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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我跑步之整形师 上——by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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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本文暗黑倾向。可能含部分会引起人肠胃不适的B级片镜头,强烈建议二十岁以上观众点击观看。

整形医师迟傥在其最糟糕邋遢的时刻偶遇当红偶像殷之纯,

由不知身份下的一声“嗨,陌生人”开始相识,却愈深入愈发现:

这个面孔堪称整形范本的男人根本就是“猫”的属性——挠人一脸血,又过来轻蹭示好……

有恋父情结的整形医师谢罗彬常年被自己的母亲骚扰,

有偷盗癖的过气明星郝透永远无法遏制自己“顺手牵羊”的欲望,

迷恋爬行类而拒绝自我修饰的英俊男人迟傥,试图改变自己性别的漂亮“女人”万菲……

每个人都不健康,深陷孤独与疯狂交织的囵圄无法自拔。

献给所有三观不正的姑娘们,请相信所有的阴暗与混乱,去伪存真,那都是爱情。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迟傥,殷之纯 ┃ 配角:谢罗彬,郝透,夏左泉,万菲 ┃ 其它:HE,基本1vs1

第一章:在云端(1)

女孩们争着向这个英俊男人奉献贞操,他也来之不拒,可是当他的性器抵上那个狭小的穴口之时,他就明白了——出生与回归,好像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等待与服膺这一刻。

殷之纯的体内像蕴含了一处磁场,一类电荷,一个黑洞中的奇异点。迟傥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他的阴茎就顺从对方身体的指引,自己被吸了进去。

一个长吻过后,他们完全地合为一体,一上一下地平行对视。

膨胀、摩擦着炙热的壁管,岩流在血管中奔涌,空气炙烫无比。极致愉快的感觉仿佛并非来自交合的下体,而是飘在不可触及的云端,像一只尼罗河畔的鹳鸟展翅高翔。

高潮到来前,迟傥忽然停止了抽送的动作,两具紧紧贴合的身体互相传染般痉挛起来,一同达到了巅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你还好吗?”修长手指轻托起他的面颊,将那张濡着一些汗水的美丽脸庞完整地攫进眼底。

“好得不能再好了。”感受到对方的性器仍在自己体内,乳头坚硬如钢珠,胸肌光滑紧绷似大理石。似乎偃息的欲望随时又会重整旗鼓。殷之纯侧过头,以脸颊轻蹭了蹭那布着薄茧的掌心,阖起眼眸微微一笑,“可是,我现在需要睡一会儿。你想要的时候就叫醒我。”

“那可太残忍了。”迟傥笑出声音,随后倾身向下,轻柔地吻了吻恋人的眼睛,“睡吧。”

洁白赤裸的恋人裹着被子在睡,如同脱胎于圣像壁画的安琪儿。男人披衣起身,在水池前洗手。

汩汩水流似乎真的是红色的。

如果麦克白夫人能够预知,预知谋杀之后将永远洗不掉手上的血迹,会不会也如我这般感到不可宽恕,却又心存庆幸:

早在你我素昧平生之时,我已经在保护你。

透过镜子看向墙头的钟。

秒针飞转如螺旋桨,带动分针与时针。

时间在反向行走。

******

郝透是那种选秀节目上红起来的小明星。

身为恋人的谢罗彬从未想过要粉饰对方的庸俗与愚蠢:走路一步一送胯,讲话奶声奶气鼻音浓重,唱歌的时候让人祈祷他是个哑巴,演起戏来十足是个白痴。甚至时常刻意煽情潸然泪下,一副娘炮到死的鬼样子,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红了个热火朝天。

因为即使以整形医生的专业眼光来打量挑剔,也确实挺好看。

最红的时候有一群十五岁的女孩相约集体为他割腕自杀。但郝透只红了四年不到就成为了如风往事。原因是他所在的那个偶像组合各自单飞以后一概星途不顺,每个组员都很快从公众视线里销声匿迹。

独是一人例外。

那人就好比一只昼伏夜行的吸血鬼,咬开其余所有人的脖颈,将他们的运气吸榨个一滴不漏。

谈起二人这段感情萌生的经过,是所有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都有可能产生的那种模式——酒吧邂逅。然后一夜情。然后猝然惊觉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不错。再然后……就举案齐眉了。

自打谢罗彬在整形业内造诣日深之后,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美女这种生物。这是一个会造成痛苦的疾病,这个会造成痛苦的疾病直到遇见郝透时得以治愈。

纯粹天然,毫无人工痕迹的漂亮。

柔软的褐色头发,纤秀鼻梁,如画淡眉,年轻姣好的面容十分惹人喜爱。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腼腆干净的笑容让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依然稚气若男孩。倘使向这个社会的畸形审美低头谄媚,那么郝透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的单眼皮。

眼皮又薄又紧,如果动一个重睑手术应该会非常好看。

可郝透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他慷慨激昂地陈词辩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原也不曾打算怂恿对方接受手术。职业关系谢罗彬见过成千上百种不好看的单眼皮,但是好看的单眼皮只见过三个——郝透是第三个,而且只有他的眼神像婴儿一样纯真。

按道理医生的名气就如同脸上的皱纹,越沟壑纵横越引人注目。不过才三十二岁的整形医生却做到了名扬业内人尽皆知,因为他确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比起锦上添花,这个男人更喜欢挑战人类的感官极限。打从自立门户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传播爱与美的整形师,而是一个浑身冒着鱼腥铜臭的商人,彻底堕入了金钱那万恶的深渊。

完全没有医生应有的、所谓的职业操守。接不接手术只图痛快与否,而“痛快”的标准取决于金钱。手术价格定得随心所欲,比如长相比较困难的他会开价高一点,长相稍好的,长相很好的,各不相同。

谢罗彬是个拥有着烟灰色瞳仁的英俊男人,身材高挑挺拔,面容英挺羸瘦,混血一般的出色长相让人过目不忘。除了因常年失眠而显得肤色苍白失血之外几乎无可挑剔。人们以为,正是四分之一的英伦血统让他无论何时都看上去谦恭温和,绅士有礼。

“快乐”是个褒义词,但习惯以微笑示人的谢罗彬挨不上边儿。其实这个男人只是没精神。尽管他时不时地露出虎牙放声大笑,依然掩饰不了浑身上下都渗着的那股没睡醒般的没精神。

极为偶尔的时候,他会敛起所有表情,任一种阴霾的情绪盖上他的烟灰色眼眸。

猝然如平地飞掠,横征暴敛。

******

风有些大了。

百无人声的黧黑大街,喧哗尽褪,觥筹交错已然不在。街灯稀稀落落,迷蒙的月光倾泻在地上,留下一块块形状不一的汗斑。

这是一个过于安静而骇人的夜晚,恰如频生一切罪恶的酵素。

喜欢在工作之余喝上一杯的谢罗彬晃荡出了酒吧,轻轻打了个颤——有点冷,趾高气扬的风劈劈啪啪砸在脸上便有那么些疼。没走出几步,他意识到有个家伙贼头贼脑地跟在了自己身后,传来的步伐声响杂乱无章,时急时缓。来人可能是个操了半渣子酒瓶的醉汉,神志不清,妄图劫财劫色。虽然谢罗彬也算有副不错的皮囊,但毕竟不是大波女人。他不禁有点同情身后那个脚步踉跄却不依不饶的家伙——其志可嘉,可惜是个不折不扣的短视眼。

身上只有一支钢笔,左右手皆使用自如的男人把它拿出来,拔掉笔帽,笔尖朝外,紧捏于手。看多了B级片的男人精谙此类跟踪凶杀偷窥情节,他不慌不忙,思维轮转迅速,丝毫没有搁浅。一个疾步在拐角处藏好,等待跟踪者自动送上门。

应时应景地微微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眉眼因此近出一片更深邃的阴影,双眸遁藏其后,炯炯的瞳光若隐若现。

轻轻一笑,觉得自己帅呆了的男人以舌尖舔了舔他那白森森的虎牙——

I’m Bond,James Bond!

极短的时间未够阖眼,伸手迅捷的谢罗彬已让尖锐笔尖抵上跟踪者的喉管,将他重重压在墙上。生死攸关一刹那,他在暗黄的灯光下看到他的脸。两个人曾于一些商业活动中不远不近地照过几次面,不正是那个过了气的小明星郝透么?

英俊男人皱了皱眉,放开面前单单薄薄的小帅哥,没好气地对他说,“你跟踪我?”

被彻底缴除还手能力的郝透显然已经醉得六亲不认。大着舌头,翻着眼白,双眼无神口齿不清却又一脸无辜地反问,“你跟踪我?”

谁也不知道郝透是装的。

他本想跟踪这个男人趁其不备偷走他的全部家当,但是四目相视三秒钟后决定放弃。

因为他更想偷走这个人。

******

男孩大耍无赖般一路尾随。理由是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对方看上去,怎么说,还像个好人。

努了努嘴,这个评价甚为一般,没劲。郝透挠了挠长满柔软头发的头皮,颇为腼腆地露出一笑说,你是个相当英俊的好人。这回谢罗彬爽多了,于是当机立断,带他回家。

这个决定是灾难性的。

当郝透以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霸占了三米来宽的大床之后,屋子的主人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

“……无论多么勤勉,我始终只能得到一些龙套角色,在最最灰心丧气之时,父亲像一盏启明星为我指明了方向:他告诉我如果我真的热爱舞台,就该一往无前,哪怕头破血流后永远不会大红大紫……”翻了个身,换了个爽歪的姿势继续咕咕哝哝地说,“我的际遇够好也够坏,我本可以愈加出名,可偏偏让我撞上了殷之纯那个人类残渣……”

谢罗彬见过郝透口中的那个男人。

因为工作需要,身为当红偶像的殷之纯曾来找他为自己动整形手术。

“你觉得哪里需要手术?”

“你是专业医生,你问我?”黑发金瞳,白肤红唇,措词间微微扬起轮廓俊美的尖削下巴,似教廷穹顶上的彩绘与浮雕一般,以不屑轻视的目光睥睨芸芸众生。谢罗彬三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以后能不能见到还犹未可知。

他有多美?

不免心想:如果我问他“从哪里来”,他回答我说“奥林匹斯山”,我绝不会有半分怀疑。

仔细端详了眼前那张无瑕美丽的男人面孔,然后摇了摇头,“无可增减,完美无缺。”

这是实话。

半梦半醒的男孩依然不依不饶喋喋不休,谢罗彬想掐死他,这样他就可以闭嘴了。后来他想到了几个不至于会酿出人命的解决办法,掴他一个耳光或者吻他。深思熟虑片刻后,决定选择后者。两个人吻得十分缠绵,口腔里还残有的苏格兰威士忌让这个吻更加美妙醉人。

彼此都理所当然地有反应了。

开始解除身下男孩的衣服。郝透顺从而且配合,似乎在自己动手。这个认知让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更为满意。可是,把自己剥得光条条精赤赤的男孩忽而鼾声大起,脸朝下闷于枕头里,睡着了。粉白的皮肤曝露在外,两瓣结实肉感的小屁股就这么引人犯罪般地正对着谢罗彬。

没有互动的性行为和强暴差不多。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绅士的男人只得郁闷地自行解决了谢家老二的欲望,掉头去另一间房睡觉了。

那的确是个干柴烈火的夜晚,只不过烧的是整形师一个人。

第二章:在云端(2)

谢罗彬收到了初恋情人寄来的结婚请柬,决定带着自己现在的爱人去参加他的婚礼,而郝透似乎也正是那时开始为一种“想上厕所”的渴望所困扰。

自从被殷之纯扫地出门,他就开始心神不宁,急需获得某一种认同感。

“你为什么喜欢偷东西?”某个温度适宜鸟语花香的早晨,整形医生决定对自己这个不健全的恋人进行思想教育。

“因为这让我想起我的儿时岁月,我的家人……”

谢罗彬立刻心领神会地露出一种同情的表情。

郝透朝对方扔出一只偷来的古董座钟,仿佛知其所想的嚷出声音:“我没有被继父鸡奸的童年,也没有酗酒过度的肥胖母亲!”

被砸的男人灵敏度十足地低头一躲,座钟扑向了他身后的玻璃柜橱,裂出一个大洞。一具白森森的医用人骨哗啦啦碎在地上。

“砸得好。”谢罗彬微微一笑说,“但是你得赔。”

******

郝透的家庭属于标配的中产阶级,父母健在家境殷实,既不缺少钱,也不缺少爱。对于男孩来说,偷盗只是一种习惯,和呼吸、饮食、睡觉一样自然。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健康的人,至少比他的恋人健康不少——“顺手牵羊”只是一个不为社会大众认可的个人爱好,真正“寡人有疾”的那是谢罗彬。高兴起来就挥着手叫他“我最可爱的单眼皮”,不高兴的时候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又不。

谢罗彬从不否认自己的恋父情结。据说他的父亲是个高大英俊的海员,在他八岁的时候突然弃家而去,杳无音信。

他对自己的恋人坦诚相告,自己十五岁时和一个大自己两岁的男孩交往过一段时间。那个男孩信奉天主教,希望每个男人寻找到自己的肋骨而非因为鸡奸而堕入地狱。但是少年们全身心地爱慕彼此,为此甘愿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躲在教堂后面的棕榈林里亲吻。每吻一下,男孩都会瑟瑟颤抖喃喃自语,为自己死后进不了天堂而悲伤不已。任自己浸泡于泪水的样子愚蠢透顶,谢罗彬强行隐忍才最终没有破口骂娘。但是他仍然爱他。

“别嚷,也别动。”将男孩压在地上,垫于身下的树枝被折断出清脆的声响。解开自己的裤子,脱去对方的衣服,不断用自己的阴茎去蹭对方敏感的下体,却迟迟不肯从他身后进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一边因饱染情欲而轻轻喘息,十五岁男孩一边款款深情地说,“哦,你的眼睛可真美!”

四目相视,他再一次确定自己爱死了这个男孩。他有一双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的形状完美的眼睛,单眼皮。

两个人完成交合后,搂在一起发出拧绞抹布一样的声音。

“天堂在云端,我们永远进不去了。”十七岁男孩又一次哭泣出声。

谢罗彬利索爬起身,穿衣走人。本可以在性爱之后、告别之前把话说得漂亮些,可他最后只是说,“别给我扯这个,我信佛。”

感谢仁慈的上帝,这个回归正途的男孩仍旧可以叩开天国的大门。

郝透偷偷瞥了一眼结婚请柬上新郎的面孔,不算是相貌特别出色的男人,鹰鼻突齿,而且微微有些发胖。但是他拥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单眼皮眼睛,更简单点说,这个人的眼睛与自己的非常相似。敏感多疑的男孩顿时感受到了欺骗。很显然,谢罗彬所有的殷勤体贴拳拳爱意皆来源于对旧情人的恋恋不忘。

郝透毫不怀疑自己是个替代品,没准还是个替代品的替代品。

于是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地,男孩绷紧了他年轻清秀的脸蛋,怒火中烧地嚷出声音:“你让我下车!我得去找个公共厕所!”

“野地里没有公共厕所,只有蛇。我劝你还是忍住为好。”谢罗彬温声提醒自己一脸愠怒故意找茬的恋人,“这里的人不喜欢谈论金融风暴和失业率,他们喜欢谈论乌托邦和桃花源。”

“你为了昔日恋人的婚礼,居然搁置了所有的手术——”

“其实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参加这场婚礼,”顿了顿,接着微微一笑说,“我回来是为了出席一场丧礼。”

“谁的葬礼?”

“我的母亲。”

一刹生出了柔软的同情心,郝透用一种复杂而温柔的目光注视恋人的英俊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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