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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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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心念一动,也往李世民的腿脚之上看了一眼,马上又看向刘弘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弘基却又紧紧地盯住了李世民的脸,似乎一点也没听见皇帝在问他的话,继续说道:“你的腿脚,在我的长槊击中你的小腿之前,已经受伤了,对不对?”

这时,众人看见的是,李世民垂下了头,似乎不但是不敢回答刘弘基这句问话,甚至连与他对视都没有勇气了。

刘弘基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李世民的回答,便又开了口:“你刚才说,旁观的人离得远没能看清楚,但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在槊尖快要刺上你咽喉的时候故意顿住了去势。但你为什么不说,旁观的人离得远没能看清楚,但我是知道的,你在此之前双脚跃起之时,明明使的是十成的气力,真的使出来却不到一半,以致于你那一跃跳得不够高,才给我的长槊扫中了小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近在咫尺,但我也只是能够看到你蓄势待跳之时是用尽了全力的,真的跳起来时却显得软了脚,这里头的缘故是什么?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对不对?”

刘弘基又停了下来,似乎是等候李世民自己来解开这个疑团。然而,李世民仍是始终低头不语,没有答话。坐在一旁的皇帝双眼不断地往他腿脚上下扫视,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又是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等来李世民的回答,刘弘基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只好我来说了。你以为这其中的缘故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我是不可能知道的,是吗?是的,本来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我光是看到刚才与你对阵之时的情形的话。可是,你忘了吗?我还是……我还是跟你在同一支小队里的队友,你每天过了上半夜从圣上的寝殿回来我们的住处之时的情形,我可是都看见了!”

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除了与刘弘基、李世民同一小队的人——其实还要加上皇帝本人——之外,在场的余众仍是听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可他们又看见李世民霍然抬头,脸色已是变得一片的苍白,颤声道:“你……你……”却没能再说出第二个字,更不要说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刘弘基目光炯炯,镇定地看着李世民那张煞白的脸,缓慢地、却是清晰无比地说道:“你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副双腿打颤、要用手扶着墙壁才能走路的样子。那时,我误会了这其中的缘故。但刚才跟你对打,看到你想用力跳起却双脚发软的样子,我才明白了——你的腿脚,每晚都在受伤!”

“但是,从你每天晚上腿脚都伤得不能正常地走路、可第二天睡醒起来之后看起来又能行走如常的情形来看,你腿脚上受的不是刀伤骨折之类的外伤,而应该是筋骨劳损一类的内伤,因此睡觉休息就能缓解症状。但这一个月来你这样反复地受伤,睡觉休息虽然能部分地缓解那疲劳,可终究还是积劳成疾——不,应该是积劳成伤了。走路这种用力甚轻的动作不会把这伤势暴露出来,但刚才你跟我比试之时想用尽全力往上跃起时,那伤势就立时现了形,削去你本来想发出的一半以上的力量,这才给了我可乘之机,能以长槊扫中你小腿,让你伤上加伤。”

说到此处,刘弘基又停了下来,却见李世民的脸色已不再发白,只是双眼之内现出的是一片茫然之色,好像已经没有再看着他,好像是在回忆着那些惨痛的往事,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思绪已经飘至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只顾看着李世民的面色,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皇帝,这时是轮到他的面色一片的惨白……

“如你刚才所言,是我以槊尖制住你的咽喉却顿住不杀你在先,才让你有机会在后来再反制住我,因此赢的不是你。但早在我以槊尖制住你咽喉之前,你已经腿脚受了伤。若非你一早已是受伤在先,我能有机会打中你的小腿,其后再以槊尖制住你吗?世事无法假设,谁也不知道如果你身体完好结果本来会是怎样。”

“是的,我是在槊尖刺向你咽喉之时故意收力顿住,但原因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原因……其实是我看出你腿脚早就受了伤,既然圣上说过我们是要公公平平地对决的,我没伤而你有伤,这比试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了!我顿住槊尖,其实本来是打算就此停止这场比试,向圣上陈明原因,再等上一段时日,待你那腿脚上的伤养好了之后,我们再来真真正正、公公平平地比试一场!”

直到这时,场内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原来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的微妙细节!

57.耳光

“可是没等我把这想法说出来,你已经突然迅速地拨出腰间的千牛刀,把我的槊尖给斩断了,又翻身滚了开去。你还扑向兵器架,拿起大刀和盾牌,一副要跟我继续打下去的样子。我想着先把你制住了再说,却没想到……没想到结果却是……我被你制住了!”

刘弘基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但这次他没停多久,又继续说了起来:“你后来用的是‘地堂刀法’是吗?以往我也听说过,步兵面对骑兵之时,后者居高临下之余,还可借助马匹踩踏伤人,因此步兵几乎只有落败一途。可是如果步兵习得地堂刀法,一手执刀,一手执盾牌护体,在地上滚动来去,一边闪避马脚踩踏,一边以那大刀砍劈马脚,便可化劣势为优势,将骑兵的坐骑砍伤、甚至斩断马脚,使骑兵坠地受伤、被俘。”

“你腿脚受了伤,用这地堂刀法攻击,那就只需在地上滚动,无需用到腿脚跳跃腾挪,甚至不用站立支撑身体,也就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那腿伤对你的影响。你在这样腿脚有伤的情况之下,霎时之间便想出这个最能扬长避短的取胜法门——而且真的就在几招之间便把我制住了!这样的比试结果,不是你赢,那还能是怎样?你有伤在身都能赢我,什么择日再作比试,都不需要了。我,输了!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所以,这份礼单,是你的,你拿去吧!”

刘弘基说罢,再次以双手把那份礼单高举过头,这回还向着李世民深深地弯腰躬身。

刘弘基这长长的一番话说完,场内又归于一片的寂然。一时之间,好像那定身咒又施在了这场中的所有人身上,没有人动弹一下,也没有人说话,只有秋风吹过,拂动着众人的衣衫下摆,猎猎的作响。

良久良久,忽然,众人听到“哈哈”的笑声响起,不觉都大为愕然,心想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笑得出来?定神看时,却是更加的惊愕,原来正笑着的,竟然是……坐御座上的皇帝!

只见他满脸欢容,那揽着李世民的手似乎正更加用力地把他紧紧搂进自己怀里,并且说道:“嗳哟嗳哟,朕以前还一直以为世民只是床上功夫了得,原来……这场上功夫也是如此了得啊。朕听人家说,贤妻良母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朕的世民啊,可是出得试场,又入得寝房啊……”

众人听见皇帝说着如此下流的话,均是错愕失色,却见此前一片茫然之色望向远处的李世民,忽然转过头去瞪视着皇帝,却是一手抓住了皇帝那揽在他腰间的手,用力地一甩,把它远远地甩了开去。

他这挣脱皇帝搂抱的动作固然是粗暴得令人吃惊,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人更加的见之心惊胆颤。只见他的双目眼底又是泛起了那血红血红之色,就跟他刚才呼喝皇帝,以及向着刘弘基狂叫出那一句“我李世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不需要你们的可怜!”之时一样的可怕。

然而,让杨广更感惊心的是,刚才那两次李世民的眼里射出的是或凶狠或愤怒之色,可是这一次,那眼里射出的光芒却是无比的森冷冰寒,更像是昨天他突然觉得再也无法看透直至这少年眼底深处的情景。

这次……他真的动怒了吗?可是……我这句调笑之言并不比以前那些类似的话更过分啊……甚至还远远比不上昨天把他横抱在这御座上公然抚弄他的身体更能伤的他心吧……是因为他今天经过了一场死里逃生的杀戮,把他那一直深埋心底的傲气、乃至是杀气激发了出来,所以他比以往更加不能忍受我这些话语吗?可是……可是他这眼睛,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而是在……在……

在什么?到底李世民的心底正在翻涌着怎样的滔天波涛?杨广只是隐隐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惊恐惧怕之感,却仍是怎么都无法把那双乌黑的眸子看透、看清。

场内又是一片的寂静,这次却是一种让人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死寂。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在上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李世民的右手忽地高高举起,突然向着皇帝脸上用力地挥下!

啪——!

是李世民往皇帝脸上用力地打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是的,他是用力地打的。用力得皇帝被他这一记耳光打得身子往旁一侧,摔倒在御座之上。霎时,皇帝只觉被打的那边面颊一阵的火辣,嘴角处更是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溢出。他伸手一摸,然后低头往手上一看……

是血!

一刹那间,场内上万人众仍是一片的鸦雀无声,也没有一人动弹一下——包括被打的皇帝在内——,似乎那定身咒仍然魔力犹存,把他们都定住了。但其实,他们是……呆住了,是……吓傻了!

李世民……打了……皇帝!

过了一刻之后,忽然“啊——”的一声尖叫,刺破这可怕的死寂。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的是跪坐在御座边上的魏忠双手捧脸,面色惨白得有如在白日里见了鬼,正张着嘴巴竭尽全力的尖叫出来!

他这一声尖叫,不但是刺破了死寂,也打破了众人这种吓傻了的痴呆之态。立时就有一众宫人拥上前扶起受伤的皇帝,台下的好几个千牛卫中的高级将领——左右备身郎将、各自的副手直斋——立即噔噔噔噔的狂奔上来,一齐抓住了李世民,把他从御座上拖下,与皇帝隔开得远远的,死死地按他跪在地上。

当值的尚药局的药童又背着那大箱子连滚带爬的赶上前来,打开箱子,颤抖着双手想要给皇帝擦去嘴角的血迹,并再往他那已经高高肿起的脸上涂上消肿化瘀的药膏。然而,皇帝却一把推开他,把挡在他身前遮挡了他看向李世民方向的宫人也全部扯开。这时他那瞪视着李世民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的可怕,但是从那里流露出来的神色,最多的竟然并不是愤怒,而是惊愕,其次是……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这六个字从皇帝的口里缓慢而沉重地吐出,充满着极为可怕的意味,听得在场所有其他人都禁不住听一个字就打一个颤。

“因为……”那个被七八只手死死地压在地上,压得他的下巴都几乎贴上了地面的少年,仍是竭力地仰起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同时也在紧紧地盯着他的皇帝,脸上仍是那一股森寒冰冷之色,既不是惊慌,却也绝不是愤怒,“……因为我错了!”

什么意思?因为他错了?他错了就要打皇帝一记耳光?还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所有人的心头,都流淌过这样的疑问。

“我错了!自从一个月前我入宫以来,我一直都错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垂涎于我的身体,想占有我的身体,于是我拼命反抗,甚至一度想过要割脉自杀,哪怕这样做可能只会使你更加愤怒,可能只会使你迁怒于我的父兄家人,害得他们也要陪着我一起抄家灭族一起死。但是,母亲教导过我:士可杀,不可辱!如果要我屈从于你的淫辱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的性命,那我还是宁可死,宁可全家陪着我一起死!”

“可是……可是后来我却发现,你对我的身体根本就不感兴趣!你虽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其他人的面公然地调戏我,还经常说些下流之极的话来侮辱我,但是……但是一走进你的寝殿之内,一旦没有其他外人在场,你却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只是……你只是要我跪在你的寝殿的一个角落里,以一种最伤膝盖、最让我劳累痛楚的姿势来跪。因此,我每晚从你的寝殿里出来,膝盖、腿脚都会又累又痛得连路都走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让所有人都误会你迷恋我的身体,却实际上根本没有沾染侵犯过我的身体?为什么你不侵犯我的身体,却要这样的伤害我的身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一直都不,到现在还不!”

“可是,这无所谓了。只要你其实并没有侵犯我的身体,我就心安理得了,我就觉得你在表面上、在口头上对我施予的一切戏弄凌辱都可以忍受了——直到现在!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明白我这样想是错的!为什么你用身体来侵犯我,我就不能接受;为什么你用话语来侵犯我,我却可以忍受?难道那就不是侵犯吗?难道那就不是对我自尊的践踏吗?如果保住清白之躯就算是保住了自尊,我的自尊不就只是一团血肉、一副皮囊、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吗?不!我错了!我的身体清白是重要的,但我的尊严清白也是重要的!我不该这样忍受你,我不该这样纵容你!”

“你是皇帝,你是九五之尊,你有生杀予夺之权,你想杀我是易如反掌!所以,你要杀我,那就杀吧!但是,士可杀,不可辱!我再也不会哑忍你这样用话语来侮辱我!你再敢说那些侮辱我自尊的话,我就打你!你尽管用大不敬之罪来杀我吧!你可以杀我这个人,但永远都不可以再杀我的……尊严!”

58.赏赐

昭庆殿内,杨广仰躺在御榻上,闭着双目。魏忠跪在他身边,正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肿得简直就像是肥猪的脸一样的面颊上轻轻地涂上消肿化瘀的药膏。

看着皇帝的脸肿得这样可怕,魏忠暗暗心惊之余,也忍不住想到:原来……那臭小子上次打我的那记耳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那次他奉皇帝之命强行要给李世民套上那条所谓的“花笼裙”时,也被李世民出其不意地打了一记耳光。那时他怀恨在心,其后就故意在皇帝面前描绘李世民与他所在那支小队里的人相处和睦融洽的情景,以挑起皇帝的嫉恨之心去折磨李世民,等于是代他报了那一记耳光之仇。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当时李世民其实已经是忍着手来打他的,顶多只用了一半的气力。他要真是用上十足的气力来打自己,自己早就是皇帝现在这个样子,不但脸肿得更厉害,还要连嘴角都流出血来了。

才刚刚涂好药膏,杨广就已经开口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脸肿得太厉害,连嘴角也肿起了,因此说话都显得有点咬字不清,魏忠要俯下耳朵仔细辨认,才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杨广说的那个“他”,自然是指今天在球场内当着上万侍卫之面、大逆不道之极地打了他一记耳光的……李世民!

“就关押在这昭庆殿旁边的凝云阁里。”魏忠答道,“是两名备身郎将和他们的四名副手直斋总共六人,一起把他压制着押到那里去的。已经给他上了刑具,就等着陛下发话要怎么处置他。”

“上了刑具?上了什么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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