,不仅是这个……但人不能太贪心,先有了这个总好过一无所有。”

林家延觉得他保持跪伏的姿势太过吃力,慢慢把两个枕头都垫在他腰腹下面,自己尽量温柔地贴着他的背,这样那个炙热的东西便抵在了他微微收缩着的地方:“何必说得这么伤感……”

用手指去探的时候感觉还好,但真的去做时,林家延才察觉到他体内异乎寻常的阻力,弄得他这个入侵者都有点发疼。

偏偏郑予北脸都埋在被子里了还不安生,勉强动了动腰还跟林家延说什么“没关系的,你只管进来”。

林家延被他催得背上都生了汗,进不得又退不得,最后只好贴在他耳畔说了声“对不起”,沉腰直接闯了进去。

随后自然又是一番僵持,郑予北的身体拼命收缩着,拒绝接受主人要求它放松的指令。这是他的痛苦,却也是林家延的煎熬:那里面热得不像话,让他忍着不动已经不人道了,更何况郑予北还在一阵阵地颤抖着,他自己想停都停不下来。

实在无计可施了,林家延一边伸手帮他抚弄着前面,一边悄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予北……予北,你是不是第一次在下面?”

这就再也瞒不过去了,郑予北点了点头,彻底成了一只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

一场震级无法测量的强震席卷了林家延,震中在胸腔的中央,继而涟漪四散,连带着手掌都酸痛起来,让他完全手足无措。但时势迫人,郑予北的不适应没有给他认真思维的时间,他只能把那只跟脸一起烧红了的耳垂含进齿间,找些可能有用的话来安慰他。

“听话,你放松一点……我不想伤着你的,真的,别让我后悔答应你啊……”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地有效果,林家延掌心里原本温驯的东西开始有了动静。

“别想着后面,把精力集中到前面去……对,放松,都交给我就好……”

听到郑予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林家延知道自己总算找对了地方,立刻往后退了一点,再加重力道顶上去。

男人的身体是不得不诚实的,林家延握着的部位迅速充盈起来,代替郑予北回答了他的问题。

林家延在问,“你好一点了么”。那是律动的节奏倾向于疯狂之前,郑予北听清的最后一句话。

8

醉酒加上纵情,林家延毫无疑问睡得比郑予北更沉。昨夜也实在是为难他了,因为郑予北事先没有说清楚,他脑子不清楚又有点冒进,后来的体贴谨慎已经于事无补,郑予北还是伤着了。完事之后他在浴室里蓄了一池冷水,把整张脸浸进去给自己醒酒,然后在陌生的住所里到处翻找,想找出点外敷的消炎药去处理郑予北的伤口。

可怜郑予北从来没打算过自己会被人上,更想不到居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床上,因而常备外敷消炎药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最后林家延开了一盒口服头孢拉定,连着拆开几个胶囊倒出药粉,手指蘸好了润滑剂再去裹上那些白色粉末,一点一点往郑予北身体里送。

之前欢好的时候还有愉悦感可以冲淡一些异样,这会儿一上药,郑予北又是一身的冷汗淋漓,逼得林家延又弄了条热毛巾把他大致擦了一遍。

折腾到外头浓黑如墨,林家延才得以安稳地蜷起身子,紧挨着郑予北睡下。连曾经断定他不会照顾自己的郑予北也不得不承认,林家延居然很会照顾别人,尤其是他心里怀着愧疚的时候。他本想跟林家延说声谢谢,顺便告诉他不必耿耿于怀自己心甘情愿之类的,可转过头一眼,那人已经静静地睡着了,还维持着胎儿在子宫里时最原始的歇息姿势。

他当然会这么想,但事实上林家延当初还是个胎儿的时候,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摆出这个样子来。林家栋和他用各种诡异的方式相互欺凌,谁都想骑到对方头上去,最后林家栋被拎出去的时候,一条小胳膊上还搭着他那孪生弟弟的一条腿,差点让人家助产士以为见了多脚怪了。

这个夜晚实在漫长,郑予北身上有伤,还伤在那种从来没想过会被使用的地方,睡得无比僵硬扭曲,醒得也比林家延早。同床共枕,两人的脸自己离得很近,郑予北小心翼翼侧过身子,贪婪地细看林家延如何安睡,不知不觉就打发掉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场一见倾心发展到眼下的地步,早已不是郑予北自认可以控制的了。

想他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寝室里宁可饿着也不会劳烦自己跑下楼去,前些日子为了让林家延多看他一眼,竟然真刀真枪在厨房里开了一回火,还一直叮叮咚咚忙到三点多天色欲晓。

回忆他当年大学刚毕业那阵子,在外头不管结交了多么称心如意的对象都不会带到家里来,宁可花个三四百开一晚的标准间。“家”这个概念对他来说是非常特殊的,甚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昨晚打车带林家延离开酒吧的那一刻,他不假思索就报了自家的地址……可能他着手追林家延的第一天起,期待的就不是跟他出去开房,而是把他妥帖地留在自己身边,知冷知热,同进同出。

至于几天前订票准备约林家延出来的时候,他更是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蛊。巡演持续三天,他就买断了最好的那两个位置,六张票加上订票费就是一万一,足足是他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其实像他这样刚在行业里站稳脚跟的人,原本是没有资格一掷千金追求什么人的。只是林家延不一样,跟什么都不一样。他总算遇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无论何时邂逅了都要飞蛾扑火的那唯一一个人,他宁可多吃两个星期的泡面也渴望见他一面。

正思绪翩跹,林家延的睫毛忽然稍微动了一动,然后不管他多么盼望时光就此凝滞,枕边之人的眼睑还是开启了,幽深的黑眼睛立刻聚焦在他脸上。

果然林家延此人就是惊喜的代言人,再一次超越了郑予北所有好与不好的预期:四周的陈设全然陌生,林家延眼里先是充满了警觉,在看到郑予北后竟然立刻放松下来,渐渐恢复了久睡后该有的慵懒。

郑予北按捺不住喜悦,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林家延正在体味宿醉后的头痛,被人这么一抚便舒适地闭上眼,半刻后才重新睁开:“你还好吧?”

经他一提,昨夜的种种欢情都一一闪现。郑予北有些泄气地想着,这下林家延于他而言就更加难忘了,搞不好还会终身不忘。

既然他早就醒了,而且没有起床,林家延也就随着他一起懒于动弹,仰面望着天花板继续与他交谈:“昨晚还听不出来,怎么一早嗓子就哑了?”

郑予北轻描淡写:“我比较容易受凉,可能是站在风里等久了。”

这话入了林家延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夜相伴后故意找自己求安慰的,心里一动就多问了一句:“如果后来没遇到我,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郑予北伸长了一只手臂去翻床头柜抽屉,很快摸出几张印刷考究的票来:“我还买了这些,本来打算拿着它们继续约你的。那个室内管弦乐团又不是只演一天,他们连演三天,我就买了三天的票,都是那两个位置……我想你既然不喜欢浪费,等到第三天你总该赏脸了吧。”

林家延接过来一看,原来想说的话都噎得没说出来,半晌才问道:“一千七百八一张的票,你买了六张?”

郑予北有点脸红,自己一点点挪到被角后面去藏着:“……嗯。”

林家延这才头一次觉得事态已经失控了。他有一种很明确的预感,那就是郑予北绝不会轻易放弃,就算罔顾他这个当事人的意愿,他也会一直这样锲而不舍下去。

平心而论,这倒真的是林家延最为欣赏的品格之一。勇往直前的人向来是平凡生活中的一道光,即使能够照亮的黑暗非常有限,那也让人不忍心去过分地推拒。

既然床都上了,要说自己对郑予北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也肯定是说不通的。林家延并不着急,一面坦然与郑予北对视,一面缓缓地转着自己的心思。大约十几秒后,他终究是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去把第三天的票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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