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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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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窦氏(母亲)——窦毅(外祖父)——外曾祖父

……………………_____宇文氏(外祖母)——宇文泰(外外曾祖父)

………………………………________________叱奴(外外曾祖母)

其中“曾外祖父”、“外曾祖父”、“外外曾祖父”往往也不太严格地统称为“外曾祖父”,因此在一些网络资料里,人们会发现宇文泰、独孤信都被笼统地称为李世民的“外曾祖父”,其实如果是这样不严格地称呼的话,一个人应该是有三个“外曾祖父”的,分别是母亲的爷爷(这里是窦毅的父亲,其情况不详)、母亲的外公(这里就是宇文泰)、父亲的外公(这里是独孤信)。

2、杨广的外祖父、同时也是李世民的曾外祖父的独孤信,是历史上十分著名的美男子,少年时便有“独孤郎”的美称,后来做了官更被公认为“璧人”。他美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他当泰州刺史时有一天骑马回城,被风吹歪了头上戴着的帽子,却也没发现。结果路过的人一看:哇塞!帅哥啊帅哥!这样歪戴帽子是最新潮、最时尚的咩?遂群相效仿~~爆!除了他的长相俊美名留青史之外,他还有更“劲”的一样,就是生了七个女儿,其中三个都是皇后——大女儿嫁给了北周世宗明皇帝宇文毓,追封为明敬皇后;四女嫁给了李世民的祖父李昞,追封为元贞皇后;七女就是杨广的母亲、那有名的“悍妻”独孤皇后啦~~

应该是由于他的遗传基因,杨广一家也常被史书以“美仪容”记载。除了杨广之外,例如还有杨广的次子杨暕,就因为自少长得漂亮而受到祖父杨坚的喜爱,杨广也曾在自己的长子杨昭早逝之后一度打算立他为太子;又有杨广的孙子杨侗,史书上记载他“眉目如画”。

偶在这一章里说杨广自己长得俊就看不惯别人长得丑,其实也不是乱编的。除了李密少年时当千牛备身被他“以貌取人”而罢黜之外,他还曾在一次宴会上当众取笑李世民的父亲李渊面上皱纹太多是“阿婆面”,害得李渊回家向LP哭诉,要窦氏安慰开解他~~爆!(估计渊爸是比较未老先衰吧~~杨表叔你也真是太过自我得意就不给人家面子啦~~由此真实史料,杨表叔那骄傲刻薄的性情可见一斑也~~)

216.激怒

李世民对于皇帝对此事的处置大大不以为然,但他自然还是记着上回跟皇帝也是为了如何对付瓦岗军而意见分歧、大起争执的后果,还有魏忠劝他不要再试图影响皇帝处政理事、以免有以娈童之身却悍然干涉政务之嫌的话。于是一时之间,他只是坐在那里皱眉不语,固然是没有按皇帝吩咐的那样批复奏章,却也没有出言劝谏。

杨广见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便催促道:“世民,快写啊!”

一个念头在李世民心头滴溜溜的连转了几转:我真的要这样明知皇帝大错特错了,也哑忍着一声不吭么?还要就是以我自己的这双手,把皇帝那错误的决定写到这奏章上去吗?

看着皇帝望着他的眼神从开始时的不耐烦,渐渐的变作疑惑,还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他忽然把心一横:不,我不能这样做!魏忠不愿做吕强,那就是他其实对皇帝并不是真的那么忠心,始终他最最首要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害得失,而不是皇帝的利害得失!

他一下定了这样的决心,灵台之上立时是一片的清明,这些时日以来心中始终郁郁难解的气闷之感也尽数一扫而空。他不觉更挺直了腰身,目光炯炯的直视杨广,朗声道:“陛下!臣以为陛下再这样另派别的将军前去镇压,即使一时能打败那些匪军,只怕迟早又会像张须陀将军这回一样,虽然一开始时连败匪军数十合,最后还是难免落败、乃至身亡的下场。陛下!臣还是以前的那个意见——不能一味只靠武力去解决瓦岗匪军。”

“最初,本是因为翟让一人的冤屈而有了这个变乱,后来又进去一个本为大富之家的徐世积,现在再进去一个原是高官贵族的李密……陛下,您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您口中所说的泥腿子!翟让是个小官吏,徐世积是一方富豪,李密更是与臣、甚至是与陛下您同出一源。这肯定已经不是您所以为的、就算是太平盛世也难免会有的一小撮刁民顽匪!”

“陛下,以臣之愚见,朝廷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不再是派兵镇压,而是遣使招安——不妨派一名五品以上的朝廷大臣到东郡去,向瓦岗诸贼宣示圣谕,就说可免去李密大业九年追随杨……呃,枭玄感叛乱之罪(按:杨玄感兵败后,杨广为表对他的痛恨,把他的姓改为“枭”),还要把他招进朝廷来任职,就当作是他将功折罪之举。徐世积一众人等也不再追究他们落草为寇之罪,只要他们承诺从此不再作此等截劫官私船舶的勾当。至于那匪首翟让,可承诺给他重新审理当年他所犯之事,如果真是他受了冤屈,自当责成有司为他伸冤雪恨!”

李世民一边滔滔不绝,一边也注视着杨广的脸色越来越黑,比之刚才他一掌拍落在书案上之时似乎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他心中波澜不兴,无惊无扰,仍是按着自己在脑海之中都不晓得已经反复地转悠过多少次的想法一一尽数述说出来。

说到最后,却感到皇帝那本来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猛的一甩,将自己那手甩了开去,刚好撞上了案面放着的一个笔筒,撞得那笔筒翻侧过来,跌落在地,里面插着的数管毛笔“哗啦啦”的洒了一地都是。

跪坐在一边的魏忠自听到李世民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意见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暗暗的叫苦,想:李世民啊李世民,你怎么经我一番劝说之后,还是这样的不懂事?看你平日也绝不是恃宠生骄的人,却难道是你拼着当一把吕强,也忍不下这年少气盛的一口气吗?

然后见到皇帝突然就发起脾气来,慌忙跪行几步上前,想借捡拾落在地上的毛笔与笔筒的机会靠近前去,一方面是分散皇帝的注意力——也就有可能分散了他的怒气——,另一方面是给李世民就近打个眼色什么的,提醒他不要再往下说激怒皇帝的话了。

谁知,他才低头伸手要捡起落在地上的笔筒,便听到李世民厉声的说道:“魏公公,不必麻烦你了。这是我打翻的物事,等会儿我来收拾。”说罢,转头又看向杨广,平静却肃然的道:“陛下,臣请陛下好好地考虑臣的这一番话,请陛下允许臣据此批复奏章!”

魏忠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想:李世民你疯了吗?皇帝哪受得了你这一介臣子那样子对他说话?

果然,他立即就听到杨广以面对李世民之时前所未有地冰寒的声音冷哼一声,道:“怎么了?你的意思,就是朕非得按你说的话来批复这奏章不成了?现在……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啊?!”

“当然是陛下是皇帝!”李世民也立即就以同样冰寒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陛下还要这样一意孤行、丝毫不肯吸取张须陀将军以他的鲜血换来的教训,那……这天下就未必复为陛下所有!从今而后的数年之间,只怕陛下……就不会再是皇帝了!”

魏忠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像是响起了一下将他一切的思绪——甚至包括刚才的惊惶忧惧——都炸成乌有的爆炸。

下一刻里,他见到的是皇帝脚上像装了弹簧一样一弹而起,向着李世民扑过去,举手像要往他脸上一掌掴下。

李世民却是手急眼快的一把就抓住了他用力挥下的手。虽然杨广是成年人,李世民还是个少年郎,可李世民是上过战场的将士,力气可丝毫不弱于皇帝,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这一手抓住了皇帝的手,杨广只觉自己的手腕像是给套上了一个坚硬的铁箍,怎么都动弹不了半分。

“李世民!”他气急败坏,张口喝骂了出来,“你好大胆!你敢对朕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敢对朕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举?”

李世民仍是一脸冷静却得像是一块寒冰也似,道:“臣曾经在球场亭上对陛下说过更大逆不道的话,做过更大逆不道之举,陛下若以当时之事将臣治罪,臣死而无怨!臣如今却是怀着对陛下一片由衷的忠诚之心,才对陛下说出这番所谓大逆不道的话,对陛下做出这样所谓大逆不道之举,陛下若竟然因此而不但不能虚怀若谷的听纳逆耳忠言,反而将臣治罪,那臣决计难以心服!”

二人互相对峙,那两道相似的剑眉都一起紧紧蹙着,良久良久……

终于,杨广喝了一声:“放开我!”

李世民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他的手腕。

杨广摇了摇自己的手腕,又以另一手在那上面搓揉了数下,似是李世民刚才把他这手腕攥得太紧,害他那里血脉流通不畅,颇有麻木不适之感。

在此期间,他眼角余光其实仍在悄悄地注视着李世民,看到那少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愧疚不安之色,心中忍不住暗暗的一笑,却故意越发的拉长了脸,唇角也刻意地下拉,一整副大为不悦之态。他不作一声,一把抢过李世民另一手之中还握着的狼毫,在砚台上饱蘸了墨水,又把李世民面前的那份奏章拉到自己眼下,挥笔疾书,顷刻之间便已自行写好了批复。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分明地看到皇帝批复的仍是那一句“着令江都丞王世充北调洛阳,清剿瓦岗匪军,敕!”本来已在心头升腾起来的几分愧疚不安之情霎时已化为乌有,胸腔之内“呼”的一下又是怒火中烧。

他霍然起立,重重地踏着脚步,直向房外走去,既没有向皇帝说一句告退之言,连躬身辞行行的礼数也全然不守了。

杨广看着他那怒气冲冲的背影走至房门,也不觉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又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217.伤心

那背影倏忽顿住,但没有转过身来,就那样以后背对着皇帝。

“你这算什么态度?你还好意思说我是皇帝,你是怀着什么由衷的忠诚之心来劝谏我?你分明是已经被我骄宠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真的把你自己当作才是皇帝了!”

李世民慢慢的转过身来,面向着皇帝,脸上已没有了怒色,但那冰寒之意愈盛:“不,我不是皇帝。如果我是皇帝,我会对你如此执意地写下这般愚蠢至极的批复毫无办法、而只能是一怒而去吗?

“你……”杨广气得一时之间只觉一股气息堵在喉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或者……”李世民那一双乌黑的眸子之中忽地波光流转,“……我一早就不该把这份奏章的内容告诉你,而是应该像之前那样,收到这些凡是与瓦岗匪军有关的折子都不跟你说了,我自作主张地写了批复,那还更好……”

“你说什么?”杨广惊怒交集,目光一下扫向书案旁边那一叠李世民未经向他请示就已自行批复过的奏章,“你……你敢做这种欺瞒君王之事?魏忠!把那些奏章拿过来,朕要好好地审查一遍!”

魏忠这时已吓得趴伏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住,还哪有力气——又哪有胆气——上前?

却是李世民大踏步地走回书案这边,把那叠奏章拾起,“啪”的一声甩在皇帝面前,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书案旁边,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坐在那里的皇帝把那叠奏章逐一细致地翻看。

自然,杨广在那叠奏章里挑不出任何的错处——它们每一份确实都是前有成例、只需作简单批复的奏章,李世民并没有扣留起任何一份是理应由皇帝来决策的重要奏章。

一时之间,杨广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叠奏章,蓦地明白到李世民一直以来是多么克尽谨慎地给自己代笔批复这些奏章,自己却当着他的面表现出对他如此的不信任!

这该是多么地伤他的心啊……

其实,刚才自己那样辛辣的讽刺他,说他是恃宠生骄,尾巴翘到天上去,真的把他自己当皇帝,才不是什么对自己怀着由衷的忠诚之心来劝谏自己……这些都已经足够伤透他的心了吧?

然而,杨广心中隐隐有愧是一回事,当他一抬头间,看到李世民那副抱臂于胸、居高临下地低头冷冷瞪视着自己的样子,心头的怒火禁不住又再猛然高烧。

哼!这臭小子即使心里真的是觉得他是为了我好,但他这副自以为比我这做了十多年皇帝的人还懂得怎么治国理政的样子,可就真真气人!再说,他胆敢在我面前摆出如此桀骜不驯之态,还不正是因为他心知我宠着他、舍不得当真惩罚他?这不叫“恃宠生骄”,还有什么才算是恃宠生骄?我是爱你,可也容不得你这样甚至想要爬到我头顶上去作威作福的!否则那还不真的成了你才是皇帝,我倒是你的臣下了?

于是,他又再把脸一沉,手一挥,道:“你退下吧!今天……不用你来侍候了。”

杨广这样“抢先”下令让李世民退下,表面上看起来就不是李世民可以“嚣张”到对他不施一礼便不辞而别,而是他把这少年“赶走”!

李世民却是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弯下身去。杨广还以为他终于要向自己“低头屈服”,见到的却是他把刚才跌落在地的笔筒、毛笔都一一捡起,整理好了,放回到书案之上,然后仍是没有向皇帝行躬身辞别之礼,就那样一转身便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杨广没有召李世民前来侍寝——说起来,这已是自从他们二人在四月份和解以来差不多长达四个月之久的第一次没有一起过夜。

第二天,杨广仍是整整一天都没有召见李世民,晚上反倒是又让魏忠安排翻牌,还把五个牌子都翻了,一夜御五女。

如此一连过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魏忠跪在御榻之前,低声问道:“陛下,今晚还要翻牌,让娘娘们来侍寝吗?”

他这问话出口之后,御榻之上的皇帝却一直只是两眼瞪视着房顶,始终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魏忠都以为皇帝不会再回答自己这句问话的时候,却见他双唇一颤,可是从那里溢出的声音虽颇为低沉含糊、但仍是足够清晰地让魏忠听明白的话语是:“这三天……他……怎么样了?”

魏忠在心中长长地哀叹了一声:又是……这样!

这三天来,魏忠是刻意地不在皇帝面前提及李世民。自从三天前二人又为了如何处理瓦岗匪军之事大起争执之后,魏忠就明白此次要让二人和好,可得费些功夫才行。

这臭小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聪明人,就不晓得为什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却是那么的倔强,非要顶撞皇帝不可,明明都已经开导过他了……可是,这次他真的是闯大祸了!皇帝再怎么爱他,也不可能为了他而改变怎么去做皇帝、怎么去治理国家的方式的。再这样下去,开始时皇帝还能因为真的爱着他而对他有所容忍,但迟早……迟早要遭殃的!再深再真的爱,也禁不住这种不断地吵嘴拌架的损磨——更何况这并非什么打情骂俏的吵架,而是真个大动肝火的争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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