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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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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明明见到皇帝这三晚来虽然接连地夜御数女,但又是一如以往两次与李世民闹翻——第一次是把李世民打入掖庭宫,另一次是在李世民去年生日之后到今年二人和解之间的那将近四个月里——那样,皇帝的心思显然根本不在性事之上,心情不爽之极,魏忠却采用了与此前表现得甚是积极地试图撮合二人和解的全然不同的做法,反而是故意忍着,只字不提让皇帝去召李世民前来。每天夜里他都只是问皇帝要不要找妃嫔侍寝,果然他忍着不提,才过了三天,皇帝自己便已忍耐不住地问起李世民的状况来了。

魏忠想了想。

这世上所谓“如实”地陈述某一件事基本是不太可能的。采用不同的说法,就能给听话的人带来截然相反的感受。他绝少在皇帝面前公然做指鹿为马之事,他只需要以“恰当”的说法来陈述事实,往往就能把皇帝引到他想要的方向去。

于是,他低了低头,道:“陛下,李侍卫这几天也没做什么,就是如常的过,一日三餐都和他那小队里的其他人一起吃,晚上也是跟他们一起谈谈笑笑的玩闹,然后就是早早地睡觉安寝了。”

他悄悄地略略抬头,以眼角余光察看着杨广的面色,果然见到他一听自己这话,脸上霎时便是一沉,眉宇之间又再渐渐的聚拢起一团乌云。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皇帝那边只是那样沉默着生闷气,再无别的表示。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魏忠又以为皇帝再也不会有别的表示、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怕在今晚还是没法打响的时候,又见到他双唇一颤,如下的话语急促得如同脱口而出:“魏忠,你去召世民来见驾……现在!马上!”

218.教训

李世民随着魏忠来到杨广所在的房间之外时,看到柴绍正站在门边当值着近侍班。

尽管他在晚上侍候皇帝已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也尽管他已不止一次在这种时候恰逢柴绍也正当值着近侍班,然而他仍是每一次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羞惭不安,通红着脸,低下头不敢与柴绍的眼睛接触,但还是朝着柴绍的方向微微躬身为礼——至于柴绍对此有什么反应,他低着头自然是无法看见的。

他步进房内,默不作声地向着皇帝弯了弯腰——皇帝早在去年球场亭那时许他无需下跪见驾,但他仍是会向皇帝行鞠躬之礼。

他都还没来得及重新直起腰来,便听到杨广以响亮的声音说道:“脱了衣服,上来!”

虽然这句话李世民已从皇帝口中听过无数次了,但杨广突然以那么大得好像惟恐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喊”出来一样,还是让他大吓了一跳。他不禁转头往那才刚刚在他身后由魏忠关上的房门看去,脑海里更是适时地浮现起方才在房外见到的柴绍的身影。事实上,就算是现在这个他已经在房内的时候,他仍然能够透过那其实只是以纸板制成的“墙壁”,看到外面有幢幢的人影,那些都是守在房外当值着近侍班的千牛备身、骁果禁卫,还有殿内省、尚药局等派来当值的宫人——原来这龙舟之上的屋舍房间虽然与陆地上的殿堂看起来差不多是一样的,但毕竟不便使用砖石等材料,以免太重而难以凭人力挽行,所以墙壁全都是使用结实轻便的木材搭起架子之后糊上纸板,因此无论是隔音、挡影的效果都比陆地上真正的房屋要差很多。

李世民看到自己在这房间里都可以见到外面的各式近侍的侍卫、宫人的身影,则外面的人自然也能够见到自己在这房间里跟皇帝做着些什么。不要说刚才皇帝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就算只是用平时那样的声音,只怕外面的人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说起来,以往皇帝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会命令外面当值着近侍班的千牛备身、骁果禁卫退到不能听见这里面声音的远处,只留下那些宫人侍候。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已经进来这房间了,那些近侍亲卫还一个不少地站在门外,就算这龙舟上的房间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差,这样靠近的距离也足够让他们听到这里面发出的稍大的声音了。

皇帝……这是故意的吧?他这是在报复三天前我惹火了他,还要那样不辞而别、一怒而去?

李世民脑子里骨碌碌一转,已约略地猜到皇帝这样“冷落”了自己三天之后、突然又肯召唤自己前来的缘故了。

可是,他虽然是猜到了,对皇帝这样的“报复”或“惩罚”却是毫无办法,只是霎时烧红了双颊,上齿紧咬着下唇,连开口说出拒绝或斥责杨广的话都不敢——这倒并非是因为他害怕又会惹火皇帝,而是害怕外面的人、尤其是柴绍会听见。

他这副羞愤交加的模样,却自然只是让一心就是想要这个效果的杨广看在眼里、痛快在心头。他故意更大声地喝道:“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晚给朕侍寝了,还拖拖拉拉干什么?该不是你又在向朕撒娇了,想要朕来亲手给你脱光全身衣服吧?”

此言一出,却见李世民全身都在颤抖,垂在身侧的两手已紧捏成拳,还是止不住的明显地打颤,头还是低垂着,脸上的神色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能看到两腮通红得烧着了一般,可沿着那腮边滑下的却是一滴一滴的泪水,有些落在他那前胸的衣襟上,有些直接就跌落在他身前的地上。

看到这少年久违了的含羞忍辱、悲伤哭泣之态,杨广那一颗本来因怒气与嫉妒而变得又冷又硬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下来。明明刚才他听了魏忠的话之后,便已下定决心,要在今晚让外面一众正当值着的近侍亲卫都亲耳听见、还要隔着半透明的纸墙亲眼看到,自己怎么把李世民压在身下玩弄,以此来好好地“教训”他,也是要向那些在自己看来总是不知好歹地与他走得过分“亲近”的人“宣示”——他,是属于自己所有的!

然而,这时别说把李世民压在身下,其实都还没把他拖上床去,甚至也没脱光他身上的衣服,只是看到他如此痛苦难过的样子,杨广已是心如刀割,只觉自己比他还要难受百倍。他在心里暗暗长叹一声,已然明白自己是怎么都下不了手来真的做出差不多等于是“当众”侮辱这心爱之人的事情。于是,他转头看向魏忠,道:“魏忠,你出去传朕口谕,让所有人都退到十个房间之外去。”

魏忠刚要叩头应“是”,忽然注意到皇帝说的是“所有人”,不觉一怔,道:“陛……陛下您说的是……所有人?不光是侍卫们?”

“是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

“啊?”

魏忠吃惊得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以往皇帝与李世民刚刚开始行欢爱之事时,最多、最多是把除魏忠这心腹亲信之外的所有人都摒退在外,但毕竟还是把魏忠留在殿内,只是让他躲在帷幔之后,不得动弹吭声,以免被李世民发觉。而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在一个月内杨广就已经渐渐地增加在殿内侍候的宫人的数量、最后完全恢复常态。皇帝身边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没有人在旁侍候的。

可是现在……皇帝居然连魏忠也要摒退了?

“这……这……陛下……这……太过不合规矩了呀……”魏忠明知自己侍候的这个主儿,从来都是决定了想怎么做就要怎么做,绝不会因为什么合不合规矩而改变主意的——大概只有李世民这小子死活不肯把后面那要紧之处给他这事上能有所例外——,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样“反对”的话。

皇帝的反应却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脸上连一丝神色都没有变化,只是冷冷的道:“朕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少来啰嗦!”

“这……”魏忠求援似的目光射向李世民,“请陛下三思,将所有人都撤到十个房间之外,这不仅仅是陛下身边没人可以使唤,更是令陛下身边的防卫极其空虚,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不但是近侍亲卫离得太远,也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宫人能赶去把侍卫们召唤过来保护陛下。陛下现在不比以前身在禁宫之内,那时就算把近侍亲卫撤得远点,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却是身在荒郊之中的运河之上,外面若有什么贼胆包天的匪盗爬上龙舟来,陛下身边却什么人都没有,这可是很危险的呀!”

李世民看到魏忠望着自己,知道他这一番话明里是跟皇帝说,其实是说给自己听,想让自己帮忙劝服皇帝不要那样做,便也抬起头看向皇帝,道:“陛下,魏公公说得对。外面的侍卫们撤到五个房间之外也就够了,至于其他一向都侍候着陛下起居的公公们,还是应该留下才对。魏公公身负殿内监的要职重责,更是不能连他也不在陛下身边的啊!”

杨广看着这少年一脸恳切关怀之色的向自己如此殷殷相劝,忽然唇角一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世民啊,我要所有人都远远地走开,那可是为了你好!你却这么不领情?好吧,反正就这两个选择:要不,还是现在这样子,谁都不用走开,你就少在那里推三阻四的跟我耍花枪,赶紧脱光了衣服上来侍候我!要不,所有人都给我退到十个房间之外!谁说我身边连一个侍候我、保护我的人都没有了?世民你不是人吗?你不懂怎么侍候我、怎么保护我的吗?我封你这千牛备身之职是干嘛用的?我是白支俸禄给你的吗?”

219.气疯

李世民听皇帝这番话说得那样直白,把他封自己做这千牛备身就是要自己“侍候”他身体的用心都一语道破——至于他还要兼尽保护皇帝之责,这本来就是千牛备身应尽之责——,不觉又是羞得满脸通红,再次低下头去,心思都放在房外的一众近侍亲卫——尤其是柴绍——在外面全听到了皇帝这些话之上,一时顾不上继续劝止皇帝。

杨广见自己这一番话已堵上了李世民的嘴巴,心中暗暗得意的一笑,转头又向那仍是满脸忧色的魏忠道:“你刚才说外面可能有贼胆包天的匪盗……哼,难道那些通宵在岸上负责护卫这船队的骑兵只是拿来当摆设的?匪盗不先突破他们的防守能进来这龙舟?他们就算真有那个本事,岸上那样乒乒乓乓的打将起来,朕的近侍亲卫不要说只是离这里十个房间远,便是不在这龙舟上,而是在别的船上,也都能听到声响,赶来护驾。总之……少说废话了!除了世民,其他所有人这就全都统统给我……滚!”

皇帝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忠还哪有什么办法?只得低头应是,退了出去。杨广刚才的话,外面的人其实全都听见了,魏忠也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一众人等都随着他分别往这房间两边退去,一直走到离皇帝所在之处有十个房间之远——那二十个房间里就算本来有人在里面呆着的,这时也要依皇命离开,一同退到十个房间之外的远处。

杨广耳中听得众人尽数离开,那杂沓的脚步声全听不见了,便向李世民扬了扬下巴,道:“怎么还呆呆地站在那里?还不赶快脱了衣服上来?”

虽然房内房外再无其他人,李世民仍是脸上红了一红,这才快手快脚的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的爬上御榻。

尽管只是三天没把少年的这副胴体搂进怀内,杨广仍是已然觉得说不出的急不可耐,一手把他紧紧地抱着,张嘴就往眼前那浑圆光洁的肩头之上狠狠地一口咬下。

“啊!”李世民怎么也想不到皇帝这一咬会用上那么大的气力,只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才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连忙咬紧牙关,把那叫声勒住了,只发出半截。

却听得皇帝那饱含着调笑意味的话声随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世民?干嘛要忍着不叫出来?我让所有人——连魏忠都不例外——全退得远远的,不就是为着让你这爱装的小家伙可以毫无顾忌的叫个痛快?”

原来……如此!

李世民这时才真正的明白刚才杨广对他说的那一句“世民啊,我要所有人都远远地走开,那可是为了你好!”的用心。

这皇帝……他一边为三天前的事情还恼着我,非要好好地惩罚我不可;但另一边又还顾虑着我脸皮薄,外面哪怕有并非侍卫的宫人在,都还是不好意思为着受到他的惩罚而叫出来。他……又要生我的气,但又还是真心的疼爱我,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在这瞬息之间,李世民也只来得及在脑子里转过这么一串念头,接下来已没法集中精神多作细想,只因皇帝的“惩罚”已经如同雨点般接二连三的落在他身上——像刚才那样明显是用尽全力而为的一连串啃咬落在他的肩头、手臂、前胸、后背,痛得他再也无法勒得住一声声呼痛从喉间迸出,甚至眼角都泛溢出泪水。

以往杨广也常在欢爱之际啃咬他身上的各处,但用力都极轻极微,只会让他稍有痛感,而且马上就会以舌头在痛处反复地舔舐,既是意示抚慰,也是借此反倒把他的情欲挑动起来。因此那些啃咬其实只是一种调情的手法,并不是要让他难受。可是现在就完全不同了!皇帝每一口咬下,都是竭尽全力,牙齿虽然不如利刃尖锐,但如此狠狠地用力咬下,自然还是轻易地就咬破了表层的肌肤,留下触目惊心的殷红齿痕,有些甚至明显地浸出了血色。而咬过之后,杨广也全然不以舌头舔舐作任何的抚慰。

这,显然根本不是调情,而是……惩罚性的虐待!

李世民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野兽以爪子按制着肆意地撕咬的猎物,剧烈的疼痛一波接一波从身上各处袭来,不消多久,眼前已是一片昏黑,嗓子都喊得干涸嘶哑,下意识地只想从皇帝的怀抱之内挣扎出去,好摆脱这似是毫无怜悯之情的施虐。

以他的气力,本来并非不能挣脱杨广的搂抱,但下一刻里,他忽觉下体之处猛地传来更为强烈的剧痛——是皇帝感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按制住他的时候,恼怒之下竟是一伸手握住了他下身的男物,用足以拧死一头小动物的劲力狠狠地捏着那处。

皇帝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他只在鸿胪寺被颉利当成是突利的娈童而调戏、甚至意图强暴之时受过那样惨酷的折磨。正如那次一样,他猛一仰头,从口中爆发出一连串远甚刚才的尖叫,刚才只是泛出泪光的眼内现在更是泪如泉涌,但他全身都痛得乏力,无法抗拒皇帝另一手将他再次紧紧地拉回自己的怀中。

“不……不要……啊……放过我……啊……放过我吧……”在一声声呼痛之中,李世民开始也叫喊出破碎的语句,哭喘难辨,与泪水一道汹涌而出。

这让其实已有大半陷于疯狂之中的杨广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对身下这本是自己最最钟爱之人做着什么可怕之极的事情!

三天前的怒火,在这三天里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宣泄,其实只是不断地堆积得越来越高涨,刚才还乍然听到魏忠的话语之中暗示着李世民又跟他那些队友相处得甚为和洽愉快——相比之下,自己这三天里一直闷闷不乐,郁郁之意纠结于心头无法消去,这臭小子却是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待在一起谈笑风生、全无半点难过之情!

他气疯了!他真的是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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