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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权 下——by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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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惟朝将倭寇剿尽是大功一件,吴鸾上疏中虽有赞誉,言辞却十分得体有度,并未过分夸赞使靖远起疑。只是朝中诸人,却未必有此心思护他。

郑光耀及赵渊主张重重犒赏福建水师,其门下弟子也皆附议恩师。葛俊卿却大唱反调,出列进言道:“宣王剿倭有功当赏,只是这赏却不必太多,宣王自己缴获的战利品便足以犒赏三军。宣王不但兴兵布阵有道,安抚军民更是有一套手段。臣听说宣王上了岸就把那些战利品当场开箱,五成皆发放给当地军民,深得百姓拥戴,当地人人都称他一声忠义王,更有甚者,见了宣王便称万岁。”

朝堂中一时哗然,众臣

面面相觑,私语不已。

郑光耀微怒道:“宣王为国剿除倭寇大患实是大功一件,至于葛御史说的那些,都是些包藏祸心之人恶意捏造的风言风语,如何还拿到朝堂之上搅乱圣听!”

葛俊卿毕竟年轻,被他斥责的有些心慌,忍不住拿眼觑他爹。葛嘉端着玉笏,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全然没听见这一场争论,看似已然年老昏耄,几乎要站着睡过去。

新晋的云骑尉楚寅是新科武探花,得郑光耀拔擢提携,见恩师如此说,也出言道:“剿除倭寇原本是扬我国威的好事,到了别有用心之人口中,却成了祸源。若都如此,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岂不是赏罚不分,绝了众臣为国建功之心!”

靖远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剿了倭寇本是好事,赏是自然该赏的,只是近年国库不甚充盈,也拿不出许多钱帛。何况葛御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按他说的,犒赏从简罢。”

靖远下旨犒赏福建水师,表彰宣王功勋,加食禄五百石,另表彰福州知府乔辰及御史吴鸾功勋,赏布帛数十匹,加食禄百石。另宣吴鸾与宣王回朝。

众臣皆觉这封赏过薄,甚至有几分简慢的意味,却不敢开口。靖远宣罢便退了朝。葛俊卿看郑光耀一眼,拱了拱手:“郑大人神色不郁,莫非对圣旨不满?”

郑光耀不与他搭话,拂袖而去。

葛俊卿嗤笑一声,随着他爹葛嘉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郑光耀门下弟子把老师围在中间,议论纷纷,神色愤慨言语激昂者不乏其人。郑光耀只是轻轻摇头。国子监祭酒赵渊走过去,与郑光耀并排走着,一路轻声交谈,眉目间显出忧色。

葛俊卿看的心烦,凑在葛嘉耳边说:“那几个老东西背地里嘀嘀咕咕,心里有不满又能怎么样,要么不敢说,说出来的也顶不了用处。还是爹会揣摩圣意,您授意我说的那些话,果然都说到皇上心坎里去了。”

葛嘉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皇上的意思就在那里,肯不肯揣摩是一回事,揣摸得对不对又是另一回事。伴君如伴虎,你该学的还多着呢。”

葛俊卿笑容满面:“爹教训的是。不过宣王那边,打了胜仗就被这么随手打发了,就算他忍得了,他手下将士难道不会闹起来么,万一哗变了……那如何是好?”

葛嘉道:“事到如今,你还揣度不出皇上的意思么?”

葛俊卿脸色有些白了,霍然道:“爹的意思莫非是说……皇上有意让他——!”

葛嘉截口道:“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出来。”

葛俊卿欲言又止:“可是这么做,对皇上有什么好处。”

葛嘉冷笑道:“打草惊蛇,自然是要让蛇自己暴露出来。容它在长草里潜伏着,成日里忧心被蛇咬,倒不如索性把它逼出来,捕而杀之。”

葛俊卿倒抽一口气,片刻才道:“爹是说,马上就有一场仗要打了?”

葛嘉道:“天无二日,宣王不是能久居人下之人,此战早晚难免。咱们葛家跟宣王有姻亲之联,若要动兵戈,咱们必然要受祸连,情势凶险,稍一不慎,便成了众矢之的万劫不复。”

葛俊卿叹道:“所以爹才让我今早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番话,来撇清与宣王的关系?爹果然思虑周密,孩儿自愧不如!”

葛嘉捻须道:“今后的情势会越来越难,你我必须小心经营,切莫被人抓了把柄,平白给人做了陪葬。”

葛俊卿一脸凝重,低声道:“孩儿定然谨记。”

47.大胜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几日靖远脸上一直没有笑容,脸色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压抑的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宫中之人个个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慎,便触了圣怒,招来灭顶之灾。

韶玉捧着茶站在靖远面前,轻声道:“皇上,茶来了。”

灵虚殿内,靖远盘膝而坐,闭着双目,仿佛没听见韶玉的声音。

韶玉抿了抿嘴唇,不敢再作声,在他身旁站着。

靖远思量起日前东南传来捷报,原本是给宣王出道难题,却没想到为难不成,反而成就了他的名声。靖远对他已然失去耐性,先前顾忌着先帝务必厚待兄弟的遗命,却是给自己上了一道重重的枷锁,束手缚脚,难以施展。眼看着宣王羽翼渐丰,再纵容下去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论功行赏时,靖远有意薄待宣王及其麾下将士,便是有意轻侮激怒他,趁其气焰最盛之时打压,势必让他按捺不住有所行动。到时候便有把柄对其下手,即便是同胞兄弟,图谋对天子不敬也是死路一条。

只是宣王面上风淡云轻,暗中运作到何等地步,靖远摸清的,恐怕只有五成而已。此人年纪虽轻却心思深沉,蛰伏多年,无所作为则以,一旦有所行动定然势如雷霆,难以应对。

靖远辗转沉思良久,却觉得精神不济,极其倦怠,忽而又觉得何等重要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便索性暂不去想。

他睁开眼,韶玉又小声道:“皇上,茶。”

靖远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下罢。”他注视着桌案上供奉绵延不绝的香火,叹息道,“过来,跟朕说说话。”

韶玉放下茶,不敢与靖远平坐,只坐在他脚边。靖远失笑,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身边,道:“你就这么怕朕?”

韶玉笑了笑说:“不怕。只是奴才低贱,不能与皇上同坐,坏了规矩。”

靖远神情中带着几分厌倦:“朕说过不必讲究这些。”

韶玉笑笑说:“好,那奴才就不过分讲究规矩。容奴才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靖远道:“这话怎么说?”

韶玉笑道:“皇上近来总是愁眉不展,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决断。”

靖远神色阴沉下来。

“后宫不得干政,你可知道?”

韶玉毫无惧色,清澈的目光迎着靖远的眼神,道:“奴才不敢干预政事,也不懂政事。奴才只是看皇上成日烦心,饭不曾用多少,觉也睡不踏实,奴才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只恨没有本事,不能为皇上分忧解愁。”

靖远叹息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韶玉皱起眉头,似是苦苦思索法子为靖远排遣烦闷,片刻豁然开朗,带了笑道:“方才皇上入静时,亦清道长日前那炉养生金丹已然炼成,已于吉时开炉,请皇上服用。”

靖远前些时日总觉精神不济,给他讲经传道的道士便说起服食丹药的妙处,直说的天花乱坠,惹得靖远心热起来。那道士见皇帝动摇,趁热打铁捧了几枚丹药前来请陛下试用,那丹药中含着大量朱砂铅白,性燥含毒,使人行血加快,最初服用时有几分强健回春之效,渐渐积累起来便使人唇齿焦枯,神智恍惚,却依赖成瘾,半日也离不得。

靖远自从服食丹药起,神智比起从前就不甚清晰,越是如此却越依赖丹药。黄金白银如流水般地赐给道士炼丹,只要日日有仙丹服用,全然不计代价。

听韶玉提起此事,靖远这才觉察今日尚未服药,因此精神不振,连忙道:“快拿上来。”

韶玉退出殿去,早有道童捧着丹药在外静候,韶玉接过药盘捧着入殿,取了水来服侍靖远服用了丹药。不消片刻,那金丹起了作用,靖远红光满面,一改先前焦躁委顿之态,精神大振。

那丹药性燥,靖远不消片刻便汗透重衣,韶玉上前为他换了衣衫,在他身旁进进退退,香风阵阵。靖远本就因为服食丹药而亢奋恍惚,嗅着那香气,一时之间竟难以自持。一把将韶玉扯在怀里,那一股暖香顿时被他捉了个满怀。

韶玉眼波水光盈盈,犹自带着几分怯意,如受了惊的小鹿,慌忙跪地请罪:“奴才笨手笨脚,连更衣都服侍不周至,奴才该死。”

靖远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香,清甜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媚,在鼻尖萦绕不去。一时间只觉得心底被挠到了痒处,却又捕捉不到。昏沉意涌上来着实耐不住性子,不由自主地就把手往韶玉衣低探去。

韶玉一声惊呼,低声道:“皇上……?”

靖远气促道:“你熏了什么香,竟这般醉人?”

韶玉轻声道:“不是熏香。奴才常在陛下左右服侍,怕身上的污秽气息冲撞了陛下,因此常服食香药。这药服下去不消片刻,清香沁骨,呼吸汗液都带有香气,如梦似幻,让人忘忧。”

靖远借着几分醉意深吸他的体香,一时恍惚道:“这香气如此醉人……若能拿一丸来吃才好。”

韶玉咬了咬嘴唇:“只怕皇上万金之体,服不得这等偏方。”

靖远平日里服惯了金丹,并不在意,笑道:“你这话是说朕不敢么,朕偏要尝尝。”

韶玉便从腰上解下只荷包,从里头拈出一颗指尖大小的药丸来。靖远眉头微皱了皱,神情又有些疑虑起来。韶玉不等他变卦,已含到自己口中,搂着靖远的脖子,度到他口中。

一股奇香从唇齿间荡漾开来,直沁到魂魄里。靖远恍惚了一阵,视线跟着那重重香氛朦胧起来,惟有韶玉在那一片恍惚中分外动人。

靖远搂着韶玉,只觉得挨着他肌肤,连自己的双手也浸染上了那甜香,愈加无法自拔。蓦地扯了他衣带,向着他颈子亲吻下去。

经那一回之后,靖远又叫韶玉侍寝了几回,食髓知味一般,渐渐离不开他和那特制的香丸,如同沉进了一泓深潭,越陷越深。平日里清明的神色不见了,说话做事也恍惚起来。再过几日,竟是全然不见旁人,只成日里跟韶玉厮磨相对。

宫里的人对韶玉比之前更加小心。就连掌印太监也要看他几分脸色,韶玉则是一如往常,不露半分骄矜。

靖远本是个寡淡的人,即位许多年来,后宫佳丽无数,临幸之人却寥寥可数。近日来却对韶玉十分着迷,竟像是沉迷于一味药之中。只是这药却不是良药,而是让他醉生梦死的一剂迷药。

靖远已有五日不曾上朝,群臣议论纷纷,催太监来请皇上临朝,掌印太监三催四请,靖远都不曾回答。

倒是韶玉披了衣服,撩了帐子起身道:“皇上龙体不适,要上朝也总得等康复了。请总管去传个话,让众位大人各自散了吧。”

掌印太监平时受了韶玉不少好处,又兼着他眼下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不敢得罪,只得回去传话,让各位臣工散了,有事明日再议。

郑光耀等人等了半晌,却只得了这么个结果,心中不忿,还未曾说什么,没想到葛俊卿倒义愤填膺起来。趁着散朝哄乱,葛俊卿在人群中闲话道:“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说是偶感风寒,却总不至于这些天也不见起色。别是新得了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了吧。”

众人听了有的发笑,有的叹息摇头,葛嘉阴沉着脸看葛俊卿一眼,忽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不懂事的东西!皇上龙体报恙,做臣子的不为君父祈福,反而在此闲话么!”

葛俊卿被打了个趔趄,捂着红肿的脸不敢作声。抬起眼,却见郑光耀的门徒冷眼瞧他笑话,一时间又愤愤起来,暗自啐了一口,垂着头混在人群中散去了。

韶玉听人来报朝臣的反应,听到众臣郁郁不乐,颇为不屑。听了葛俊卿的话,却又冷笑起来。他掏出锭银子给了那人,打发他走了,一面往房里去,心里暗道,早就想摆布你却不得功夫,如今惹上我,好好叫你领教我的手段。

韶玉掀起帐子,顿时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靖远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回来了,一把扯住他的腕子掼到怀里,如渴极了的人一般,把脸埋到他颈窝里,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体温和香气,急道:“还有药没有?”

索檀配的药极其厉害,才不过几日,却似将靖远的神魂都蚀尽了,这萎靡不振的模样任谁看在眼里,都必然生出几分怜悯。韶玉心中极恨他,只觉得见他这模样极为痛快,面上却仍然笑着,软了言语哄他最在温柔乡中。

韶玉从袖中掏出一粒褐色药丸,自己咬在嘴里,以口渡给靖远。靖远与他唇舌交缠,又顺着下颌啃咬到他的肩颈。

他给靖远服用的香药与自己使用的方子略有不同,当初索檀探知他的心意,便在一半药中下了双倍的曼陀罗,加之韶玉半月仅服一枚,而靖远却全无节制,一日服用两到三枚,神思不复往日清明,如何能够临朝。

韶玉懒懒地搔着他的发丝,轻声道:“皇上已有多日不上朝了,朝臣都担心着呢。”

靖远恍惚道:“朕去上朝,你也去吗?”

韶玉笑道:“韶玉身份低微,如何去得。”

靖远把他搂在怀里,呓语一般道:“朕离不开你……你不去,朕自己只怕一时半刻也撑不下去……”

他说着,双手已分开韶玉衣襟,手指往下游走。韶玉扭着身子躲他,一时痒得吃吃笑起来,不多时又变成了喘息。细碎的声音隔着飘零的帐子流淌出来:“那就……和我在一起……哪里……也不去……”

隔了一日,靖远仍是不去上朝。韶玉看着他睡在怀里,这才悄悄起了身,吩咐人传皇上口谕,召葛俊卿进宫。韶玉打扮齐整了,往御花园里去了。

葛俊卿奉旨入宫,等了许久,不见皇上御驾。正纳罕时,却见前头转出个俊美少年,眉眼灵动,顾盼神飞,竟比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锦袖更要标致几分。

他心中一阵激荡,忽地却又念起皇上新纳了个侍儿,听说其人极其俊美,想来便是眼前之人。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任他色胆包天,也是不敢招惹的。当下便是一万个心驰神往,也只得忍下来,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等着皇上传召。

那少年到了他近前,笑吟吟地行了一礼:“敢问大人可是葛御史?”

葛俊卿只觉得一股异香沁入心脾,心防一时间都放了下来,连忙道:“正是下官,敢问阁下是?”

少年笑得前仰后合,摇着手说:“当不起当不起,我哪当得起阁下二字。我叫韶玉,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身体不适不便前来,改召葛大人前去探望。”

葛俊卿只觉得这少年美的不可方物,更兼着灵动可人,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便应什么,生怕他神情里露出半分不快。听得他如此说,立刻道:“皇上报恙,做臣子的理当前去探望。请公子带路。”

少年笑道:“叫什么公子,叫我韶玉就好。葛大人请跟我来。”

韶玉带着他一路往禁宫里走,葛俊卿几回迟疑,皆被他笑语打发了。直到了一处幽深所在,韶玉进了宫苑,隔着月门向他招手:“快来。”

葛俊卿心中如细细擂起阵密鼓,激荡不已,一时之间隐隐有些期盼,说不清道不明如何作此荡漾神思,却又道:“韶……公子,皇上在何处?”

韶玉摇头笑道:“呆子,都到这儿了,你还问我皇上在哪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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