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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下——by幽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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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们两人都出去挺长时间,房间里怪冷清的。”邹盼舒很快就进屋换了衣服,再沏了三杯绿茶过来。房间确实很冰冷,虽然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但是没有人气的房子总会有点不一样。

“谢谢,嗯,我该怎么称呼你?”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慕海也只是对任疏狂不服气,要不是任疏狂一直不与家里来往,他早就瞅了机会要较量一番了。

此刻看着与想象中不同,没有一点女气还很诚挚的邹盼舒,也难得收敛了一下他的狂傲,礼貌地道谢起来。何况,他刚刚得了邹盼舒的谢意,眼见着任疏狂抓狂的样子,心情不免大好,只觉得今天这趟差事十分合心意。

“这个,随意怎么叫都可以,我朋友都直接叫盼舒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也直呼你的名字了。”邹盼舒说,转头望了任疏狂一眼。他是不怎么在意这个,任疏狂好像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倒是心里想起了任疏狂的小名,嘴角就不由高高翘起,悄悄在心底叫了一下宝宝,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任疏狂一看,便知道他肯定心里又琢磨了什么小心思,脸上的窃笑怎么看都不像太好的事情,更是沉着脸恨不得起身赶人。但这人是邹盼舒邀请进来的,任疏狂就不便出声,只好陪着,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父亲那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任慕海吹了一下茶散热,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沉思了一番才语出惊人,“我可不是别人,我干爸干妈是他爸妈。我该称呼你嫂子吗?”他一手指向任疏狂,神情中望不出是何意,一双眼竟然与任疏狂的深邃很有几分相似。

邹盼舒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就被滚烫的茶烫到了,手忙脚乱的把杯子叮一声放到了茶几上,差点就把茶杯给打翻,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疏狂对任慕海这句话像是没听见一样,站起来两步就拉起邹盼舒走到厨房去冲冷水,手背已经变得通红,“你管他什么人,他又不会吃了你,吓成这样……”

“你已经知道了?”邹盼舒还在消化刚听到的消息。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任疏狂据实回答,声音还是那么冷静。

这人见了第一面他就隐隐有了猜测,如果只是单纯的任家派系的人,不会对自己有那样复杂的眼神,而且他的很多小动作与父亲非常地神似,虽然看上去父亲更刻板,他更张狂,但是有些因为长期相处而相似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抹掉。

正因为任疏狂离家多年,常常会想起父亲的一举一动,反而印象更是深刻,因此才能一眼就看出不同。对于这个父母的干儿子,任疏狂心里很复杂,一开始猜测他身份时就由着他和邹盼舒打哈哈,现在知道有这一层关系,就更不能阻拦,再说,这样未必也不好,父母有了新的寄托,假以时日,也许就能弥补他们心中对自己不能参军的遗憾。

只这一点,就值得任疏狂对任慕海更加宽容,而且他能猜到任慕海在父亲身边替自己尽了孝道,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由开始以哥哥的身份去看待任慕海。

“那,你别太难过了。”邹盼舒反手握住任疏狂的大掌,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劝慰道。

“傻子,我不难过。”任疏狂挣脱开他的手,凑上去看看发红的地方,还好没有蜕皮,正要解释几句却看到他的小指红肿着,立马沉了脸,指尖一戳,邹盼舒再次嘶了一下。

“自己不小心甩到桌子角了。”邹盼舒眼见瞒不住,低眉垂眼老实地汇报,身体重心在两只脚间换来换去。

听到不是别人弄的,任疏狂的脸色稍霁,却也没有大好,看看再冲水也没效果才从边上的搁架上抽出一条软毛巾给他裹上,准备去寻些药膏来敷上。

邹盼舒看他没再追究,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敢说自己浑身都疼,是这两日与建安对抗时用劲多度造成的,这样一惊一乍的几天,他都快觉得自己的神经堪比小强了。

两人转回客厅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呢,不过这个外人身份还真是不同,他们两个好像潜意识就不太提防任慕海,真不知道是否冥冥中自有缘分存在。

这回任慕海比较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任务圆满完成呢,还是觉得因为吐露秘密导致邹盼舒受伤而心生不忍,反正他一看到两人牵着手出来,目光在交错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钟。

“我就先走了,以后会有更多机会上门拜访。盼舒,你好好休息吧,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如果他欺负你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你可以滚了!”任疏狂实在忍无可忍,抢先赶人,不让邹盼舒开口再留此人。

任慕海闻言哈哈大笑,浑然不在意任疏狂的怒火,反而觉得很有趣,脑子里关于任疏狂的英勇事迹也都被抛到不知何处,此刻才真的存下了一个真实的人,干爸干妈眼中的儿子,原来也是个有情绪会勃然大怒到失态的人,嗯,看来突破口果然就是邹盼舒。

“今天真不好意思了,下次来我做饭给你吃,一定记得多联系啊。”邹盼舒只来得及对任慕海的背影说了一句,就被气势汹汹的任疏狂拉着进了卧室,忙闭了口乖乖地跟着走。

68.厉害

邹盼舒有心要开解他几句,可见他埋头给自己涂药膏,看着就像是拒绝谈论这件事情,不由心里担忧,又生怕言语会唐突到他心中关于父母的想法,便也沉默下来。

“好了。这几天就老实点,饭菜还是让人送来,相机最好也过几天再碰。”任疏狂叮嘱了两句,他知道如果不提醒的话,邹盼舒这人是肯定不顾自身要做事的。

邹盼舒只好点点头,望了望不算很严重的手,他也觉得人实在是累了,出门在外旅行半个月也没休息好,大半时间都是住的民宿,这两晚更不谈基本就没怎么入睡,现在人坐在自己家熟悉的沙发上,屋子里满是任疏狂的气息,神经一放松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刚才在回程的车上时他其实已经有点打盹了。

任疏狂也猜到他这几天估计没休息好,虽然强打起精神也可看出青黑的眼圈,此刻更是连哈欠也压不住了,眼角微红泪水都逼了点出来,把他搂了一下问:“你饿不饿?不饿就先睡一下,什么事等醒来了再说。”

“那就睡一下,我好像太困了。”邹盼舒说着,顺势靠到任疏狂身上,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眼睛闭上把自己安心地交给他。

任疏狂都还没说话,手一伸正要把他抱起,却看到他已经闭眼睡着了,想来是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更是对程清鸿不忿起来,耍的手段也太不光明,哪怕就是道上都有句话叫做祸不及家人,可见一定要自己足够强大,否则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看了看腕表,差不多是吃晚饭时间,任疏狂也不想吵醒他,只轻轻抱起把他放到床上,褪去外衣裤拉上被子,坐在床边深思起来。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渐渐暗了下去,估计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天都黑了,任疏狂才把一些事情理清楚,望着在打呼噜的人,睡得像个小猪一样动都不动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才起身关上门到了客厅,拨电话让人送晚饭过来。

八点多的时候,任疏狂呆在客厅里接待了两位客人——司机和李秘书,他们带来了不少的资料和东西,两人正分别汇报着情况,咔嗒一声,卧室的门被拉开,却是邹盼舒睡着睡着,身边少了人就睡不安稳,竟很快醒转过来。

他没想到家里还有别人,只是身边没有任疏狂觉得心里不安宁,胡乱扯了睡衣一套,上衣的扣子都只扣了大半,睡眠不足的脸还遗留着皱巴巴的痕迹,头发也乱糟糟,只是一双纯粹清澈的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定住了身。

任疏狂忙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了汇报,自己几步走过去,把邹盼舒带到了卧房里,“醒了?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晚饭吧,已经八点多了。换套衣服过来,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注意这手不要沾水。”任疏狂说着看了看他手上的药膏,觉得问题不大才放心了。

虽然脑子还是有点迷糊,但是邹盼舒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那两个人哪怕只短短一眼,他也知道是谁,怎么会说介绍给自己认识呢?有着这种疑惑,他速度飞快冲了澡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家居服才又到了客厅。

“盼舒,过来。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谦叔,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了。这位是学姐,在公司里和一些私事上帮了我很多。以后有什么事情如果我不在国内,可以找他们任何一位。”任疏狂脸上带着柔和的神情,在他的心里这已经差不多都是家人的概念了,谦叔自然不必说,就是李秘书也算是多了一份亲友情,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忠心耿耿。

“盼舒,希望以前没有得罪过你哦。”李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弯着眉俏皮地一笑,一点都没有在公司的严肃。

“邹先生,以后还请多照顾一下疏狂。”谦叔只是欠欠身,并未改口,不过语气也多少可以听得出算很温和了,以前都是恭敬中带着疏离。

任疏狂闻言颇为无奈,这位司机除了自己爷爷的帐是谁也指挥不动,就连现在的任将军都拿他没办法,曾经想过从他这里打听任疏狂的情况都铩羽而归。

邹盼舒倒是受宠若惊,忙不迭回应了几句,升起了一种见公婆的荒谬感,这个想法太惊悚,赶紧压了下去。

两人基本都已经汇报完,也就起身告辞,拒绝了邹盼舒挽留一起吃晚饭的提议。

吃惯了家里自己煮的饭菜,两人在外都不太习惯,这下回到了家里虽然不是邹盼舒亲自下厨,好歹也是以前熟悉的味道,何况邹盼舒还特意交代过要注意什么,于是这顿饭两人都吃得有点撑,特别是邹盼舒吃着吃着,等放了碗才不好意思摸了摸胀鼓鼓的小肚子,有点吃过了。

他这是开心过了头,先受了一场惊吓,后遇到任疏狂的干弟弟,又再郑重重新认识两个任疏狂亲近的人,脑子里只顾着消化这些信息了。

饭后他把碗筷都收到厨房去,任疏狂看了看他的手,没让他动手洗碗,自己张望了一下厨房,估计是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往日邹盼舒是怎么做的,过了一会儿才在邹盼舒的监督下把碗筷洗了。

等到两人都闲下来,他们知道该到了谈一谈的时候。重新沏了茶过来,任疏狂正在斟酌从哪里说起,偏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张丰唯。

“任疏狂,你这人太不够哥们儿了,下午那样的情况你都没告诉我一声,盼舒他怎么说也是我朋友不是,你们这是拿我当外人啊。”张丰唯一肚子不爽快,一接通就噼里啪啦说起来。

“唔,张丰唯,这事情不单是程家的问题,我想我爸可能参与了,所以才没有说。”任疏狂解释到,这时候能接到张丰唯的电话,他还是觉得很窝心,毕竟这不是B市,张丰唯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可见他也是一知道消息就打电话过来了,因此也没隐瞒。

对于能够交心的朋友,任疏狂向来是坦诚的,就如他的信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要想不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这样啊,涉及到任叔叔那还真不是我家能参与的。那行,算你小子够义气,我还以为你……算了,过去的就不谈,要是有用得着我的事情尽管说,谁敢欺负盼舒也要考虑考虑我肯不肯。”

张丰唯还不知道是不是在喝酒,才九点钟就有点大舌头的感觉,不过语气里的维护任疏狂还是听得出来。

“现在没事了,你等等,我让他和你说。”任疏狂把电话转给邹盼舒,他们之间有种让任疏狂看不太懂的友谊,看在对邹盼舒有益的份上,任疏狂也没有阻止。

邹盼舒接了电话,与张丰唯详细解释着,任疏狂只听到他说没有被恐吓,没有被打,好吃好喝供着,啰啰嗦嗦说了好大一串话,不由自己都笑了起来,看来等一下可以直接略过这个环节,不需要再重复一次他的经历,任疏狂听得出来邹盼舒不是在敷衍才这么说。

等挂了来电,气氛也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任疏狂突然觉得没必要弄得那么深重,他也想起来年后那次深谈时自己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其实就是忘记了交代程清宇的事情,这件事情因为隐藏得太深,以致于那次邹盼舒坦诚时自己隐隐觉得也要说清楚,却不知道怎么还是遗忘了。

“来,我带你去看看二楼。你刚才睡了一下,不太困的话今天我们把话都说清楚,免得你又胡思乱想。”任疏狂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拉了邹盼舒没受伤的手踏上了二楼。

二楼还是空荡荡的一个超大厅,任疏狂直奔唯一的一个房门,轻轻一拧就打开了不知何时开了锁的雕花门,再按了灯的开关,展现在邹盼舒眼前的就是一个非常大非常高的装满训练器械的房间,比任疏狂公司休息室里的还齐全,划分了好几个大区域,各种障碍组合,小范围训练,高低训练,力量训练等等,一应俱全,在最深处的角落还能看到一个篮球架和一些像是画画的东西,最让他惊讶的是高度,这房间的高度明显不对,起码有五六米的层高,简直就像一个户外训练基地一样。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邹盼舒大张了嘴抬头直望,从上面掉下来不少的训练器械,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任疏狂也仿佛充满了怀念,拉着他的手不放,带着他一步步向深处走去。

“这房子是我十八岁那年自己掏钱买的,不仅这一套,顶上的和我们楼下的我买的是连着的三套复式,这个房间的高度是打通了上面一套,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呢。买的时候还没建到这层才可行的。”任疏狂一看他的迷惑,解释了一句。

十八岁,邹盼舒好像都不太记得十八岁的自己在做什么,应该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亮点,没有激情,没有梦想。

半响,惊叹过后他意识到个问题,“你掏钱自己买的?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任疏狂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谁都可以质疑,就是邹盼舒不行,“我带你来看就是要告诉你这些往事,听了就听了,也别多想。”

“嗯。你说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再乱想了。对了,那个文件袋没有给任慕海带走吧,可不能给他看了。”邹盼舒想起来掉地上装着照片的文件袋。

任疏狂已经看过了,用了不少借位的手法特意拍出暧昧的照片来,他看邹盼舒不像很介意的样子,倒是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想让他完全相信自己,好像又希望看到他很介意的样子,倒显得自己多想了,任疏狂摸了摸手边冰凉的钢管,眼神一沉,开始诉说。

“从小我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训练,玩的事情只有小城小宇找上门才会陪他们一下,所以说起来倒是他们两个陪我训练学习的时间更多。满十六岁时我奶奶说等我十八岁就送我一套公寓,到时候可以搬出去过过独立的生活,我就让她把钱提前给我,拿去投资。嗯,那时候胆子也大,做了一年小赚了一笔,被我舅舅知道我还玩这个,让我跟着他做点事情。”

两人坐到一个锻炼腹部力量的器械上,铺有褐色的垫子并不冰冷,邹盼舒还是第一回听他说起舅舅这个人,不免更专注的倾听。

“以前S市老牌的军政大家是不参与商业的,后来大环境有了变化,光是靠着军权有点不足,特别是S市,因此很多联姻就产生了。我妈就是被牺牲嫁过来的,舅舅家要的是任家的背景,任家要的是舅舅家的经济支持,这种情况很多,不光我爸妈是这样,小宇他爸妈也是。舅舅家是上百年的氏族之家,二十几年前他们就主做房地产了,现在S市很多楼盘还能看到他们。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舅舅找上来让我帮忙去弄地皮,有些地皮在军方手里闲置着,地段正好划在市区新区规划中,所以,稀里糊涂赚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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