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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by宇文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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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压着逄承的手脚亲吻逄承,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逄承也等了很久,不想再等。

厚厚的窗帘过滤了阳光的刺目,逄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沈颂借给自己的公寓里。整天没有出门,他不确定自己脑子里的片断是否真实存在。

阳光的颜色由白变红,逄承一个人对着电视,等红色也慢慢退尽,门铃响了,“昨晚你喝醉了,我没有醉。”沈颂看着逄承的眼睛,“我喜欢你。”

那天开始,他们开始一起生活。沈颂喜欢看逄承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样子,这个时候他的手指会沿着逄承脸部的轮廓在空中勾画。沈颂喜欢计划中的事,逄承原来不在他的规划中,他做了一个小的调整。那时候偶尔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和逄承分开,这个结局很让人无奈,只是,谁能保证自己不变,或者自己,或者逄承,总有一个人会说再见。但他没想到自己会逃,原来人有时候比自己想得要卑劣。

“承承,我等你醒过来说你不记得我了。”沈颂在黑暗中握紧了逄承的手。

在梁梓棠看来,逄承的情况是好的,她在病例卡上添加了几笔,宽慰了逄家父母几句就离开了。沈颂从来都只是认真得听,梁梓棠已经习惯了他的专注与不开口。唯一联系起逄家和沈颂的人躺在病床上,两边都很沉默,仅有的交流是逄妈妈对沈颂说“孩子,你回去吧”和“孩子,你来了”。

逄承的两个妹妹来过,又被逄澧送走。逄澧和妻子轮流看护着儿子,沈颂总是在晚上来,第二天上午等查过病房后走。逄妈妈注意到他每天穿着不同的西装,维持着表面上的整洁干净。

逄承说,妈妈你知道吗,他好看又聪明,只比我大一岁,却那么能干;他每天都打扮得整整齐齐,总是很有精神。你看,这就是沈颂,逄承指着照片里的一个人,带着骄傲。逄妈妈总是想着以前的逄承,还没被逄澧赶出家的逄承。第一次见面时的戒备,第一次叫妈妈时的欢喜,被自己发现秘密时的窘迫与不安,和自己分享心情时的愉悦与憧憬。十九岁的少年,意外地得到家人的理解,逄承羞涩的诉说着自己隐讳的爱恋。逄妈妈的眼泪落下来,逄澧就站在他的对面,这个男人,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那么多委屈?

第13章

所谓的公众人物,并且是像逄澧这样受瞩目的公众人物,隐私是个很讽刺的事。比如xxx的儿子打人,又比如xxx的父亲去世,刊登在娱乐版面的新闻也可能是令当事人不怎么娱乐的事情。《逄澧爱子昏迷不醒,新片拍摄被迫中断》为标题的文章在逄承住院后的第四天出现在一家颇有影响力的娱乐刊物上。

万东明走进休息室,几个小助理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低头看了眼摊在茶几上的报纸,看到标题后的第一句话是“大导演还有个儿子”,眼睛往照片上一瞟,下一个动作拨打逄承的电话。一个女声重复着这几天的同一句话,万东明握紧了手机,另一手抓起报纸反复确认,嘴里说着“这人谁啊”,心里清楚地回答“是逄承”。

赶到医院,楚少康在病床边站着,抬头看到东明和宇文,低低地说了句“你们来了”又低下头去。

“车祸对脑部造成的冲击很大,手术的效果比较符合我们的预期,逄承现在的状况也在我们预计范围内……”

“尽是些废话!”万东明打断了梁梓棠的话,宇文和少康站在一边没有出声,默认了他的态度。

梁梓棠停顿了两秒,“那你想知道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醒。”

“随时。”

“随时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躺了四天了,妈的,四天!”如果对面不是女人,万东明或许已经直接动手。

“你那么激动我很难跟你沟通。”梁梓棠对眼前的男人同样充满了不耐,敲门声缓解了房间里的气氛,进来的人,是沈颂。

“沈颂?”楚少康的眉锁在一起。

“又有你什么事儿!”万东明对门口的人吼了出来。

沈颂站在那儿,绕过万东明的目光,对梁梓棠说:“我要给逄承转院。”

逄承所在的医院在国内有着领先的技术和良好的口碑,不过这些对沈颂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逄承在这里躺得够久了。颅脑损伤昏迷超过12小时,有可能睡四天,就要可能睡四月,四年,甚至不再醒来。

梁梓棠看着沈颂,照常的一身深色套装,照常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沈颂说“要”,而不是“想”,梁梓棠不知道沈颂来找她说这句话是商量,还是单纯的下通知。“我觉得转院对患者的病情并没有多大帮助,如果对我的治疗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考虑更换主治医生。”这个医院在颅脑外伤方面的权威是国内公认的,梁梓棠的话说得不谦虚,但是实情。

“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

“长距离的转移对患者没有好处。”

“所以路上需要你陪护。”

沈颂的霸道让梁梓棠很不满,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磨完了。

“伯父怎么说?”楚少康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沉默,很好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沈颂没有和逄承的父母商量过,他可以肯定这一点。

逄澧说,让我考虑一下。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正面拒绝。如果这个提议的人是楚少康,他会同意,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沈颂。逄澧如今能接受儿子喜欢男人,可是不能接受那个男人是沈颂,所以他不希望逄承和沈颂有更多的联系,不想逄承接受这个男人的恩惠。旁边的楚少康和万东明多少能理解逄父的心情,因为他们的心里也有着差不多的想法。

四个人站在病房外,楚少康扭过头看着长长的走廊,傍晚的阳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把那边烘出一片橙色,显出不真实的温暖。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爱逄承,他们对爱情有着一样的信念和执着,能够带给彼此渴望的热情和忠诚。为什么不能相爱,因为他更早地爱上了沈颂。楚少康想着这些年自己在逄承身边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看着逄承兴高采烈地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那很危险”,他只在心里说,因为他也想看里面的东西。他想看,但不想伤害自己。

“医生!”楚少康的思绪被宇文的声音打断了。

第14章

逄承醒了。

有点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人,逄承看到了站在外围的沈颂,他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又慢慢闭上眼睛。梁梓棠说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过两天会渐渐恢复。

“逄承醒过来之后可能会有颅脑外伤后遗症,从目前的掌握的资料看,出现失语的可能性比较大,具体的损伤程度还不能确定,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梁梓棠尽量避免使用医学词汇,向大家解释着。

“不能说话吗?”宇文问道。

“并不一定,可有可能是不能写、不能读,或者更复杂。”梁梓棠看了看周围不再开口的几个人,“不管怎么说,情况是乐观的,至少人已经醒了。”

逄承醒来后的第二天,已经能够保持几个小时的清醒。梁梓棠很快发现逄承并不能理解长的句子,她试探着下了几个简单的指令,逄承终于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万东明不懂为什么逄承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是不能说话了吗?几个人等在病房外,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终于等到梁梓棠出来,逄妈妈迎上去,“逄承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叫过‘妈妈’。”

“他还说过什么?”

“他的嗓子很哑,我让他别说话,但他能说话的,他还叫我,我不会听错。”逄妈妈急切的表达着逄承能说话的事实。

“我明白,”梁梓棠点了点头,逄承能说话,也能听到别人说话,但他不能理解。梁梓棠转身看了看里面的逄承,他侧着脸看向门口的人群,眼睛里写着恐慌。接触到医生的目光,逄承笑了笑,很涩。“他现在听不懂你们的话。”

逄妈妈握在丈夫掌中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明白医生所谓的“听不懂”。逄澧和万东明站在一边没有表示,但看着梁梓棠的眼中同样透露着不解的信息。

逄承看着病房的门被关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僵硬。他看到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但是不懂,不明白,这些声音在他的脑中没有任何意义。逄承张开嘴轻轻“啊”了一声,这是“啊”;他对着空气叫“逄承”,这是自己的名字。逄承动了动身体,身上的伤痛阻止他做更多的动作,于是选择乖乖坐着。病房里恢复了安静,逄承不再想那些声音,没有意义的声音让他害怕。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沈颂,沈颂!沈颂昨天还站在这里,沈颂没事。心跳平复下来,逄承仔细考虑自己和沈颂的事,沈颂要结婚,他说要结婚……

楚少康推开门进来,奇怪里面只有逄承一个人。逄承收敛起关于沈颂的心事,换上了高兴的表情。看到楚少康对着他笑,然后说了什么。被少康扶正了坐姿,逄承听到少康说“张嘴”,刹那明白了那两个字的意义,有些惊喜,逄承看着少康叫了声“哥”,带着期盼的眼神。少康看了看手上的粥,抬眼对逄承温和的笑,原本想摸摸他的头,发现那里缠满了纱布,手停在半空中。“承承,张嘴。”少康重复着。逄承发现少康的眼睛有点红,他说:“哥,别难过,没事。”声音粗糙。少康的眼睛落在逄承嘴边的汤匙上,不敢再看。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些清粥,你一定不是很喜欢,等过阵子,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螃蟹也该上市了,我们可以去太湖。”少康一边说一边舀了粥送到逄承嘴边。逄承不回答,配合着吃东西。

“要快点好起来,承承。”逄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大概明白了点什么,却不敢说,怕少康难过。应该很快就能好的,逄承想。

“好吃吗?”看逄承一口一口吃得认真,少康多少有点高兴,“还担心你不喜欢,原来你不喜欢清粥的。”逄承依旧没有回应。

“承承,你喜欢这个吗?”少康又问了一遍。

“承承,你知道我在跟你说话吗?”少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汤匙不再递过来,逄承抬起头,误解了少康的紧张,猜测着对方可能说的话,逄承说,“饱了。”

******

注:

颅脑外伤视损及部位不同,会有不同失语症状。

感觉性失语症,又称感受性失语Wenicke失语症等。病灶位于Wenicken氏区和听觉联络区,它与言语中枢联系中断后,阻碍了听觉性词“图象”的激活而致。特点为患者听觉正常,但不能听懂他人评议的意义。患者能讲话,但混乱而割裂。

“口语领悟困难”,是最突出的症状,轻症患者能理解日常生活常用词语短句,但不能理解较复杂的句子

第15章

沈颂睡了一觉起来已经下午,阴天,云层很厚。从今天开始可以不用上班,沈颂穿了淡色的衬衫和式样简单的牛仔裤,独自坐在餐桌边,吃着面包牛奶,觉得很满足。沈颂看向门口,以后的日子,会和原来一样,每一天逄承都会给他一个吻送他出门上班。沈颂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怎么忘了,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休假,可以不用工作。

沈颂想到逄承还只能喝流质的东西,开车去了他喜欢的粥铺,下午三点,不知道现在逄承是不是醒着。在十字路口停下来,从后面车上下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沈颂的车旁,开门坐了进来。

“有事说,关于逄承。”万东明的呼吸急促,坐上车后也没有看沈颂。交通灯变了颜色,车子慢慢启动,万东明手上的保温瓶是之前被沈颂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有那么一瞬间,万东明所有的不满几乎要消失不见。

车子开到医院,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沈颂看看灰色的天空,下雨的话,空气就不会那么闷了。从东明手中拿过保温瓶,沈颂说了句“谢谢”。万东明看着他的身影融进白色的背景里,想起在沈颂装作忘记逄承的日子里,宇文说“你怎么知道沈颂不难过”。

逄承睡着,脸色比前两天要好。逄澧回头看到沈颂,照旧的没有任何表示。“伯父。”沈颂叫了一声。没有回答,沈颂并不在意,把东西放到一边,走到另一侧的床尾。

夜色降临,逄承一直睡着,沈颂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来,和过去的几天一样,耐心的守着。

“哥。”逄承被握着的手动了动。

“承承。”沈颂对着病床上的人微笑,“吃东西吗?”反应过来,沈颂另一手指了指床头的保温瓶。

“不用。”逄承摇摇头,现在还有输营养液,中午也吃了东西,并不饿。

“承承。”沈颂叫了一声,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口叫了声“承承”,还是没有下文。

“哥,不吵了,别结婚。”

沈颂讶异地看着逄承,这一次,他连逄承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那年出车祸的时候,是冬天,落叶的乔木已经褪尽了繁华。白天逄承看到窗外的树,是绿色的,是不是睡了很久,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黑暗中,他看不清,逄承全身上下都有外伤,他没有办法做大幅度的动作,和沈颂交握在一起的手摩擦着对方的手指,空空的,彼此的手都是空空的,但至少也没有别的。“梦到不认识不看,一个人住;别人结婚,看不见在远的地方;很难过,不那样。”逄承说着,仍带着淡淡的笑。

沈颂感到他突出的指骨硌到自己的,逄承的声音原来就带着种种的鼻音,现在沙沙的。听着那些并不连贯的词,沈颂明白逄承在努力表达的是什么,只是那不是梦。

逄承握着沈颂的手慢慢的放松下来,他突然觉得所谓的梦此刻真实无比,面前坐着的爱人是一个女人的丈夫,还将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有很多东西在脑子里冲撞,逄承仔细的辨认着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承承,等你好了,我们出国吧。去加拿大,你说过你想去那儿,我已经办好了手续。我们可以在那儿买个房子,照着你喜欢的样子布置。要不然去印尼,以前一直打算去玩,我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听不懂。”逄承的唇微微翘着,眼睛也是弯的,是微笑的样子。逄承第一次对人说“听不懂”,他不想听沈颂说他听不懂的话。

清醒后的逄承逐渐恢复着,慢慢的可以理解简单的句子,那些模糊的记忆也变得清晰。没有排斥沈颂,也明显地保持了距离。爱情啊,以前总是想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爱着一个人,原来那些不过是不断膨胀的泡沫,满满地占据了心脏,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切;而自己坚持的不过是幻想中的爱情和修饰过的恋人。沈颂,真真正正的沈颂,戳破了所有的幻想中的爱。

已经27岁了,隔夜就会有新的胡茬冒出的年龄,那些曾经快乐的,难过的,总是会过去。逄承有许多话说不出来,说出来也不是脑中的样子,那些两年前不曾想明白的,出事前也不曾想明白的事,他现在明白了。

第16章

“叔叔,你疼不疼?”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闪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着逄承。逄承笑着摇摇头,眼前梳着短辫的孩子比她手中的娃娃还要可爱,很讨人喜欢。

“真得不疼?”小姑娘露出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低头把手轻轻地放到逄承包裹严密的胳膊上,“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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