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原来略略无措,顶着穆择温和眼眸的注视,只能点头。
“这样才对。”穆择吻了原来发顶一下,“去拿衣服吧,我帮你放水。”
也顾不上现在是穆择帮自己准备洗澡事宜了,原来听话地上楼拿好睡衣,走进浴室,待空间里都水汽
氤氲了,穆择都没有出去,忍不住开口问,“穆、穆先生……你……”
“恩?”穆择恍然笑了一声,“哦,我要留下来帮你洗澡啊。”
原来手捧着睡衣僵在门口。
“你看,你后面的伤不能太用力洗的。”说着,穆择就动作优雅地脱掉了衬衣,而后是裤子,赤身裸
体毫不掩饰且不觉羞臊地走到原来面前,“来,洗澡吧。”
蒙蒙水汽下,原来突然觉得,眼前的穆择唇角噙着的温和微笑,带上了点狡诈危险的味道。
28.
原来背对着穆择坐在尺寸不小的浴缸里,从小没有和他人一同洗澡的经验,不由得就害臊起来,可想
到对方也是男性,若像个女生遮遮掩掩,未免就太做作了。
穆择倒是很认真的在帮原来洗澡,先在淋浴那帮原来洗了头,擦干之后,才领着他踏进浴缸。小心地
不让水滴碰到伤口。用湿毛巾轻柔擦过背部的大片已经结痂快要复原的伤口的时候,穆择不用刻意去
想,眼眸就变得温柔起来,忍不住低头吻住了那些疤痕。
背部落上细细的吻,原来猛地僵住,可人在浴缸里,有温度稍高,却十分舒适的热水浸泡着,身后是
近的可以听到心跳的温热躯体,再一想到亲吻他的是穆择,紧张之余,又自然地放松下来。
“那时候……为什么要帮我挡住呢?”身后的穆择突然问,原来稍嫌困倦,勉强睁着眼,顿了好久才
明白穆择询问的是什么,认真思考了,才皱着眉回答,“不知道。”
“恩?”
“就是……不知道。”原来略觉抱歉,可思索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原因。
母亲所说的所教导的“要好好照顾穆择,对穆择好”这种事,在发生火灾的情况下,早就被抛到九霄
云外,当时的他只是害怕,害怕之余,又想着不能让穆先生受伤。
那种类似于本能的所作所为,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
感受到圈着自己腰部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原来诧异回望,遇到穆择深不见底的眼。
隐隐的有些笑意,更多的却是心疼。
“难怪阿道和铭德都要骂你笨,严怀也会有愧疚感。”穆择将原来抱到自己的两腿之间,指尖摩挲着
原来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水滴顺着手臂滴落到水池里,叮叮咚咚的。
从来没有过这种从心底生出的,无法控制的感情。只是想要抱着原来细细亲吻。
他抗拒不了这样傻傻对自己好的原来,更会心疼他,甚至在看到原来背上那些带着狰狞的伤疤时,还
会替原来不值。
原来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他这种人,也只有外表光鲜而已,如果不用维持形象,争名夺利的话,他一点都不会温和、有礼,从
容有度。而原来虽然胆小怕生又怯懦,却有了一切他所没有的,人性中最好的一面。
如果他是像原来所思慕的,想象的那种人就好了。如果他表里如一,真的完美无缺就好了。
带着这种惶惶伤感,穆择松开原来的嘴,俯身吻住那不再细白,缀上了伤疤的后颈,而后是肩头,背
部,一路向下,手掌也温柔地流连在原来胸前。
身后被滚烫的硬物抵住时,原来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就往前倾,却一下子被穆择按住腰部,沙哑嗓
音响在耳旁,“乖乖的,恩?”
被灼热的吐息撩拨得缩了缩脖子,原来心口直跳,隐约还害怕着,但就真的安静下来,任由穆择在掌
心倒了沐浴乳,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他又没有胆量指责穆择的手法太过暧昧或是嗓音极其色情,只能垂着脑袋被穆择圈在怀里,后面还抵
着一个让人很不好意思的硬物,面红耳赤。
这样陌生的拥抱,却是极有安全感的,又温暖。所以就算有些羞恼,也还是不想离开。
蓬头冲洗周身,浴缸里都浮了一层泡沫。
原来隐隐松一口气,还以为这场磨难似的洗澡终于要结束,却没想到穆择放好蓬头后,竟然扳正了他
的脸,重重吻了上来。
喘息逐渐粗重,回荡在浴室中,情色气息岂止浓郁两个字就能一概而过。
臀部被穆择不轻不重地揉捏,就男性而言最脆弱的地方也被穆择单手握住,原来腰部猛地一跳,没有
多想地挣扎起来,羞耻得面红耳赤。
穆择却是轻笑几声,张嘴轻咬起原来因为无措而瑟缩的肩头。
鲜少发泄的部位很快就充血硬挺起来,穆择满意地亲亲原来的唇,借着沐浴乳,将指尖挤到了原来股
间。
“唔……”原来错愕不已,一下子睁开眼看向穆择,唇角动了动,还没想到该怎样措辞,就又被穆择
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大脑一片空白。
手指抽插间带起的酥麻让原来窘迫的同时,茫茫然间,又忍不住呻吟。
血液仿佛逆流一般,而手指退出,换上了火热硬物,一寸一寸挤进狭小空间,钝痛瞬间侵袭全身。
原来呜咽两声,忍不住开口,“穆、穆先生……”
“疼吗?”小孩子的眼神温润湿濡,水雾下脉脉含情一般,穆择动情,亲吻着原来的脖子,语带诱哄
,“忍一忍,后面就好了……”
“后面”两个字砸在脑门,让原来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发黑,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耐心将性器完全埋入体内,穆择深吸一口气,似隐忍地停顿一会,在原来疼痛稍稍缓解时,又毫不留
情地抽动起来。
频率虽然缓慢,却还是让原来发疼,只好咬住嘴唇,浑浑噩噩地跟着穆择上下沉浮。
隔天醒来,就已经是正午。阳光透过纱窗,霸道地铺了一地。
原来艰难地睁开眼,试探地动了动身子,还未适应光亮,就被人吻了一下嘴角。
“饿了吗?”大脑还没运转,听到有人问,原来就点点头,“有点。”
“那起床吧。”原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上还搭着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在他茫然向后看时,那双手还揶
揄般向下移,拍了拍他的屁股,“做单面煎蛋给我吃,好不好?”
原来懵了一会,完全没有时间思考他和穆择的这种关系到底算是什么,为什么,就在穆择含笑的眼神
中,换好衣服,红着脸且举步维艰地走下楼梯。
穆择单手撑在床上,目视原来离开,有些不忍,但是……他真的很喜欢看原来为自己忙碌的样子。
金色阳光洒在原来微微发黄的发梢上,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温暖起来。
他喜欢现在的状态。
吃完原来做的早餐,两人就驱车前往经纪公司。
固然想让原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但工作上的事还是不能马虎,何况原来也没有休息的自觉。
所幸昨晚穆择只发泄了一次,前戏也称得上充分,股间虽然还残留刺痛,但也在忍受范围之内。
数款新年年历出台,公司中一线影星的独照都收录其中。方易将台历放到穆择桌上,“十二月份那张
是你和叶桂纶的合照,媒体一定会借此再大作一番文章。”
“恩?”穆择抬眼,“那件事还没解决?”
“当事人都不出面,我这个经纪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再说还有人故意炒作……”方易拧着
眉,无意扫到在外间被阿道铭德堵在墙角,结巴谈话的原来,又敏感回头看看穆择,发现穆择居然饶
有兴趣地盯着原来,瞥向阿道铭德的眼神却甚为凶恶。
不禁警惕地问,“阿择,你的眼神很不对劲,明明昨天还很正常,你该不会……”
穆择不加掩饰地眉眼带笑,“恩,没错。”
方易抬手抚额,“阿择,你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还有……你确定阿来明白你在做的是什么?”
穆择横了方易一眼,合上年历,“原来只是单纯,不是智障,怎么会不明白。”
“不不,我的意思是……”方易弯下腰,谨慎地斟酌着用词,“我的意思是,你确定……阿来他明白
你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他?”
穆择“恩?”了一声,看向方易。
方易摊摊手,“你想想看嘛,自从当上你的助理,阿来少说也看过三四次你和女人亲热了吧?我还记
得阿道说过,你让阿来在房间门口帮你看狗仔,你在里面和叶桂纶亲热对不对?”
穆择交握在桌上的十指微微僵硬。
“阿择,搞不好……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方易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阿来心里
,大概……你在这方面,很随便也说不定。”
穆择的眼角不可避免地抽动了一下。
“然后阿来就会想,自己的处境,是和叶桂纶他们一样。”方易垂眼瞄了一下摊在桌上的八卦周刊,
“不不,搞不好阿来更本不会对比,自动认为被你上一次,又没有什么大不了,大家都是男人,对方
又是对这种事如此随便的你……所以啊……”
方易扯扯唇角,轻拍上穆择肩头,郑重地,“阿择,你有很认真地对阿来说过喜欢、想要在一起吗?
”
“还有这些红颜,你不处理好……”方易欲言又止,而后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玩玩阿
来而已,也的确没有处理的必要。”
29.
下午要到摄影棚录影新年贺词,用作电视广告。
结束工作的影星陆陆续续走出,遇见穆择这个前辈,或是恭敬或是巴结。
趁穆择在化妆间准备之际,阿道和铭德就架着原来,在一处墙角停下,接着盘问刚刚的问题。
“你老实说,有没有在穆先生面前说我们坏话?”
原来忙不迭摇头,“没、没有。”
“那穆先生刚刚为什么瞪我们?”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在做这种类似于“胁迫”事件的铭德板着脸问,
“要是我们被炒鱿鱼,你的工作量可是要翻三番的!”
原来又忙不迭点头,“知、知道。”
再恶狠狠的语气,凶神恶煞的表情,碰到原来这个海绵墙一样的物体,就软软陷进去,一点威力都没
有了。
阿道铭德互看着叹了一口气,哼了一声,终于不再纠结。
化好妆的穆择已经开始穿着传统的喜庆唐装在镜头前拜年,一张脸温和端正,眉眼温良,双手作揖的
动作也显得谦逊有礼。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受人瞩目的。
在来经纪公司的路上,随处可见印有穆择图像的大型广告和灯箱。市中心的广场上播放的岁末品牌促
销都有穆择的身影。
满大街都是自己,不会觉得很恐怖吗?
原来虽然这么觉得,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由衷地升起自豪和陌生的酸甜情绪。
穆择是这样优秀,照顾他或是伺候他,一点都不会委屈,甚至如果排除总是要陪他东奔西走见不到母
亲这种事的话,原来很感激母亲托关系将自己弄进经纪公司,刻意的巧合下,成为穆择的助理。
这样没有难度的工作穆择做起来得心应手,原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央的穆择,身边的阿道夸张地
搓着手臂,“笨包子,你真该照照镜子。”
“诶?”
“一张脸笑得肉都要扑出来了,肉麻死啦!”
他不用勉强刻意,只是看着穆择,就自然而然地笑出来了。因为对方是穆择。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三人齐齐朝后看去,见到来人后,又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悲惨的眼神。
参加完国外电影节的钟醒不负众望抱回了奖杯,在一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来到摄影棚。参加岁末拜年
的拍摄。
走到门口见到原来,钟醒脚下一顿,似是细细打量了原来一会,才冷着一张脸,进到化妆间。
穆择这样资历的影星,在国内其实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但总归是放不下一手培养自己的经纪公司。钟
醒和穆择名义上是前辈与后辈的关系,隶属于同一公司,按理关系应该不错才对,最起码应该在表面
做做样子,但钟醒向来不屑这些,无论媒体怎么写,还是我行我素,即便被批评了高傲无礼目中无人
,也还是那副“老子最大”的姿态。
阿明跟着出了趟国,大概是饱受钟醒摧残,神情憔悴,疲惫不堪,腰围却还是涨了一大圈。
在摄影棚一看到原来,阿明就抽了抽鼻子,一张脸肥肉抖动,伤心的表情都变得喜感又夹杂了恐怖起
来。
“阿来,我终于活着回来了……”阿明说着就跑上前,想向原来大倒苦水,正拖着原来的手往角落走
,就被阿道铭德一左一右箍住了肩头。
“喂,死胖子,你的猪蹄在摸哪里?”
“我家包子笨,虽然看起来蛮好入口,但不是提供给你吃的死胖子。”
完成工作的穆择身穿唐装走下台,对阿明温和一笑,“辛苦了。”
“啊……哪、哪里。”阿明点头哈腰,个把月所受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被穆择的温和注视拂了开去。
“不过……能请你松开原来吗?”穆择含笑,轻声问。
阿明愣了愣,立刻触电一般讲原来的手扔开,干笑了一会,才惴惴地困惑抬头,见穆择朝原来微笑,
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不由嘟囔,“好奇怪,怎么……怎么刚才……好像有一股杀气……”
阿道铭德对视一眼,同情地拍拍阿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三个人就躲到墙角交头接耳,时不时互相拍肩勉励,“原来大家的生活都不好过。”
参加了一次电影节,不过一个多月没见,钟醒就好像变得成熟了许多。眉眼锋利,连原本还有些稚气
的侧脸线条也更加盛气凌人了。
虽然待人处事还是一样没有长进。
钟醒身着一身藏青明黄唐装,站在机器前,即便说着“新年快乐”这种话,眉眼也是冷冷地。却无碍
他一丝一毫的英俊。
原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接触到钟醒的眼时还吓了一跳,但一回过神,就礼貌地点点头。
之后钟醒的目光就时不时飘来,对工作明显心不在焉,NG了数次才终于完成。
摄制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无非就是交换一个“都是人,怎么差距这样大”的眼神。
穆择在化妆间换衣服,被几个小助理团团围住,厚着脸皮要签名合照,一时间走不开。
钟醒趁机阔步走到原来跟前。
原来仰着头与钟醒对视,安静沉默的气氛有些奇怪,原来不安地动了动嘴唇,思索半天,也只是说了
一句,“祝、祝贺你获奖。”
钟醒愣了一下,就眉峰单挑,眉眼间尽是得意,刚刚的复杂神情瞬间消散,只剩下不加掩饰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