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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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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平日也多喜做些出人意表之事,但那都是为着享乐而做的奇行淫举,何曾有过这样大冬天里坐在光秃秃的龙首原上吹北风、怎么看都只会是自讨苦吃之举呢?今天的皇帝,真是古怪啊古怪……

杨广自然不晓得那些站在远远之外护驾的骁果禁卫的心里在奇怪着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的。这时他满心里想着的,只是等会儿就能从这里看到隔了差不多有两个月之久没再见到、害他受尽思念之苦的那个少年的身影了。从这龙首原居高临下的俯视,果然掖庭宫内的景物尽收眼底。当然,尽收眼底是尽收眼底,位于南边的那一部分因为隔得太远,就算能看到人,也只能看到一个个小黑点,根本不可能辨认出是谁。幸好他虽然从未进入过那掖庭宫,但也知道南边主要是宫女住宿之地,以及管理这宫内各式杂事的内侍省的办公之地。因罪而被打入掖庭宫内、按规矩是永世再无出来之日的那些“罪人”,是住在靠近这龙首原的北边的。而在这北边的人,只要不是呆在屋内而是出来走动的话,他就至少能辨认得出他们的样子。

杨广就这样一直坐在大石上,眼睛不住地往脚下的掖庭宫北部各处扫视着,竭力辨认着那些走动着的人之中,有没有李世民的身影。他本来满心相信一定能看到的,可是这样一直寻觅至午饭时分,还是一无所获。他的心固然是渐渐地焦躁了起来,就连魏忠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只怕这样子害皇帝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北风,午饭到时间了也不吃,却还是没见到他想见到的人,皇帝一定会迁怒于他的。

魏忠小心翼翼地对皇帝说:“陛下,已经到午时了,不如……先回太极宫去,用过午膳再说吧?或者……明天再来也行?”

杨广的眉宇间却明显的有乌云在聚拢:“不!今天见不到他,朕就不回去!”

听着这种分明是在赌气的话,魏忠更是吓得心惊胆颤了,只能在心里不住地祈祷:臭小子啊臭小子,你行行好吧,一定要在今天之内出来走走,让皇帝见见你!否则我这条昨晚被皇帝盛赞为妙计的法子,一天之间就会颠倒过来,变成是要了我的小命的糗计啦。

他正这样忐忑不安的想着,忽觉眼睛一掠之间似乎扫到李世民的身影。他连忙把眼珠子往回移动,想确认有没有看错。但他还没能找回刚才的身影,便已听到身边的皇帝叫了起来:“魏忠,魏忠,快看那里,那个是不是他,是不是?”那声音急切得直如雨打芭蕉。

他连忙顺着杨广伸出的手指望去,果然见到一个少年的身影正向一个团团地被好些房子围成的院落奔去,定睛细看之下:“对对对,是他,是他,就是他!”

魏忠那高兴劲儿,可是一点都不下于杨广——李世民终于现身被皇帝看见,那就确保了他这条小命至少今天是无碍的了!想着小命得保,虽是大冷天里坐在北风呼呼的高地上,他仍是忍不住伸手抹下了一额的热汗。

又听得杨广叫道:“你看不看得清楚他的样子啊?你觉得他有没有变瘦了一些?”

魏忠一边用力瞪大眼睛细看,一边想:隔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啊?

可是他自然不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这种否定皇帝的话,而是巧妙的回答道:“看他这奔跑很是迅捷,看来至少他那腿脚上的伤全都好了呢。”

果然,皇帝一听便大为高兴,再也不去执意地追问他是否看清了李世民的肥瘦变化。

魏忠便与皇帝一起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眼珠子随着他移动到那院落之内,看到他走近一个烧得正旺的火头。那火头上似乎悬着个煲子一类的东西在煮着什么,旁边还蹲着一个人。远远看去,那人梳着丫角,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然后看到李世民把那火头弄小,又把那煲子取下,跟那丫头说着些什么。这里离那处毕竟还是太远,不要说不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也看不清他们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就连那丫头的眉目长得如何都很模糊。只见他们二人谈了一会儿,便一前一后的走出院落,穿过一些房舍,走进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那小花园之中只有一座房子,除了正房之外旁边还带着一个耳房。李世民和那丫头就走进了那个耳房,然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来。

魏忠悄悄地瞟了旁边的皇帝一眼,只见他本来在终于见到李世民的身影之后快活地舒展开来的眉宇,现在又慢慢的聚拢皱起,恼怒之意再明显不过的从一双始终紧紧地盯视着那耳房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

魏忠那放下了的心又再悬起,正在心里斟酌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已听得杨广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他为什么会跟那丫头在一起?他们在院落里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为什么进去那耳房之后这么久都不出来?”

“可能……在吃午饭吧?”魏忠搜刮枯肠的为李世民想着合适、而又不至于会激怒皇帝的理由,“现在不是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吗?”

“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手上哪有拿着午饭啊?那丫头是拿了个煲子,但煲子里最多只能是煲了汤,饭菜什么的在哪里?”

“可能饭菜已经放在那房间里了吧?他……是出去院落里叫那丫头回去吃饭?那丫头是在院落里给他煲汤?”

“混帐!”

魏忠这猜想却只是让杨广越发的怒不可遏,“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丫头的?怎么会跟她那么熟悉亲密?还跟她一起吃午饭?还先放好了饭菜去叫她?那丫头还给他煲汤?这不是夫妇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吗?朕什么时候把这丫头许给他了?”

听着皇帝这样明目张胆的发泄着嫉恨难平之言,魏忠只吓得心儿咚咚乱跳,想:糟了糟了糟了,皇帝的嫉妒之心完全是不可理喻的。之前只不过是听说那臭小子跟他那小队里的人相处得颇为融洽和睦,就已经把他折磨得堪称是死去活来,差点没逼得他投水自杀或咬舌自尽,还要把他的膝盖都伤成那样子……现在竟然还亲眼看到他跟一个女人走得那么近,只怕皇帝更要气得发疯了,那本来预定着要在一个月后释放他出来的打算,不知道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呢?是不是那臭小子这次更要大祸临头了,真的会变成一入掖庭宫便永世再无出来之日呢?而我出了这样的“馊主意”,会不会也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81.等候

杨广这边厢气得脸上瞪眼睛皱眉头,那边厢魏忠则是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终于,好不容易看到李世民和那丫头又从耳房里走了出来,二人却就此分开——那丫头转入旁边的正房,李世民则直奔掖庭宫东北面的嘉猷门。却见他在嘉猷门附近徘徊来去,一直不断地向外探头探脑的张望个不住。虽然隔得太远,实际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从他那动作上,杨广和魏忠都看得出他正在迫不及待地等着什么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魏忠不住地在心里揣测着李世民会是在等什么人,忽听得皇帝在旁边说道:“他……会不会是在等……等朕?”

魏忠一听,暗自翻了个白眼,想:我的陛下啊,你不要那么白痴好不好?那臭小子怎么可能是等你嘛!

李世民固然是不可能知道皇帝其实本来打算只把他囚禁在掖庭宫里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会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将他释放出来;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确切的时间;就算知道确切的时间,今天也本来不是那个时间——今天完全是昨晚魏忠一时灵机一触,想到这个可以让皇帝不进掖庭宫、也不会被李世民知道却能看看他样子的法子,实属心血来潮之举。李世民若这样都能猜到皇帝今天会来,于是站在嘉猷门边上巴巴地等着他到来,那他可真是神机妙算的仙人了。

可是杨皇帝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魏忠自然是不好直接说破的。他只得又骨碌碌的拼命转着脑子,要想出一套万全的说辞,既不会伤了皇帝这“痴心”,又能让他醒悟这“痴心”其实是很“白痴”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如此完美的说辞,那一向就很缺乏耐性的杨广已霍然起身,道:“我们下去那里的嘉猷门外看看他吧!”

魏忠一惊,跟着起身,道:“什……什么?可是……今天还没到时间啊。而且……陛下按规矩是不能进掖庭宫的呀。”

“朕又没说进掖庭宫,朕就在门外看看他不行啊?”杨广对魏忠的劝说根本不予理会,说走就走,迈开大步便往玄武门的方向走去。

魏忠心中却是暗暗的想:你现在隔着那么远望到那臭小子心急如焚地等待的样子就已经如此于心不忍了,真要走到嘉猷门外那么近的地方看见他,还哪里能忍得住不继续往里走?只怕你今天就会把他直接从掖庭宫里拖出去了!

可是皇帝的脾气是容不得半点违拗的,魏忠再怎么预见到那必然会发生的将来之事,也是全无办法,只能紧紧跟在他身后,道:“陛下,从这里去掖庭宫还是很远的,走着去可不行,还是骑马吧。”

“骑马可以,但那些侍卫……”杨广伸手一划,指向那些给他赶到东边远处的骁果禁卫,“不许他们跟着朕来。”

魏忠又是愁得双眉深锁,心想:你这皇帝所到之处,不要说不能没有侍卫就近护驾,还得有侍卫在前方开路清场的,你现在却这样子孤身一人骑马飞奔,虽说是在宫城之内,那也是大大有违规矩的啊?这事若给朝廷大臣知道了,可要弹劾我这做殿内监的失职了呀?

可是所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以后有可能被朝廷大臣上表弹劾,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如果违抗了皇帝的意思,只怕马上就会被他责骂甚至是殴打。他只好打了个手势让骁果禁卫的头领赶过来,给皇帝牵来两匹快马,却严令他们不准跟来。

只是拖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杨广却已显得极不耐烦,几乎就想不管那么多,他自己先步行过去再说。魏忠费尽唇舌总算说服他等到骁果禁卫的头领牵来马匹,与他一起上马,跑下龙首原,穿过玄武门,从海池的西北面绕过去,遥遥便可见到掖庭宫的嘉猷门。

杨广只顾低头打马快跑,魏忠却甚是眼尖,忽然一下子看见前面的路上走着一人,看背影正是李世民以往所在的那支小队的队正柴绍!

他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不好!只怕那臭小子在嘉猷门内徘徊来去,苦苦等候的是就这个柴绍。如果被皇帝亲眼目睹在这个臭小子都已经被打进掖庭宫里去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千方百计的找到机会相见,互相之间可能还会说些甚为亲密的话,皇帝的嫉妒之心肯定又要大肆爆发了!

他连忙催赶自己的坐骑急行几步追上前去,伸手一把拉住杨广的坐骑的缰绳,叫道:“陛下,陛下,还是不要去了吧。这事……陛下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啊。”

“你干什么了?这话刚才不说,现在才说?你想跟朕捣什么鬼?”

“小人……小人……”晓是魏忠一向有情急智生之能,可是这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阻止皇帝继续向前,阻止他一头撞进李世民与柴绍的“幽会”之中。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李世民的叫声响起:“柴队正!柴队正!”

魏忠看着皇帝脸上霎时失色,不觉绝望地双手掩面,想:臭小子,死小子!你也真是太会找死了!既然是跟柴绍‘幽会’,你就不能说话小声点儿的吗?!

他这双手举起掩面,那自然没有再拉着杨广的坐骑的缰绳。杨广一夹马肚,更是飞快地向嘉猷门那边奔去。事已至此,魏忠也只好认命,跟在后头赶上。二人其实离柴绍还很远,离那嘉猷门就更远了,只是这宫内的道路笔直,冬天时分路边的大树又没有了茂密的枝叶遮挡视线,因此远远就已经能看到走在前面的柴绍和更远处的嘉猷门。

这时却见情势突变,嘉猷门内的李世民先是被看样子是负责守门的一名侍卫从后抱着,然后那侍卫忽然提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他的小腹,痛得他立时滚倒在地。

光是看到这一幕,魏忠已注意到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接着又转为铁青,口中更是低声喝骂了出来:“妈的!那家伙在干什么?世民都没打他,他干嘛突然打人?”

却见那侍卫翻身骑在李世民身上,伸手要捂住他嘴巴,却被他张口咬得手上鲜血淋漓。那侍卫一气之下竟是拨出了腰间的配刀,先是要用刀柄去敲李世民的牙齿,被他侧头避开之后,又一手按紧他的脑袋,另一手已亮出那配刀的利刃,向着他脸上直劈而下。

魏忠看见杨广张口欲呼,但不知怎的,竟似是惊吓过甚,嘴巴是张开了,声音却堵在那嗓子眼里出不来。二人这时离嘉猷门还有好一段路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及时赶过去相救的。魏忠连忙一手抱住杨广的脑袋,把他的脸庞按压在自己怀里,叫道:“不要看!不要看!”他感觉到杨广在竭力的挣扎,但他也是竭力的不让皇帝能挣脱出来,只是口上不断地劝说:“来不及的了,来不及的了!不要看,不要看!”

杨广要是亲眼看着他如此钟爱之人就在他眼前被活活地杀死,他却只不过是因为差了那么一段路程而无力回天,一定会痛苦不堪的,只怕接下来不知会有多长的时间里都要做噩梦,反复地重温这一幕。所以,最好就是不要让他看到!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在下一刻里,魏忠已听到柴绍的怒喝声响起:“你想干什么?”他一边仍死死地按着皇帝的脑袋,一边往嘉猷门内看了一眼,霎时大大的放下心来,只因他看见的是柴绍已及时赶到,一手牢牢地抓住了那侍卫挥刀而下的手腕。

他连忙放开杨广的脑袋,让皇帝看清嘉猷门那边的情景。他只道皇帝立即又会策马冲上前去,谁知见到的却是他翻身下了马,借助道旁的参天大树的粗大树干的掩护,悄悄地往嘉猷门那边靠近,看他这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是不想惊动嘉猷门之内的人而靠近前去,悄悄地听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魏忠的心不觉又再咚咚的狂跳,想:不好了!皇帝已经明白那臭小子在等的其实是柴绍吗?他已经在怀疑他们二人在私下幽会吗?若是被他听见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过分亲密的话……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知道今天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对皇帝来说也好,对李世民来说也好,对柴绍来说也好,甚至对他自己来说也好,都一定会是正如那龙首原有六道高坡一样,起起伏伏、跌宕不已……

82.重逢

皇帝突然现身在掖庭宫的嘉猷门外,在场的柴绍和那看门的侍卫都大惊失色,连忙跪伏于地。李世民也是吃了一惊,但他一时之间仍是直立当地,怔怔地看着杨广往他这边走近,好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不相信自己耳朵所闻。待得见到柴绍和那侍卫都下跪了,这才慢慢地屈膝,便要跟着跪下。

魏忠在后面死死地盯着皇帝的脚,看着那双腿毫无犹豫——其实更像是丝毫不以为意——地跨过了嘉猷门的那一道高高的门槛,他心中只能是一声呻吟: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李世民的双膝将要碰到地面之际,却觉得手臂上一紧,被人猛地一把将他的身子拉起,不让他跪下去。虽然他这时低着头,但充斥着他的视线的那双厚底乌金云龙靴与黄澄澄的袍服下摆,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这时伸手拉他的只能是谁。更不要说,紧接着就在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带着戏谑的笑意的声音:“世民怎么总是这样没记性、记不住朕跟你说过的话?朕不是说过了吗?这见驾之礼,只要朕不说要你下跪,就通通都免了的。朕现在有说要你下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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