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了解他是如此污秽可怕。
范家父母的决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人极其喜爱孩子并心疼他们的待遇，想要多些时间陪伴与解救
也不是太难猜想。比起待在家中得要佯装慈祥平等地对长子嘘寒问暖这类事，他们更愿意离开家中待
在满是脆弱而伤痛的孩子们身边。
范中晏深知他们的想法，以表面的贴心没多做挽留，体贴懂事的姿态换来了两人的感动与感慨，甚至
听他说会照顾兄长，眼眶都有些红了。
多么善良又宽容的孩子啊。
背过了他们两人，范中晏唇角那抹冷笑一直未卸下过。
多么愚蠢又刻薄的父母啊。
完全忘记了即使范江曾是如何可怕扭曲的人，从来不该被忽略的，应该还是他是他们的儿子这个身份
吧？因为么子死去而将他当成了该死的恶魔，苛刻严厉地责难他，却从来没想过，当他动手的时候，
他还多小，其实也不过是另一个孩子罢了。
但是范中晏也不可能会将讥嘲道出口，以温和无害的模样送走了两人，开始了他和范江几乎是两人同
居的生活。
解开领口的钮扣时，范中晏将身上的制服外套交到一旁的范江手中。沉默的青年略垂着头，即使抬起
时也是闪躲而懦弱。他敛着眉眼，若无其事地对着范江说：「水放好了吗？」
范江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木然地点头，随后将范中晏的外套拿往衣帽架上挂好。还没转身回来，背
后的指示又下，「自己去房间准备好，我等等会过去。」
闻言，范江只有半秒僵持，已经低头的角度压得更低，回避了半年阳光，褪了部份黝黑转成淡淡焦糖
色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习以为常地迳自转身上楼。
直到步伐远去，范中晏也踏进了热气蒸腾的浴间，沉默地开始梳洗。
范江已经不会抵抗了，好像坏死的部份开始向外侵略，曾经只是稍微迟顿、少根筋，也许还有一点直
白的爽朗，现在已经彻底消失。
无论是他所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范江从不会出口反驳或是拒绝，乖顺听从的低下姿态，彷佛是
一具机器人，冷硬死板、毫无娱乐，只懂得为主人完成指令，把自己的需求降到几乎没有为止。
范江也不再碰篮球，逃避的非常彻底，怕看见在那些欢快的跑步和规律运球声，所以逃避阳光和人群
；他戒掉了喜欢的电视节目，以前会一边为喜爱的球队在电视机前摇旗呐喊，输赢都吵闹的让人无法
专心念书。他还惧怕以往的朋友找上门，连电话响了都会无意识绷紧双肩，眼神闪烁地躲避每一场热
情邀约，一点也不愿想起过往美好的回忆。
范中晏感到遗憾，半年前发生的某件事之后，范江就再也不能碰篮球了。他其实还满喜欢看见范江打
球的姿态，闪烁阳光下奔跑、回防，用尽全力跳跃抢球、传给队友，范江会在当下笑得异常痛快，好
像只要能保有这些，耗尽他的体力也无妨。可惜他还是失去了那点快乐，所以才拒绝一切能让他想起
回忆的东西，自我惩罚般不允许自己拥有喜悦、欢乐，否绝了自身的资格和价值，误以为这就是他的
报应。
真傻，范江是个傻子。
范中晏却没有阻止他这么做，如果为此他会觉得高兴一些，也不会想离开自己身边，再也看不见他打
球的模样，范中晏也不会觉得太遗憾。所以他也默默忽视范江藏在床底下的篮球，擦拭得极为光亮，
彷佛珍惜而缅怀地反覆抱着感伤。
第二十二章
当范中晏推开那扇房门时，里头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赤裸着身子，跪在床沿地板，单手辛苦地支撑住
自己，另一手则转过身后、在打开的腿间隙缝里熟捻扩张。
范中晏觉得心跳有些加快，他无声地关上门，走动时还是引起注意。范江有些浑浊的眼望向他，下身
已经有些反应。
见状，范中晏反而不急于要上前尽兴，靠着墙，姿态慵懒。
「我让你读的，都看完了吗？」随意拿起书桌上的书本翻阅，里头用红字标记了许多重点和注释，其
他叠着的书里也是相同情形。阖上书本，显然被翻过多次而皱起的书页让它变得更厚。范中晏满意地
放下。
似乎不确定他的问话，范江眨了眨茫然双眼，吞下满溢的低吟喘息，慢慢地点头。
「很好。」走向前时，还微笑又道：「这样一来，转学考应该是不会什么有问题。」
范江将视线移回前方墙面，并不在乎他莫名的字句。
坐上床铺时，范中晏却又回头，带着沉吟的目光落在那张书桌紧阖的抽屉。
「好久没看了吧？」
一听，范江却异常紧张起来，咬牙抽出了身后的手指，有些不安地直起身，维持着跪姿，最终还是没
有站起来。
而且范中晏已经走向书桌拉开了抽屉，里头那些塞在深处的光碟片安静地躺着，等着被人再次播放。
整叠拿起观看了上头字迹，他回头时对着范江微笑。
「之前玩得太凶了，所以才想休息一下，都一个月了，我们可以继续吗？」
无害温驯的语气，却让范江略带恐惧地抿着唇，逃避他的目光般将视线落在地板上。
在那几个月里，范中晏简直就像个拿到梦想以久的游戏机的小男孩，对于「范江」这个游戏爱不释手
，什么都想拿来试，包括实地上演那些羞耻的影片片段……
「我还是喜欢这部，范江，你呢？」拿着在日光灯下闪烁冷光的片子，明明没有封面，但范江却诡异
地确定光碟的内容。
他忍着抽息，依旧维持沉默。
「那就这片了。」
曾经匆促关掉的片子，在之后的日子被反覆拿出来播放过，当初看了血跳加速并且羞耻回避的心境，
也在一次次激昂呻吟中逐渐麻痹了。
男人依旧是穿着黑色皮裤，手持短鞭让女人呻吟不止，红痕在白皙柔软的皮肤扩展，手脚和背部，丰
润的双臀也交杂其中，也许痛但不见血，于是女人吟叫的声线更加沉醉软绵起来。
画面再转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让女人热切低下地跪在脚边，双手握住了皮裤底下的昂然，以唇舌爱
抚、吞吃，彷佛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般。然后在唇舌进出之际，女人会被示意直起下身，以九十度的
辛苦角度继续品尝，娇小的身子让男人足以伸手触及滑腻臀部，当那双腿难捺张开时，湿透的地方便
利皮质的鞭头能顺利挺进。
那声有些压抑的低吟太过嘶哑，完全不属女人柔软高亢，更不是施予的男人会发出的苦闷声段，传导
在耳边时，会有着心跳一窒的错觉。
范江并不像女人那般娇小，属于男人的硬质腰身更无法扭成太过复杂的角度，不得不改成倒趴在他的
下腹，被迫打开、高举的下半身，面对对方时，更显的羞愧欲死。
「范江果然很厉害，都吞下去了。」偏低的声线更加沉了几分，语气之中的笑意，就像试图加深范江
的羞耻一般，还刻意拉了拉被尽数吞没的把手遗留在外的鞭身。要找到这种东西也不是很困难，网路
是个便利的交易管道。
趴在上方的身子也是，曾被热切招呼的红痕在灯管照射下一览无遗，并且比电视中的上位者还要热衷
此道般，不只是四肢与背脊臀部，刻意挥过的敏感腿侧质地细嫩，几个部位已经渗出血丝。
范江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必须和萤幕里的女人一样速律，半点也不能脱节。范中晏学习事情
非常快，包括这类难以道出口的情事，既然要做就要完全相同，包括被如何对待。
范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反覆的认真学习也是不想一再做出相同练习——包括像电视里的女人一样用
嘴让他射出，而且节奏和技巧也不能有误差。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掌握的，比如说皮裤男人射得时候，他嘴里的东西还依旧硬挺灼热，丝毫
没有忍不住的迹象。
他开始着急，眼角瞧着已经开始了下一幕，却不知该起身以底下吞纳或者继续。
「算了，起来吧。」隐忍叹息和失望，也同样让范江感到背脊发麻。
「我还可以……」含糊地挣扎，但下一刻又抽息着。身后的东西被人狠狠抽出，范江硬起的下身再也
受不了刺激地颤抖射出。
扬眉，范中晏没有阻止他，任热烫的浊液喷溅在胸腹，盯着不住收缩的穴口、腰部无意识扭动，都有
些忍耐不住了。
他也没准备继续忍耐，推开还在抖腰的范江，让他呈趴跪，以身后未阖上腿的方便姿式，重重顶了进
去。
这也让范江无法再忍住屏息，几乎是才顶到底就吟叫出声，嘶喘的声线并不悦耳，但范中晏更兴奋了
。以极快节奏在他的体内短程冲刺一会儿，又握住范江劲瘦的腰间，趁着穴内惯性收放时慢慢退离，
快脱出时还能感受括约咬合顶端的舒爽，在范江抽息的瞬间，再次深深插入。
范江张嘴，但已经喊不出声来了，茫然的视线落在前方，却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身体里面像被扯住什
么般用力的拉出，然后在紧绷到极限时又会被撞回原处。苦闷的疼痛中，又有些异样舒畅，摩挲着内
部，像被搔中痒处般。
身下在数不清次数中又硬挺起来，范江在混沌的本能中下意识分神握住，蹭着淌出液体的顶端，扭动
着腰身，直觉依偎快感。
范中晏注意到了，轻撇唇角，暂且停下冲撞，感受包里着自己的肉体不满圈紧，更是多了几分笑意。
慢慢抽出时，却不再狠然进入，发热的下体叫嚣着想回到温暖巢穴，但他忍住了。
「范江，转过来。」
传进耳里的指令有了几分迟顿，但范江还是顺从地翻了身，然后双腿被扳开按在床铺两侧，更显得热
烫挺立的部位有几分孤寂。还缓缓滑动的手也被拉开了，范江蹙眉望着他，眼底有几分模糊求饶。
却见范中晏笑望了他一眼，压低身子，说道：「你的口部技巧实在不好，学着点。」然后便将那道灼
烫纳入唇舌之间。
范江吓住了，先是一愣，温热的地方细心吞没着，像是要把自己吃下去一样，但他没能舒畅感受，背
脊发麻地直觉要往后爬，双腿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他只能勉强支起上半身。
「……不要！很脏……」从来也没想过的可能确实发生了，他一直以为范中晏是为了报复才恣意凌辱
，但……
「脏什么？你是说我的嘴脏吗？」以舌尖钻着顶端缝隙，立刻让范江抽息着扭动下身。
「不、不是……」范江嗫嚅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的东西再次没入他的唇间。
「你不用帮我做这种事……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了，不用管我……」
吐出了唇齿间的勃发，范中晏放开了对他的钳制，退开时眼神莫测高深。
「你以为我很喜欢强暴人？就算你会因为快感而射出来，也觉得我在强暴你吧？」所以才隐忍着不适
，主动找寻陷入情欲的方法，以求能忘记被侵略的屈辱。
「我……」范江无法否认他的话，自己的确是被迫的没错。
冷下热切、以面对面的角度，范中晏按着他的腿，让他无法紧闭的腿间再次纳入自身的灼烫。彷佛不
想再自虐压抑。
目光落在范江略略扭曲而苦闷的眉眼之间，又是一阵失态冷笑。
「你把我对你做的事都当成了报复是吗？」然后在沉重抽彻间听闻对方压在喉间的低吟，接着说道：
「但既使是如此，你还是能感到快感对吧。」
范江浑浊的眼里含了隐约的羞耻，他转头回避身前的眼光，又被硬是扳了回来。
「范江，你真会逼疯人。」
第二十三章
他想笑，嘲弄范中晏太看重他，或者是自嘲，为自己竟能如此被他看重。
即使愤怒也无法停下的动荡，就算是范中晏也停不下来，咬牙握住范江的身下，以相同的速律进出和
上下滑动，看他蹙眉别过头，那瓣略厚的唇则被重重咬啮，不让自己溢出太难看的求饶。
眯眼，范中晏却也没有再出声为难，感受如刀鞘般紧窒的缩瑟，抽搐般地逐渐收紧，缠绕吮咬地不让
退出，即便在湿滑窄小的地带，挺进和抽离也变得更为困难。
不住挤压蠕动的节奏彷若动情催促，他屏息着顺从深进，在被吞没深处时局促隐忍，手掌圈握着对方
下腹的硬度，在刻意抚弄下喷溅的不堪情势逐渐消软，热液淌在范中晏的胸腹上缓慢滴落，更让他低
喘着射入最深。
还没回过神，朦胧眨眼间进犯已然退出。
范江还在茫然地喘息，他以为终于结束。
却在下一刻再次被过翻身，维持着深入的姿式，平板胸膛上硬挺红肿的乳首又被指尖揉弄把玩，不顾
才刚高潮的身躯此时多么敏感。湿润地划圈，又在发硬的肉粒上狠狠捏扁、拉扯。
范江连抗议也无法，更深知沾上的东西从何而来，痛苦地紧闭上眼，彷佛就能逃避一切。
被玩得麻木的地方持续了很久，让范江感到有些疼痛，他忍耐推开的想望，只在被抠弄乳缝时溢出些
许闷哼。
「……有时候我多恨你的顽固，你应该不知道吧？」对方淡漠的低柔声调如同平静对话，手底下却不
若他的语气平静，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快，没多久硬起的勃发就开始浅撞在还潮湿的体内。
范江没有回话，他正为下一轮所面临的折磨苦闷咬牙，趴在床铺的身姿消极地无声抵抗，双腿仍是被
打开分别环住外来者的腰部，以诡异的角度撞出肉击和摩擦。甚至还能感受到承载不了而在抽出时带
出内部热液，咕啾咕啾地像是正搓揉出淫靡泡沫。
「你总是这样，我有时候会想起还没失忆前的你，也是同样倔强，就算不甘心而想把爸妈的注意力移
往自己，却愣在角落，什么也不敢做。」他忆起往事，轻笑了一会儿。
「结果却把那些怒气发泄在我的身上，范江，你真是个傻子，嫉妒我、又害怕爸妈厌恶，私底下那些
捉弄被察觉时，只让他们更厌恶你。」垂下的目光落在那扇隐忍背脊，他微微抿唇。
「……不要……再说了！」范江心里有恐惧，不愿意正视过往自己的罪业，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要赎罪
，却一点也不想细听或者有机会回想起来。他恨那个幼稚又无知的童年，痛恨年幼的他让自己再也无
法抬起头，失去了可以追求梦想的自由。
「为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吗？」状似困惑地问道，却又刻意加快了摩挲，身下略长自己一岁却毫无血
缘关联的兄长喉间发出高亢惊喘，那是一时忘了压制的错误。
却让范中晏感到背后一麻，几乎要按着他的后腰奋力挺动。但他强忍下来。
「范江，我对你感到同情，不是因为爸妈不疼你、忽略你，我同情你，是和同情自己相同。我们都同
样有个不愉快的童年，并且努力遗忘它，只是你比较幸运，你忘记了，而我，永远也无法……」
「住口！」扭过几乎要断的强韧腰部，范江红着眼支起上身，瞪向背后的人，「不准你再嘲笑我的失
忆，可以的话我其实不想，还希望自己能干脆死在那座泳池算了！」
「我没有嘲笑你，范江……」
「就算不是，但是伤害了人、做错的人是我，你这个受害者想要报复我也让你报复了，请你不要再对
我描述以往的我有多么邪恶该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僵滞的清俊脸上有了几分黯然，过了许久才说：「范江，你忘了我说过
什么吗？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对你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