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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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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一直紧紧地盯着皇帝的面色,自然马上就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眉尖蓦地一蹙。他连忙纠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刑具,就是给他戴了桎梏而已,在他的颈、腰、手、足四处都戴上了项械、腰械、手械、足械,两手之处还套上了壶手,这样他就没法再作出任何可能伤人的举动了。”

“他不能伤人,但他可能会伤了他自己啊……”说到这里,杨广那一直闭上的双目忽然猛的睁开,流露出惊慌之色,“……对了,有往他嘴里塞麻核吗?没有就快去给他塞上,要不他又会咬舌自尽的!”

魏忠不觉低头看了一眼皇帝那只还包扎着棉布纱巾的手,道:“陛下放心好了,小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已经往他嘴里塞了麻核,他连说话都说不了,更不要说咬舌自尽了。”

杨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肿起的脸竟仍是勉强地皱了一皱,却是因为他想露出一丝笑意,道:“果然你就是朕身边最细心可靠的人!”

魏忠连忙叩头道:“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他一边这样自谦着,一边心里却想:其实我让人往那臭小子嘴里塞麻核,是免得他继续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倒不是真的细心到那个地步,怕他会咬舌自尽的。可是我这用心自然不能跟你这皇帝说了。唉,你这皇帝也真是的,被那臭小子打得那么伤,还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脸,你不气疯了想杀他,反倒担心着他会畏罪自杀?

杨广看了魏忠一眼,见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一下子便猜想到他心里正转着什么念头,立时把脸一沉,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朕不想他死,可不是为了他好。他今天犯下了那样的滔天大罪,他当然是巴不得朕一刀杀了他,就算作是处置了他。可朕哪会那样便宜他?朕偏不杀他,偏要留着他一条小命,慢慢地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算是真正的惩罚了他,对不对?”

“对对对!”

魏忠连声附和,心里却忍不住还是在嘀咕:你真的想折磨那臭小子吗?那为什么刚才一听我说给他上了刑具,你就已经紧张成那个样子?唉,你这皇帝到底现在对那臭小子抱着的是什么心思?不会还是那么喜欢他吧?这件事我一定得好好地揣摩透彻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对那臭小子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别要那臭小子的小命没事,反倒是我的小命给葬送在这件事上了!

他正这样想着,又听到杨广说:“那张礼单呢?”

魏忠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张礼单,道:“在小人这里。”

杨广禁不住又夸奖道:“你真的很细心!在刚才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居然还记得把这张礼单拿回来啊?”

魏忠仍是连连的自谦:“应该的,应该的,小人应该这样的。”

他心里又想:我要不是这样细心,我能在你这喜怒无常的皇帝身边待那么久,还被你引为最信赖重用的心腹吗?唉,这宫里一大帮子的人都想削尖了脑袋挤进来,一门心思要把我挤走,好坐到我这殿内监的位子上,他们却哪里知道这个位子可真的是不好坐的呢?

却见杨广伸手拿过那礼单,看了好一阵子,又还给他,道:“明天你就把这礼单上的东西,都送回到李渊那里去吧。”

“啊?这……”魏忠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转。

以他长年侍候在这皇帝身边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不要对皇帝说的任何话表示异议,甚至也不要显露出惊讶之色。一定要让皇帝觉得,他吩咐下来的任何事,你都认为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想都不用想就照办可也。因为既不能让皇帝觉得你在质疑他的决定,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皇帝怀疑你在揣摩他那些吩咐背后的真正用心。作为皇帝的心腹耳目,重要的是让他觉得你是不折不扣地服从他,而且从不自作聪明地去猜度圣心。

可是这一次……

刚才我不是想过,一定得揣摩出皇帝对那臭小子现在的真正心思吗?关于这张礼单,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来揣摩出皇帝的心意。只要小心一点,不要太露痕迹,皇帝现在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也许就能不被他发觉我在揣摩着他。

想到这里,魏忠一反对皇帝惟命是从的常态,斟酌着言辞,道:“陛下,那……那李侍卫今天犯了这么大的事,他家人理应是要跟着他受罚的,这礼单……还要赏还给他父亲吗?”

却见杨广一瞪眼睛:“为什么不能?这礼单是赏他赢了今年千牛卫的大比试的头名的,跟他今天犯的事有什么关系?朕当着那么多人的脸承诺了要把这礼单赏给头名的,他今天也的确拿到头名了,朕怎么能不兑现承诺?他拿头名是功,有功就要赏;他犯事是罪,有罪就要罚。朕一向是赏罚分明的,可不会因为他有罪就连他的功都不赏了。难道你要朕出尔反尔、失信于民吗?”

听着杨广这“义正词严”的解释,魏忠心中却又嘀咕开了:你这皇帝从来哪有遵循过什么“赏罚分明”的?你不滥施刑罚大伙儿已经是菩萨保佑、可以还神谢恩了。至于出尔反尔、失信于民的事,你还干得少吗?简直都成家常便饭了嘛。

但他口里自然是连声答道:“是是是,陛下真是圣贤明理!明儿小人这就亲自出宫一趟,把这礼单上的物事都送到李家去。”

他顿了一顿,察看着皇帝的面色,又道:“那……前天陛下吩咐小人准备这张礼单的时候,还跟小人说过,如果李侍卫赢得了头名,除了要把这张礼单送还给他李家之外,还会给他父亲加一个将军的头衔。但陛下要小人别一早说出来,要等李侍卫赢了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这事陛下只跟小人私下说过,没跟李侍卫提过,也没公开的说过,这种没人知道的话,就不算承诺了,不用兑现了吧?”

杨广却又是一瞪眼:“什么没人知道?朕跟你说了,那就是天知、地知、朕知、你知,怎么算是没人知道?既是朕决定了要赏他的,就算事前没跟他说,没公开说,朕还是要守这个承诺的!”

听了皇帝这话,魏忠心头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嗵”的一声放了下来。他在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大气,想:行了!皇帝现在对那臭小子的心思,我终于完全地揣摩透彻了!他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要坚持原来定下的给他父亲的赏赐,连没有公开说过的升任将军之职都一丝不差照给不误,那就绝对不是为了公开说过的话不好反口这颜面的问题,而是他……真的还喜欢着那臭小子!还要是……喜欢得不得了!

突然,他心念一动,猛的抬头盯视着杨广。

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吧?这,应该是……爱吧?

59.吃饭

杨广见魏忠又一脸古怪之色的盯着自己看,不觉又一沉脸,道:“你这样盯着朕看干什么?”

魏忠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道:“小人无礼,小人该死!小人是在想,陛下如此以直报怨真是宽宏大量,明天小人一定要在李渊面前好好地教训他一番,要他明白陛下对他李家是何等的恩重如山、皇恩浩荡。李渊要是知道他儿子对陛下竟然如此恩将仇报,一定将他活活羞死、气死了。”

皇帝一听,却是一手便揪住魏忠的衣领,喝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让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李渊的?朕跟你说,你敢向他吐露半个字,朕把你这家伙剁成肉酱!”

魏忠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道:“不不不不,陛下明鉴,小人的意思绝不是说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李渊,而是要跟他说,陛下把他上贡的礼物一件不少的都还给他了,还加封他一个将军的头衔,这样的皇恩浩荡实在是绝无仅有,他应该感恩戴德,从此以后都忠心耿耿地为陛下卖命才对。小人是假设说,如果他知道了陛下是在他儿子做出了那样大逆不道之事之后还如此信守言诺,他会对陛下感到万分羞愧,对他儿子感到万分气愤的。”

杨广“哼”了一声,把魏忠重重的扔下,道:“你这话也不说清楚点!”他旋即想起一事,连忙又一把将魏忠拉近身前,道:“对了,你跟今天在场的一众侍卫说了没有?今天的事,就跟昨天的事一样,谁都不准往外传一句,也不准在私下里议论!”

魏忠连连点头道:“说了说了,陛下和李侍卫一离开球场,小人就已经在高台上把这禁口令重申了一次。那些侍卫长年在宫内任职,也都明白不可随便向外传扬宫内之事的道理,陛下大可放心。”

杨广却越听越不放心,道:“平日的事情倒也罢了,这两天的事情,看见的人太多,难保不会有多嘴的人一个忍耐不住就说了出去。你再给朕出去传一个口谕:绝对、绝对不准再提这两天的事情,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如果给朕听到片言只语关于这两天的事情的谣传,朕也不去查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这两天在那球场里的所有人,一律斩首!”

“啊?这……这可是有上万之众啊!哪……哪杀得了那么多人啊?”魏忠不觉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其实他这时心里想到的,是更大的一桩难处:这人多的难还是其次的,更难的是全体千牛备身这两天也在球场里,这些人可都是贵族子弟的出身,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要说他们其中一两个人犯了事要砍头,那还好办。但要说把他们全部杀了,那不等同把整个朝廷之内的高门贵第的子弟都杀了?这怎么可能啊?那些朝臣贵族不联合起来造反才怪了。

“怎么杀不了啊?朕说要杀谁就杀谁,要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谁敢说个不字,朕把他也砍了!还有,要是居然还给朕看到有弹劾李世民今天所作之事的奏章递上来,朕不但要把上奏章的家伙杀了,球场上所有在场的人杀了,还要把他们的家人亲族也一并诛连!”

魏忠听得更是暗暗的乍舌,想:这不更闹翻天了吗?你这样做,可是要把整个朝廷的人都杀光才行啊!

却听得皇帝继续恶狠狠地说:“总之,你去跟那些这两天在场的人说清楚了:朕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们还想自己的脑袋好好地安在脖子上,那就乖乖的不要再提一个字是关于这两天的事情的。要是谁担心自己睡觉说梦话会把这些事说出来,那就先把舌头给切了吧!没了舌头,总比没了脑袋,还要连累自己家人的脑袋都没了要好,对不对?”

魏忠战战兢兢的道:“对,对!”

“那你还不快去给朕传这口谕?赶紧去!别让那些喜欢嚼舌的家伙在你还没来得及传出口谕之前就已经把事情捅出去了。”

魏忠倒不是那么担心皇帝的最后一句话会成真。毕竟他已经早就告诫过那些人,而且确实他们在这宫里当差这么久,应该深知宫内秘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否则不用等到这两天的事情发生,他们早就会因为以前的其它事情搞得自己脑袋搬家了。但他当然要马上装出一副比皇帝还要心忧如焚的模样,屁颠屁颠的就赶紧跑出去传旨了。

等他把南门外的千牛卫营地与北门外的骁果军营地都跑了个遍,将皇帝这口谕隆而重之地一一传达完,再回到昭庆殿来之时,已是日薄西山的傍晚时分,看到尚食局的宫人正托着盛了晚膳的盘子走进去。

魏忠随着这些宫人进殿,向皇帝回禀了遍传口谕之事。杨广一边吃一边听,虽是对魏忠将此事办得甚为细致而很感满意,但他脸上肿得厉害,吃起饭来要咀嚼吞咽,牵动面颊上的伤,痛得他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魏忠对此却早有预计,已经吩咐了尚食局做了粥水这类不怎么需要咀嚼、吞咽也用力不大的饭食,这时便赶紧让宫人奉上。这自然又让皇帝倍感此人实在是细心周到之极。

然而,杨广心头始终是郁结着一股气闷烦躁之感,粥水吃起来虽然不会弄痛颊上的伤,可还是喝了一碗就不想再吃了。

他放下银碗,忽然想起一事,问:“他……在凝云阁那边,吃过饭没有?”

“呃……没得陛下的敕谕,没人敢给他送吃的。”

杨广立时两眉一拧,道:“那就是说,他今天只吃过和朕一起吃的早饭了?中饭、晚饭全没给他吃?”

魏忠见皇帝又是一副将要发作出雷霆震怒来的样子,连忙道:“是小人考虑不周,是小人该死!小人这就去吩咐尚食局做饭给他吃。”

“等得尚食局做出饭来,那不是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啦?他午饭都没吃,已经是饿着肚子了,还能等吗?不用啦,就拿朕这里没吃过的给他!”说着往桌上差不多是完全没动过的御食一指。

“是,是,小人这就让尚食局的宫人收拾了这里的饭食,拿去凝云阁那边给他吃。”

杨广又想了想,道:“不,你亲自把这饭送过去给他。他那倔强脾气那么臭,只怕又要拿不肯吃饭来跟朕赌气了。尚食局的宫人不像你跟他还熟些,也不如你那样会说话,还是你去送饭,可以好好地劝劝他,顺便……顺便也是去看看他那边的情形,回来给朕说一下。”

魏忠心下亮堂,晓得皇帝想知道李世民的情况,但他当然是拉不下面子去见李世民的,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还召李世民来见他,只好是拿自己当耳目,去替他看看。

可是,他一听到要去见李世民,心中就直打鼓了。

皇帝说得对,那臭小子一身的倔强脾气臭得要命,现在他饿了大半天,还给绑手绑脚的禁锢了大半天,只怕这时他比在球场亭上打皇帝的时候怒火还更大。他连皇帝都敢打,我要是替皇帝去看他,只怕也要替皇帝去挨他的打了。虽说现在他已经给绑起来,但吃饭的时候总得给他至少是松开两手的桎梏的,否则怎么吃饭嘛?他这两手一松,不就又可以打人了吗?就算我躲得远远的,他也能拿起桌上的碗碗碟碟来砸我的。不要啦不要啦,我可不要明知是会挨打受罪都还去见他!

于是,他立时哭丧着脸,对杨广说:“陛下,小人不敢去见李侍卫。李侍卫今天行事太反常了,只怕他这个地方啊……”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点乱了,大概是这两天他受的刺激也太多了一些吧。陛下饶了小人吧,不要让小人去给他送饭,好不好?再说,他见到小人,一定猜想到小人是替陛下去看他的,只怕他会更加的生气,更加的不愿意吃饭呢。还有,要他吃饭就得把他口中的麻核取去,如果他趁此机会不是好好地吃饭,而是咬舌自尽,这岂不糟之大糕?所以一定得让可以劝服他平心静气地吃饭的人去送饭,否则只会是把这事搞砸了呢。”

杨广一怔,道:“那……那你不去,谁去?谁能劝得他平心静气地吃饭,而不是趁机咬舌自尽?”

魏忠说出前面那一番推托之言时,早已想好合适的人选,这时连忙回答道:“陛下,不如让李侍卫所属那个小队的队正柴绍去劝他,怎么样?柴绍是他的队正,本来就有责任要管教下属服从皇命的。说起来这次李侍卫犯事,他也有连带的责任,就让他戴罪立功——要是他能劝服李侍卫乖乖地吃饭,陛下就免了他的罪,好不好?”

“可是……柴绍能劝得动他么?”

“能的能的,那队正平日跟他关系还可以,他应该会听这上司的话的。”魏忠赶紧趁热打铁。

“那……好吧!让柴绍去劝他。柴绍真能劝好他,那连带之罪就如你所说那样,朕给他免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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