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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包括校长校长秘书，教务处主任，班主任，李顺明，都是一片无语加黑线。
听了叶教授的话，李顺明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童转世啊还是什么上仙下凡，认识叶教授能让他这么激动么？
在场的老师们也很汗颜，这李顺明是人才么？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只有班主任为自己的学生自豪，同时也为自己的慧眼识英雄而自豪，俺就说咧，这李顺明不简单啊，你看看人家叶远舟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小子，将来必成大器啊。
然后叶教授就在那边滔滔不绝地演说着N大的计算机系有多好多好，然后跟着他学能收获多少多少。说得校长都想辞职不干跟着叶教授走了。
李顺明也懂了，这就是在抢生源啊，只是，要这么早抢么？现在还是高二啊。
不过，既然别人都找上门来了，李顺明也没有理由挡回去不是，而且，要是真的可以跟着叶教授学，对自己以后是很有帮助的。
于是李顺明就在叶教授还在自说自话说得很HIGH的时候，插嘴了，“叶教授，那个，申请保送要怎么申请呢？我现在就可以申请么？”
“……你要是跟了我啊，我保证你不吃亏~你知道我的学生都是谁……么……什么？你说什么？”叶教授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恩，就是说，我决定要拜您老为师了。”
等到李顺明离开以后，校长赶紧问，“叶老啊，这个学生真的这么好么？”
“你是不知道，我拆解过这个学生的软件，不仅仅是那一个游戏，其他的作品都说明他是一个很严谨的程序员，他的有些设计都突破了常规，可以说是比现在的技术超前了很多年。这样的好苗子，当然要紧紧抓在手里了。”
老头停下来喝口茶继续说，“单单看作品这样有灵性的苗子其实也很多，但是，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发现这个李顺明是非常肯用功的。”
“因为他居然能认出您老人家？”校长办公室秘书插嘴。
“……咳咳，也有这点原因啦，这说明这小子很关注挨踢（IT）界的资讯啊。最主要是，这孩子的编程我仔细看过了，那种手法很流畅，是写过好千万行的程序的老手才会有的。说明这孩子一定是经常联系的。”
“有才华很重要，肯用功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啊。”
所有人都看着叶老先生最后的那一下重重的点头。
话说，叶教授的话要是被李顺明听见了，这要让和他同时代的那些在自己的岗位上挣扎了十几年的高级资深工程师，情何以堪啊。
李顺明不过是带着2011年的那些知识罢了，那些编程的改进也是大家的功劳啊喂。
不过，要是在叶教授的调教下，说不定他会更进一步呢？于是，说不定李顺明三十岁的时候，站的位置会比总监还要高一点？
李顺明回到教室前拜托班主任帮他保密，至少在他们这一届的保送开始前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班主任老师也表示理解李顺明，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很多天才都是被捧杀的，李顺明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所有人都记得，不去通知叶远舟。
其实答应叶教授保送上N大的计算机系的那一刹那，李顺明是有考虑过叶远舟的。李顺明在叶教授口若悬河的时候耳边响起的确实叶远舟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两个人一边亲吻着对方一边对美好未来的描绘。
只不过这个机会如果不抓住，就没有更好的了。N大计算机系是李顺明最好的选择了，更不用说是跟着叶教授了。
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李顺明相信，叶远舟总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自私呢？
李顺明算是明白了，亲手掐断一次幸福的可能，心里是有多么的空荡荡。
但是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又何尝不是李顺明给自己的一个借口。
如果两个人真的想要在一起，那么多少的艰难险阻都不会成为障碍。如果李顺明真的想要和叶远舟长相厮守，那么婆婆的问题其实也是可以解决的，叶远舟的家人也不会对这段感情造成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
李顺明其实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吧？
第六十八章：摊牌求分手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叶远舟抬起那张还是天真稚嫩的脸，没有任何阴霾的表情，刚刚换音还是有点公鸭嗓的声音，“刚刚刘老大叫你去干什么？”
李顺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编理由骗叶远舟，“没什么，你去厕所很久啊，便秘么？”
果然，有人就炸毛了，“才……才没有！是厕所人太多了，我等了一会而已！”
“你居然没有摆开仪仗队说‘闲杂人等回避！我是叶家二少爷让我先大号！’啊？”李顺明在叶远舟的脸上揩了一把油。
很快上课了，大家速度做好，叶远舟顺手在李顺明的脸上抹了几把，“我刚刚大便没有擦手呢~”
李顺明更绝，直接把手伸进裤裆，装模作样擦拭了两下，就往叶远舟嘴里伸，“你吃啊你吃啊~老公的味道哦~”
“滚！”
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相处着。一如既往的甜蜜，黏腻。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李顺明觉得能把自己保送的事瞒上半年多才被叶远舟发现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高三的时候，大家该忙的都忙起来了。N中的学生大多是保送或者出国，真的要通过高考这条独木桥的并不多，于是现在也差不多就是准备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叶远舟小朋友是铁了心了要出国了，他也是铁了心了要把李顺明和自己绑在一起出国。
只是叶远舟不知道李顺明也是铁了心了要留在国内了。
两人都是铁了心，就是叶远舟的心是一般的钢铁，遇上李顺明的时候偶尔还会变成绕指柔什么的。
李顺明的心可是杠杠的千年玄铁乌金古刀，孤零零地耸立在苍凉的大漠黄沙间，任谁来都不会轻易改变的。
当然也可能是叶远舟没有下功夫去磨，不是有诗云么，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错了错了，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或者还有，精陈所至，金石为开么。
奈何叶远舟也有他的骄傲。
一个是真的骄傲，一个是假装的骄傲，偏偏那个真的骄傲的人又处于下风。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爆发出矛盾。
彼时叶远舟和李顺明的爱巢，临湖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两人已经在里面度过了很多周末。虽然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很多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
反正，叶远舟最喜欢不穿衣服在卧室里游荡，要是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同样光着身子的李顺明，两人就得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然后干柴烈火一番。
之所以没有做，就是在每一次的压倒和被压倒之后，两个人都为了谁上谁下的问题争执不肯退让。
就在叶远舟有一次都已经快要妥协，被压就被压呗，反正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他叶远舟居然是下面的那一个。看长相也是李顺明软软的，很合适被压得么。
于是叶远舟打算就这么光着身子在床上腻味一阵，然后顺水推舟被李顺明拿下了。
腻味的时候叶远舟就开始说了，“小明~你把你的档案什么的都提出来呗，我们一起去申请M大，其实我觉得我们的成绩申H大也是可以的，或者你喜欢B大？还是……其实英国也挺好的说~”
李顺明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叶远舟的腰上，摩挲两下，“舟舟，其实我，已经答应了N大计算机系的保送。当时N大计算机系的系主任叶教授亲自找到我的，我实在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李顺明明显感觉到手下柔软的腰线僵硬了，但是叶远舟只是睁大眼睛，瞪着李顺明，什么都没有说。
“舟舟，你也知道的，我婆婆的身体不好，身边离不开人的。我实在是不能和你一起出国。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终于把叶远舟戳醒了，叶远舟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剩下对不起这三个大字。
“你不是请了一个保姆么？婆婆身边怎么没有人呢？你其他的亲戚都死光了么！！！”话音落下了以后叶远舟才发现刚刚的话是用吼出来的。
“但是，这总是不一样的……”
“什么时候的事？”叶远舟忽然就镇定下来了。
“恩？”叶远舟的忽然变脸，李顺明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什么时候答应的去N大啊！！！”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当时你去厕所了，老刘让我去一趟校长室，就那个时候。”
“那么早，那么早你就开始瞒着我了？！”叶远舟一时气不过，翻身压在了李顺明的果体上，“你怎么能装成没事人一样看着我一个人傻兮兮地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啊！！！”
说完，叶远舟就俯下身咬住了李顺明的嘴，真是用咬的，舌头强硬地顶开了李顺明微张的嘴，用力吮吸着李顺明的舌头。李顺明吃痛，赶紧把舌头收回来，叶远舟于是又转移目标，在李顺明的唇瓣上啃咬着，完全没有任何技巧。
很多次两人的牙齿都撞在了一起，李顺明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有他自己的也有叶远舟的。叶远舟一定也感觉到了疼，可是他还是没有停下。直到李顺明受不了把他推开。
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的叶远舟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这才清醒过来，他踉踉跄跄地跌下床，扯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要冷静冷静。”
李顺明躺在床上，听见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然后又是什么东西重重靠在门上的声音。应该是叶远舟，他就在门的那一边。
李顺明也拉过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起床走到门边，也靠着门坐下了。
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尽管隔着一道厚重的实木门。
“舟舟，其实，我们之间的阻碍有很多。”
“我知道。”
“比你能够想象的要多得多。”
“那又怎么样！李顺明，只要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只要你心里有我，一切的问题都可以交给我，我可以解决的啊。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不，你不了解，你不知道大家都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你，对你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你就会知道，我们肯定是没有结果的。”
“李顺明，你要相信我，我会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认同我们的，我一定会在阳光下正大光明地拉着你的手的！”
“我……我真的很害怕，要不，我们就这么分手吧？”李顺明干巴巴地说完了这句话，全身脱力了似的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门的另一边很久都没有动静，隔着门，就算可以听见声音，但是图像总是看不见的。李顺明不知道那一边的叶远舟的动作，不知道那一边的叶远舟的表情。
像是过了上万年一样，久到寒武纪都要再一次爆发，门被猛地打开了，叶远舟抱住李顺明，轻柔地舔着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呢。
“李顺明，我不要分手，我们永远不要分手好不好？”
不等李顺明回答，叶远舟急切地接下去，“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出国，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在国外也可以的，我一定很快就修够学分回来找你，你等我，好不好？”
李顺明摇头，“我害怕，我害怕我等了四年或着更久，等到的是你说要分手的消息，异地恋本来就是很难坚持的东西，尤其是同性间的异地恋。外面的诱惑太大了，我怕你忘了我。”
“才不会，我不会被诱惑的，什么都没有你好，你就是我的……我的眼珠子我的心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我没有你不行啊。”
“这不过是你现在的想法，没有我不行，可是你看，我们做了三年的初中同学呢，还有小学，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那个时候你能想象自己喜欢男人么？”
“那……那我不要你等我，我等你，好不好？只是，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真的到那一天，再去考虑吧。
尽管李顺明没有任何的表态，叶远舟也就当做他是答应了自己。
反正今天的这一页就被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去了。
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每到周末的时候两人还是会到临湖别墅去耳鬓厮磨一番，在宁静的午后一起看书，一起坐在窗前看金黄色的梧桐叶像印度飞饼一样慢慢从树上飘下来。
有的落在了湖中，漂浮在碧绿的湖面上，层层叠叠。
有的落在了阳台上，又被李顺明和叶远舟扫到了外面。
物业打扫的时候把梧桐叶子堆在了人行道上，浅浅地铺了一层，走在上面‘喀拉喀拉’的响。
还有几片在车辆开过的时候倒霉地飘到了车轮下面，被深深地碾进了柏油马路里，一条条脉络分明。
叶远舟每次看着叶子掉下来，心里就像被牵扯一样地疼。
就算两个人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是心灵之间已然有了距离。
怎么可能会有人明明知道要分手了还能故作镇定啊。
叶远舟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李顺明就可以做得如此残忍。这么久的相处，就算是铁皮人都该长出心脏了啊。
他怎么能说分就分了呢。
难道过去的那一切的甜言蜜语，那一次次的默契的相视一笑，那每每的肌肤相亲，都是假的么？
无论如何叶远舟不能相信。
就算当时李顺明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寂寞了才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开始是有些生硬拘谨，但是之后的那些亲昵的小动作，那些自然而然的温暖，是决不能造假的。
李顺明心里必然是有着自己的。
他怎么能就那样把自己的心割下来一大块呢。
如果不是为了最后的男子汉的尊严，叶远舟真想哭一场。
只是，叶家的孩子，流血流汗不能流泪。
一切都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哭是没有用的，叶远舟要想的是，怎么才能让李顺明回心转意。
第六十九章：最后的旅行
高三了，就算是不高考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顺明还算轻松，他是系主任钦点的人，进N大计算机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叶远舟就忙了，现在他正在准备SAT考试，叶远舟的平时成绩已经很优秀了，但是总是要求完美的叶远舟希望自己能第一次就高分拿下SAT。尽管米国的大学才不会在意他寄出的SAT成绩单是第几次的。
既然，已经没有了那个人会陪在他的身边，叶远舟决定要更加地严格要求自己。要在大洋彼岸和李顺明一起努力，甚至比李顺明更努力。这样他回国的时候，可以自信地面对李顺明，给他一个早就许下的幸福的生活。
尽管李顺明可能不会在乎。
尽管李顺明到时候可能会从身边拉来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然后告诉自己，“看，这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叶远舟还是想要，想要和李顺明在一起。
很顺利的，没多久叶远舟申请的那几所大学都给他来了电话，要求电话面试。
再没过多久，那些大学的OFFER就陆陆续续来了。叶远舟选择了M大学的工学院。
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现在不是金融最热么？为什么叶家的两个少爷出国都不是选择金融专业呢？老大还好说，毕竟是军队的么，金融什么的，其实没有什么用处。
老二不是表示以后要从商的么？工程学院，他是要开拖拉机起重机公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