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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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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眼见端着满满一海碗马奶酒的突利微笑着向自己这边逼近过来,自己却被一众突厥人按制得再也无法退后闪避,

不觉急得叫了起来:“不,突利,不要这样!你知道……你知道我喝不了酒的呀!”

“我知道你喝不了酒,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已经喝了那么多碗酒,不都没让你喝过吗?可是你再怎么喝不了

酒,哪怕只是喝一碗也好嘛。谁叫你刚才那样使奸赢了思摩呢?你不陪他喝了这一碗,他可消不了气,也就饶不了你哦

。来吧来吧,就喝一碗,来来来!”

141.灌醉

“不,不行!你看我在今天的午宴里连一杯酒都喝不完的,怎么可能喝得下这一大碗?”李世民眼见那海碗已碰到自己

的嘴唇,只能是一边竭力摇头避开,一边继续向突利相求,“突利,你不要这样强灌我喝酒,好不好?我会喝醉的,我

一定会醉的。”

“喝醉就喝醉喽……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醉无归’的嘛?出席这种大家都吃吃喝喝得很开心的宴会,就是应

该喝到酩酊大醉才算尽兴的嘛。”突利一边说,一边向站在李世民身后的一个突厥人打了个眼色,那突厥人松开早就被

其他同伴按制得动弹不了的李世民,腾出手来却是把李世民的脑袋也按住了,让他没法再以摇头的动作来避开那碗酒。

“这……我等会儿还要回宫去的,喝醉了怎么行?”

“那有什么?这鸿胪寺里多的是房间,你要是喝醉了,让鸿胪卿给你安排个房间在这里睡一觉就是。你再醉得多厉害,

睡过一晚,明天就没事了嘛。来吧来吧,喝吧!”

李世民还想说:“不行啊,我本来是今天傍晚从终南山上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回宫去的,现在却还留在这里陪侍你。今晚

这宴会结束之后,我无论如何一定得回宫去了,否则皇帝会以为我不想回去,是我怂恿着你这突厥王子不放我回宫。只

怕他现在已经正大发雷霆了,若连今晚都留宿在这鸿胪寺,明天回去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怒不可竭,不知道又会如何折

磨我来惩罚我了。——我确实也是大大违反了他最初只许我出来陪侍你一个下午的旨意,他就是罚我也是应该的,我是

全然地理亏,没法抗拒的啊。”

可是他双唇才一微张想说那些话,那已经贴在他唇上就等他张口的海碗立时就倾侧过来,里面盛着的马奶酒霎时汹涌而

入,他还哪里能有空余说出那些话来?

突厥人好酒,而且是尤好烈酒。只因大漠乃苦寒之地,特别是冬天季节,更是冷得滴水成冰。突厥人又不会使用石头木

材建造房舍,都是住在帐篷之内,御寒的能力怎么也比不上汉人的房屋,更不要说皇宫之内那些层层叠叠、有好几进的

殿堂了。在那样的帐篷里即使升起火堆取暖,隆冬大雪之际仍是十分寒冷,除了多穿皮毛衣物之外,就只能是靠喝烈度

甚高的酒水,一入肠胃便能把全身都烧得滚烫起来。

这马奶酒就是突厥人最常喝的烈酒,甫一涌入李世民的口腔,便如同吞进一个大火球,烧灼得各处火辣辣的,咽喉部位

更是如同给尖锐的刀子直接割了上去,那感觉更甚于去年中秋宫宴之时喝下的窖藏了三十年的陈酿。这也是因为当时李

世民即使喝第一杯时是猛的一下子倒进口里去,但那到底只是一杯而已,现在却是那么一大海碗的烈酒突然翻江倒海般

直接就倒了进来。这么多的酒水忽然灌进口腔,咽喉之处又疼痛不已,更是来不及封堵,酒水随即已通过喉管继续往下

涌进腹部、肠胃。于是霎时之间,口里的那个大火球如同燎原之火,从喉管一直烧进里面,连血液也像是给撩着了一般

,随着运行全身,把他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

李世民只觉自己犹如陷身火海之中一般,给烧灼得难受之极,不由自主的便用力地挣扎起来。可是一来他手脚四肢均被

那些每一个都是强壮之极的突厥人牢牢按制,这挣扎的效果便只是身子微微地作出小幅的扭动;二来这烈酒入肠,不消

多久已醺得他神志迷糊、手足酸软,便是本来还有些气力的,都被那醉意尽数从他身上抽去了。

只不过是片刻之间,他隐隐觉得突利仍在不断地往他口里灌进那辛辣已极的马奶酒,但他眼前已是一片白蒙蒙,耳边也

只听到一团团混沌不明的声音。再过一会儿,他就连仅余的一点知觉也都全然丧失,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团棉絮,

落进一个巨大无比的风洞之内,急速地旋转着,身不由己的向着那似是无穷无尽的深渊堕落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脑子里一时剧痛难当,一时轰鸣不已;眼前则忽儿一片白,忽儿一片黑,无数片云雾似的

东西飞快地掠过,什么都看不清楚,身子却没有再下坠,而是像一片羽毛那样轻飘飘的在虚空之内荡啊荡啊的飞过。突

然,轻盈如羽的身子猛的一沉,一下子变得像秤砣一样沉重,又再急速地下坠。这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他的心像是被人猛

然往上一揪,他不觉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往下一撑,却忽然发觉两手直接就撑在硬实之极的东西上,身子也直接就落在

那硬实之极的东西上。这一虚一实的急速转换,又让他大吓了一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猛地一张眼,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是好好地躺在床榻之上,眼前没多远就是房间的窗户,从那窗外透进微曦的晨光。他

又再定了定神,想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却忽然如闪电般掠过一阵胀痛之感,却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宿醉的那

种痛楚。于是,尽管脑袋的胀痛让他很难集中精神想事情,但他已经一下子便想起之前的事情——他正跟以突利为首的

突厥人在鸿胪寺的庭院里烤猎饮宴。他与阿史那思摩比试扳手腕,他使计赢了对方,惹恼了阿史那思摩,突利就逼着他

喝下一大碗的马奶酒,要他以此表示对阿史那思摩的歉意。

我应该是……当场立时就醉倒了吧?一下子喝了那么大一碗酒,还要是烈度甚高的马奶酒,我这有生以来都没这样急地

喝下那么多的烈酒,不醉才怪呢。可是……现在这里……是哪里?

他动了动身子,牵动了脑袋,那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只得保持着原来那向着窗户侧躺的姿势,耐心地等待脑

中的剧痛慢慢地减退。窗外微微吹进一阵晨风,拂拭在他身上,他这才猛的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

怎……怎么会这样的?

他记得昨晚自己只是给那些突厥人脱光了上身的衣物,下身却还是穿戴整齐的啊?可是现在……

他瞪大了眼睛,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下体。借着虽然仍是甚为微弱的晨光,他还是能够隐隐地看到那里也是光溜溜的,

连包裹私处的亵裤也没了!

昨晚我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心猛烈地急跳起来,几乎顶到他的喉咙那里去了。

然而,过了一阵子,他略略的镇定下来,注意到身上虽然是一丝不挂,但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异的不妥感觉——固然不

像以往这身子被皇帝玩弄了一个上半夜之后、身上满布欢爱之际皇帝的手指、唇齿等留下的痕迹,还有彼此泄身之后难

免会沾在身上的腥臭之气,还有那种浑身上下、从内里直透出来的酸软疲累之感;后面的两股之间,也没有任何不适甚

或疼痛之感,可以肯定并没有被什么异物进入侵犯过。

他心中略定,但疑惑更深,脑中仍是不住地跳动着那个念头:昨晚我喝醉了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正想着这些,忽听得身后响起什么轻微的声音,然后,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躯体竟是贴了上来,一把将他紧紧地拥在

怀里!

他又是大吓一跳,顾不上脑袋略一挪动就会疼痛欲裂,霍然转头一看,不觉瞳孔一下放大了数倍,那胸膛处的一颗心更

是猛的大跳一下,但只是跳了一下之后就在瞬息之间停顿了下来!

原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那个人——跟他一样也是全身赤裸的——,竟是……突利!

142.裸睡

一时之间,李世民是惊呆了,竟不懂得挣扎动弹,就那样由得突利紧紧地将他搂在怀中,脸面与他相距之近也达到了几

乎鼻尖相碰、至少是能清楚地听到彼此呼息之声的地步,更不要说他们二人都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可谓是彻头彻尾的

裸裎相对,大片大片的肌肤直接就紧贴在一起——这可是连皇帝跟他都不曾有过的“亲密接触”,只因皇帝跟他行事之

时——除却出浴之时的行事——,都只是要他单方面地脱光,皇帝的上身却还穿着白绫单衣,下体之处也只把男物掏出

,亵裤都没除下的。

如此名符其实的“肌肤相亲”,让李世民的身体在刹那之间便陷入一片火热之中,速度之快更甚于平日皇帝要在他身上

各处敏感的部位挑逗上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达到的程度——皇帝在去年千牛卫大比试之时于球场亭的御座上吻了他一下,

便已让他陷于无法自控的情欲之中,还有后来把他从掖庭宫之内开释出来的那天晚上与他第一次行事之时,也只是给他

轻轻一吻就足以让他全身滚烫。然而那两次都是因为他长时间禁欲之后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极度渴求发泄的缘故,并不

是正常的情况。此后皇帝每隔三夜就跟他做两晚,有行事的晚上一般会泄身一到两次。身体能这样正常的发泄情欲之后

,这身子就再也没有如此“不知廉耻”的被皇帝轻轻一碰便已一副欲火焚身的渴求玩弄、急待发泄之态。

然而,这时大概一来也同样是因为距上一次能在行事之中正常地发泄情欲已有三个多月,他这年轻的身体又已积蓄了相

当程度的对欢爱之事的渴求;二来则绝对是由于突利与他如此直接地肌肤紧贴,也就直接地撩动起他心底深处的欲望。

突利这时其实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并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眼皮也因浓重的睡意而垂下闭合。然而,他忽然感到自己怀

内燃起一团烈火,带得他的身体也跟着炽热起来,不觉便微微张开一丝眼线,向怀中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李世民那脸

红耳热、羞意浓盛之态。他脑子里似是“嗡”的一声大响,瞳孔也在瞬息之间放大了数倍,双唇一颤,从口里嘟哝了一

句突厥话出来。

李世民见一直只是搂抱着他、却没有睁眼的突利这时突然张开眼,还一张就瞪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一下子

清醒了几分,意识到现在这情状是何等的尴尬,也是何等的危险。他脑子一清醒,身体的热度旋即就随之降了下来,连

忙用力一挣,从突利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急急的退至床榻的边缘。

突利见他那本来只是满溢着羞涩与迷离之色的眼睛忽然变得澄明,更代之以警惕戒备之意,这倒过来也提醒了他要从这

突如其来的欲望之中脱身出来。他定了定神,结结巴巴的道:“世民,你……你觉得怎样?有没有犯宿醉?有没有头痛

?”

李世民听他这话说得甚是正经,与刚才嘟哝出那句他不明其意的突厥话时的眼神脸色相比也明显变得清明冷静了很多,

心中略定,道:“还……还好啦。”

他忽然又想起,突利刚才嘟哝的那句突厥话,与昨晚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以及其他突厥人听他这话之后带着一脸异样

的笑意望着自己时说的话,听起来又是颇为相似。他不觉再次疑云大起,连忙追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

思?”

然而他这一问,突利的脸上又泛起那种异样——不,那简直就是暧昧难明——的笑意。

李世民见状,心中又是一惊,不觉又再往后挪了一下身子。可此前他已经退至床榻的边缘,这时再往后退,只觉身后一

空,身子一仰,便要摔下床去。

突利却是手急眼快,一把拉住他的一手,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扯,并同时叫了一声:“小心!”他这一拉很是及时,用力

却是太大了——说来这也不能怪他,他一拉之时只顾得上拉住李世民、不能让他摔下床去,使出的自然是无情力——,

李世民倒是没有摔下床去,却是“呼”的一下给他这一扯又重重地扑进了他怀抱之中。

二人同时叫出“哎哟!”的一声——李世民是吃惊,突利却是吃痛。李世民这样整个人的体重猛的撞向他胸膛,那自然

是挺痛的。

李世民连忙再次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见突利伸手捂在胸膛之处,紧皱眉头,脸现痛楚之色,他本来怀有的猜想突利是

否其实是想趁机玩弄自己的疑心立时就消去了大半,换作满腔歉然之情,连忙道:“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突利见他一脸关切之色的看着自己,只觉那胸膛处的疼痛顿化乌有,咧嘴一笑,道:“没事没事,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

?”

然后他想起李世民还在一直执意的追问那句突厥话的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道:“昨晚你喝醉了,我也不想去打扰鸿胪

卿再给你另找房间。我这床反正也大得很,两个人一起睡也很宽敞,所以我就索性把你扶到这里来跟我一起睡了。没想

到你总说自己酒量不行,刚才却比我还早就醒过来了。”

突利这解释,李世民其实也已隐隐的想到,但他在心里暗暗的一皱眉头,想:你要与我同睡那也罢了,但怎么我们都这

样赤身裸体……

想到这里,他却忽然猛的记起一事,就是以前他父亲曾经想组建一支表面看起来很像突厥军的小队,他也有份参与其中

的。那小队为了能够模仿突厥军模仿得神似,起居行止都尽可能地按着突厥人的习惯来做。当时负责给他们那支小队讲

解突厥人的各种习惯的,是一个长年来往于突厥与中原之间做生意的商人。他曾经说过,突厥人喜欢裸睡,也就是脱光

全身衣服来睡觉。这是因为突厥人觉得脱掉全部衣服再盖上被子,比起汉人至少要穿一件贴身的单衣来睡觉其实更暖。

大漠的冬天比起中原的要苦寒得多,但反而突厥人都习惯裸睡。

那支小队本来也有考虑过要否连睡觉的习惯也按着突厥人的来做,但毕竟大家都是汉人,觉得那样子实在很怪异,又想

着他们怎么睡觉反正突厥人也看不到,没有必要非得按足突厥人的习惯来办,因此最后并没有那样做。所以李世民虽然

对突厥人的很多习惯都颇为了解——包括那次在球场上与柴绍玩闹时把自己的头发按突厥人的习惯来扎成辫发——,这

个裸睡的习惯却一下子没能记起来。

这时他记起这回子事,对突利的戒备之心霎时又降了几分。

突利只是按着突厥人的习俗来睡觉吧?所以不但他自己脱光了衣服,也给我脱去了下身的衣物。他这么做,应该确实并

无对我的恶意或邪念。否则的话,他真要对我不轨,昨晚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早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我下手了。

那时我就算因为他的玩弄而醒了过来,应该也是无力反抗、只能任他鱼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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