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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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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听着听着,目光越来越寒,脸色也是越来越黑,心中的厌烦之意也是越来越盛,终于忍不住又喝骂了出来:“够了,世民!你今天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要这样处处跟我作对?”

“跟……跟你作对?”李世民惊诧莫名,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由衷之言,“我……我哪有跟你作对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行了!这些军国政事,你这一介小子年纪轻轻的懂什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陛……陛下……”

皇帝却一把推开他,霍然起身,冷冷的道:“我想跟你玩的兴致,现在全都给你搞没了!你想要的其实就是这样吗?你不想跟我做那些事,直说不就行了吗?我都已经有多久没再强迫过你了?你用得着这样大绕圈子地批评我处理国政大事的手法吗?我这做皇帝的反倒要给你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子训得灰头土脸吗?”他这一说完,转身便靴声霍霍的快步走出书房,扬长而去,只撇下李世民先是一脸错愕万分、稍顷转作委屈万分的怔在当场。

209.错了

当天晚上,杨广与李世民于承香殿内是在极其沉闷的气氛之中度过的。

自从下午的时候皇帝气冲冲地撇下李世民自个儿离开立政殿的书房,径直返回承香殿之后,虽然其后李世民也来到承香殿陪着他用晚膳,但二人之间不作一句交谈,甚至连对望一眼也没有。晚饭后李世民照例沐浴更衣,然后回到寝殿来,脱光了衣服,爬上皇帝仰躺着的御榻。皇帝倒还将他搂在怀里,却并没有跟他行欢爱之事——虽然今天本来确实是属于要停歇的日子,可是下午二人之间有过暗示想今晚也要行事,但显然现在皇帝的心境早已不复当时。皇帝不提,李世民自然是不会主动说要与他行事的,于是二人便仍只是静静地相拥。

然而,以往即使是停歇之夜静静相拥,二人还是能从对方用力地抱紧自己之中明显地感觉到彼此相爱之热烈与深沉。可是这一晚,虽然还是那个姿势,李世民总觉得杨广只是在例行公事一般抱着自己,手上既没有用力,更没有……热度!杨广也是类似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抱在怀里的,又只是一具温吞吞、硬邦邦的身体……

时过三更,杨广让魏忠送李世民回临湖殿去。本来这一晚他们二人并未行事,李世民并不累,不需要魏忠扶着才能走回临湖殿,但让魏忠送他回去已成习惯,不管他需要不需要杨广都照样遣魏忠相送。

李世民和魏忠并肩步行,走在从承香殿到临湖殿的路上。他们之间自然是更加不会作什么交谈,一直只是默然无语地走着。

魏忠略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世民。这一夜月色朦胧,他还低着头,魏忠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但凭着对这一天里发生过的事情的了解,魏忠想象都能知道他如今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眼见海池已近在眼前,李世民停下来,转身对魏忠道:“魏公公,我想在这里看看海池再回临湖殿去睡,你不用等我了,这就回去向皇帝覆命吧。”

魏忠闻言一怔。

李世民刚刚进宫来的那一个月,他每晚在承香殿内罚跪完之后由自己扶着回临湖殿,但他每次走到这海池边上就不肯再让自己继续扶他前行。他这样做是不想自己进临湖殿去,免得自己故意喧哗吵闹吵醒那小队里的其他人,甚至可能口出恶言挑衅像长孙顺德这类脾气火爆之人。后来他从掖庭宫出来之后的那一个月,他每晚在承香殿在床上侍候完皇帝之后,仍是由自己扶回临湖殿,但他还是每次走到这海池边上就不肯再让自己继续扶他前行。那时他是由于身上充斥着欢爱之时遗下的腥臭之气,因此要先在这里捞起海池的水尽量地作部分的清洗,还要吹一阵子夜风以便尽量地吹去身上的部分腥臭之气。

但自从李世民与皇帝彻底和解之后,他每晚在承香殿与皇帝行完欢爱之事,皇帝都会让他先沐浴更衣再由自己送回临湖殿。自那以后,他都没有这样走到海池边上就停下来,以要先看看海池为名而遣自己回去覆命,而是让自己一直送他到临湖殿门前再走。可是今天……怎么又这样了呢?

李世民看着魏忠一脸怔忡不定之色,便道:“我真的只是想在这里看看海池,因为我回去……恐怕也睡不着……”

魏忠听出他这一句话之中隐含着的悲苦之意,心尖儿不觉一颤,更仔细地看看他的脸庞。这时他向自己抬起头,脸面也正好迎着月亮的方向,月色虽淡,但仍是足够清楚地映照出他脸上的神色。只见那两道长长的剑眉仍是一如自今天下午以来那样微微的蹙着,乌黑的双眸果然正流露出悲苦伤情之色。

“李侍卫……”有一股激动在魏忠的胸膛翻涌着,甚至一下子就冲过了喉头,冲到舌尖之上,差点就要化作话语从齿缝之间泄出。

“嗯,怎么了?魏公公?”李世民看着眼前的魏忠,月色之下看得出他双唇颤动,好像有什么话就要冲口而出。他很少见到魏忠这样激动的神情,不觉有些儿奇怪,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苦之色便一下子被诧异之情冲淡了不少。

魏忠深深吸了一口气,宁定心神,好好地再想了一下刚才激动之下差点要冲口而出的话,这才回复一脸平静之色,道:“李侍卫,今天下午在立政殿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请恕小人多嘴说一句:你……做错了!”

“什么?”李世民固然是想不到魏忠会忽然向自己重提下午的事情,更想不到他竟然会说自己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短暂的惊异之后,自下午时分起就一直积压在他心头的委屈难平之情“呼”的一下被完全地引发了出来,“我真没想到,居然连魏公公……你这样一向心清理明之人,也会认为错的是我,而不是皇帝!”

看着眼前的少年又在不知不觉之间噘起了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又换成了委屈万分,魏忠似乎听到自己的心里响起淡淡的叹息之声,脸上却仍是保持着那平静的神态:“皇帝有没有错,我说不上,但你……就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什么?我还……大错特错?”李世民觉得更加的委屈,也是更加的震惊了,“为什么?我到底错在哪里了?难道说,为了皇帝能赶在中秋之前与我坐着龙舟去洛阳,就应该让那些造船的民夫腰部以下生蛆虫?难道说,对付那屡剿不清的瓦岗匪军就只该纯粹地使用武力,不该去整顿当地的吏治?魏公公,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李侍卫,你先不要那么激动,好吗?你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是说,我不知道皇帝有没有错,我只知道你错了。所以,我并没有说皇帝那样处置那些政事是对的呀?”

李世民一怔。

不错,魏忠是那样说的。但是……那不是矛盾吗?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做错,怎么却知道我一定错了呢?

“那……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两件事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为什么皇帝不一定有错,我却一定错了呢?”

“李侍卫,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只是个阉人,不是什么圣人明君,我自知没有那样的资格去评判世事的对错。所以,那两件事应该怎么做才对,皇帝现在那样处置对不对,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去知道!”

李世民听到这里,开始有些听懂魏忠的意思了,脸色一沉,缓缓的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评判皇帝处置那些政事是对是错,因此我错了!我错在越庖代俎了,我……僭越了!”

魏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神色从平静转作凝重,道:“李侍卫,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在你听来会觉得很刺耳很难听,但是你可不可以平心静气地听一下?”

李世民盯视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李侍卫,请容小人问你一句:你觉得现在你在这宫里,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

“我……”李世民只说了一个“我”字,就一直迟疑着没能再说下去。

魏忠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到他说出第二个字,只看见他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似乎他心里也正翻滚着无数的念头。

于是,魏忠又深深吸了口气,朗声说道:“李侍卫,这个问题让小人来替你回答吧!你……就是皇帝的……娈童!”

210.僭越

魏忠此言一出,分明地看到李世民双肩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也赶快低下了头,不让自己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化。然而,虽然看不到,魏忠仍是想象都能知道他如今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李侍卫……”看着眼前的少年低下头去又是长久的沉默,只有那双肩似是无法自制的颤抖不已,魏忠过了好一阵子再又开口,“……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很伤心,但是……这就是事实!如果你为着颜面好看,为着心里好受,就不肯面对这个事实的话,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今天下午那样的错,把你和皇帝之间本来大好的关系都破坏了,搞得你们两人都不高兴,甚至是……痛苦之极!这……又何苦呢?”

李世民霍然抬头,直视着魏忠,那眼眸里闪动着泪光,但脸色已变得肃然坚毅:“是!我是皇帝的娈童,这个事实再怎么羞人,再怎么痛苦,我……我认!但这事实怎么就决定了我今天下午是犯了错呢?难道仅仅因为我是娈童,我对皇帝所作的那些劝谏就注定只能是错的吗?为什么要管我是什么身份,而不管我说的话本身有没有道理?”

“李侍卫,你刚刚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现在又回到那个糊涂的起点了呢?”

李世民又是一怔,再想想魏忠之前说的话,才又说道:“你的意思是,也许我劝谏皇帝的话有道理,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是皇帝的娈童那样的身份。我劝谏皇帝这件事,已经与我是娈童这身份不符,因此就是错了,是这样吗?”

看着魏忠点了点头,李世民却是紧接着摇了摇头:“就是你那样的话,我不能认同!我劝谏皇帝的话,说得对就是说得对,说得不对就是不对,你要说我那些劝谏的话没有道理,我还能心服口服;你却说因为我的身份是娈童,于是无论那些劝谏的话是对是错,就都是不对的,这叫我怎么能服气?”

“你服气也好,你不服气也好,错了就是错了。作为皇帝的娈童,你只该做的事就是侍候皇帝的身体——哪怕现在他让你在立政殿的书房里陪侍着他批复奏章,你也只是为了免得他过于劳累而代替他的眼睛去看奏章,代替他的双手去写批复,而绝不是代替他的脑子……去做决策!”

李世民又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反驳道:“我也不是在代替他的脑去做决策,我只是……我只是提建议!在我觉得他做得不对的时候,我提出不同的意见,尽我所能地用道理去说服他接受。但是如果他认为我想得不对,不肯接受,我当然也不能利用笔管在我手上、是我在批复奏章而真的代替了皇帝按我自己的意愿来批复奏章。否则,那我就真的是越庖代俎了,真的是僭越了。”

魏忠微微的摇头,道:“你若是那样做,那你就甚至是把你自己当成皇帝了,那当然是错得更加厉害。但是,现在你跟皇帝提什么建议呢?那些军国政事皇帝要怎么处理,这是你一介娈童该提意见的吗?你还是越庖代俎了,你还是僭越了,因为……你把你自己……当成辅助君王理政的……朝廷大臣了!”

李世民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魏忠这一番话虽然说的是很刺耳很难听,但确实有道理!向皇帝建议如何处理一件军国政事,觉得皇帝做错了就极力规劝……这的确是辅佐君王的朝廷大臣份所当为之事,而当然不是……他这娈童该置喙问津之事!

魏忠见他脸色铁青,虽是一言不发,双唇却颤抖不已,知道他心中正掀起着滔天巨浪,便又静默了下来,由得他先好好地体味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并不急于马上继续往下说。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看到李世民的神色略显平复,魏忠才又说道:“李侍卫,你以前不是跟皇帝说过吗?你不希望皇帝把你宠爱成第二个董贤,所以皇帝在你身受重伤之时要与你同乘御辇你都很不高兴,为的就是对皇帝如此让你坐上本应只有天子才能乘坐的车辇是有失体统之举而感到不安。为什么只是因着受伤从权而坐一下御辇你都心怀戒惧,为皇帝代笔批复奏章时对皇帝的处事理政诸多意见你却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了呢?与天子同乘一车只是有损礼仪,对天子处事横加干涉对社稷国务岂非有着更实际、更严重的影响吗?你真的是害怕自己成为第二个董贤吗?为什么你只介意皇帝要你像董贤那样与汉哀帝同辇而坐,却似乎甚至显得是怨恨皇帝没有像汉哀帝将董贤拜为大司马那样许你主理国政?”

“我……我……”听魏忠忽然提起“第二个董贤”这样的话,李世民不觉红晕上脸,却也终于忍不住又再为自己辩解,“……其实自从替皇帝代笔批复奏章以来,已经有过很多、很多次,我对于皇帝的处理是非常、非常难以认同的。但一直以来,我都竭力地忍着没有说半句反对或规劝他的话,就是因为我也有想到过魏公公你刚才说的话,我深知自己只该充当皇帝的眼睛与双手,不该对皇帝如何处政说三道四、多加质疑。我只是尽力而为地敦促他把当天呈进来的奏章当天全部批复完,不要拖拉到下一天、甚至更晚。还有就是我在立政殿的书房里养伤的时候,促请他不要为着守护我的伤情就不去上早朝了,而且要认认真真地干,不要只是走走过场就算完事……我知道在政事之上我只该做到这个地步,我那样做肯定没错……”

“那为什么今天下午你却突然之间再也忍耐不住了呢?”魏忠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李世民合了合眼睛,“……就是因为赶造龙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啊!以前皇帝怎么处理其它国政大事,都与我无关。可是今天这事,皇帝是为了我……他是为了讨好我,才会那么的心急,要赶在一个月之内把龙舟造好。我要是不开口劝阻,那些造船的民夫受苦不就是因为我的缘故了吗?皇帝说我这是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也滥施同情,那好吧,皇帝他总该是跟我大有关系的人了吧?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为了对我好,却做了大错事呢?”

魏忠深深地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后来关于瓦岗匪军的事呢?那件事跟李侍卫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吧?怎么你又按纳不住劝起皇帝来了呢?”

李世民略略低了低头,道:“那……那件事确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是……就是因为前面那件赶造龙舟的事皇帝不肯听我的意见,还那样的训斥我,我……的确是有点给他惹火了,就忍不住……说出了一直以来心里都在觉得是他做得最最不对的事情——那就是他对待那些变民作乱,只是把他们看作一小撮刁民小贼祸害百姓,只是简单地派军队去镇压了事,从来没有反思过一下,其实会不会是官逼民反,是不是当地官员有错,甚至是整个朝廷、包括他这皇帝在内都做错了,才弄成如今这般天下变乱丛生的光景。类似瓦岗匪军的奏章,之前已经有过很多、很多,其实并不止东郡一地是这样。可是皇帝既是从来都不当那是一回事,说什么也不相信现在的天下局势已是糜烂之极;也从来不好好倒过来想一下,天下局势如此糜烂,是不是并非百姓的错,是不是其实是他这皇帝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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