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范中晏当真沉迷此道，先不说会不会伤身伤神，若是因为被兄长躲避而忍耐不住找其他人，被看
不起或拒绝还好，要是反而被欺负了，他可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范江只得忍着逃避的想法，夜夜开门给范中晏进来。虽然理由是来看影片，不过事实上他们却连
一部片也没完全看完过，总是进行到一半电视外头就失控了，兀自播放的剧情直至演完也没人观赏，
真叫人感到寂寞。
范江的忍耐带给范中晏极大的便利，感受得出范江一开始的不愿，后头却又像自暴自弃一样敞开大门
，也不会找理由拒绝他了。所以范中晏更不可能傻得放弃这种甜头，永远以无法自主发泄的困扰前去
要求范江，悠哉享受起被伺候的愉快。
时日一久，花招也由单纯下身问题蔓延开来，成功占据的地点除了下方，就算范江被他扑倒着啃咬双
唇、手指捏弄着对方的敏感乳头，也没见他有哪些愤怒表现。最多就是忍耐着皱眉，彻底退让到让人
发指的地步。
明明该是窃喜，范中晏却渐渐沉下喜悦，满心不痛快起来。他也没停止那些荒唐行迳，持续着，开始
的怜惜摸索变得粗暴，本来就是佯装无知而询问，也逐渐演变成冷然讥嘲。
范江还是没有太多反抗，以弟弟正值叛逆期为由，万般容忍他的任性和刻薄，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对着
他时，对方眼中的轻视和愤怒。
太多的温和忍让，直到手指触及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方才稍稍紧绷起来。
「你在做什么？」那双总是逃避忍耐的眼睁开了，困惑地直视背光人影，有些弄不懂对方的想法。
「我想进去，哥，和电视上的男主角一样。」指着被关小音量，此时播着插入的画面，另一手却仍不
放弃地试探摸索。
「我不是女人。」皱眉，起身的姿态也果决地让人叫好。
「但是……我想进去哥里面。」范中晏仍是维持着无辜的声调，垂下长睫。
「……中晏，到此为止吧。」范江沉重地说道，慢慢将一旁丢落的上衣穿妥，半褪在膝间的内裤和五
分宽松棉裤也被拉上。
「我知道你压力大想找地方发泄，我也能帮你，但这是不正常的。」语重心长的口吻，彷佛有了疲累
。
又看了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弟弟一眼，范江收回目光，「以后等你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之后，再回来
想想现在发生的事情，你也会觉得很可笑的，你只是被逼得太紧了，所以才会沉迷这种不对的管道，
我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想做种事你应该要找女生去做，我没办法再帮你了。」
「……我不会交女朋友。」范中晏慢吞吞的开口，眼神诡谲。
抬头时见范江诧异的神情，他苦笑说道：「哥，我是同性恋。」
这句话彻底冻结了范江的呼吸。
「如果你不让我做，那我就去找别人，被人拒绝了也无所谓，我改不过来了，哥，这样也没关系吗？
」
范江先是眉头一皱，后又微微屏息，总算了解他话里的内容一样。
「你……怎么会……」怎么也没想过的可能性，居然会发生在弟弟身上，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本来不敢去想，为什么我看到女生，甚至是她们的裸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看到别
的男同学换衣服，我勃起了。」他苦闷的笑容，让范江心口有些刺痛。
「甚是是对哥也一样，只要看到、摸到，我就好想把你抱得好紧，想进入你，我很痛苦、也想和别人
一样，但是没办法，对不起。」嘴唇紧抿，语气略带漠然麻木，「爸妈不会谅解我的，我知道你可能
也不会，我不想再骗自己，如果你不能接受、觉得恶心，我会搬出家里，再也不会回来。」
「不！」范江急得起身，却良久不能接下一句话。
「我让你很失望吗？哥。」幽幽传来的声线从来不曾如此虚软，彷佛只要被肯定了，就会伤心欲绝般
。
「不会，我不会失望。」咬着牙摇头，范江走到他面前，面容坚定，「就算被所有人唾骂嘲笑，我也
不会对你失望，中晏，你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性向，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我对哥……」
闻言，范江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弟弟眼底熄灭的光彩。
「我知道了，虽然你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看不起我吧。」他露出冷笑，有些愤怒又自暴自弃地退了
一步，「我会搬出家里，喜欢男人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你们丢脸，总是能遇上同类，我何必自找羞辱
……」
「不准搬！」范江气得大吼，然后又紧张地看向门口，确定房门紧闭才又松了口气。
看向他时，眼里也有了无奈，「我没有看不起你，中晏，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在我眼中你却不是哥哥。」冷淡又直白的句子，直接刺中范江心间。
「我……」嗫嚅着想抗议，范江又沮丧地发觉自己毫无据理力争的资本，在他人眼里看来，也许他还
真不是当范中晏兄长的料。
「我喜欢你，范江。」补上了告白，却见范江投来惊吓一眼。
范中晏扬唇，眼底浮动某些阴影。有些事一旦开口，要行动就方便多了。
「对，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从我七岁就开始了。」
第十七章
范江又陷入另一层更苦恼的境地。
原以为下定决心开口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谁知道不但没有告一段落，反而还换来弟
弟的告白，范江为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挫折。
坐在教室里，他依旧苦恼地支着下巴，感叹天气好热太阳好大天空好蓝，半晌却又稍感奇怪地直起身
。
熟悉的场景，人事物也没变，毕业典礼将近班上同侪也兴奋又感伤的兀自忙碌，所以没空注意到他是
正常的。但林校全呢？
转头看了看四周，凌乱空荡的教室里也没见那个气焰嚣张的死党。又不像方加恩或是江建河为了要准
备考试而请假去补习，同属目前对未来茫然无助的家伙应该要跳出来大呼大学是鬼、是恶魔，什么指
考推徵都去吃屎才对，怎么连人也未见？
于是暂时停下沮丧苦闷，重拾死党情谊的范江决定去把人找出来一起抱头乱窜。
然而前去了几个地方都发现那道蹦跳身影，找到最后他来到了篮球队休息室。心里也没多大希望能在
这里找到人，早就退社的四人只要一想起心爱社团就会红了眼眶，更不用说此时还是上课时间，根本
不会有人在里头。
谁知一推开门，范江立刻红了脸。不知道是谁在里头偷看A片，又或者是哪个坏学弟找了女友前来幽
会，没克制住的呻吟软腻动人，偶尔连串的断续高音，像是汹涌沉浸在情欲之中。
于是范江偷偷把门关上，害臊地站在外头，等着里头的人出来时顺便问问有没有看见死党学长。
也幸好这里地处偏远，所以不会有人经过看见范江像罚站一样木讷搔头，满脸红晕害羞的丢脸模样。
结果等了许久，终于动弹的门板才被人由内打开，范江眼一亮要上前，却是撞见林校全由里头出来。
像是干了什么坏事，清秀脸上布满红晕，眼神也迷蒙失焦，更不用说那双被咬啮过的唇瓣，红得几近
滴血。
一见范江在眼前，林校全红润的脸霎时褪成一片惨白，双眼不安地转了转，就怕被人发现里头秘密一
样。
范江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立刻贼笑地推他一把。向后撞上门板，林校全也没呼出声，眼底闪过
的惧怕比疼痛还多。
「被我抓到了哦，阿全，居然躲在这里看A片，还真精彩，叫床声好猛哦。」说着，也没注意到林校
全涨红了脸，一下子又好奇地搔颊，「不过这是哪国的啊？你不是偏爱日本妹吗？每次都听咿嗲咿嗲
或是呀咩嗲的叫，今天的真朴素，从头到尾只有啊啊啊，不然就是噫呀，没什么创意……」中断了评
语是因为嘴上的手掌，手背略爆青筋，彷佛想掐烂范江般。
「我最近比较喜欢朴素，你有意见吗？」那张白净脸蛋上写的恐吓两字，没看到的话就是白痴。
「迷油、迷油……」摇着脑袋，这才让林校全放开欲凶残作恶的手。
「你怎么来这里找我？」林校全往后头紧闭门板看了看，确定没有动静后瞪向范江。
「我想找你商量大学的事，你不紧张啊？离毕业剩没几天，还老往社团跑，都没什么看你在教室出现
。」
「没什么，我们先走……」
正想扯着范江走开的姿态，听闻后方社团大门被打开时，一阵僵硬。
「你忘了外套。」那位青年学弟依旧如往时倨傲，眼光落在范江身上时挑了眉，又停在两人拉扯的动
作上。
就见林校全像被电到一样甩开了范江的手臂，还避嫌似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才让青年学弟状似愉悦地松开眉，伸长手将那件簿外套递了出来。
机械似地接过外套，林校全低着头，完全不想看范江的脸色了。
要再关门之际，想到什么，青年学弟探出头来，难得和颜悦色看了范江一眼，「对了，我赞同你的感
想，这次的叫床声的确很猛，让我很难忍得住。」随后还轻快地吹着口哨关上门，一点也不理会石化
在原地的两人。
等到范江解冻，眼神也是万分迟疑，「阿全……我不知道你和边纪瑜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你听我说，那是……」林校全也是一脸慌张。
「居然还能一起约看片，看来边纪瑜也满有手段，居然能收服你这头暴龙。」感叹地摇头，范江注视
门板的眼神带了几分敬佩。
「……是啊，范江，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暴龙了。」先是顿了顿，暗中松口气时，林校全才
搭上他的肩（以身高差距来说有些不自然），带着和蔼口吻说道。
听他的语气，范江正经神色，回头时不着痕迹退了一步，「当然，就你能帮人取外号吗？你都不知道
三年前你的外号是变态全、怪力全，不过我们怕丢脸，就帮你改……」说不下去了，谁叫有只喷火小
暴龙正在后头追杀。
如果，不要毕业一直维持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范江被他揍时，还这么叹息感概着。
第十八章
快毕业的前一个礼拜，范江被找去学生会长室。
这也许是范江第一次踏进那里，毕竟除了弟弟身为（忙碌的）学生会长并且就职短短一年，平时他也
不是社团队长或是有和学生会有相关的人，身为一个小小不起眼又普通的高中生，这并不是太让人吃
惊的现象。
会被找来也是万分不得已，来传话的陌生学弟冷淡却神情紧绷地说学生会长也就是他的弟弟身体欠安
，极需他前去照顾。一听之下，原本还躲着范中晏的范江立刻越过他直奔遥远的另一栋大楼。
急得连招呼也没打，范江当然也没注意到学弟略带敌意的神情，气喘吁吁地冲到那座大楼里，像只无
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才找到正确方位，推开了那座原木大门小跑步进去，任由门板在身上
摇曳，一双焦急的眼也往空旷的房里搜寻，这才在正对门口的几公尺外的办公桌后看见站在玻璃窗前
的弟弟。
「中晏！」又是大步走去，但越近便能清楚看见回头的青年红润双颊，眼镜也拔下来放在桌面，双眼
清澈有神，怎么看也不像急病的患者。
「你来了，范江。」微笑招呼时，语气温和平缓，绝对不是正在生病的人。
听他称呼，范江脸色微黯。从那天起，他就不叫自己哥哥了。
一见范江似乎准备转身要走，范中晏立刻沉下温和亲近，还伸手拉住他。
「放手。」皱眉，但范江也没敢甩开他的手，一边暗自气恼对这人的制约听从，一边又期望能用气势
压倒对方。
可惜看来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要。」干脆摇头，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拉着人走向一旁沙发。
坐上柔软日照后的皮质沙发，室内也放着冷气，舒适怡人的氛围让范江气不了太久，但表面的倔强还
是得继续伪装，硬着声问道：「找我来干嘛？」
范中晏也不急着回覆他，迳自走向门口将未完全阖上的门板关好，回头时含笑注视着他，「你快毕业
了，我很舍不得。」
哼了声，范江听他的软言软语有些得意，还维持着表面硬撑。
然后就听他说：「所以我想至少要在你毕业前在这里做一次。」随着话语间落锁声也是异常清晰。
范江背脊一麻，立刻站起身，却又有些郁闷的发觉自己居然完全无计可施。
既不能打倒他——一来是他实在下不了手；二来，范中晏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此处又明显除了大门
之外无处可逃。再看看对方一脸势在必得，彷佛连向外求救都是奢想。
而范中晏更清楚他不可能做出危害可爱弟弟名声的事，结论似乎非常不妙。
「在家里太麻烦了，虽然隔音不错，不过妈会随时开门进来。这里就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
进来，而且光线很好，可以让我看得很清楚。」
看清楚什么？
范江忍着问出口的冲动，只能略略看向四周，想找逃生路线。
「虽然没有床，不过地上铺了地毯，硬是硬了点，但范江你可以忍耐的。」眼神在经过自窗口投进来
的阳光反射下亮得不可思议，步伐也不急不徐，一点也不在乎范江慌乱的神色和局促移动。
反正房间就这么大，他能跑去哪里？
「范中晏，别逼我动手。」被逼急了也是会反咬人一口，只是那句威胁得来的却是一阵呵笑。
「好啊，不过如果输给我了，范江要有心理准备哦，太粗鲁的话，要是弄痛你，我可能会更兴奋。」
扯开了整齐扣好的衣襟，彷佛一只觉醒的野兽，正准备对他的猎物撕吞入腹。
「你……」窒了下，范江更慌了。
「对不起，范江，这是遗传，比起温柔的宠爱，我更喜欢用力折磨你，想看你受不了哭出来，对我求
饶。」
「你在说什么啊？范中晏，什么遗传什么折磨的，你SM啊你。」还想拖延些时间，范江也没仔细听清
楚他的话，越被接近，心里就有种虚软的恐慌。
该死的制约反应。
「我知道，你早就忘记了，忘了我什么时候来到家里，也忘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站定在范江面前
，眼神略略失落。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很疑惑吗？」他抬眸，微眯的眼注视着范江，那双眼，既软弱又无助。真可怜。
「对，范江，我不是你的弟弟，至少血缘上不是，如果你那个时候没有为了把我推下泳池而自己溺水
的话，被救起来却失忆了，你就会记得，我从来不可能是你的弟弟。」他笑，看着范江由无助变成恐
惧的神情，感到格外愉快。
「你不是……」他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无法去理智思考。
「我很感激我不是，这样子，我才能得到你啊，范江。」
＊＊＊＊＊＊
那像一场梦，既混乱又疼痛的梦境。
恍惚间，范江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被掐得很痛，用力扳开了，有一具温热的身子接近，然后，先前被
一直侵略的地方捅进了巨大热桩。
范江似乎听见自己的嘶喊，因为剧痛而拼命求饶，祈求离开的东西别再进来，耳边传来些微轻笑，咬
着自己的脖颈，更用力的狠狠进入。
其实没有流血，毕竟贴心润滑了很久，又有开扩的动作，范江的身体被迫大开，接受那些莫名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