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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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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怔立当场,房间里的其余人也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好像所有人又都给施了定身咒,又都全数变作了泥雕木塑。

终于,有声音响起,却又是刘弘基率先吹灭他床边的灯火,躺倒在床上,一掀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睡下了。余众看见他这样,也陆陆续续地各自熄灯上床,蒙头大睡。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望李世民一眼,便似他根本不存在于这房间之内。

转眼之间,房内已是一片的漆黑,似乎又回复到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情景——其余四张床上都睡了人,看起来也都睡得很熟——,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切……已经完全地不同了!

可是,对此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尽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去,钻进被子里,也蒙头大睡了起来。

虽是心中郁郁,但一来他这段时间在掖庭宫里看护经常夜里也要疯病发作的小姐而睡得不好,二来这一晚与皇帝的欢爱也实在是大耗他的精力,于是脑袋才一沾枕,没过多久就已经沉入了梦乡。

次日,是这房间里的其他人起床的声音把李世民吵醒。但他虽是醒了,却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已经醒了。因为他要是醒了,就该起来,可是他上身仍是穿着那被皇帝撕开了的单衣,下体仍是没有亵裤只能光着臀部,而且身上那一股腥臭之气还是很明显,一掀开被子的话就会流溢而出,被他们闻到。

他就等啊等啊,一直等到这个小队里的人都起了床、洗漱了口脸,吃过早饭,出去各自当班,那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人为止。这期间,那些人仍然是好像没看见他在这房间里一样,不跟他说一句话,更不会有人来唤他起床——大概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李世民这千牛备身的“职责”不是在白天当值,而是在晚上去侍候皇帝,因此不管他睡到多晚,他们都用不着唤他起床的。

等大家都离开了,李世民这才起来,在院落一角处的水井那里打了水上来,忍着冬天的严寒,就用那井水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地洗个干干净净——也幸好井水再冷也不会冷到很冷的地步,只要找一个不会受到北风吹刮的背风之处洗就不至于冷得没法忍受。以往他在军队里,有时条件艰难起来也会有在冬天里烧不了热水、只能用冷水洗澡的情况,因此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从没吃过的苦。只是以前怎么也用不着天天洗冷水澡,可是以后如果皇帝夜夜召他侍候的话,只怕他就都得在第二天的白天里沐浴清洗身上的腥臭之气了。

洗过冷水澡,他在一旁早就备下了抹干身子的布巾,与全套的干净衣物。穿戴整齐之后,还得自己动手把之前穿过的中衣、乃至外套这些难免沾了些许腥臭之气的衣物都彻底地搓洗干净,晾了起来。至于那件已经撕开的单衣,当然只能是不要了。他点起一个火头,把它完全地烧成灰烬,好像这才足以“毁尸灭迹”似的。

等他这样忙乱完,临湖殿的大门那边已经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这小队的人值完了上午的班,结伴而回了。

李世民本来只想避开这些队友,可是一瞥眼间看到队正柴绍也走了进来,他便忽然想起:昨天我被皇帝匆匆地拉着出了掖庭宫,那阿杨公主后来的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得去问一下柴队正这事才行!

本来他也可以等柴绍当值巡逻班的时候到海池边上那个地方等他来再私下的问,可是一来也不知道柴绍现在还会不会去那里,自己到那里等他只怕未必能等得到他;二来柴绍昨天下午才当过巡逻班,今天下午不可能再当巡逻班的,而到了晚上只怕皇帝又会召自己去侍候,这样明天上午自己又要留在这里洗澡浣衣。如果自己不就在现在、就在这里问柴绍,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下午才有可能在他当值巡逻班的时候在海池那边等到他来问。掖庭宫里的阿杨公主一直不见自己回去,一天是这样,两天又这样,一定担心死她了。可不能再这样把时间拖下去了!

于是,李世民也顾不上很可能又会被这小队里的其他人误会他是在勾引柴绍,就在其他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急匆匆的奔进左首那个属于柴绍的房子里,道:“柴队正,我有一件事想打扰你一下,可以吗?”

94.密切

柴绍刚刚解下腰间的千牛刀挂在墙上,在书案后坐下,就看到李世民扑了进来,不觉一怔。

李世民进宫快有三个月时间了,但进他这房间,连这次在内才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李世民刚进这支小队时魏忠领他来这里,第二次是次日他来还自己借他的针线。此后他就绝足没有再踏进这房间一步,为的就是免得小队里的其他人会误会他是在试图勾引自己。可现在他忽然又冲了进来,还要是小队里的其他人都在这临湖殿里的时候。

柴绍不由得往窗外望了一眼,果然见到小队里的其他人坐在对面的房间里,正透过那处的窗户往这边望过来,脸上分明的挂着诧异之色。

“呃,可……可以,你有什么事?”柴绍不自然地回应着,转头看向李世民,但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双隐形的眼睛,正向着窗外探视着对面的窗户有没有目光射过来。

“公主后来怎么样了?她的情况你知道吗?”李世民着急地问着,却还是记得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件宫廷秘事,便尽量的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身子向着柴绍那边俯靠得很近——这自然让正从对面窗户张望着这边情景的人听不到他在跟柴绍说什么,看见的却是他几乎是贴着柴绍的脸庞与之耳语的“亲密”样子。

“公……公主?什么公主?”柴绍听得莫名其妙,“皇帝只有一个公主,但她不是已经下嫁给许国公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士及,早就没在这宫里住的吗?”

“不,我说的不是萧皇后嫡生的南阳公主,我说的是掖庭宫里的阿杨公主。”

“阿杨公主?那是谁?公主又怎么会住在掖庭宫里的?”柴绍只是更加的大惑不解。

李世民这才一下子想起,昨天自己拉皇帝进掖庭宫去见小姐时并没有让柴绍跟着进去,什么阿杨,什么公主,他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他想了想,才又开口道:“柴队正,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给我帮个忙去打听那阿杨公主的消息,不过我也只能是告诉你,掖庭宫里住着一位公主,她当然就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了。至于其它更多的事情,我就不能再说了。”

柴绍恍然,自以为已经明白了大半昨天在掖庭宫里发生的事情,想:原来昨天世民拉着皇帝进掖庭宫去,为的是让他见到这位公主。那公主以堂堂金枝玉叶之身却住在掖庭宫里,那一定是以前犯了什么大错给打进去的,要不就是因为生她的娘娘犯了事把她也牵累了。对了,后来皇帝和世民出来时他们二人脸上都有泪痕,一定就是世民引导皇帝与那公主父女和好,他二人抱头痛哭,世民在一旁也陪着流了眼泪。皇帝得世民相助而与公主和解,于是感动之下立时就把世民从掖庭宫开释了出来。

他这么想着,又记起昨天自己把李世民想象得那么“坏”,既感羞愧无地,更觉欣喜异常——原来世民果然并不是有心勾引皇帝的!说来也是,我不就是这小队里的第一个人对其他人解释说,以世民那样高贵的出身,根本不需要、也不屑于做勾引皇帝的事的么?怎么事到临头,我这声称永远相信世民的人,竟然就动摇了呢?

他只顾着心里高兴,脸上自然而然的笑逐颜开,已完全忘记了对面的窗户里还有人一直往这边看着,看到他一边听着李世民贴近他脸庞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边就乐得一脸笑开了花的样子。

却听到李世民继续说道:“昨天皇帝突然拉我出了掖庭宫,这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此离开公主身边时,我还以为只是出去一下送皇帝出掖庭宫,很快就会折返回头的,当时也就只来得及跟公主说了一句叫她等我一下、我回头就会再找她的话。现在我已经出来了,就没法再进去了,但公主可能还不知道这事,还在掖庭宫里眼巴巴的等着我回去呢。柴队正,你有办法可以去打听一下公主现在的情况吗?最好还能够给她传一句话,说我已经出来了,没法进去,但我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

柴绍听得不觉皱起了眉头,说:“我跟你现在一样,也不能进掖庭宫的呀?你办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法办到啊。”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听你这语气,你跟这什么公主竟是关系非浅的样子?你在那掖庭宫里呆了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就已经跟人家公主关系密切成样子了?

“你是不能进掖庭宫,但打听打听里面的消息也不行吗?好比说……昨天那个守卫嘉猷门的侍卫应该是隶属骁果军的吧?柴队正应该会认识骁果军里的人吧?能不能辗转地托熟人去跟那守门的侍卫大哥说一下情,让他帮忙打听一下里面的消息?”

柴绍摇了摇头,道:“守门的骁果禁卫也只能守在嘉猷门的附近,不可以往掖庭宫深处走的。我要是有办法可以把掖庭宫里的消息打听出来,之前你一直没按我们事先约好的那样在我当值巡逻班经过嘉猷门的时候到门边跟我相会,我担心得要命,不知道你在那掖庭宫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受了重伤还是患了重病,所以只能躺在床上没法下地出来见我,那时我早就会想尽办法动用这些骁果军里相熟之人的关系,给我帮忙打听你的消息啦。”

李世民听得一脸羞惭之色,连忙歉然的道:“对不起,柴队正,我在掖庭宫里一直在干一件要事,一方面是忙得分身不下,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跟你的约定。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早就应该想到柴队正一直见不到我在嘉猷门出现会很担心我的,我再忙也应该抽空一次去跟你见一下面,让你知道我在里面一切安好才对。”

柴绍刚才确实也是一时按捺不住,把之前担心李世民在掖庭宫内的安危的心思忍不住泄漏了出来,也有一小半是带着些许的抱怨之意——尤其是看到他现在对一个什么公主就那么紧张,离开掖庭宫还不到一天就已经在害怕她不了解他现在的状况会担心;相比之下,他在掖庭宫里呆了差不多两个月,却竟然都没想到自己在这外面不了解他在里面的状况也会很担心的。

可是这时见到李世民那样满怀歉疚之色的向自己道歉,一颗心早就全软了下来,再有多少的抱怨不快也尽数一扫而空,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昨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更不用说,现在你还平平安安地出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却见李世民那两道长长的剑眉轻轻的蹙起:“那现在怎么办好呢?怎样才能知道公主在掖庭宫里的情况呢?又怎样才能让她也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呢?”

柴绍看着眼前这少年,道:“你这些话怎么不去跟皇帝说呢?他既然可以为你而坏了规矩进掖庭宫去,只要你开口,他也会……呃,他也不必亲自再进去嘛,他可以派个人进去看一下那公主的情况,顺便也能替你捎个口信给公主,那不就行了吗?”

李世民一拍手,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既然是跟皇帝说,那其实应该直接劝他把公主从掖庭宫里也开释出来才对!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本来就不应该住在掖庭宫里的嘛。更不要说,现在公主在掖庭宫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此前我也已经答应过要照顾她的——我本来以为我会一辈子都在掖庭宫里,那公主的亲人就算过世了,她也还有我在她的身边照顾。却没想到突然之间我就出来了,想回去都回不去了。其实就是应该公主也出来,我在这外面照顾她,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嘛!”

李世民只顾自己说得高兴,全然没有留意到旁边听着他说话的柴绍的脸色又变了。

原来你跟那公主的关系竟然已经是密切到这种……这种“私订终身”的地步了?唉,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啊!在那掖庭宫才呆了两个月不到,就已经跟那公主熟络成这样子?这……这不就叫做“到处留情”了吗?

95.疑问

却听得李世民继续说道:“其实我在掖庭宫里也已经劝过皇帝,说他应该把公主开释出来,让她好好地享受荣华富贵,好好地弥补他对公主一直以来的亏欠。可是皇帝一听我这话马上就拉了我出去,还一直拉到嘉猷门之外,我都没法有空可以好好地继续把那劝说讲完。看来我还是得尽快跟皇帝再说一遍这事才行。”

柴绍不觉在心中暗暗皱了皱眉头,想:世民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说他好呢?聪明起来心计之厉害远胜常人,可是一遇上这种事情怎么就变得那样的迟钝?皇帝明显是在嫉妒他跟公主的关系异常亲密,才一听他劝说自己要开释公主、要好好对待公主,马上就拉他离开——甚至是立即就离开掖庭宫!

对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皇帝昨天会那么突然的把世民拉出掖庭宫。听后来魏忠在嘉猷门外劝说皇帝的话,可知皇帝虽然应该是早有预谋想将世民释放出来的,但肯定本来不是想这样突然地做这件事的。于是才会搞得既没正式下敕,又连一个哪怕只是听起来是名正言顺的说辞都还没想好。

既然如此,那么皇帝一定不会听世民的劝说把那公主从掖庭宫释放出来。世民却又要这样劝他,只怕反而会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吧?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世民,别让他才刚刚从掖庭宫出来,就又一个不小心把皇帝惹火了呢?

柴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再悄悄地瞟了李世民一眼,却见他满脸喜色,还在热情洋溢地憧憬着公主释放出来之后的“美好日子”:“等公主出来了,我就可以兑现在掖庭宫里对她许下的承诺,好好地照顾她,让她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受半分的委屈。柴队正你知道吗?公主真的很可怜,她自小就给打入掖庭宫,可是那根本不是她的错!幸好的是,她还那么年轻,以后一生的日子还很长很长。我一定要加倍地对她好,要让她在过往遭受的所有痛苦全都弥补回来!”

那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的是如此热切的光芒,正如昨天他求自己去向皇帝转告那两句话时的样子。然而,当时的柴绍见到这样的热切之色,想到的只是不顾一切都要如他所愿;可是如今,再见到他如此的热切之色,想到他是为着一个他已向她许下“承诺”的女子而闪耀出这样的热切之色,柴绍心中“呼”地涌起的,却只能是酸涩难当的苦味。

他无精打采地在心里这样想着:我为什么要提醒他呢?让他知道皇帝喜欢他竟然喜欢得去嫉妒自己的女儿跟他关系密切吗?我这话说出来他都未必会相信吧?再说,就算他相信了,以他这样的性子,他就会退缩了不去劝皇帝吗?而且,皇帝应该是已经铁了心不放公主出来,不会让他们二人能再有机会在一起的。他劝皇帝固然是不会成功,他不劝皇帝也照样是那样的结果——公主反正就只能一辈子继续呆在掖庭宫里。既然是这样,我提醒他不要劝皇帝,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

至于说他劝了皇帝会惹恼皇帝,以他曾经当众打了皇帝一记耳光、痛骂了皇帝一场都没有受到什么当真的惩罚,这次就算皇帝一时之间又生了他的气,也绝不会把他再打进掖庭宫去的——那岂非只是便宜了那公主又能跟他在一起?反正皇帝对他的痴迷看来已经是深入骨髓,他再怎么踢腾也踢不开皇帝迷恋他的心思的,那我还是随便他去踢腾好了。

柴绍正想着这些,偶一回头间,又看到对面窗户那处的目光显得越发的怪异了,这才一下子注意到李世民现在也实在是挨贴得自己太近地说话了,连忙抽身离他远些,道:“好啦,我等会儿下午还有班要当值,得赶紧吃午饭呢,不能跟你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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