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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下——by幽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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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小江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出口后才愣住了,扭头一看,顿时有点不太好意思。

柏子竞双眸奇异的光芒一闪,收回凝视小江的视线,转向一幅画。

画中是一次丛林滑坡后的惨烈场景,不仅有泥石流、倒地的灌木,还有两只才进行过一场生死搏斗的动物,看不出谁胜利了,因为相互咬着的一半身体埋在泥石流下,露出在外的还可以看到深可见骨的伤痕,而整幅画中唯一活着的是一只幼兽,正在舔舐着都快要看不清毛皮的其中一只尸体大腿。

“我以为你会说绝望或者希望。”柏子竞半响后说。

“为什么这么认为?”小江摆脱了一开始的异样,对于柏子竞这个人他知道不多,但仅仅知道一点点,也足够令人敬仰了,何况这人还是邹盼舒的老师。

小江可不想给他留下什么坏印象,不过既然他有兴趣交流,却也无不可。

柏子竞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是轮回?”

偷偷翻了个白眼,小江神色淡然地说:“物尽天择而已,任何事物和人都是命运中的一份子。”

柏子竞扭头看了眼小江,这个青年与两年多前在国内初见时有着迥然不同的洒脱,那时候这种气质已然显露出痕迹,原本以为会在纷扰的现实社会中磨砺成圆滑,却不曾想再见是这样的境遇。

柏子竞的眼光非常的毒辣,仿若世间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表象,能够透过双眼看中核心,这种穿透性极强的目光常常会让人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却又不敢与他对视,不自觉就会矮人几分。

小江也不可避免地觉得不舒服,这样的目光充满了攻击性和解剖感,就好像你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你心底的某些原罪般的恶念纷纷跳出来无限放大。

“你不忙吗?”小江话才出口就差点咬到舌头,对盼舒的老师说出这么明显的赶人的话,实在太不礼貌了。

“当时你们怎么样?有谁受伤吗?”小江马上转移话题,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画面,心底微微松了口气,自己不看他就好,最好他觉得不耐烦自己走掉!

不自然的,小江放下来的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好像这样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力量支撑。

柏子竞收回目光,蓦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抬头,没有如小江想的那样走开,而是缓缓开口说:“当时很危险,泥石流来得很突然。帐篷一下就被压住,器材几乎全毁,启光想要抢回那半年多的成果有点鲁莽,没有第一时间退出去,盼舒出去又回转找他,两人遭遇第二波滑坡,还好只埋了一半,就和这幅画里面的一样,好在他们没有搏斗没有致命伤,埋的是下半身,队里几个人一起把他们挖出来,赶在第三波滑坡前离开现场。就是这样。这幅画是第二天回头找东西时盼舒拍摄的,场面是有点震撼。”

短短一段话,小江仿佛看到自己出事那个傍晚,瓢泼大雨中黑沉沉的天际就如怪兽般让人心底发寒,他可以想象得到不管是邹盼舒的选择,还是柏子竞的选择,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大难临头,更多人选择是独善其身。

那样惨烈的一幕,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小江不知道是否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细节,比如,在明知道还会滑坡的时候,是谁带头挖人,又是谁率先发现这种情况……

“抱歉,让你回想这种往事。”小江歉意地说。

柏子竞却问:“你看了两个半小时了,还要继续吗?”

小江心中一跳,看了下时间果然过去两个半小时,不多不少,再呆下去他回程就会擦黑,那样的话容易有危险,再说大江会定时打电话来查岗。

“多谢提醒。我是要回去了。再见。”小江礼貌却疏离地说,手转动轮椅向着另一边的空档转弯。柏子竞三个字含在唇边又吞了下去,直呼起名感觉不礼貌,叫柏老师不够格,叫柏大师显得生疏,叫他的英文名同样不够熟悉,算来算去,竟然无法称呼这个人。

于是小江选择了忽视,呆在柏子竞身边总是容易让人紧张。

“我送你。”

柏子竞平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江只觉得汗毛立起,赶紧摇头拒绝,手下动作一快迎面撞上一个十七八的小孩,冲撞带来的冲击和刹车的反应,小江顿时胸口翻涌,极力躲避最后脚下还是擦到小孩的胫骨,脚指头钻心的疼。

还好他有点着急脚探了出去,不然如果是轮椅踏板撞到那孩子胫骨,想到自己得病的原因,小江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起来。他们两兄弟都有着对生命和意外的畏惧,可以接受自己遭遇意外,却半点也不能接受别人遭遇意外。

小孩撞得不疼,却不耐烦地骂了几句,叽里呱啦一大窜外文说起来像倒豆子一样,马上从走廊那边再冲了一个小男孩过来,一把抱住这个小孩神色焦急询问起来。

“对不起,真是太抱歉了。我陪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小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在展厅内奔跑喧哗,撞到人还不道歉吗?”柏子竞沉沉的声音一下打断了两个小男孩的互动和小江的道歉,旁边围观的人脸色也颇有这个意思。

两个男孩悻悻地道了歉,也不管小江什么答复竟然趁人不备哧溜跑了,小江只隐约听到他们一个人说赶快离开他们来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酸痛得很,轮椅的速度根本起不来。

“你是邹盼舒的朋友,这时候不方便,安排个车子送你只是帮盼舒的忙,不用拒绝。如果需要去医院直接告诉司机,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司机提出来,我想盼舒遇到这个情况会这么做的。”

不由分说,柏子竞手一抬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接手推轮椅的工作,另外有人拿着通讯器在安排车子。

小江脸上顿时臊得慌,沉默着接受了帮助。

如果是盼舒在这里,他当然也不会逃也似的了,只是刚才自己想着的真是莫名其妙,那三个字也太让人想歪了。

生平第一次,小江觉得要尽量避开一个人。

02.

小江很快开始了复健,对他来说,身体不适的疼痛早已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八岁几乎是才记事的年纪呢,这疼痛就深入骨髓从此不能来个相忘于江湖什么的。

很长一段时间小江都阴郁着脸,整个家仿佛天塌了一样整日里死气沉沉,哪怕从那时候开始,小江也几乎不吵不闹,他觉得一辈子的吵和闹在八岁之前都耗空了,慢慢地只有埋头到读书中寻求解脱。

读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未来,小江曾经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价值在哪里,特别是经历父母过劳死后,这更是成了他心口最深沉的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百倍千倍的不适应。

然后是大江的一番话把他猛然炸醒,大江说:“不就是不能跑不能跳吗?爸妈拼了命就想让你过得好点,我不读书确实也是想让你的病能治下去,可这些都是我们的选择!我们无怨无悔,你凭什么这样糟蹋家人的心,啊?岚岚,你不记得小时候你整日疯整日和人打架时的畅快了?我们有说过一句不是吗?没有!你什么样子都好,都是我弟弟,都是爸妈的小儿子,你凭什么糟蹋我们的家人!你要是再这样消沉下去,大哥我也不想再见你了,又不是天大的事情,人一辈子不都是要往前看的嘛……”

人不能强行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也不能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

小江只是弄明白这个很浅显的道理,真正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岚岚,盼舒给你准备的东西,柏先生特意送过来了。”大江有点手足无措,这又是一个与总裁同样阶层的高贵人士,为了点小事情让别人跑一趟,真让他过意不去,可是才开口道谢,柏子竞一个眼神过来,大江就开不了口。

小江有点讶异,他正在做着复健的关键一步——行走,撑着双杠双腿发颤,他只好扭头轻轻对柏子竞说:“谢谢你了。东西交给我哥就行。”

对于健康人来说,也许只有在还没有记忆时一岁左右的学走路会这样跌跌撞撞,可是小江的复健就艰苦多了,手术时间长,药物恢复时间也长,小腿内胫骨甚至有一块换成了钢质,磨合期时的痛苦不言而喻。

大江在旁闻言,搓了下手脸色发红,心底直埋怨弟弟不懂事,哪有这样对朋友的,他倒不是想要攀富贵,只是担心这样做会给邹盼舒带去麻烦,更何况对于帮助自己的人,不喝杯茶就赶人走的做法实在有失礼貌。

“你要到楼下客厅等一下吗?我们有盼舒送的茶。小江今天的复健时间快结束了,还有五分钟,这是在做放松环节。”大江赶紧开口解释,虔诚地看着客人,生怕自己照顾不周。

小江闻言只好暗暗叹气,大哥就是这样,也不看看别人说不定只是顺路而来,能送来就算不错了还不知好歹,这种人怎么可能呆在这么狭窄简陋的公寓呢。

这套公寓也是医院配置的,一楼是特殊装修过的客厅起居室等生活区,这样即使小江坐着轮椅都可以一个人自理生活。

二楼全部是改装过的专门用于复健的房间及一个紧急救治室,说起来还是任疏狂面子大能够弄到,地点虽然偏了点,距离医院很近,离市区有不少路程,但是便利性大大提高。

“好的。”低低沉沉的声音,浑身的优雅气质,一点也没有融入环境的贵气,却又不显得灼灼逼人,柏子竞看穿小江的打算,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顿时让小江喘了口大气,才施施然转身下楼。

大江还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柏子竞脚步又快,他只好在后面低低叫了声“岚岚别胡闹”就匆匆跟上,还要快点下去泡茶呢。

柏子竞坐在不是很大也比不得家里舒适的沙发上,到处可见的一些女红制品倒是使得这个房子充满温馨气息,颜色也偏向于质朴的深色系,这样安静坐着,听着楼上护工鼓励的声音和不稳定拖行的声音,柏子竞意外觉得心里很安宁。

似乎很多年他一直都在游走,不停追逐着梦想,安宁这个词,真是太遥远了。柏子竞没有多想,翻开邹盼舒让转交的资料图片,邹盼舒的意思是让柏子竞找个人帮忙发一次快递给小江即可,不曾想柏子竞心血来潮,想来看看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怎样了。

小江个子很高,和敦厚壮实的大江两人怎么看都不像兄弟俩,实则两人还真的一个接父亲一个接母亲,个子又与相貌对调了,接了父亲五官的哥哥却接了母亲的身高,小江和父亲一样,从小就是有名的美男子,在小县城里常被说是个小明星。

柏子竞翻着早就很熟悉的作品,看到邹盼舒做过的记录和介绍,这才发现小江要这些图做插画,这个小江竟然是要出书了,而且还是一本英文书。

似乎这是第一次,柏子竞对小江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因为才华,也不是因为刚才小江那样坚韧的神情,不屈的动作,但具体是什么,柏子竞也没费心思去猜,他历来习惯我行我素,一切单凭直觉去走,不愿意做那些无谓地猜来猜去的游戏。

邹盼舒提供的作品跨越时间正好是两年,各种环境下的人物景物,柏子竞不免又想起长达两年的相处,这就像个突然离开轨迹撞入自己生活来的人,可惜最后还是又回到原来的轨道。

想起启光曾问过怎么不努力一下,柏子竞就很想笑,努力的前提是可行性高,如果明知道不可行还要去争取,那就是蠢货一个,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何况,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原点,才是最让柏子竞放松的状态。

“请喝茶。需要吃点心吗,我自己做的。”大江小心翼翼泡了一壶茶,给柏子竞倒上一杯,恭敬地摆好后,才开口询问,话里带着点羞涩。

点心倒是他自己做的,就不知道这种贵公子会不会嫌弃?他看到柏子竞若有所思,目光流连在房间内的软装饰品上,赶紧又解释:“这些都是我女朋友自己做的。”

话语里有着强烈的骄傲。

对于一个等了自己快三年的女人,大江再也没有办法推拒,何况他并不想推拒,当时迫不得已出国,原以为会从此再不相见,却不知道陆陆续续收到这些女红,小江也极力敲打,这才让大江坚定了决心。

“做得很好看,也很温暖。这茶,谢谢了。”柏子竞说着,品了一口,很用心泡的茶了,不过味道肯定不能与自己请的茶博士泡的相提并论。

几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护工一头大汗下楼来,看了下沙发上的客人,往日他可以坐下来喝杯茶吃点点心再走,可是今天,还是算了吧,他可没胆子靠近。

不等大江挽留,护工赶忙打了招呼走了,顺便催大江上去帮忙。

他知道这俩兄弟感情好,小江的洗浴之类的一直都是做哥哥的做着,弟弟也不轻易让人帮忙动手。

大江歉意地送走护工,又与柏子竞道了歉后,从卧室收拾了干净衣服急匆匆上楼去了,这一下,他有点后悔刚才留下柏子竞的行为了,他想着还是小江通情达理,这种时候让客人坐等才是不礼貌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客气的送走呢。

“哥,他走了吗?”小江坐在地板上揉搓着腿部肌肉,每天的复健简直能让人去掉半条命,但为了再次站起来,还为了以后能跑能跳,小江可不准备妥协。

“嘘,小声点。没走呢,护工倒是走了。柏先生这么吓人吗?护工个子可不小呢。”大江说着,伸手到小江的肋下,协助他站起身,慢慢朝着配套的浴室走去。

复健后不宜马上洗澡,不过擦擦身换下汗湿的衣服很有必要,小江接过毛巾就把大江往外推,说:“哥,你下去陪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再说你老不让我自己动手,会恢复很慢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抬出医生的话,大江就没话可说了,嘴唇嗫嚅了两下,宠溺地揉了他的头转身出去了。

小江一个人呆在浴室外的换衣房,有个躺椅很舒适,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后他躺上去休息,脑海里有点乱。

坐在楼底下那个人,为什么要来呢?

不免又要想起上次的尴尬,小江都不知道该不该下去,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道。

好像有人给自己盖了被子,那应该就是大哥吧,等自己的书出版了以后,一半的钱还给盼舒,一半的钱让大哥把婚结了,那之后还需要继续存钱才好,要让大哥大嫂生活宽裕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自己做点什么了吧。

小江做了个梦,梦里稀里糊涂的,把过往二十多年的困难又宝贵的,挫折却又单纯的生活重新温习了一遍,抛开了束缚再梦到父母,心里也不全是悲恸,那些以为忘记的甜蜜回忆一直都没有褪色过。

“真是抱歉,他只是太累了。”大江眼神复杂地望着给自家弟弟盖被子的人,实在是别人动作太快了,手脚都长。

柏子竞嗯了一下,下楼后交代了邹盼舒的资料大概什么情况,没有再等小江就醒来走了。

目送他的自然是大江,大江挠挠头,走回二楼看这弟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弟弟洗个澡再睡觉?还有这个贵公子到底来这一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03.

生命有多脆弱,小江大概算是有过切身体会了。那场暴雨之后,他一共经历过三次大手术两次病危通知,最后这一次,如果不是邹盼舒及时援手,说不定就不止是病危通知,而是事实。

好在不管多少苦难,小江依然微笑着挺过来了。

他感谢父母,感谢大哥,感谢一路上很多帮助过他的人,特别是最后让他彻底告别病痛折磨的邹盼舒夫夫,这些感谢深埋心底,小江没有整日里口头上挂着谢谢的语调,甚至他道谢的频率远比大江少多了。

有些谢意,不是一句单薄的谢谢就能够表达。

初到美国时,小江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连带着大江也都折腾得不成人样,小江心疼之余,就想着怎样化解自己的注意力,看书是看不下去了。那些曾经那么喜爱的文字怎么都读不进去,脑袋都被病痛啃噬得坑坑洼洼似地,字体一个个填埋进去就如掉入黑洞一样,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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