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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下——by幽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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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盼舒哪里能够明白这么多的弯弯心思,此处已是过去,真的都收拾清爽后也想通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把一腔心思都灌注在那边的家,这些美好的记忆留存在脑海里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真的想念了还有不少照片可以翻出来看看。

他打了电话让司机安排人把东西都拖走,才缓缓落了锁去中介还钥匙,押金还要等中介扣除本月开支的水电才会退回,反正已经提前退了房,也不在意这点时间。身后的影子越来越长,背后的房子渐渐看不到了,宛如一个旧梦被锁住。

离职之后突然之间就多出了很多空闲,邹盼舒猛一下差点不适应,退了房之后又调整了几天,最主要是避开五一出行高峰,然后准备在国内旅行一圈。

他的两门外语不用再背专业单词后,英文已经完全够用,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看原文小说,德语还没有完全过关,倒是口语因为非常好的环境被汉森都称赞过很地道,日常使用也没有问题了,也就没有再参加更深课程的培训班。

一周去三到四天回眸那里实习,他已经与里面几位大师的副手合作过几次,拍摄了一系列的主题照,不知不觉他也成长到了半专业的水平,自己手里的相机也已经更新换代。

他们组织的这几次小活动并没有离开S市,而是就这个城市的发展开始了拍摄,用一组组镜头来诠释自己心中的故乡。邹盼舒虽然不是S市人,但因为任疏狂的故乡是这里,也因此对这个城市更多了一份亲切包容,即使那些丑陋阴暗的一面也不能打散他的这种情感。

他们有时候会在黄昏汇集在江的两岸,又或者在清晨排列在桥头凝望,还有几次是拍摄来去匆匆的车站旅客的脚步,那些途径S市的人们,那些生命中留下过S市印记的人们都被纳入了镜头中……每年都有大量的作品是此类题材,不可否认每一回也都能挑选出一大批很有深意的作品成为了永久的画面。

邹盼舒此次参赛的一共九张作品也都是这几次拍摄的,他并不是每回都把所有的照片带去回眸交流,有一些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重新组合定位,这九张是他挑选出的三十多张都称之为“晨曦”的系列照片中的一部分,有单纯的景,有纯粹的人物,也有人物和场景结合的照片,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希望,一抹微笑,一丝晨光,一缕柔情,组合成了一副晨曦的画面。

他给回眸、张哥和小江这几人都打了电话后,一个人整理了行李包,背着自己的相机包直接去了火车站。

算了算从家乡出来,重生前是差不多两年,而重生后一年半不到,加起来正好三年,他实际的年龄也才算24岁,竟就有了一种沧桑过后的平静,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生活,也逐渐磨砺掉年幼稚气的纯真,经历过背叛与欺骗,经历过死亡,更是经历了无望追逐的艰辛,再次踏上旅程,邹盼舒觉得这有点像一场介于开始与结束共存的征途。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就犹如他当年花完身上的钱购买一张车票斩断过去一样,这次也是到了火车站排队,挑选最近开车的有卧铺票的车次购买,售票员报出目的地——南宁,他掏了钱买票才开始回想关于南宁这个城市的印象。

整整在火车上呆了一天又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南宁有绿城之称,这是邹盼舒的唯一印象。果然一下车才转入市区就能看到与S市截然不同的风景,街道上两旁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不少还是亚热带植物,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在五月的季节里更是姹紫嫣红,好一个半城绿树半城楼,一点都不夸张。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邹盼舒已经能够很快就融入其中,循着每个不同城市的灵魂,他不停的游走在其中,仿佛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一粒分子。

去过当地的古镇,最远走到与越南交界的德天大瀑布,更是深入了多个少数民族的村寨,领略了一番少数民族热情洋溢的风俗人情,以南宁为中心,他在半个月内逛了附近好多个大小城镇,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上几张明信片,写下一些感言寄出去,任疏狂在德国的住所、S市永园公寓甚至几个朋友处都有份,有人一起分享的快乐让他即使孤身一人也不再觉得寂寞。

旅途中还认识了不少驴友,这些人来来去去,总有那么两三个与他同游三两天再分道扬镳,这些人中也并不全是纯粹游玩的人,有天夜里邹盼舒还好警觉,不然他的相机包可就被人顺手牵羊了,在小镇上过夜时住宿并不安全。

除了要防盗,也还要防备一些旅游陷阱。他和两个新结识的驴友去参观一处民宅时就差点被打劫,还好三人同心协力逃了出去,那些人估计是惯犯,一旦游客跑出了某个范围就不再追赶。三人劫后余生一起哈哈大笑转战下一个地方,也各自叮嘱还是不要去太偏僻的寨子,有句话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不论用在哪里都是真理。

世界不全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事物总是居多,因为有你,那些不美好的也成了风景。

这是邹盼舒写的最后一张明信片上的一句话,他寄到德国去了。

贯穿整个旅程的除了镜头下一次次梦幻般的画面,还有强烈的紫外线,邹盼舒却很满意的看着自己有一点点变深的肤色,要是再深一些接近任疏狂的蜜柚色就好了,随着人流出了机场,呼吸着熟悉的空气,他眯着眼想了想,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免有点泄气。

本来他还想再多转一些日子,难得跑了这么远,又正是大好时节,完全可以顺着路直接去云南玩一圈,可惜他记起来后天就是决赛出结果的日子,这才匆匆买了机票就跑回来了。

明天开始所有入了决赛的一组组作品都会在国际展览中心开辟一个会场展览,展期一周,想着任疏狂的回程也是近期,还不知道是否能赶上,邹盼舒就没有说出来,在他心里还是习惯事事以任疏狂为先。

机场等的士是个折磨人的累活,长长的队伍还时不时有人插队,邹盼舒掏出自己的相机咔嚓了几张,心生感叹却没有办法。

“邹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扭头一看,邹盼舒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不知何时就站在自己身边,其中一位双眼犀利地盯着他。

刚刚就是他说的话,另一位目光没有那么逼人,但是往那里一站就让人觉得不可抗拒,两人都有着一种刚硬铁血的气势,而且正好锁住了邹盼舒的退路,因为另一面是栏杆。

“你们是什么人?”邹盼舒想到上一次自己离家出走时,任疏狂的猜测,顿时厉声问道,完全不屈服。

前面的人已经前行了好几位,拉开了不少距离,后面的人一看这两人不好惹,绕着他们往前面排队去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邹盼舒也不指望这些不相关的人会来解救,而是迅速地查看附近有没有保安之类的工作人员,他也不敢大声呼救,这两人给人一看就有种如果不配合会凌厉出手的感觉。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最好不要让我们动手。”还是右边的人开口,声音里有一股钢铁的味道充满了胁迫。

邹盼舒伸入兜里的手被按住,他下飞机后还没来得及开机,任疏狂的号码设置了快捷键,只要一个动作就能拨通,偏这时候被制止,他耸耸肩掏出手机让他们看了屏幕是黑着的,那两人才又退开一步。

这种情况不去不行了,但他有点不甘心,脑中还在转着该如何脱困,最好再僵持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工作人员看出端倪来过问。邹盼舒自问如果是一般人还是可以搏斗一下,可这两人的力量估计不下于任疏狂,没有一点胜算。

“那好,我刚下飞机很累了,东西你们帮我拎。”邹盼舒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递过去一个行李包一个双肩背包和一个相机,人已经向前走,趁着他们伸手接东西时猛地一拧身就像泥鳅一样蹿出了包围,撒腿就跑,手上的手机也快速按下去,只要一点点时间就能开机。

机场里人来人往,正好有好几趟飞机到达更是添加了拥堵,邹盼舒不由得感谢那些小范围躲闪训练,他的身手力量有欠缺,灵活度却非常高,一溜烟就钻入了人群,只听到了后面该死的咒骂。

他没有往外面跑,一旦脱离了人群他的优势就不明显了,眼睛看着哪里人多就朝着哪里钻去,如此一来反而他瘦削的身体占尽了便宜,只要一点点缝隙哪怕是撞翻别人的东西他也顾不上了,飞奔着逃开,根本来不及回头望一眼,不过越来越接近的嘈杂声能够听出那两人正横冲直撞着靠近。

眼看着就能冲入机场,只要进了大门他就会冲往咨询台或者安保处,相信这些人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再出手,他也没有高声呼喊,对他的处境一点用处都没有,手机已经开机完毕,他按在了快捷键上,心怦怦直跳,心里叫着快点接通,快点接通,只要任疏狂知道了哪怕他逃不开也算是告知了消息。

“砰”一声,他的前面突然拦出一只胳膊打在了胸口上,一声闷响后就是钻心地疼,人也一把被拉住,他只来得及看出是不同的面孔同样的装束,这人一句话不说再次出手一个手刀打在了他的后颈,邹盼舒就昏了过去。

等邹盼舒悠悠醒来,已经换到了某个不熟悉的客厅,而沙发对面的人正把玩着他的相机,似乎在一张张翻看相机里照片,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镜头上有了刮痕损伤,甚至还有一点变型,心里一下就怒了,难受得厉害。

那是任疏狂后来送给他的一个标头,很贵的那种,平时他都不怎么舍得用,这回是外出时间长才特意带上,想着拍出一些更好的照片带回去向任疏狂炫耀一下,顺便让任疏狂看看他送的镜头的功劳。

“你弄坏了我的镜头!程将军。”

62.替代品

邹盼舒以前对着这种气势凌厉的人总是不由得心虚惧怕,有种天性上的压制,明知道自己没做什么错事不用害怕还是会退后,但随着呆在任疏狂身边时日深远和各种场合的应对,他已经练出了胆量,此刻怒火朝天更是敢直接出言指责了。

似乎程清鸿也没想到他敢这么直接开口,手一顿微微抬头扫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比严靖强烈得多的审视和几分怨恨,但这些莫名的眼色一收,重新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冷漠。

“坏了会赔你一个新的,换个更贵的给你也可以。”仿佛对他这种小家子气非常的不屑。

邹盼舒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程清鸿,以前都有任疏狂顶着,那些时候好像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交集,程清鸿只会像没有这个人一样的漠视,可这深沉的怨恨怎么回事,邹盼舒简直弄不懂。

“不要你的。把相机还给我。”邹盼舒顾不上其他,他只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讨厌,看他手中拿着自己的相机就不舒服,不顾身上的不适就起身一手撑着桌子要去抢回相机。

“啪”一下,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压在他的肩上,力气非常之大,狠狠地按着,邹盼舒立足不稳踉跄了一下才又跌回沙发坐下,手指猛地甩到桌子边角,抽搐一般疼,他轻声嘶了一下忍住了。

“不用。相机拿去。”程清鸿对着邹盼舒后面的保镖说,那人的手就收回去了,然后他自己身后的保镖上前接过相机绕过桌子放到了邹盼舒前面。

邹盼舒甩了甩手掌,看也不看手指就接过相机,心疼地检查镜头。

镜面没有裂开,但是肯定受到过重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跑的时候,那保镖没接稳相机镜头朝下触地了,但应该没有整个摔下去,不然一整个相机都要报废,即使这样他也知道不可能修复了,手掌摩挲着镜头,不顾掌心中传来的刺疼,他愤怒地抬头看程清鸿。

“程将军就是这样请人的吗?把我打昏了带来,你不怕疏狂知道的后果?”人已经到了别人手上,他反而不着急了。

邹盼舒摸了摸兜里,没找到手机,巡视四周,自己的两个包都在沙发另一头,手机郝然就插在包上侧面的小袋袋里,黑屏着。

“将军,是我们的错,动作过大给邹先生带来不便,我们接受处置。”客厅里的四个保镖排在一起,看上去是向程清鸿请罪,不过有三位眼神都很凶悍地不时乜着邹盼舒。

“邹先生,在机场是我没解释清楚,将军说了请你来做客,并不是要我们动手。对不起。”最早和邹盼舒说话的人转而开始解释。

程清鸿嘴唇嗫嚅了一下没开口,确实,他虽然看不起这个人,但是这人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有利用价值,也不得不任由自己的保镖道歉。

任疏狂竟然真的敢开战,还占据了先机,一下扼住了程家在S市的经济命脉,这出乎他的意料。

眼珠子一转,邹盼舒已经判断出这个将军有所顾忌,看样子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也不知道是否要以自己威胁任疏狂,不由心里一乱,只是不清楚任疏狂是否接通了刚才那通电话。

他倒没理会那几个保镖,而是望向程清鸿,“程将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你说吧。”他没起身去拿手机,以免又要被镇压,既如此,干脆有话说话。

程清鸿有点恼怒,与所有上位者一样威严地抱在膝盖上的双手交错着,紧紧按住,这么一个地位卑下的人也敢这种口气说话,要不是顾忌任疏狂,他根本不会和这个人同坐一堂,当下也不愿意和邹盼舒再废话多说。

他挥挥手,四个保镖鱼贯出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清鸿敲了敲桌子,开口就是一个惊雷。

“给你多少钱,你才会离开任疏狂?或者你开出你的条件。”似乎让对方提要求已经是很宽宏大量,话里满是施舍的味道。

“啊?给我钱?程将军你确定你没说错吗?”邹盼舒睁大了双眼,只觉得世界真是疯狂而奇妙。

这人和任疏狂非亲非故,只听说过别人家的父母或者未婚妻什么的会提出拿钱打发人的要求,还真没见过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程将军怎么会有如此念头。

他的讶异太过于明显,程清鸿站了起来就要走,“你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再谈。”

“你别走!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答案,不可能!多少钱什么条件都没用,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他也不会离开我。还有没有别的话,没有就找人送我回去。”邹盼舒也直接站起来,笔直修长的身躯站得如标枪一样坚定,语气更是毫不妥协。

“好,好,好。”程清鸿被气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标准美男子的脸上此刻却是阴寒,一双眼犹如黑暗里的蛇盯住食物似地阴森森,严重破坏了他身上一种常年锻炼出来的威慑力,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潜伏着的地狱来使。

程清鸿复又坐下,语气鄙夷地说:“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疏狂心里永远都会有小宇的位置,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宇可以为他丢了性命,疏狂一样也至今都没忘记,一直在找替代品,你就是这样撞上去的吧。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下小子也敢跟我叫嚣。我告诉你,小宇不在了,他任疏狂也是小宇的人,谁都不能抢走!”

犹如一个惊天霹雳一样炸在头脑上空,邹盼舒晃了一下,双手紧紧攥住,指甲也掐到肉里面,他的双眼射出熊熊烈火,斩钉截铁地说:“你说什么都没用!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现在在一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度过的未来还长,不需要程将军操心。我希望你马上派人送我走,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程清鸿就像看疯子一样的眼光看他,从喉里呵呵出两声不明意味地笑。

“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免得到时候人财两空。明天我会来听你的答复。”

程清鸿再次起身,这回没理睬邹盼舒的任何话语,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自己家亲弟弟的性命真是一文不值,连带着他对任疏狂的怨恨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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