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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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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目送魏忠扶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来路之上,这才慢慢的走到那块石墩旁边,在皇帝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这时他还能感到那石墩上残留着些许温热之意。李世民仍是一动不动,就跟刚才一样,也没转头看他一眼。

“世民……”柴绍小心地打量着身边这少年那似是一脸茫然地远眺着眼前的海池的脸色,“这回……终于是不错的结局啊。被打进掖庭宫的人还能出来,这可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更不要说,听皇帝刚才的语气,他甚至还恢复了你的千牛备身的官位职级呢。”

“呃……”李世民就这样漫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自离开掖庭宫之后一直保持着的沉默之中,眼睛也仍是那样直视着前方。

柴绍没再说话,也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外在看起来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可是他的内心其实正掀起着滔天一般的巨浪。

皇帝……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世民啊!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世民……也该看明白了吧?经此一事,皇帝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折磨他了吧?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以为皇帝只是想污辱他的身体而处处与皇帝对抗了吧?以后他们之间会很太平吧?甚至会是很融洽?那世民就再也不需要我来安慰他、开解他了。他不会再来这里,一心一意地等着我在当值巡逻班的时候偷偷进来跟他相会,与他聊上几句了吧?嘿嘿,我这么一个小人物算是什么呢?我怎么能跟皇帝比?我真是蠢,我真是笨,我真是……傻啊!

他只觉眼眶处蓦地一热,连忙用力地眨眨眼,竭力抑下那一股就要暴露出来的酸涩之意。

不,不,我怎么能这样想呢?世民能从掖庭宫出来,能重见天日,还能从此不再受皇帝的罪,我应该替他由衷地高兴才对的。看皇帝今天这样子,想来他是早在把世民打入掖庭宫的时候,就已经有预谋迟早会释放他出来的。从当时一直到今天这段日子里,我还真是白担心了一场呢。不过,今天这事还是意外的吧?皇帝虽然可能是常常都有偷偷到那嘉猷门外往内窥视世民的情况,但如果不是正好听到世民向我求恳转告那两句话给他听,他怎么会冲动起来就不管规矩走进掖庭宫里去呢?

不过,他后来甚至硬拖着世民跨出嘉猷门,却是与世民在里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不知道世民在那段时间里跟皇帝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明显的带有泪痕,那就是说他们在里面是哭过来着?为什么哭呢?是世民向皇帝诉说自己在掖庭宫里受的苦,请求他原谅吗?皇帝听得忍不住哭出来了?只怕还要是二人相拥而泣的吧?

他这样想着,脑子里无法自制的便浮现出那样的情景:李世民泪如雨下地哭诉、皇帝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跟着哭了起来,然后还要不停地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朕都饶了你,什么大错朕都全饶了你!”

突然,他心底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世民真的是今天看到皇帝对他的样子,才明白皇帝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他的吗?难道……不会是他早在那球场亭上举手打了皇帝一记耳光的时候,就已经对此心中有数了吗?所以他认定皇帝怎么也不会当真地惩罚他——虽然其后是给打入了掖庭宫,但至少他身上没有因为犯了那一桩大逆不道之罪而受过任何的皮肉之苦。

柴绍在那天晚上于凝云阁内喂李世民吃饭之后,听他向自己陈述他打皇帝耳光的缘故,才惊觉这少年的心计委实厉害,那一记耳光绝非是一时气昏了头而致情绪失控之为。可是当时他满心之中相信的,是李世民这心计是用来洗脱皇帝对他的名誉的污蔑,兼而摆脱皇帝对他的身体将要施行的侵占之举,还顺便把罚跪之事免掉。如此一石三鸟之计,虽然巧妙,但似乎都是建立他与皇帝之间只有敌意仇恨的基础之上。他宁可拼着被皇帝更残忍地折磨身体后斩首抵罪、甚至很可能把家族也牵累进来的严重后果,也不肯哑忍皇帝对他身体、声名的污辱。

但现在柴绍意识到皇帝对李世民可谓痴迷至极之后,再回想过去的种种,却忽然想到:如果其实李世民那时就已经像现在的自己那样确知皇帝对他的心情,那他这一记耳光可就不见得会像自己当时想象的那样严重了。当然,皇帝为着面子上挂不住,又或者像刚才魏忠提及的那样,为了应付朝廷大臣可能有的弹劾,作出把他打入永世不得出头的掖庭宫的处罚。这看起来是很严厉的惩罚,但如果李世民早就预计迟早可以再出来的,那岂不是只成了不痛不痒的小惩大戒了吗?

他真的知道吗?他真的早有预计吗?

柴绍一颗心不觉又咚咚的狂跳起来。侧眼看了看李世民,却见他仍是一脸茫然之色的看着前方,那视线没有焦点,似乎其实什么都没在看。

他不禁想起李世民听到要被打入掖庭宫的消息时那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淡然,没有吃惊,没有悲痛,比当时的自己还要镇静宁定,比现在的他还要显得成竹在胸。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进那掖庭宫差不多两个月了,却一直没到嘉猷门边上等我,与我相会呢?是他也知道皇帝有经常到那里往内窥视他吗?于是他就故意差不多两个月都不出来,不让皇帝见到他。皇帝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肯定心里焦急得要命——就像我这差不多两个月以来的心情那样。然后,等到今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来跟我相见,要我代他向皇帝转告他很想见皇帝,有话一定要跟皇帝当面说。

皇帝刚好今天也在,这事他应该预计不到。毕竟我当值巡逻班的时间是定好的,皇帝来不来窥视他则不是定好的。但只要我答应了他,把他这话转告到皇帝耳朵里去,以皇帝在一旁一听他这两句话就已经立马现身、还完全不顾规矩跟着他走进嘉猷门的情况来看,就算皇帝不是当时就在旁边听见他亲口说这两句,光是听到我的转告也会按捺不住就来找他的吧?他已经把皇帝的胃口吊了那么长时间,这时只需略略的一哭一求,皇帝对他根本就无法有什么抵抗力的吧?

他忽然又想到:这么说,世民是利用了我啦?可是,要不是我对他也是那么的一片痴心,换了别人听他那样恳求,也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种替他传话给皇帝、还居然是要皇帝去掖庭宫外见他的事情来吧?那就是说,他……也明白我对他的心?

虽然觉得是被利用了,可是一想到李世民可能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柴绍禁不住又是一阵的心如擂鼓,只觉两颊都烧了起来,也不晓得是不是变红了。他赶忙又往李世民那边看去,可李世民仍然是那样一副神游物外的茫然之态,不要说始终没有转头看他一眼,就算是他一直盯着的海池看来也根本并未进入他眼中。

柴绍连忙定一定神,注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要激动起来就太过粗重明显,以免被毕竟就近在咫尺之遥的李世民听出他的心情变化。

如果……世民真的是连这一点也早有预谋,那……他这心计何止是厉害,简直就是太可怕了!他这样子,岂不是把我、把皇帝都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吗?他要真是那样的人,便是十个皇帝都会反过来被他摆布得服服帖帖吧?他又怎么可能弄得要使那公然打皇帝一个耳光、暂时进掖庭宫去躲避风头的险招?而且,刚才世民出来之时不是一开始都不敢跨过那嘉猷门的门槛吗?难道他是顾忌着我在场,那是装出来给我看的吗?他要真是那么顾忌我,所谓利用我给他传话到皇帝耳朵里去,他不是完全可以想出更巧妙、更不引我生疑的说辞吗?

不,不!是我胡思乱想了,是我把世民想得太可怕了!不可能是这样的!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跟他说过,只要是他说的话,我都相信,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他的吗?怎么我现在会把他想得那样的不堪?这不是把我自己以前说过的话都否定了吗?

是因为……是因为我在嫉妒吗?我看到皇帝对他那么着迷,预见到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大为改善,我就嫉恨成狂了吗?我就要这样子忍不住把世民想象成真的是有心勾引皇帝的下流胚子,好借此回避不去面对我当然是不可能像皇帝那样有机会得到他的心那样的事实吗?甚至可借此自我解脱,好让我可以假装觉得世民本来就不是值得我那样为他付出的人吗?

卷五·长安篇(之五)·完


卷六:长安篇(之六)

87.宽衣

柴绍在这边厢翻翻滚滚的一会儿否定李世民,一会儿又倒回来否定自己,那边厢的李世民却始终全无动静。

忽然一阵寒风刮过,柴绍冷得打了个寒颤,一抬头间,只见西边已是彩霞片片,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胡思乱想的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只怕皇帝在承香殿那边已经等得大不耐烦了,连忙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到承香殿去吧!”

李世民站起来,却仍是默然无语,跟在柴绍身边,慢慢地向承香殿行去。才走到半路,已看到魏忠满头大汗的跑近前来,一见他们就气喘吁吁的道:“哎,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皇帝在承香殿那边已经在发脾气砸东西了!”

柴绍心里只说了一个词:果然!

然后就看着魏忠拉着李世民以飞奔的速度往承香殿赶去,而他自然只能是折向临湖殿而回。

魏忠带着李世民来到承香殿的寝殿之外,他先进去向皇帝禀报。李世民只道皇帝既然是那么着急,会马上就召他进去的。谁知魏忠再出来时,却是领他先去沐浴更衣,然后便是吃晚饭,直到华灯初上之际才再领着他进入寝殿。

李世民步入寝殿,便看到杨广躺在御榻之上,两手交叠于头顶,两腿却架成二郎腿翘起,又是那一副好没君主仪态的样子。他走到离御榻有三尺之遥的开外,双膝一屈,正要下跪行见驾之礼,但突然想起皇帝说过只要他不说要自己跪就可免去这见驾之礼的,一下子便又顿住了下跪的动作,一时之间摆出的却是跪下了一半的姿势。

他这一迟疑,杨广转头望着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怎么?你是天生的贱骨头啊?许你不跪,你还总是想着要跪。”

李世民脸上一红,直起膝腿,却仍是微微躬身为礼,道:“臣见过陛下。”

却听见杨广对他这样礼节周到的话的回答是:“脱了衣服,上来!”

他耳中“嗡”的一声,本来已被杨广的前一句话说得红了的脸更是猛的烈焰高烧,不觉抬头往皇帝那边看去,却见他脸色平和已极,全然不像是在戏谑于他,但也不像只是跟他开开玩笑、占占他口头上的便宜。

他想起以前被皇帝逼着看他与妃嫔媾合交欢,那些女人行过见驾之礼后,皇帝就是这样不冷不热、平静淡然的说出这一句:“(都)脱了衣服,上来!”

难道……难道这次……真的是……轮到自己了?!

一时之间,二人相对而视,杨广仍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刚刚说的是再平常不过、也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一句话;李世民则是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两手一时紧捏成拳,一时又张开为掌。

“陛……陛下……”终于是李世民在杨广那平静得在他看来却显得甚是可怕的目光的注视下,结结巴巴的又开了口,“这……臣……”说到最后,却还是语不成句。

“怎么了?你忘了在球场亭那时向朕承诺过什么的?——只要朕说要你,你就得给的!——你敢对朕出尔反尔吗?”皇帝冷冷的说道。

李世民不觉合上了眼:终于……要兑现承诺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就是为着要逃避这个被迫许下的承诺,他才急于在紧接着的第二天便打了皇帝一记耳光,其后被打入掖庭宫差不多两个月。他还以为这个承诺永远都不需要兑现了,没想到现在还是猝不及防的扑面而来。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掖庭宫,如果给他多点时间考虑自己的处境,还是会想到迟早是要被皇帝逼迫他兑现那个承诺的;但他今天下午才刚刚出来,一时之间心绪还围绕着为小姐的死而悲伤、为阿杨的将来而担心……这些全属掖庭宫之内的人与事之上,哪里来得及细想掖庭宫之外的人与事?

“臣……臣以为……臣已经被打入掖庭宫了,按规矩这一辈子……都不应该出来的……”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倒是埋怨起朕把你从掖庭宫里释放出来啦?”

李世民咽了好几次涎液,似是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又似是默认了皇帝这句话。

杨广见状大怒,一拍床榻坐了起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李世民!你不要不知好歹,也不要这样狼心狗肺!今天是谁求着朕破了规矩进掖庭宫去的?你现在倒来怨朕破了规矩把你从掖庭宫里释放出来?哦,你要朕为了你不顾规矩进掖庭宫就可以,却不可以朕拿这作交换条件让你出来?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李世民心想:你这才是什么道理嘛?你进掖庭宫,我出掖庭宫,这都是你在坏规矩,我可没想着要以你进去掖庭宫作为交换你释放我出来的条件的呀?

但他再转念一想:也是,皇帝今天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这是他答应进掖庭宫的交换条件,可要是他当时就说了,我还是会答应的吧?既然如此,现在我也确实是没什么可怨的。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关,躬身回了一句:“臣奉敕!”便走到以前他罚跪的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转过身去,背对着床榻那边,慢慢地开始脱衣服。——他终究是做不出像那些侍寝的女子那样就当着皇帝的面宽衣解带。可是,那个角落的光线再暗,离床榻再远,其实皇帝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脱衣服的动作的,如此所为实在是聊胜于无,也真是有点杨广今天下午所说的“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他一直脱到只剩一件贴身的衣裤,这才回到床榻边上。他低着头,不敢看皇帝如今正以什么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只能是竭力镇定着身子不要光是想象着被皇帝的目光审视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他跪下正要爬上床去,却听到皇帝又道:“脱光了再上来!”

他身形一窒,脸上“呼”的一下又通红了起来,全身更是再也无法控制得住的颤抖得如同秋风之中瑟瑟的落叶。

杨广见他这又羞又怕的样子,心中暗暗的好笑,却也不由得一软,道:“好啦好啦,这次就算了,就这样上来吧。”

受这一惊一乍,李世民已是身子都软了一半,伏在床榻边上喘息了一会儿,才勉强凝聚起些许的气力,爬上床去。

杨广见他好不容易终于上来了,心里的躁热早已把他烤灼得简直是唇干舌燥,一伸手就把他整个地抱进怀里,却感觉到他的身子立时一僵,隐隐生出一股暗力与自己的搂抱相抗,往怀外抽身出去,全然不同于今天下午在掖庭宫那房间里他哭晕过去之后自己抱着他时那样的依顺。

心中的情欲之上,暗暗便添加了一股怒火。杨广两手松开对他的搂抱,却是一把抓住他上身只余下的唯一一件贴身单衣的衣领,用力往两边一扯。那单衣的质料本来就特别的轻薄易破,当下立时便是“嘶啦”一声轻响,从领口直至小腹之处给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李世民“啊”的惊呼出声,却听得皇帝又以他所熟悉的那种调笑的口吻回应他这惊叫:“朕不都叫了你全部脱光才上来嘛?你硬是不肯听话。好吧,既然你不肯自己脱,那就朕来给你脱好了。只是朕可没什么耐性慢慢给人宽衣的,朕向来只会用最快捷的方法给人脱衣服——那就是一手撕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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