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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迁——by逆风莫相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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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代魔王二十二年。魔界三殿下率领部下攻破神的结界,与诸神交战,大获全胜,并带回天使一名作为战利品。三殿下年少有为,聪颖机敏,遇变不惊,魔界上下皆以之为荣。

——————摘自《恶魔史传·十一章》

如果有一天,我被提问什么叫做悲催,我觉得我可以用我近几天的生活来回答他。

所谓悲催就是自己某天莫名其妙被识破了腿伤已经康复,然后在一顿巴掌的帮助下再次生活不能自理;所谓悲催就是通过一个诡异的水晶球探望下朋友,却发现他在另一个地方经受虐待;所谓悲催就是义愤填膺打算去救他,又被冷血医师威胁而不得不妥协;所谓悲催就是好不容易回到了天国,克服种种心理障碍,冒着被抓包的危险,总算找到了某天使,他和我说,他不想跟我走;所谓悲催就是在我苦口婆心和他解释魔界不是他想的那样的时候,大医师毫不犹豫地敲晕了某天使,并且轻而易举地把他拐带了回来,还附赠我一个看白痴的表情;所谓悲催就是某天使醒过来之后,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陌生纠结和抗拒,甚至拒绝和我交流,尽管我用的是通用语言;而所谓最悲催就是这件事居然还被我家的某位兄长大人知道了,现在我正在大殿下寝宫里接受思想教育,或者说严厉指责……

来魔界这么久,我头一次见到大哥是这种表情,就和被迫吃了三四个苦胆似的,当然我并没有吃过,只是听说过……一番说教后,深吸了四五口气,才从牙缝中又挤出一句话:“斐怀瑜,你,你是脑子坏掉了吗?”我感到非常遗憾,因为作为一个恶魔他既没有冲上来给我一拳,也没有爆粗口,我由衷觉得大哥活得太辛苦了。

当然此刻的我自然是很心虚很受教地保持着垂头不语的姿势,准备迎接新一轮的轰炸。果然大殿下重复了之前的话题继续道:“我听说过去狩猎场带奇珍异兽回来养的,你呢,胃口倒是真够大的,居然去天国带了只天使回来……”

旁边不知趣的小姑娘突然插嘴道:“大哥,天使不论只,应该论个,一个天使,或者一名,一位,总之人家是小瑜的朋友,你怎么能那么没有礼貌!”亲爱的彤彤,虽然你对文化的探究精神我很欣赏,但这种时候没必要较这个劲,真的。

果然大哥愈发愕然了,瞪圆了眼道:“什么?你还是带他来旅游观光的?过几天还要负责送回去吗?连回程的票也准备好了?”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冷幽默呢。

答话的还是彤彤,小姑娘果然有顶风上的性格:“当然不!说了那是小瑜的朋友,他在天国过得很不好,所以我们把他救回来了!”并且在大殿下继续开口前,抢着强调道,“而且我们是成功地把他从天国救了回来,我觉得我们无比地伟大,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我不明白大哥您到底在愤慨些什么,是因为没有通知您一起参加这次行动吗?”

我偷偷瞄了眼,不好,恶魔大哥已经气得翻白眼了,所幸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只是扭过头对我亲爱的小姑娘说:“彤彤,请你回你的房间去,继续温习你的功课,如果你能把《恶魔史传》从头到尾抄一遍,我会觉得很欣慰的!”

就这样,在彤彤高嚷着不公平同时,被自己的侍卫带走了,留下我孤独地面对即将暴走的大殿下,我觉得从脚底蹿起一阵寒意。把自己弄得很疲惫的大哥这会儿也中场休息了,一整杯的红茶灌下去,彰显着主人愤懑的心情。不知是红茶安抚了他的焦虑,还是刚刚的发作缓解了他的紧张情绪,接下来的语气却平和了许多:“小瑜,我并不是针对你的朋友,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顺利得戏剧化了吗?我怀疑他可能是天国刻意安排到我们这里来的,怀揣着其他目的……”

我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却想不出如何反驳他。告诉他,其实我们的关系很好吗,还是说,神不会那么做,他们觉得那样不够磊落?但事实上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发现,我居然也开始怀疑了,我恨这样的自己,非常恨。猛地坐下来,身后的刺痛让我稍微镇定了些,抬起头问道:“那么,您要怎么安排林杉呢?”

大哥犹豫了下,才道:“总之先派个侍卫过去照顾他吧,在调查清楚前,我希望你们能尽量不见面,应该不需要很久。作为一名血统纯正的魔王之子,我希望你日后能不要那么感情用事。”

没等我答话,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二哥带着风冲了进来。顿了下,分别看看大哥和我,才试探地道:“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我伟大的,三殿下?”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边的眉宇是挑起来的,不知为何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

大哥颇为疲惫似的挥挥手道:“小瑜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要在我房间折腾,这里已经够乱的了。”就这样,我就被二哥“请”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小温泉。

我之前有没有提过,二哥的行动力是我们兄妹之中最强的,甚至超过了彤彤。他绝不会像彤彤的师父那样按部就班地告诉我,脱掉裤子,趴下来,要听话……而是自顾自地坐到温泉边的岩石上,坚定地搂住我的腰际,抽掉了我的皮带,毫不介意我本能地挣扎,直到我的头几乎磕到石头上了,他才略顿了下。随即屁股上猝然麻了一片,暴力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我大口喘着粗气,耳边朦胧地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别扭个什么劲儿,洗澡不用脱衣服的吗?”语气中甚至带着无奈。

就这样,我和被剥皮的羊似的下了锅。浸到热水中,身后的神经好像突然被激活了,又火烧火燎起来,我一急,直接蹿到了附近的岩石上,并且开始怀疑,愈合能力强,只是个不靠谱的传说。

扭过头,发现二哥伸过来的手臂,眼睛却盯在让我羞于去描述的地方,还镇定自若地判断道:“已经上过药了啊……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再抹一次吧,反正都带来了。”目光向上移,和我四目相对,眼神中透露出愕然和另一种让我费解的情绪,低声道,“小瑜,你怎么哭了?”

怎,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我同样诧异地伸手去抹眼眶,大概是刚刚的池水溅了进去吧,一定是的。但与此同时,我却听到了自己微哑的声音:“我,我们这样对他,林杉不就和当年的我没有区别了吗?”

少年微哑着声音说:“我,我们这样对他,林杉不就和当年的我没有区别了吗?”旁边的青年却没被这哀伤的语气所感染,伸手抹掉少年脸上的水珠,笑道:“我当你是为了什么呢。小瑜,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们是神,我们是魔,难道我们要比他们还善良吗?这说得过去吗,不会被雷劈吗?”

斐怀瑜抖抖嘴唇,想说什么又顿住了,明显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新的逻辑。顺着石头试探着往池子滑了些,眯缝着眼忍过了臀上的刺痛才又道:“可林杉是我的朋友,不是质子。”

二殿下倒吸了口气,捏捏眉心,带起一阵水花,道:“你可是要了我的命了!难道我现在就备份大礼,打点好行李,送他回去?”

少年弯下膝盖,只露出脖颈以上在水面,沉浸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出心中所想:“唔,我听说,大哥派去的那个侍卫,以前服侍过二哥……二哥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对林杉好些,别,别因为他是天使,就……”似乎遇到了措辞上困难,斐怀瑜皱着眉头,只说了多半句话。

青年扬起嘴角,压抑不住地胸腔颤动了几下,终于笑出声来:“别因为他是天使,就歧视他吗?大哥听到你这么完美的世界观,会很欣慰的。”顿了顿,似乎是笑过瘾了,勉强肃了神色道,“不过,你好像还不太接受自己的角色。魔界的三殿下,想吩咐哪个侍从不行,还用得着通过我吗?”又微眯起眼,“还是说,有哪个不听你的命令?”

不太入戏的三殿下怔了怔,慢半拍地晃晃脑袋:“没,没有……”如果挨打的时候不来救自己不算的话。随即又开始继续沉思,怎么去和侍卫交涉,让他善待林杉。

斐怀玹无奈地长叹口气:“算了算了,我替你去说,芝麻大点儿事儿,愁成这样!”呼噜下对方的脑袋,成功让自家三弟湿透了,又清清喉咙道,“对了,我得完成大哥交待的任务。”嗓音里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少年的一句“谢谢二哥”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见对方扯了浴袍披上,坐到岸边,朝自己伸过手来,迟疑地道:“二哥,我再泡一会儿,要是忙的话,不用管我……”不是还有任务要去做吗?

青年挑起眉梢:“这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啊。大哥交待的就是好好拾掇拾掇咱们勇闯天国的三殿下,过来趴下,二哥打屁股!”

少年的面颊迅速氲红了,仿佛泡太久温泉中了暑。不但没有听话,反而向相反方向挪动起来,直到后背蹭到了岩石才停下来,一脸紧张地盯着对岸的自家二哥。

二殿下倒也没恼,笑眯眯地道:“哟,看来你这腿是彻底好利索了!我不乐意下去逮你,老实点儿过来,给你五个数!一二三……”

如此迅速的计数方式,成功地让斐怀瑜跌到了水里,一阵扑腾,终于被捞了上来。青年挑着眉,带着些薄怒道:“还往哪儿藏?有能耐你躲到天上去啊!”见自家弟弟神色黯了黯,有些无奈地缓了语气道,“你啊,笨得没边儿了!”

兄弟俩回了岸边,玹殿下依旧披上浴袍,松松地系了带子坐下来,一把拉过依旧愣神的少年按倒在腿上。湿哒哒的斐怀瑜惊惶不安地缩着身子,想法设法改变这个危险的姿势。却因为体能上的差异,仍旧被牢牢地按在原处,三殿下啃啃嘴唇,退而求其次道:“二哥,二哥,我冷……”言外之意是好歹别再打在肉上了吧。

斐怀玹倒也没犹豫,顺手扯了旁边的浴巾搭在少年的身上,刚好覆住了腰部以上。斐怀瑜小幅度的调整着收起的羽翼,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让其往下挪了挪。好不容易的努力成果却被无良二哥全部否定了,盖在腰下的部分被掀了起来,青年甚至还附加说明道:“这儿露出来,留着挨打的!”

直接的效果是,巴掌还没上身,少年就低低地呜咽了声,羞得连脚趾都蜷起来了。

青年轻捏了下即将受刑的部位,自言自语道:“唔,药不错,都好的差不多了,挨个百十来下的没问题……”感觉到少年搂着自己腰的爪子突然用力,斐怀玹忍笑换了话题道,“小瑜,我听说绷紧了皮肉挨起来更疼,我也不太信,要不咱们试试?”

斐怀瑜甚至怀疑自己耳鸣了,什么是恶魔,这才是恶魔,如假包换啊!抱着万万不能让对方得逞的心理,少年强自镇定着,深呼吸几下,略微放松些。刚做好准备工作,左边臀瓣就伴随着啪的脆响麻了下,公道地讲,并没有昨夜那么疼,可是,残留在皮肤上的水珠让声音效果增大了,于是三殿下没来由地觉得很疼,甚至还屈起了腿,试图换个没那么压迫的姿势。

但少年明显地失算了,这个改变除了让二殿下挥起巴掌来更顺手之外,没有任何缓解疼痛的作用。十来下巴掌过后,小屁股一片嫩红,一直蔓延到了大腿上,不是斐怀玹故意欺负小孩儿,而是三殿下不肯乖乖挨打,老是自作聪明地扭动身子,结果还是一下都没躲掉。

随着又一下巴掌地降落,扑腾得冒了汗的斐怀瑜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嚷道:“二哥,我错了,小瑜知道错了!”急慌慌地生怕被谁抢了先似的。

虽说这点儿程度的教训在斐怀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自家弟弟已然认了错儿,这会儿两只爪子还被扣在后背上,膝盖也在岩石上磨红了,连身后的水珠都被自己的巴掌扇干了。综合看起来,似乎,惨了点儿。于是扬起的巴掌轻轻地落下来,毫无力道地又拍了两下,象征性地问了句:“那下次还敢吗?”却还没等小孩儿回答就改拍为揉了。

少年颇为含糊而快速地嘀咕了句:“看情况吧……”但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听清,因为这会儿还心情大好地给红扑扑的部位抹着药,以及继续无良地逗小孩儿:“到底是乖孩子,还知道自己撅起来。呃,嘶……”是忍无可忍的小恶魔拿二哥的腿磨了牙。

之前说过,二殿下是有事儿马上就得办的类型。兄弟俩刚拾掇好衣物,就唤来了侍从道:“把分给小天使的那个侍从给我找来,我有话吩咐他。”

侍从领命而去,过了半晌才回来,回禀的却是对方今日突然染了不知名的重病,此刻已经卧床不起了。

从有记忆起,我接受到的最多的信息就是两条。一条是我是个天使,另一条是我必须无条件服从神的命令。然而其实几百年来我们每个个体和神的交集并不多,大部分神的指令都是由大天使们传达的。

第一次遇到神是我满一百岁那年,我和其他同龄的天使们站在一起,等待着神的接见。大家都紧张得很,宽阔的厅里连翅膀的摩擦声都没有。终于神出现了,看上去和每天给我们讲故事听的大天使年纪相仿,但是气质上却是完全的不同,他带着光晕出现,就像一片春日里的朝阳。不过十余步的距离,我却觉得他是在遥遥地看着我们,和我们之间隔了很远很远。因为过于激动,我失去了正视神的勇气,秉着呼吸。大天使们经常说,天使是最最纯净的,但在神的面前,万物都瞬间黯淡了,我和他们站在一处,我们什么都算不上。

后来,我把这件事说给斐怀瑜听。他啃着自制的小饼干,掉了一身碎屑,歪着头道:“哦,那你真是亏了,神长得还挺不错的呢。”眼前的少年从来和我们不同,小天使之中没有谁敢去评价神的容貌,因为那是非常不敬的行为。

再次见到神,是我一百一十一岁那年。神单独召见了我,没有其他天使的陪伴,我愈发紧张了。但那次的场合比较私密,是在神自己的花园里。那天的神没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我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那是一种融合了英挺和柔美的外表,我没办法很好地形容出来,我只是呆呆地怔在原处。神带着宽容的笑,和善地问我:“林杉,要喝杯茶吗?”

那天神和我聊了一小个下午,直到夕阳的余晖映在茶杯上,神才吩咐大天使送我回去。虽然隔了很久,我还是能记清楚神的每一个问题。在我诚惶诚恐地接过茶杯时,神提到了我的功课,还听我背了一段启示录,甚至亲自为我解释了其中晦涩难懂的词汇。和平日里授课的大天使老师们不同,神的语气要轻松许多,就像在和我讨论吃饭喝茶那么随意。当我说到,我们平日里学习启示录的时候,都要先沐浴静心。神弯下眉眼笑着告诉我,那个规矩并不是他定下的。他说,林杉,你可以不去遵守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但要做到心里上完完全全地服从,尤其是,不能欺骗,不能隐瞒。

最后神提到了斐怀瑜。他说,林杉,你和他相处的不错,是吗?见我犹豫着点头,神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挺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每隔一两个月,神就会召见我一次。一开始总是要听我背各种启示录,有时会给我讲解,有时却转而聊了其他的话题。有几次遇到了生疏的篇章,我断断续续地背不全,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神也只是淡淡地笑笑,放下茶杯道:“别害怕,我不会和你的老师们告状的。过来坐下,我给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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