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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李花开——bysindy迪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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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短短一瞬之间,陈福已吓得全身冷汗直冒,腰酸骨酥,似乎就连跪伏在地的姿势都支撑不住,快要软倒在地。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宫人传报的声音:“长孙无忌在外求见唐王!”

长孙无忌?!他怎么还敢来这里?

李渊和陈福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都闪过这么一念。

354.骂人

李渊坐在武德殿的正殿接见长孙无忌。这时,在长孙无忌的眼中看来,李渊正襟危坐、神情肃穆、镇定庄严,看他这样子根本想象不出刚才他在后院的寝房之内与陈福一起时会是那样惊惶得呆若木鸡、不安得浑身打着冷颤的模样。

这让长孙无忌心中多少有点嘀咕犯愁起来:看来李渊已经从昨晚的事情里恢复过来了。难道我还是来得太晚了一些吗?他真要是像他现在看起来那样镇定自若,我那乘乱取巧之法只怕行不通呢。

可是他已经来到这里,已经站在李渊的面前,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按原定的计谋行事。

长孙无忌这时只是负手倨立,自他进来之后就没有按礼仪向李渊行礼,态度显得甚是傲慢。李渊看在眼中,气在心头,但转念想到这样的“后果”是自己昨晚所为而致,又只能是暗暗的叹气,无法出口申斥。

他假装没有看到长孙无忌的倨傲无礼之姿,只是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庄重之态,道:“你这一大早到这里来,是为了昨晚之事吧?你是来替世民跟我说话的,是吧?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长孙无忌冷冷的睥睨着李渊——像是连正视都不屑为之——,以同样冷冷的语气,道:“唐王,我来这里不是替世民跟你说话,而是以我是世民的妻兄郎舅的身份跟你说话——世民他现在还正为昨晚的事情伤心得什么都想不了,哪有这个心思遣我来跟你说什么话?”

李渊只听得心如刀割般疼痛,但另一面却又想起陈福跟他说昨晚之事其实是李世民故意安排下来勾引自己的计谋,不觉又是疑惑不定,想:按理说世民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但陈福区区一个阉人又怎么敢公然扯那么大的谎?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一边心中转动着这些念头,一边口上回答长孙无忌:“那好吧,是你要跟我说话。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要跟唐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太蠢了!”

什么?

李渊在听到这一句之前,以为长孙无忌一开始会是对自己破口大骂,例如是什么荒淫无耻、不顾伦常之类的骂话,他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决定不管对方骂得怎么难听也要先忍着,等长孙无忌发泄完怒火之后再看看以什么方式把陈福对李世民的“揭发”婉转地说出来,提议他们应合力查出真相,而别要不管不顾地一味互相怨恨。可是他作梦也想不到长孙无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如此,一时之间倒忘了此时自己的反应是应该愤怒,而不是吃惊。

“你……你说什么?”他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能从喉间挤出这么一句应对的答话。

“怎么?唐王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昨天对世民的所作所为,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样的愚蠢之极的事吗?你是不是从太原起兵到攻陷长安这一段路走得太顺利了,以致于你得意忘形了?你忘记了你如今不过是控制着长安及周边三辅的小小一块土地,你忘记了这天下还远远没有完全给你收入囊中,你更忘记了……”长孙无忌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顿了一下,更加强了语气,“……这世上最有能力助你扫平天下、一统宇内的,就是世民这个你的亲生儿子!”

长孙无忌又停了下来,看着一副听得神迷目眩之色的李渊,等他略略回味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可是现在……你却把他大大地得罪了!不,你是把他的心大大地伤害了!你还能指望他为了你而到战场上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给你把这天下打下来,把你这既无名份、也不符实之人拱为真正的天子吗?”

听到这里,李渊却是嘴角一掀,露出一个鄙夷的冷笑,道:“长孙无忌,这就是你要来跟我说的话吗?对于昨晚的事,对于那事对世民的影响,对我的影响,你就只是想到这些利益之争么?”

“是的!”长孙无忌斩钉截铁而又平淡得像是视为理所当然那样回答了李渊,“因为既然你昨晚能对世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已经不会再奢望你对世民还能怀有一个父亲对儿子应有的关心爱护。像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动之以情有什么用?直截了当地诱之以利那还不更省事些?”

李渊听他说得如此尖刻,一面是怒气渐生,另一面却也是越发的疼痛难抑。这个时候他才隐隐地明白,长孙无忌终究还是在骂自己荒淫无耻,但比起直接地骂那样的话,他那样转弯抹角地冷嘲热讽,更像是一刀刀都扎在自己心头,却又看不见摸不着,也更为猝不及防,让自己本来早就做好忍耐承受的准备的心,变得像是毫无防备一般,给他斩得遍体鳞伤。

书生骂人,就是用这种方式的呀?句句不带脏字,却句句更毒更伤人!

李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心中的隐隐生痛,道:“你替世民痛恨我,我可以理解,也无话可说。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是一味地发泄也不是办法。你为什么不冷静一下,想一想怎么弥补此事?”

他本来想紧接着就委婉地提出陈福说昨晚之事其实是李世民故意所为,然后强调自己并不相信,因此想请长孙无忌也帮忙查出此事的真相。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已听得长孙无忌抢过了他的话头,道:“说得好!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一味纠缠于过去也没什么意义。既然唐王你都提到如何弥补,那我也不怕开门见山地跟你说:你要补偿世民所受的伤害,那就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出来给他吧!”

“最……最重要?你是说……”

“嗣位!”长孙无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你真的是那么喜欢世民……而不是像你昨晚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仅仅是喜欢他的身体,那就把嗣位给世民吧!”

“你……”长孙无忌的这一番话直似一个大锤子那样重重地敲上李渊的后脑,震得他耳廓之内“嗡嗡”的作响,脑中——不,还有整个身心都——更是剧痛难当。

他不是因为突然听到这个条件而感到太过震惊——要知道,陈福刚才就已经跟他说了,昨晚其实是李世民故意那样脱光了衣服爬到他床上去有心勾引自己这亲生父亲的,其目的就是要拿那身体来交换嗣位。但他直到听见长孙无忌说出这番话之前,都不相信——他是不肯相信,更是不敢相信——李世民真的是怀着那样的心思做出如此无耻之尤的事情。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开始相信了!

虽然长孙无忌刚才一上来就声称他不是替李世民来说话,可是李渊仍然是认定了,这个二儿媳妇的哥哥这么一大早到这里找自己,当然是代表李世民而来的。

如今他对次子的信念一旦发生动摇,不但是开始相信陈福说的那些诬蔑之言,甚至不由得开始揣想,昨晚就是眼前这长孙无忌正好在自己差那么一点便能完全地占有儿子的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闯进寝房,坏了“好事”,该不会这其实也是李世民的计谋的一部分吧?儿子既要用他那身体勾引自己,好拿这“丑事”作要胁也好、作交易条件也罢,以换取自己把嗣位给他,但又不想真的被自己占有,最好的办法不就正是让这长孙无忌与他配合得丝丝入扣,悄悄躲在外头一直等到自己吞了饵上了钩、但又没能真的吃进去的那一刹那才突然现身吗?然后这与儿子同谋合计的长孙无忌,又在现在这个昨晚之事才刚刚发生过、换作常人根本不可能敢来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如此倨傲不恭的再次现身于自己眼前,还那样大言不惭、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地公然要求自己拿嗣位来作交换——哦,不,他们的用语可要漂亮得多了,不是交换,而是……补偿!

可是……无论你们这计谋使得多么的巧妙,都瞒不过我的眼睛——这是赤裸裸的要胁,是卑鄙无耻的交易!

李渊咬紧牙关,为的就是不会一个忍耐不住,把自己心里正咬牙切齿地想着的这么一句话也吐了出来。

355.交易

“不!我不会答应的!”

最终,从李渊那紧咬的牙关之中迸出的,是这么一句挟着震惊与怒火的断然拒绝,“我早就决定了世子之位是给建成的,只等太原的家眷也来了才向外公布而已。而且这个想法……我已经跟裴监(按:指裴寂,因为他在太原时任的是晋阳宫的宫监,李渊习惯了这样称呼他)都说了,裴监也私下向建成转述过我这意思了,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弦更辙另立世民的!”

长孙无忌暗暗吃了一惊,想:没想到原来裴寂早就先下手为强了!看来此事确实没有我本来想的那么好办。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骨碌碌的转了几转,他平复下略有慌乱的心神,淡然的道:“唐王,我刚才说的是‘嗣位’,而不是‘世子之位’,我可没有要你把已经许诺给大郎的东西收回来给世民。”

李渊一怔,道:“什么?‘嗣位’不就是‘世子之位’?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同了。你现在是唐王,能给出来的只是‘世子之位’,但世民……要的是‘太子之位’!”

李渊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唐王以后更进一步高升为皇帝时,还要再立一次太子的,对不对?到了那个时候,请把太子之位传给世民!”长孙无忌这话说得脸不改容,倒似这是最天经地义不过之事。

“你……”李渊既是震惊得说不出话,也是给气得胸口都堵得发痛,一口气喘不过来。

“唐王……”长孙无忌的脸色略为缓和了些儿,“你到现在还觉得世民不配继承你的大位吗?那好吧,如果他能让你当上皇帝,那你把太子之位给他,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李渊喘过气来,道:“长孙无忌!你是认定了这天下只有世民能打得下来给我,所以我就得给他太子之位,是吗?可是我跟你说,世民确实是能打,但他是不是真的能打下这天下那还很难说。而且,能给我打下这天下的,也不止他一人!”

长孙无忌失笑起来,道:“对,能打天下的是不止世民一人,但在你能相信的人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世民说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把兵权给他还能放心得下,你真敢给了别个又能打、又不是你的血亲的人吗?”

李渊沉默了下来。

确实,长孙无忌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自太原举兵以来一路攻进这长安,兵马大权他都是由自己与两个儿子掌控,留守太原的也是四子,他不可能相信其他人的。而在这进军长安的路上,李世民显示出来的军事才华已是有目共睹,更不要说李渊这父亲带着这儿子打过多年的仗,更加深知其能,以后平定天下的兵权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呢?

长孙无忌见他不再吭声,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世民以后给你打下了天下,你就要把太子之位给他。唐王你现在还不是皇帝,你一天不是皇帝,一天都不可能立什么太子。唐王你应该有想过的吧?虽然现在你在这里扶立了个小皇帝做傀儡,虽然江都那位作恶多端,早就应该死有余辜,但他坐在那个皇帝的宝座之上已有十几年了,你又是打着匡扶隋室的旗号举的兵,江都那位一天不死,你一天都不能真的坐到皇帝的宝座上去……”

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自然也是密切地注视着李渊脸上的神色变化,果然只见李渊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忽儿白忽儿青的变幻了好几次,更有黄豆般大的汗珠浸出,沿着鬓边滑落。

“……唐王,恕我说句老实但不中听的话,如今你最担心的是什么事?那就是江都那位年纪可是比你轻的,他要是好好保养自己,要活得比你还长命百岁可不是什么难事哦。唐王应该是不想像三国时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那样,终此一生都坐不上皇帝的宝座,只能留给自己的儿子去坐吧?”

李渊这下子直接是刷的一下脸色全白了。

确实,这段时间来他一直最感忧心忡忡的就是这一件事。举着匡扶隋室的旗号起兵的好处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争取原属隋室的大臣贵族的支持,大大地减少了他掌控朝政的阻力。但凡事有好的一面就难免有坏的一面,此举坏的一面就是他很难撕下脸面来公然谋夺大隋的江山,尤其是杨广还在生的时候——尽管杨广已经被“强行”尊为太上皇,但人心之中始终难免还是认定了他才是大隋政权的象征。想当年曹操那样睥睨群雄之人,也受制于他自称是汉室的丞相,哪怕实际上已经操控着所有实权,有生之年也无法公然登基为帝,只能等到他的儿子曹丕来开创他那心心念念的魏朝……

李渊自然不能甘心像曹操那样“为儿子作嫁衣”!但是,杨广一天不死,他对此也毫无办法,除非……

“除非有人给你去江都那里,把那位给杀了!”长孙无忌像是懂得读心术似的,一语道破了其实已经在李渊心头盘旋了不知多久、但从来不敢哪怕是跟自己最亲的两个儿子说出来的这一句话。

李渊的脸色又是一变,但这回他迅速就恢复了镇定,紧紧地盯视着长孙无忌,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就给我全都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别再大绕圈子了!”

长孙无忌微微的笑了起来,道:“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呀?能替你去江都杀那人的,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其一,你很信任他,他永远都绝对不会把这事情的真相公诸于众,以免被人知道原来你是指使他弑主的幕后之人;其二,江都那位也很信任他,因此他能接近得了江都那位,乘其不备将之斩杀。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天下之大,除了……”长孙无忌说到这里,刻意地停了下来。

“……世民?!”是这样的两个字,从李渊的喉间齿缝挤迸出来。

“对,是世民!”长孙无忌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天下之大,除了世民,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做成这件事。唐王,你刚才说能给你打下天下的人并不止世民一人,姑且不论你能不能相信那些并非你的血亲的外姓之人,但这件事就真的只有世民一人能办到了。怎么样?如果世民去江都把那位给料理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你的皇帝宝座不就是世民给你挣回来的吗?那么你用太子之位回报于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到这里,李渊终于完全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整套谋划是怎么一回事。

世子之位他已经私下承诺了给长子李建成,现在要他反口是不太可能的。但那呆在江都的杨广一日还在,他这唐王、大丞相掌握再多的实权也不好更进一步自立为帝。而李世民这儿子则是如今这天下间唯一一个既能让他信任、也能让杨广容许接近身边——只要杨广心里其实还在迷恋着这儿子——的人,因此就是他可派去江都弑杀杨广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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