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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草芥 上——by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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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朋友吧,不可能。只能是朋友。况且自己的朋友,再贪玩的,毕竟都是武林世家子弟,从小受的正统教育,小小年纪都是一副老夫子的样子。玩玩小官,估计是他们的底线了。

小官吧,又都柔柔弱弱的,不像个爷们。实在不合他的胃口。不过腹中肌饿,勉强糊口吧。

想着想着,已经来到后院。一串串的灯笼朦胧的洒下昏黄的光,淫声浪语隐约可闻,一踏进去,简直就有点面红心跳。

正好转过长廊。柳问星听到后面一阵哈哈的笑声“我知道茅厕在哪,大冷的天,你别出来了,床上等着我罢~~~~”

柳问星一听,宛如五雷轰顶。扭头一看,那人衣襟大敞,脚下漂浮,面带醉意,满脸淫靡,不是孟乘风又是谁?

孟乘风感觉有人看他,警觉的停下来,看到暮暮站在长廊下,那暧昧的灯光衬的暮暮面带春色,眼角含情,神色淫靡。竟是长身玉立一动不动的死瞅着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孟乘风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刚才那个床上等着自己的小官长的简直跟猪头一样,大脑一时控制不住身体,脱口而出“妈了个巴子的,你又当小官了?”

2.狗血的相逢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孟乘风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刚才那个床上等着自己的小官长的简直跟猪头一样,大脑一时控制不住身体,脱口而出“妈了个巴子的,你又当小官了?”

此话一出,孟乘风也觉得荒谬,这暮暮如今是飞星山庄少庄主,怎么会又当小官?只不过那相逢的一刻,情景和人物都过于诡异了,竟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仿佛已经是下一辈子,两人又在这勾栏相逢。

或许午夜梦回之时,自己真的这样想过吧,否则干嘛要好死不死的来这里?想到这里,又惊觉自己此行过于冒险,这是迷了哪门子的心窍?偏偏来洛阳的勾栏里寻小官,真是好色不要命了。原来这孟乘风本来打算办完事立刻离开洛阳的,结果多饮了几杯,脑子管不住腿的就进了这杯莫停。

在洛阳,能碰见柳问星,难不成就碰不到沈鸿飞?想到这里,孟乘风酒便醒了几成,环顾四周,暗生警惕。

柳问星开始只是忍不住的笑。后来看孟乘风脸色有变,身形紧绷,竟是随时要拔地而走的样子。

这孟乘风有心要走,自己怕也是追不住。那么这次一别,茫茫人海,倒是什么时候再能相逢?

当下来不及多想,只是顺应着自己的本心,露出些迷茫妩媚的神色,伸出手对孟乘风道“来不来?”

孟乘风脑子嗡的一声。这柳问星只稍稍显出一点媚态,就如同把他的思维抽去一般让人无法呼吸。

这偌大的院子人来人往,两人站在廊下,颇多不自在,许多话不能说。

孟乘风急走几步,上前一把握住柳问星冰凉的手尖。

柳问星另一手掏出一锭银子来,悄悄递给旁边并未说话的暮风“带我们到你房间。”

于是暮风前面带路,两人安静的一言不发,只是牵着手,在昏黄的灯笼下,静静的穿过长廊,那隐约的淫声浪语越发的大起来,夜深了,院子里人来人往,却无人去注意这别后的两人。两人十指相扣,孟乘风感觉柳问星的内力缓缓输入,知他是在探自己的伤势,却偏偏觉得那股内力不似内力,却仿似动情的春药一般,一阵灼热从他的小腹向四肢百骸缓缓延伸。

转过长廊走了一段,暮风便推开一间房门。

房间面积并不大,只一张床和一个圆桌。不过因为是勾栏,床的尺寸异乎寻常,那装饰也异常繁复豪华。

因为刚刚柳问星已经点了暮风陪宿,所以这圆桌上早有人给摆上各色时新干果,几碟精细小菜,也用温酒桶温上了酒水。

柳问星心思缜密,又从怀里掏出2锭银裸子,嘱咐暮风“你便去刚才这位爷出来的房间休息一晚吧,把这银子分给那小官一个。这位爷家里有妻有子,不欲人知今晚的事情,你莫要多说。拿着银子自己安安生生的休息去吧。”

暮风是当小官的,自是知道,又有银子堵嘴,当下答应不迭。

眼见这两人一个衣着华贵,眼若晨星,面若冠玉,显然是人中龙凤,自己阅人无数,刚才都暗自倾心不已。另外一个大爷举止莽撞,谈吐粗鲁,长相衣着普通的很。

怎么这两人到凑在一起?莫不是这位大爷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乱想,可是这暮风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轻轻出了门,自去了不提。

柳问星看着那小官隐入长廊之中,才缓缓的关上门。孟乘风已经坐在圆桌前,并未喝酒,只是倒了杯茶,浅浅的吃着。

柳问星道“我以为你死了。“

孟乘风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你虽然并未救了我,不过我承你这份情。”

“怎么回事?我刚才试你内力,你竟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殷尚平那一剑偏离而出,并未刺穿心脏。我不久就醒来,自己挣扎着点了止血的穴位。那天早晨何妈去的早,看见我这样,自是大惊失色。我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央她去寻大夫。便又晕了过去。

她怕找大夫生事端,牵连了她,便只请了她们巷子里的平常给她看病的秀才来。谁知误打误撞,那老秀才年轻时被山贼劫上山,做过一阵子的外伤大夫,手里居然有几下子。我这才捡回一条命。要说这真是人的命,天注定。”

孟乘风的伤稍微好转之后,也不敢在那院子里呆了,辞退了何妈,揣着以往攒下的银票就出了洛阳。

是以柳问星去那院子寻了几回,均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人气。加之柳问星以为孟乘风必死无疑,也就没有继续找下去。

柳问星听孟乘风这么说,又觉得那沈鸿归手里不像这么没准的人,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想起自己和这人纠缠的种种,又想起劫难重重,到最后他居然真的没死,眼里有些湿润,不禁有些动情的点点头“你没死,甚好,甚好。我当日再去寻你,小院已经空了。”

孟乘风想起那日他阻拦不成晕过去的情分,却忘了自己当时希望从不认识暮暮的发誓,看着眼前玉树凌风,眼含春色的暮暮,香炉兽里的麝香缓缓流转,大床上的锦被已经铺好,心下不由得一动。

这孟乘风大难不死,把这生死二字又看开了些。与以往一比,色胆倒是大了不少。不过觉得如今相隔几个月,暮暮早不是暮暮,是飞星山庄的少庄主,而自己又只是个侥幸逃脱的丧家之犬,当下也是万种滋味涌上心头,按下了自己的那份心思。只得掩饰的嘿嘿笑了几声。

谁料倒是暮暮走上近前来,说道“我看看那沈鸿归刺你的伤口。”

孟乘风本就是衣襟大氅,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亵衣。暮暮冰凉的手尖上去轻轻把那松了的亵衣扯开,蜜色的胸膛上就露出了狰狞的一道长长的疤痕。

暮暮轻声说“只差一寸有余,你就不能坐在这里了。”说罢,用手轻抚上去,柳问星似乎能感觉到当日的万分凶险,命悬一线。

孟乘风坐在那里,不做声色,然而这手慢慢的往下而去,隐没在白色的亵衣里。

这充满了淫靡之气的房间里,只余两人渐渐粗重的呼吸声。

孟乘风站起来,柳问星自知两个爷们无须多说,眼下这情景不知道做什么那是傻子,谁知孟乘风脸色发红,吞吞吐吐的说“我内急的很,先去一下茅厕。”

3.既然生如草芥

柳问星噗一下笑出来。

孟乘风推门,“我真的内急,刚才出来就是想上茅厕,不是遇到你了嘛,又耽搁半天,这会真憋不住了。”

柳问星故意拉着他“你不是要借尿遁去找那床上等你的小官吧?”

“哪会呢?”孟乘风心想,你在这我还能对他提起兴致吗?

“那你不会借机跑了吧?”柳问星依旧拽着。

“不会不会,你放了我,我马上回来。”

柳问星这才笑意盈盈的放开了手。

原本以为这孟乘风猴急的肯定是转身就回来,没想到等了有一会了还没见他人影,柳问星有点着急,打开门四下张望,院子里有两团人影抱在一起,想必是欢客抱着小官迫不及待了。孟乘风却一点踪影都没有。

柳问星心想,难道是碰到什么人了?当下一阵担忧。

这时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健步走来,不是孟乘风又是谁?柳问星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又想,这家伙干嘛呢?让我等这么久,难不成他现在不愿意和我这样,又怕我生气性命不保,所以只是虚以为蛇的和我周旋。

心下又有点难过。就这翻来覆去的功夫,孟乘风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抱起柳问星“快,先到床上去。”

柳问星算服了他了,你到底是急是不急?有点情调没?要不就借尿遁没了影,要不就直接往床上去。天啊,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这孟乘风抱着柳问星,一把把他抱上床。飞快的放下床帐。

这个时候,门外已经响起声音“大爷,是你要水吗?”

孟乘风应了一句,只听定了咣当的,像是抬进一个盛满水的大桶来。

孟乘风打了赏,把门关好。又轻轻掀开床帐“你洗吗?”

柳问星已经不知是羞是气的红了脸。孟乘风毫无察觉“咦?你怎么了?屋子里的暖炉是不是太热了?”

柳问星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孟乘风犹豫着说“你这是,羞的?”

柳问星心想,这是让你气的。

“你以前惺惺作态也就罢了,现在挺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少来。”孟乘风皱眉“我要洗了。”

柳问星在心里捶胸顿足,天啊,孟乘风你能给点感觉吗?

只见孟乘风三下五除二的就扒了衣服。露出结实健壮,蜜色的身体。毫不知耻的一跨步迈进桶里。

那桶的型号异于平常,想是这勾栏里为客人鸳鸯戏水准备的。桶里有一个供人坐下的木凳,孟乘风坐在木凳上,看柳问星纹丝不动的坐在床上,笑。

“我满面风尘,灰头土脸的,见别人也就算了,见你自是要洗漱一番。”孟乘风隐在徐徐升起的热气里,一边舒服的吸气,一边解释。

柳问星冷笑“那我是要谢谢你了。”

孟乘风嘿嘿一笑“过来吧,别跟我耍那小官脾气。”

“你才是小官,你要再说我走了!”

“好好好,大爷我是小官,你快来让我服侍。”

不动。

“春宵一刻值千金,快来快来,想死我了。”

“你想过我吗?”

“那是自然,都顾不上想别人了。”

“那你还来这里干嘛?”

“你不是也来了?”孟乘风猛的一站起,“你来不来?”

柳问星暗笑。

孟乘风大步迈出来,直接去扯柳问星。

“别把我袍子弄湿了。”

孟乘风一边拉扯,一边就吻了上去。柳问星只觉一阵酒气,却甜甜的直冲心扉。当下不动情也难,两人不一会就坦诚相见。

孟乘风一把抱起柳问星,把他放到大桶里,嘴里还直嘟囔“我忘了你喜欢这个调调的。”

“你给我闭嘴!”

“你比以前健壮多了。”孟乘风的手指划过柳问星的胸膛,带来一阵涟漪。

“你不喜欢了?”柳问星伸手向下,握住那早已经叫嚣的东西。

“喜欢,你无论怎样我都喜欢。我怕是被你迷了心窍了。”孟乘风说着并不动听的情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着柳问星,以前的一切都忘了,以后的一切都不愿意去想,只想着现在现在,现在的这个夜晚。

两人缠绵一阵,柳问星就着温水,缓缓坐了下去。

孟乘风抱着柳问星,律动起来。一切都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又仿佛比以前更亲密,更融洽。

“感觉好吗?”

“你说呢?”柳问星一口咬在孟乘风的肩头,坚韧的口感让柳问星不自主的沉溺。

直洗的水都凉了,两人均是筋疲力尽。孟乘风又草草的把柳问星清理了一下,抱了出来,缓缓给他擦干了身体。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床上。空气里是兴奋之后的温馨和一点失落。

“你现在何处?”柳问星问。

“比较安全的地方。”孟乘风不愿多想。

柳问星心里一阵泛苦,自己不能给他什么。甚至连他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这胡天胡地之后,两人要走向哪里?

孟乘风心里其实明镜一般,他摸着柳问星的头发“你别担心,我虽然武功不及你,但是好歹比你大,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说我也是个大老爷们。”

柳问星心里更苦了,二大老爷们在这里缠绵个什么劲。过去种种,涌上心头。自己怎么就和这个糙了吧唧的老混混纠缠不清,而且感觉欠他的总也还不完?

越想越烦躁,看着孟乘风精壮的身子,只想要好好虐一虐。也不再说话,手就去那枕头底下摸索。

“你摸什么?“

说话的功夫柳问星摸出个圆瓷盒子来,一打开,香气盈盈。

孟乘风本就抱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续的想法。压根没有扭捏,直接便扭过身子趴在床上“你轻点。“

柳问星笑“你现在倒是识清识趣了。“手指便沾了透明的香脂往下去。

“你~~~~现在~~~~到~~~~更加生猛了~~~~”孟乘风一边往上尽力的挺腰,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比你如何?”

“那肯定是差~~~~~差~~~~~~差~~~~~”在柳问星的撞击下,孟乘风竟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生如草芥,不如一晌贪欢。两人抵死缠绵,从深夜一直到鸡鸣。

迷迷糊糊中,柳问星感觉身边的人坐了起来。

“你要走了?”

“恩,趁早晨人少。”

“嫖完就走,你有人性吗?”

“那要如何?难不成还要和你下聘礼拜天地?”

“少贫嘴,你现在在哪里?”

“别去找我。”

“那就这样了?”柳问星不知道该如何,谁可以给谁什么承诺吗?荒谬!心里升起一阵无助。“你来找我吧。”

“我不要命了?”孟乘风已经穿戴完毕。“你要是~~要是想我。下个月的初三,来这里等我吧。”

“这里?我还真是小官命啊。”

“我个大老爷们都让你嫖了,你偷着乐吧你。我真的要走了。”

柳问星嗯了一声。

孟乘风停顿了一下,走过来,吻吻柳问星冰凉的唇。

两人心里均是不舍。换句话说,若不是这一连串的事情,不是此情此景,不是万般无奈,不是万般不舍,或者,就没有这段乱七八糟的感情。他们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却在命运这个顽童的笔下扭曲,相交,滑稽而有些悲凉。

4.向谁行宿

“明天王家小姐要去白马寺上香,我想~~~”

“姐,你不要说了。王家小姐那样,看着我都难受。”

“你想找什么样的?”柳问雪顿了一下,没说出下句,只心想现在就你在江湖上这点烂名声,你以为你还能像过去一样挑三拣四的?

柳问星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的事你别管了,”

柳问雪叹了一句,不好多说,走出门去。

柳问星心想,你自己那点破事还没搞定呢。

然后又苦笑,是啊,飞星山庄这回算是声名扫地了,要是老爹知道,得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这天柳问星去陈之引家拜访。陈之引是柳老爷子多年的至交。如今看飞星山庄破败如此,故人唯一的儿子被人架空,心里对雀占鸠巢的沈鸿飞也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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