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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权 下——by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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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惟朝道:“你知道我最重视的人永远只有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凌启羽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最重视的唯一有几个,我倒是知道最重视你、把你当作天的那个人已经被你冷落很久了。”

王惟朝知道他说的是锦袖,自己确实很久不往他房里去了,却也并没什么理由。连日来只忙军务,其他的哪里顾得上。

他回过神来时,凌启羽早已走了。王惟朝端着茶,轻轻撇去浮沫。幽碧的水面仿佛漾着锦袖的愁容。他想起有一回他深夜方归,锦袖的房里依然亮着灯,竟一直在等着他。

他这便生出一份疚意,不知这段时间里他会不会每夜都挑灯等着自己。

管家回来禀报把花聘安置在东厢,房内器具都换了新的,给他添了几套新衣,又送去几匹棉布丝绸,从账房支了二百两银子给他。

王惟朝心不在焉地听着,拨着茶沫道:“他怎么说?”

曹管家似是有些为难,犹豫道:“他十分感激,让我替他谢谢王爷。”

王惟朝笑着把茶放下,起身道:“他若真这么说,那他就不是花聘了。徐先生跟我说实话罢,他是不是没什么反应?”

曹管家擦了擦滚到腮边的汗,尴尬道:“什么都瞒不过王爷。他确实什么都没说,好像没把咱们王府看在眼里。”

王惟朝笑道:“他从前是山寨头领,绸缎金银来的极容易,何况他是个仗义疏财的汉子,多少钱财从他手里散给别人,又怎么会把这点小恩小惠看在眼里。”

曹管家点头道:“王爷说得是。”

王惟朝道:“虽说他不在乎这些,但咱们不能怠慢了他。晚上叫厨房准备桌好菜,我要请他饮宴。”

曹管家这便要下去吩咐厨房,王惟朝又叫住他。

“这几日你可见过锦袖?他最近如何?”

曹管家沉吟道:“林公子不太出门,我也不太见他。只是听小厮们说,这些日子送去的饭菜他不曾吃多少就送出来了,大约是不适应这边的饮食罢。”

王惟朝略微蹙眉,片刻道:“他是徽州人罢,你叫厨房另做几道徽州菜送到锦袖房里,跟他说晚上我去看他。”

曹管家应声下去,王惟朝回头看着桌上的海疆图,抬起手指揉了揉额头,又走近桌案,细细研究了起来。

46.大胜

当天晚上王惟朝请了花聘来,又叫上凌启羽陪席,三人饮宴直至深夜,宾主尽欢,皆醉得痛快。

王惟朝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记得昨晚饮宴之事,只是依稀觉得有什么事被他抛诸脑后了。罗宝进卧房来伺候他洗漱,王惟朝擦过脸,问他凌启羽和花聘如何了。

罗宝说:“凌侍卫还没起,花聘喝得少些,一大早就骑马走了,说是要回凤梁寨请几个人来。小的们不敢拦也拦不住,王爷您说……他这一走还回来么?”

王惟朝笑道:“你这么舍不得他,就替我去把他找回来。”

罗宝讪笑道:“王爷取笑小的了。我是觉得王爷千辛万苦把他请来,却又任他来去自由,是不是有点——”

王惟朝瞧着他:“谁跟你说是千辛万苦请来的?”

罗宝心知说错话了,连忙掌嘴道:“没有没有,是小的妄自揣测,瞎猜的。”

王惟朝道:“再让我听见你多嘴就叫人给你把舌头剜了。”

罗宝慌忙称是,不敢再多话。

王惟朝用完早饭,见罗宝在一旁站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惟朝有些好笑:“想说什么?”

罗宝苦着脸道:“小的不敢。”

王惟朝有些不耐烦道:“我是不让你乱嚼舌头,没不让你说话。有什么话就说。”他说着起身,自己拿着条玉带往腰上扎。

罗宝连忙上前帮忙,一边小心翼翼道:“锦……不对,是林公子他……他……”

王惟朝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罗宝道:“林公子他病倒了。”

王惟朝转过头,瞧着罗宝道:“你说什么?”

罗宝束着手,苦着脸道:“王爷昨天晚上说要去看林公子,他便等着王爷直到半夜。您派人送去的饭菜他一直没动。昨夜又冷,他吹了一夜风,不到天明就病了。”

王惟朝想起自己昨天曾说过要去看他,只是昨晚饮宴多喝了几杯,便忘了与他约的事,却没想他这么死心眼,冒着风寒也要等。

他揉着太阳穴道:“你先去叫索檀去给他瞧病,我这就去看他。”

罗宝的脸皱成根苦瓜,搓着手道:“索太医去过了……可是……可是……”

王惟朝头疼的厉害,不耐烦道:“你一次把话说完。”

罗宝道:“林公子似乎……似乎不太待见索太医。索太医去给他瞧病,林公子垂着帘子不肯见他,也不让他把脉。索太医好像也生了气,什么也没说,提着药箱就走了。这两位都是十分好脾气的人,却怎么也闹成这样,小的们想劝也不知该如何劝,只好来报给王爷。”

罗宝本以为王惟朝听了会勃然大怒,至少也要头疼一番。罗宝偷看王惟朝脸色,却没想到他竟笑着摇了摇头。

王惟朝笑道:“我知道了。你上外头请个靠得住的大夫来,我去探望锦袖。”

罗宝领命下去,王惟朝这便往锦袖房里去。他这阵子确实冷落了锦袖,却也是因为锦袖知道了王惟朝与索檀的事,闹得王惟朝想起他就头疼。王惟朝不是个能受拘束的人,锦袖外表柔弱,骨子里的占有欲却十分强,强到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他疏离。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头一阵咳嗽。王惟朝进了房,伸手将帐子一掀,锦袖背着身,裹着被子蜷着,声音有气无力。

“我不看病,哪里请来的郎中都不看。”

王惟朝带了笑说:“别人不让瞧,连我也不让么?”

锦袖听见他的声音,后背僵了一僵,慢慢回过头来,一双水杏眼里满是血丝,神情也格外憔悴。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勉强道:“王爷……怎么来了?”

王惟朝道:“昨儿个说要来看你,公事繁忙不得空。今天一早听说你病了,手头多少事都抛下了,先来瞧你。今天我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

锦袖低声道:“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国事重要,王爷还是去忙罢。我不过是感了风寒,休息片刻就好。”

王惟朝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着,好声好语地安抚道:“你这话是赌气了,想来还是生着我气。外头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急这一时片刻,再说我连日来也累得狠了,正好借这一天空闲,你我都好生歇歇。”

罗宝请了郎中来,在门外探头探脑:“王爷,大夫请来了。”

王惟朝道:“快请进。”锦袖抽出手,又要藏回被子里去。

王惟朝挑眉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锦袖咬了咬嘴唇,王惟朝把他的手拉过来递给郎中。郎中把过脉,又看了看他脸色,开了副药,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王惟朝看他神色疲惫,便道:“你睡一觉,我就在屋里陪你。”他说着,把锦袖的手握在手里。锦袖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容,安稳地闭了眼,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王惟朝倚在床边,窗外暖阳慢慢游移,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十分舒适,不多时便倚在床头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身上落了什么东西,他睁开眼,见锦袖正拿被子往他身上盖。

锦袖见他睁开眼,轻声道:“立秋了,稍微盖一盖,别着了凉。”

王惟朝笑了一笑,从被底摸着他的腰,一手揽过来,拥着他倒了下去。

锦袖惊呼一声,王惟朝把脸埋在他颈窝处,一动不动,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锦袖轻声道:“这些日子累坏了?”

王惟朝道:“还好,挨着枕头就能睡着……再抱你一会儿,我怕是又要睡着了。”

锦袖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天还长。”

他的声音悠悠地跟窗外的秋蝉鸣噪融在一起,柔和的嗓音漾出慵懒,仿佛有催眠的功效。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药香渐渐近了。

罗宝端着药往房里探头,王惟朝坐起来,向他招手。

“进来罢。”

罗宝嘿嘿一笑,放下药碗,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王惟朝端起药碗,吹去热气,递到锦袖面前。

“我喂你?”

锦袖脸红了红,接过碗道:“我自己喝。”

王惟朝等他喝完了,给他拿了盅清水漱口。这回再看看天色,约摸申时过半了,这便惦记起花聘的事来。锦袖看出他心里有事,道:“我还有些倦,想自己睡一会儿。王爷不必陪我了。”

王惟朝顺势起身道:“那你好生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王惟朝出了锦袖房,见祁东在院门口张望。见了他面露喜色,急道:“王爷你可出来了,花聘带人回来了,一共十一个,个个都是精通水性的汉子,正在厅里等着你呢。”

王惟朝闻言疾步往外走,一边道:“怎么不早来禀我,等了多长时间了?”

祁东道:“没多久,还不到小半个时辰。我刚才叫罗宝来送药,顺便瞧瞧您有空没有,他说这会儿不方便,我就没敢进去通报。”

王惟朝拧起眉头叱道:“什么方不方便,误事!”

说着话,两人急忙向大厅赶去。

到厅前,见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已等得有几分不耐烦。王惟朝大步走进去,带着笑作一团揖,扬声道:“诸位兄弟久等了,小王一早出门勘察海事,紧赶慢赶还是来得迟了,不及迎接各位,还望海涵!”

花聘起身道:“无妨,王爷不必客气。这几位都是我的心腹兄弟,王爷尽管驱策,但得剿尽倭寇,我等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惜!”

众人瞧着王惟朝,或好奇、或敬重也有几个神情中带了几分堤防。听花聘如此说了,纷纷向王惟朝拱手道:“愿为王爷驱策!”

王惟朝笑道:“多谢各位兄弟,今日你们投我而来,从此咱们就是荣辱与共、生死同命的兄弟!”

花聘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几分赞许,带头应和:“说得好!从此都是一家兄弟!荣辱生死俱是一体!”

王惟朝晚上宴请众人,次日部署作战安排,将那十一名精通水性之人以及从军队中挑出的几名死士编为两队。花聘坚持打先头,王惟朝便将他编进二队,带三人驾一小舟,假做投奔倭寇的渔民,载一船火药,伺机将堡礁炸毁。

另一队死士驾渔船到了水雷密布区,将水雷尽数触发。水师紧随出海,借着先头之势,一举攻下倭寇据点。

各部领命,隔日一早,花聘载一船火药,扮作渔民模样往岛上驶去。

三艘舰船泊在海边,随时等待消息。王惟朝等在船上,凌启羽从舱下上来,到他身边停下。

“都准备停当了,随时待命。”

王惟朝拿着千里眼看那一叶小舟远去,应了一声。

凌启羽拿过他的千里眼,道:“花聘身上带着伤,你知不知道?”

王惟朝转头看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凌启羽道:“是前天的事。凤梁寨上下都以为他叛了寨子,他再次上山请人,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若不是有那几个兄弟护着他,恐怕他就死在凤梁寨中了。”

王惟朝道:“你如何知道?”

凌启羽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去看火药,见他背后渗了血出来,一问才得知他那一回去的凶险。”

王惟朝拧起眉头:“怎么不早说,两军对战不是儿戏,哪容得他一个人撑着面子逞能!”

凌启羽道:“不成功便成仁,他报了成仁的心,谁拦得了。”

王惟朝望着海上那渺成一点的飘零小舟,淡淡道:“他大概也希望你能劝劝他。”

凌启羽漠然道:“我连自己都顾不得,哪有劝别人的能耐。”

王惟朝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只听远处传来隆隆声响,王惟朝取千里眼看时,见远处海涛高高扬翻起来,滚滚波涛溅得连着天,雪沫似的浪花一头高过一头。不多时,便见一道耀眼的烟火冲天而起。众人知道这是水雷尽数触发完毕了,皆是雀跃不已。又见一道火光伴着黑烟滚滚升腾起来,视野中碎石飞溅,撼声地动山摇,这便是礁石也爆破完毕了。

王惟朝传令下去,水师出发。

乔辰与吴鸾在副舰上,紧随着王惟朝与凌启羽的主舰。后头另有一支船舰紧随其后。

船舰驶到半途,接了打先头触发水雷的一队人上船,却不见花聘那一队人回来。直至驶到岛前,炮手架起火炮,将那一段炸开的堡礁持续扩大,一并将杀出来的倭人填了炮。炮火稍歇,弓手放火箭如流星,流矢密密地压下去,如天罚落一场陨石火雨,越发地将那倭寇盘踞之地变成修罗场活地狱。一时间哀声不绝,流血漂橹。

约过了半个时辰,外围倭寇被剿的罄尽,步兵搭了舢板,手持刀械杀上岛去。官兵与倭寇白刃相接,血肉相搏。凌启羽换了把刀提在手里,踏着遍地尸体杀进去,见修罗场中有人浑身浴血,手持双刀连着砍翻了三五个倭寇。那人转过头来,抹一把汗水,面目已然被血尽染,唯有一双眼似寒星一般雪亮,正是花聘。

凌启羽道:“你上船去罢,这里有我接应。”

花聘却似杀红了眼,迎面将个倭寇劈作两段,沙哑着嗓子吼道:“我那一船三个兄弟都死在倭寇手里,今日我不杀绝这帮倭寇,如何对的起那几个兄弟!”

凌启羽一刀砍翻身后偷袭之人,与花聘抵着背,问道:“那一船只剩你一个?”

花聘恨声道:“一个点火时躲不及,被碎石砸伤了腿,被倭寇砍死了。另两个也死在倭寇刀下,唯独剩我一个。”

凌启羽道:“你已经为他们报仇了。”

花聘道:“他们杀了多少无辜百姓,若不趁今日一并除尽,海患何时能息!”

凌启羽道:“也罢,今日就杀尽这帮该死之人,为百姓除了这祸患!”

岛上倭寇被攻了个猝不及防,大惊之下,犹如一团马蜂,乱了阵脚,全无调度。不多时已被杀得大败,仓皇间往岛南退去。

王惟朝早已令人将一艘船舰开往岛南守着退路,又令人将残寇包围起来,弓手到位,扎起包围圈,令通倭语之人喊话,投降者不杀。

那伙倭寇已到穷途末路,少数几个仍想负隅顽抗,劲弓齐发,一并射死在一处。剩下的皆是胆魄尽丧,不得已,束手就擒了。吴鸾与乔辰亦抓获了不少趁乱投海逃生之人,皆捆得结结实实,一道拖上船。

王惟朝令军士将倭寇掠夺聚敛来的财物搜了出来,装在船上,又于岛上找到数十个妇人,一问之下,都是被倭寇掳来的渔家女子,一并带上船,叫人仔细看管,带了回去。

这一回剿倭方是大胜,水师刚一靠岸,众百姓便纷涌而来。那十几个妇人女子上得岸来,见了家人,纷纷抱头痛哭,心中甘苦一言难尽。水师多是当地渔民百姓子弟,见了爹娘兄妹来迎,个个面露喜色。

王惟朝令人把俘虏仔细看管,着人押下牢详细盘问。又把岛上寻来的财物装箱,运回大营。当日登记造册,记了五成。隔日将剩下三成财物送至城中,与百姓渔民们尽数分了,道是将民脂民膏尽数归还于百姓。另抽一成,与营中众军士分散下去,权作犒赏。剩下一成,王府中自留了一半,另一半分与乔辰与吴鸾。乔辰自是笑纳,吴鸾不肯收,叫人退了回来,也在意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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