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生日。”再一次打过去的苏海色声音冰冷语气却孤寂。
“这句话你不是上周说过了？对于我们你不是说今天不是真正生日日期上周日才是的吗？难不成你真要我帮你叫脑损伤或视神经错乱急诊？”
“你别激动……公开生日会是昨天，过了零点了。以上两个生日，都是假的。这次是真的，我可以让你看身份证……”
“得了，别告诉我你农历公历两次过！就算是身份证你有可能是伪造……”
“无所谓你信不信，总之，你给我过来陪我喝酒！快，别让我再催你第三次。”
“……等我一小时，我去开严栋宇的车。”
“……你信了？”
“没有。反正我已经明白，无论今天是否真的是你的生日，还是你真的有脑或眼疾病，那些，都是你想让我陪你的借口。借口我不信，但是，我可以接受。”
挂了电话，苏海色只是想着一句话：“因为他，喜，欢，你，啊！”
“呵，还是……没办法阻拦……这样的人。”他无力地笑了。
当白歌排山倒海风尘仆仆的赶到，开门的苏海色明显脸色青白寒冰万年挂。
“啊——不要摆出那种死人脸明明半夜被你叫来是……”白歌深吸一口气说。
“你的损失。”苏海色截断，“还不快进来！”
闻到了酒气和北方冰雪的味道的白歌刹住起床气高速车，进了门。
于是，白歌虽然很想吐槽“你家没能交电费吗为什么把灯光弄得跟酒吧一样干嘛不直接去那里”，但是一拿到苏海色递来的冰啤酒，清醒了点才发现苏海色的表情十分不对劲，所以明白接下来要谈到的话有可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果然，苏海色在闷头一口气喝了3罐啤酒后，神情恍惚，带着奇异的颤音，开始说话：“你……那天，为什么，戴，猫耳？”
“……严栋宇的主意，说这样可以区分与狗仔队的区别，不会让你生气警觉，而且……方便逃跑。”白歌把脸扭到一边，耳朵红了。
“逃跑？是，蛮，有用的。”苏海色说话开始不畅，“很可爱。”
“这不是夸奖吧？”白歌脸更红了。
“……你，身手蛮好。是，小偷，必有的，训练吗？”
“组织里是有这样的训练，不过……算了，你知道周清叶吗？他也是我们组织的，我们是同事，作词人只是他的副职。”
“……啊，还，真是，看，不出，来。”苏海色仰头再喝，扔掉空杯，伸手。
“别喝了……”白歌拢过瓶子们，却被苏海色拉起手过肩摔在沙发上，压住了双手。
“……想不，到吧，我的，身，手也蛮好。”苏海色哼笑，腾出一只手喝口酒，“就像，那，那天我，被人围时……”
“……”白歌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身，手，其实是，在生，活中，从，小一点，点练出，来的。”苏海色低着头，刘海盖住眼睛，他深吸一口气，说话流畅了些，“……我是混血，他们都欺负，我。凭什么？我……不怕他们，所以，我反抗……”
第16章：酒后乱X（下）
“其实，一开始就是这样……我有外国的爸爸，中国的妈妈……听起来可能很炫，但是，如果这些称呼是被迫的呢？
“被迫的……世界上是被迫有了我的，妈妈也是被迫生下我的，但是妈妈并没有对我不好或是抛弃我，只是不经常理我，甚至一个月也不跟我说几句话。
“所以，我一直以来虽然十分暴力，但是我总是表现的温文尔雅，和气而听话，因为我害怕被遗弃。好在妈妈一直没有抛弃我，反而真心照顾我，没有怨言，也会对我说，不要难过，不要憎恨世界，也不要恨爸爸和其他的同性恋，她不希望为世界留下的是一个黑暗而罪恶的人。她有了我一点也不后悔，就是不知道值不值，要看我努力。还有，她自己也不在乎，不用以报仇为名做一些不厚道的事。
“她很棒，不是吗？我很开心，但也不安，因为妈妈对我说话真的很少。不过，她在就好了。可是她不在了。
“我的爸爸其实是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生长在中国。就是一次在街上闲逛遇见妈妈的，他和妈妈好上，却还没发现自己是双性恋。
“呵，明显了，他为了男性情人抛弃妈妈了，却想要走我，这样就完全不用怕别的继承人了，还能一直和他的情人在一起。
“他想的美！生下我也是他逼迫妈妈的，不然妈妈还可以重新有个不错的婚姻和生活。妈妈就带着他的赔款和我逃离了那里。他一直在追，我们一直躲，所以就算我征服了一家学校的歧视我的人，也依旧要在不久就见面的另一所学校再次为自己战斗。就是这样炼成的好身手。
“这种麻烦的状况即使是妈妈死了也没有结束。
“因为别的继承人想跟爸爸抢财产，所以很想我死或是隐姓埋名。他们所谓隐姓埋名，就是囚禁我不让爸爸发现我，那么爷爷也不会把继承权给爸爸了。”苏海色抬头饮尽一瓶酒，叹口气，累了，放开手，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白歌肚子上。
白歌：“……”
“……我真傻！竟然以为自己练的一点打架技巧，可以与那些专业人员对抗……哼，拿妈妈威胁我，我不怕！”他一拳砸在身旁，白歌一下岔气，可是苏海色没有发觉，白歌欲哭无泪，苏海色依旧忿忿，“他（哔）的！枪竟然走火！！”
“妈妈死后，那些人还是不怎么放弃我，烦死了。今天，那些世家又在向我套话或做工作。
“我隐藏了暴力冲动的性格，扮起了温和的人……其实，从小时候想引妈妈注意起，就开始扮演，习惯了。
“带面皮做人真烦，可恶！今天真倒霉！今天……真是太讽刺了！今天我生日，也是妈妈的忌日！正在许愿妈妈多注意我一点多陪我一会他们就进来了！”苏海色停了好一会。
“呵，我怎么就说出来了。”苏海色再拿了一瓶新的开始喝。
“我……啊，”白歌艰难地说，也伸手拿酒，“这么好的身手其实也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我其实是孤儿，从有记忆起就是。我不愤世，是因为几乎没人对我说过什么，直到9岁都不识字的。
“6岁被卖进马戏团，就是那时就开始训练。身体的柔韧度啊、伸展度啊、轻盈矫捷什么的。
“9岁被组织里的上司发现，把我买了来、救了出来，才开始各方面培训。身体素质训练不多，因为有马戏团的底子，大多是文化课方面。就是这样认识了前辈周清叶，后来因为一些事就通过他认识了严栋宇和任柱。”
苏海色喝着酒，听着，但是记下的不多，大多只是过滤一下就扔出来了。
“其实当时在马戏团就很想当歌星，我是有这个资本的。”低头看着侧头喝酒的白歌，肤色白皙，五官优良柔美，以及清澈的嗓音……苏海色轻轻点了一下头。
“可是，马戏团老，板，嘲笑我，还，说先赚钱赎身，再去，上学，再、再说。谁，还得清他的高，利贷啊口胡！要不是上司，哼，我，还只能在，那里走钢丝……”白歌说话开始不顺畅。
“……别喝了。”苏海色伸手拿过酒瓶，但他自己都昏昏的。
“……”白歌伸手从他另只手里拿了酒，喝几口，“上司特，意让我，认识周清叶，就是，希望我，可以完成梦想……”苏海色已经听不太进去他说什么了，只是低头看着他，装作他在听。
苏海色眼前竟然模模糊糊出现了上次白歌仰倒在他床上的景象，不禁开始……变得奇怪。
“后来，认识了你呢……很喜欢，你的歌……于是，就不想，当歌星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听你的歌……真的很喜欢你，的，歌，曲……”白歌不再说话，闭上眼开始哼起了歌。
熟悉的旋律，是前几次见到白歌，他来时在唱的，自己早期的歌。
隐隐有些想起来，是……月夜飞行什么的？自己名曲之一……
脑子里是刚刚的话在回响，只留下“喜欢”“真的很喜欢你”，以及眼前，白歌性感的样子，一张一合的粉嫩水润的唇是静态美景的突出点。
很想，很想……该死！不是不希望自己身边有同性恋的吗？
可是，可是更想……
苏海色扔了酒瓶，靠近白歌。
形状，颜色，气味……都一再加强苏海色的想法，淡淡的酒味和清香的沐浴乳的味道混合，苏海色的头更晕了。
清澈的声音唱出美丽有含糊的音乐慢慢变小直到停止，说明白歌睡着了。没拉紧的里衣拉链露出的不只是精致的锁骨，还有细致的皮肤……闭上的眼，使神情柔和，长长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
咦？什么时候挨这么近了？还有，手上的滑腻感以及温度……是什么？
真的很想……可恶！反正，是喜欢我的吧？那么，这样……他反而会高兴而不是生气吧？
那么……就这样吧……
苏海色抽出白歌衣服下的手，按住他的头，终于，服从了自己的意愿，吻了下去。
不是没有接过吻，女友在出道前还是交过几任的。
但是，是因为酒精吗？还是因为这是男生新体验的关系？为什么就这次感觉最好？自己……遗传了爸爸吧？
苏海色抬起头喘气，白歌只是揉揉嘴，转过头再睡。
真是有够笨！苏海色迷迷糊糊想。
看着白歌的脖子又呈现了上次所见的优美曲线，锁骨却被衣服盖上了，苏海色不耐地拨开，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下去，却不忍再离开。
真碍事！再向旁边拨了一下衣服。
于是，干脆就这么脱去了衣服。
心里残余的理智叫嚣这样不对，但是手指指纹像贴合了肌肤的肌理，流连忘返。
那就这样吧，反正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看见白歌因不适轻轻哼了一声，嘴唇张开……
苏海色再次俯下了身。
第17章：交往试试
铃——铃——
“唔……我想再睡一会儿……”按过闹钟，像是告诉什么人似的，苏海色说。然后翻个身，手很自然地搭上了旁边空出的空位。
真的是空位。空空如也。
惊醒了的苏海色还有些迷瞪，开始自我反省：“啊，难道应该有什么吗？自己独居很久了……”
再翻一个身，才想起来那里应该有什么。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慌乱套上衣服，就四下寻找：“白歌——”
“你醒啦？”厨房里温柔贤淑的正在洗手作羹汤的白歌，精神抖擞，扭头问苏海色，像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一样。
“……嗯。”还能说什么？说为什么昨天明明是我（哔）了你反而像是你（哔）了我似的怎么精神头的所属不对劲？你搞清主语宾语和主动被动了吗？
又或是说怎么你不记得我（哔）了你？虽然我不想负责但是你不用真的那么神经大条不顾贞操不畏强（哔）暴（双关）吧？
还是说啊哈哈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昨天什么也没有呀哈哈有了也是年少无知一冲动随便犯下的错哦呵呵反正都是男生不用计较那边多吧对吧对吧？反正欲（哔）望这东西你有我有大家有所以你宽宏大量别追究了嗯哼？
……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名副其实标准榜样绝佳典范的——渣！攻（重读）——才说出来的话。
苏海色深深地原地自我谴责。
不好吧？昨天他迷迷瞪瞪有挣扎但是都被自己压回去了，而且……这家伙，真的是喜欢自己吧……这样逃避，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可是自己真的也没法公平的给予他什么，名分、名利、感情……都不行。
钱的话……算了，且不说人格道德上的障碍，自己的钱给他还不如他自己夜里拿，再说，对于一夜（哔）这种事……虽然贞洁对于男生真不如女生那么重要——对现在的女生也不很重要了——但钱也是解决不了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苏海色怔怔地立在那里。
“……你不用为了显示你天生丽质身材好、高大威猛身板直，大清早不刷牙洗脸就戳在这里挡道显摆吧？再不快去洗漱一会儿出来醒酒汤凉了效果不佳的话，麻烦先让我平稳出门再发酒疯！”白歌仰视着他吐槽。
……就是俯视你！——不过苏海色还是乖乖洗漱去了。
——好贤惠，是女生的话，再加上嘴巴好一点，会不会……
苏海色把自己吓了一跳：不对不对我又在对白歌打什么主意？被腐女朋友带坏带坏了！昨天的事都还没完呢！
——时间，早十点半；地点，苏海色家某单间某白色近桶状物上；人物，苏海色；事件，“沉思者”真人模仿秀。
事实就是，苏海色坐在在卫生间标志物上犹豫和白歌的关系。
甲方：断绝与白歌的一切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躲着他，像躲爸爸一样。
——不可能。自己红的这么厉害就是想说明自己是一个值得妈妈生下来抚养大的人，并向爸爸和叔叔挑衅。所以……白歌无论如何都可以找来，再说，自己也十分欣赏白歌这个朋友，对音乐的敏感和性格都很好，而且……咳，为什么又想到昨晚了呢？
乙方：假装什么也没有，大家还是朋友，好到无话不谈交谈甚欢把酒言欢共饮甘酿……不对不对这本来就是酒精惹的祸是我家啤酒爱作怪啊啊！
——这也不行。自己真的不是这么渣的人。再说，假扮温柔的人很熟练方便，但是假扮一个薄情守秘的人……压力山大！
中立方：承认做了些什么，但是明确告诉白歌什么也不可能，最多最多大家是好朋友，是铁哥们死党闺蜜（！），实在不行就真的说好保密然后真的此生不再相见。但苏海色还是希望二人能有些关联，刚才说的都行，其他名分……就算想给也不会让第3个人知道……不对不对我竟然想给白歌一些“其他名分”？还嫌现在不够尴尬吗？啊啊我真的有继承爸爸什么诡异方面的不正常倾向？
——似乎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倾向第三者的想法，苏海色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伸展一下身体，又坐下来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