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的人揍得鼻青脸肿过，他可不想重蹈那人覆辙。
深陷在自艾自怜中，范江也没察觉弟弟僵滞动作过久，还压在腹上的力道减轻了一点，领口被往上扯
致使胸前春光尽露，苦着脸的青年额上短发有着微微湿气，沐浴过后的水气显得格外性感。
范中晏扬扬眉，看他一如概往地陷入苦海回忆，也不急着放开，悄悄凑近了他的发际，感受同样沐浴
却因体温和对象不同而有相异的气息。
直到范江开始觉得后腰抖着就要撑不住，才让范中晏良心发现起身放开。
「你洗过澡了？」清了清莫名乾哑的喉头，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爸妈晚饭吃饱、洗完澡就一起出门了，说要去听音乐会，我最后洗的。」摸摸被勒红的后颈，
范江也不敢抱怨，乖顺的说了，「妈说晚饭给你保留了，你补习完回来就自己热了吃。」
然后又像想起什么，脸上多了几分尴尬，「我忘了要洗浴室，现在就去……」
范家人都知道重洁癖的范中晏最讨厌哪些事，其中也包括使用脏兮兮的浴室这件。
「不用。」飞快中断了他要起身的举动，半晌才又说：「我累了想直接洗澡，你很闲的话就去帮我热
菜。」
「哦。」范江也不疑有他，心中只有微微窃喜可以躲掉一次清洁的劳累。
等到范中晏穿着乾爽睡衣、头上覆着一条大毛巾出来时，饭厅桌上已有热好的饭菜，一旁坐着明显心
虚的范江。坐上位子，范中晏立刻察觉了对方心虚的原因。这顿属于他的迟来晚饭份量未免少得太过
。
斜眼看去时，范江嘴角的油沫和飘移的眼神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般显目，更别说交插在身后的手臂，
彷佛要掩饰伸手偷吃的举动。
「你不是才吃过吗？」暗自算了算时间，范江最晚也不过两个小时前嗑下晚饭，居然又饿的偷吃他的
份，真是……
然而虽然是责难的语气，但范中晏注视着他的嘴角，眼神却有些幽深。
「我……」先是欲言又止，范江也没发觉他的目光，微微嘟嚷地说道：「妈太偏心了，把好菜都留给
你，都是最多肉的油鸡腿，还帮你炖了补汤，我就只能随便吃，只有鸡脖子啃，太不公平了。」
末了，还埋怨地补了一句，「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抱来的了，妈只疼你。」
闻言，范中晏微地一震，但很快掩饰好了，拿起筷子时白了他一眼，「最好是，不知道是谁让她失望
，说了为了考好大学会去补习，结果却翘课偷跑去练球，妈还给你鸡脖子是她太仁慈，要是我连屁股
也不让你吃。」
一听，范江又缩了缩脖子，喃喃说道怎么这样。不过是自己理亏，他也不敢多说一句，哀怨地看范中
晏好整以暇地喝着补脑补气的鸡汤，手也伸向被他咬了一口的油鸡腿上。
眼看可爱的鸡腿就要和自己说拜拜，范江瞪大眼心痛地看它浮起、飘移，就像刻意似地在那道缺口上
狠狠咬了一大口。
噢，他痛心、他难过、他感到万分悔恨，早知道就多咬几口了……
「咦？」送到眼前的鸡腿像个奇迹，让范江眨眨眼以为有了幻觉。
「吃吧，不然晚点你又要来向我吵肚子饿了。」带着笑意的语气，彷佛天籁。
欢呼了一声，范江快乐地接过了，喜滋滋地将之大口大口撕咬入腹，一点也不介意上头沾了弟弟的口
水。
看他万般珍惜地撕下骨头上最后一小块肉，还像舍不得一样伸舌轻舔指尖，范中晏微微抽了口气，又
在范江察觉前移开了视线，手部机械似地夹菜、送入口中，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那些低俗幻想只能压在脑海深处，半点也不能容人窥探，如同是潘朵拉的盒子，只要一被打开了，就
再不能压抑回复。
一顿饭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渡过了，期间家里也来了电话，父母在那头心情愉悦地宣告要在外头饭店
过夜，今晚不回来了。
范江先是为可能带回来的消夜飞了感到遗憾，不过他又很快震奋精神，带着某些异样的笑容回到了餐
桌。
正在收拾碗筷的范中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范江坐立难安的兴奋貌，也不急于立刻问出。
洗碗时范江在桌前也坐不住了，走到了他的身旁，还作贼似地四处张望了番。明知家里除了两人之外
再无他人，范江还是力持作风小心翼翼。
「中晏，明天是周末嘛，又不用上学……」
「我要补习。」打断了他的话，范中晏眼也不抬地专注洗碗。
「我知道啦，你先听我说嘛，爸妈今晚又不回来睡，明天说不定还会到下午才回来……」偷瞄了他一
眼，范江暗自酝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这才让范中晏有了几分好奇，却又不动声色问道：「什么好东西？」
「我朋友借我的，据说内容很精彩，里面的女生胸部很大……」
瓷盘自手中滑落，噗通一声掉入放满白沫的水糟。
「……你找我……看A片？」语气是微微颤抖和不确定，彷佛有些浑乱。
「对啊，我同学都说他偶尔也会找弟弟一起看嘛，我想你应该没看过才约你，一直拼命读书对身体不
好……」说着说着，范江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下去，弟弟的眼神很奇怪，有些热、有些复杂的东西在
里头流窜。
心里也不知为何地漏了勇气，好像让他看了那些世俗的淫乱画面就会被污染了，这让一开始只是好奇
好心的范江渐渐感到惭疚，「算了，当我没提……」
「我看。」说完，又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将盘子自水糟中捞出。
「你……不用勉强啦，如果不想看的话，内容也不一定真得那么精彩……」搔搔头，范江突然感到后
悔，为自己少根筋的提议暗地斥责。
「我想看，那种东西会是什么内容。」也没有其他表情，范中晏垂眸注视着手中的白盘，神态镇定如
常。
也没让人知道心底几秒的波动，那些心跳如鼓和一些凌乱想法，只花了一点时间就压下了。所以更不
会让人察觉他的心思，窃喜的、期待的，几乎要穿透平静的表壳挣脱出来。
那个人太傻了，他的哥哥、范江，怎么会提出如此引狼入室的建议呢？
这怎么能不教他好好的利用一番，以平静的姿态、无害的模样，实现并填补一些偶尔在夜里梦醒时浑
身发热却无法作为的遗憾。
第四章
局促地拉开抽屉拿了一片没有封面的光碟出来，阖上之前，范中晏注意到之中的数量不少，目测至少
还有十几片。
范江一转身就见弟弟了然的眼神，一向厚到没神经的脸颊立刻涨红，关上抽屉欲盖弥彰。
「哥，你的需求不小嘛。」难得语带调侃，范中晏维持着亲密弟弟的戏闹，再次让范江对自己的提议
后悔不已。
「那、那是阿全塞给我的，我还没看过。」阿全是范江最好的哥儿们之一，全名是林校全，据说对于
那方面的货只要找他，无论是哪一国他都能弄到手。
范中晏听了也是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只看范江手忙脚乱地背对着床铺盘腿坐在电视柜前，光是把放
映机电源打开就弄了许久。
坐在范江的单人床铺——他们的房间各有各一台小电视，方便各自想看什么节目，光碟机是范江自己
存压岁钱买的，一向拿来看专播封神榜之类的港台电视节目和动画。好不容易把片子放进读取糟里，
范江感到微微尴尬，也没回到一向惯躺的床铺，就着看得到电视萤幕的角度坐在木质地板上，没敢回
头。
见状，范中晏好笑地挑眉，也没对他的举动出声取笑，一看读取中的片子开始播了，也专注地看向萤
幕。
正式来前有一段小剧码，背景是所高中，穿着水手服的大胸女优画了张浓浓的妆，绑着公主头。剧情
大约是说女主角转学到了那所高中，这才发现竟是间男校（这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果然是A片才
有的事），一开始女孩略有不安地自我介绍完后才被安排好坐位，谁知道一上课的内容居然还是男女
性教育。
台上的男老师还本正经地卷开了一张裸女海报，先是介绍了女人的性徵，结果一转头就见满脸尴尬的
新转学生，于是便点名她上来，要她当人体模特儿。女孩乖乖上了台，在众人的鼓吹下慢慢脱了制服
，巨大软绵的乳房被性感内衣勒得更加集中和坚挺，下方是同色底裤，羞涩地夹紧了双腿，手掌也环
住了胸前，像是要遮挡，又更像是在挤压丰满。
范中晏看到这里才把视线稍稍移开，他注视着身前的范江，一改开始的不自在，青年专注地挺直了身
板，削尖的下巴被角度掩没，隐约能看见发红的耳根，还有线条笔直干净的后颈。他甚至能听见对方
喉节滚动的声响，不时本能吞咽，身子也紧绷了。
他有些郁闷的发现，仅仅看着这些，还比看电视里的娇艳女优更能让他下腹发热，微微硬起的东西卡
在腿间，顶着舒适合身的底裤和宽松睡裤，有些难受。
然后他听见了，非常细微差点被女优做作惊呼覆盖的低吟，那点喘息在空气中很快消散，但范中晏却
无法忽略。那是范江动情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回电视上头，女孩已在那头被涌上台前的同侪扒下最后遮蔽，白嫩的乳房因为扭
动而上下弹动，浑圆的中央则缀着约五十元硬币大小的硕大乳头，色泽略呈黑褐，似乎是使用过不少
次的样子；柔软的腹部有只男人的手在上头游移，用日文解释着女性的内部器官，然后装作不经意地
滑过毛发茂密的腿间，着落在女人最敏感脆弱的地点，乳白修长的双腿被数只手掌板开，成熟湿润的
地带已是一片水意。
范中晏确定自己无法再看下去，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上头，身前自以为没被察觉而微微粗喘动作的兄
长微微弯下腰，遮掩似地缩成了一团。
他知道范江正在做什么。
于是轻巧无声地下了床，慢慢地凑近浑身散着灼热气息的青年身边。
闭着眼，手中的男物早就发热勃烫，范江实在忍不住，又无法若无其事离开房间，仗着室内阴暗（已
经关了灯），弟弟应该也正专注看着电视，他侥幸地以为可以私下解决腹下祸根。
谁知快感才涌上背脊，另一道更热的吐息就落在仅着薄凉布料的肩上。这让范江吓得差点跳起来。
「……中、中晏……」无措地妄想以手挡住落在外头的勃发，范江把自己缩得更紧了。回头时他见到
弟弟发亮的眼，那是白光萤幕倒映出来的光点。
「电视太小了，我看不清楚。」虽然这么说着，但范中晏一点也没继续盯着冰冷萤幕的打算，他的视
线落在范江闪躲的地带，惯性盘起的腿被收起、合跪，彷佛严谨正坐的姿态，之间却隐藏着淫靡的事
物。
「你硬了吗？」他轻声问道，果然见范江更为慌乱的神色。
「我……」打死也没想过会变成这种情况，范江多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忍住欲念，要让弟弟看见他勃
起的丑态，以后叫他怎么面对他。
「为什么我没感觉？」皱眉，范中晏用着十足认真的表情看向他。
「咦？」这可让范江吓了一跳。虽然经验不多，但容易发情、性欲又重不是年轻男孩们的通病吗？就
连他只看了片子还不到正题就耐不住情欲折腾浑身发热，弟弟居然还能冷静地问自己目前情势。
难道他……
「这种时候应该要硬了对吧？或者觉得口干舌燥？我什么感觉也没有。」说着，还低下头去，状似要
检查。不过在范江看来，他的举动像沮丧地垂肩。
一直以来总是以爱护、保护（？）、守护弟弟当成主要责任的范江一见他失志的模样，心里也感受到
一阵愤慨和难过。
「不会的，中晏，也许你只是比较晚熟，所以看这种……才没那么激动，一定是你书读得太多，所以
才对男性方面的需求比较淡，等到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就会好了的。」一脸正经的范江连正精彩的
场面也不看了，手舞足蹈地安慰着，越说也越觉得自己猜想正确。
听他这么说了，范中晏也总算抬起头来，落有所思地沉吟，像是勉强在失落中建立自信。目光落在范
江的腹间，唇角微抿。
「我可以摸摸看吗？」范中晏盯着他忘了掩饰而大咧咧露出的挺直部位，语气有些暗哑和急切。
范江起先是为他的要求愣得说不出一句话，又听他难过的嘶哑了声线，习惯性心软下来，也无法立刻
开口拒绝他。除了老妈摸过（婴儿期），他的宝贝可是只受过他的照顾而已耶。
然后就在范江迟疑中，那双洁白无暇的手掌，就这样轻触上裸空的男性顶端。
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以外的人摸了会造成多大影响，范江倒抽了口气，为那略带凉意的手指，差点失态
向后爬走。
但范中晏也没给他逃走的机会，试探抚触后便张手握住。
这下范江别说是逃了，他连腰也软得无法挺直；虚软的双腿瘫成一团烂泥，手臂只能勉强支住自己不
要狼狈趴下。正在暗自粗喘之际，那手居然开始滑动。
「唔……中……」弯着腰想抵挡，却又被轻易扶正。
「不要挡住我的视线，我想看。」还能平静地用着研究般的精神下了指示，但对方垂下脑袋而无法抬
头搜捕的眼中却是一片张狂火热。
半眯着眼，范江说不出半句话，耳边除了A片女优淫乱的娇喘之外，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偶尔还能
听见淌出了些微润滑精液的男性撸弄声。这在今天之前也许是个常态，范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却
怎么也忽略不了摩挲的手掌不是自己的事实。
他稍微忍耐了一点时间，最后还是泄在范中晏的手上，喷出的东西格外浓稠灼热，让范江在开了冷气
的房里还流下一身汗。他闭眼喘着气，靠着不知何时两人移了位置的床沿，身下正在软化的部位还有
一只手掌确认似地握着持续搓揉，这让才刚经历高潮而背脊发麻的范江敏感地抖了抖，差点连另外一
种液体也泄出。
「够……够了，别在……弄了。」虚软的手推向了下方，也把这个可恶的偷袭者成功拨开了。
对方也没抗议或是恼怒，背对着还在娇吟的女优，静静看着范江。
睁眼时，范江立刻感到一阵冷汗和心虚。他居然在弟弟的手里射精，会不会被喜好洁癖的他给掐死？
「我、我不是故意的……」直觉要道歉时，范江又感到不对，又说：「不过中晏你也不该这么做，要
弄也弄自己的嘛。」语气却是不带攻击的埋怨。
听了，范中晏眼里闪了闪，刻意起身转向了门口，然后在范江以为自己说错话正在懊恼时背着他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勃起是什么样子。」
然后就开门走了。
范江在房里呆愣了许久，终于恍然想起，弟弟为什么自己的小兄弟不玩反而来闹他的原因。他领悟了
一件很大条的事，如果弟弟真的不举的话……
这可是比他大学联考落榜还要严重一百倍的事！
范中晏是如此优秀的人，天资聪颖的他要不是为了让范江这个哥哥保有面子，早就跳级念研究所了。
而且虽然脾气不好（多半是被范江惹毛的），不过还是个贴心的好弟弟，如果因为不举而交不到女友
或老婆、永远孤身一人的话……范江光是用想的就要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