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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中——by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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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的暴力迟迟没有落身上,陈建林反而松开他的衣襟,按住额角,“我认识你几十年,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很陌生,你还是那个彦清吗?是一直和我一起的那个小清吗?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地——这么地偏执,自卑,懦弱!”他看过去的目光里是浓浓的失望和伤感。

彦清咬咬牙回答:“也许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陈建林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头隐隐作痛,太阳穴像敲鼓一样。

彦清立即慌了手脚,扶他躺下,又去拿药和水,满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气你。我、我会改的,你不要生气。”

这场发生在深夜夫夫之间的谈话以一方彻底倒下告终,并没有谈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母就上门来探视,她始终不放心脑震荡的儿子在一个刚吵了架的男媳妇手下将养——事实证明做母亲的担心不无道理。这种情况下陈建林很难安心静养。

陈母看儿子脸色蜡白,比前一天还要糟糕的样子,顿时不干了,又劝陈建林跟自己回家去养病。

陈建林是动了心思,眼下暂时分开两天也并非不是一个可取的法子。

一则,他可以安心把脑袋上的伤养好——其实若是放在从前这简直不算什么,可是这次赶上闹心事,伤情上头,他也怕落下病根没了革命的本钱;二则,他应该给彦清时间让他反省,自己也需要时间思考对策。

可是一想到彦清那个性子和现在的病,他泄了气,实在不放心那个心思百转千回专往不好地方钻牛角尖的人落单。

陈母劝不动他,也无法,只得由他。她把带来的骨头汤带到厨房去热,彦清帮打下手,听她絮叨说:“建林不回去,可是你和他现在又在闹,他心里不清净,伤怎么能好?你也是不懂事了,他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不行,我这几天得天天来……”

彦清说:“陈婶……要不,我先到外面住一阵子。”

陈母顿住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看着他,似乎在琢磨这话透露出的是什么意思。

彦清站在那里手捧拿着盛汤的青花大瓷碗,像做错事情的孩子。

陈母心里叹息——可不就是孩子么,他和陈建林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让人操心的孩子。

其实他们小的时候陈母对彦清还是很喜欢的,除了自己儿子外就这孩子看着特别懂事文静,身世也可怜,母性蔓延到他身上,简直是当成干儿疼爱。他俩一起出国那阵她心里多高兴!想着俩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彼此有个照应,多大的缘分!没想到照应到最后就照应到一张床上去了。

她和陈父对建林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也断过他的狗粮,还差一点断了亲子关系了,可是儿子是铁了心的要和彦清过下去,说是对彦清和女人一样一心一意,彦清比女人还好,可是那能一样吗?彦清再贤惠,再好,那也是个带把的。过日子怎么能像理想中一样顺风顺水地俏式!

他们都是孩子,他们不懂这个道理。讲给他们听,他们也不懂,非要亲自遭上一遍罪才信。

现在遭罪了,彦清又摆出这样一幅可怜见的模样,她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怪罪。

她又继续手上的活计,“可别!你要是搬出去,建林是死活不会同意的,他连自己走都不放心,何况是撵你走。我儿子我知道,仁义,”她顿了顿,皱眉,“——你不知道吗?”

彦清说:“我……知道。”

“知道你就别去跟他提这个,他能跟你急。有什么用。”不得不说,知子莫若母,陈建林确实如她口中所言,“说不定他还以为是我说你什么了,我可没那个意思。”

彦清更加惶恐羞愧。

陈母爽利地说:“就这样吧,我反正呆着也没什么事,每天过来给做点饭,看着点。你要是店里有事就去上班。家里我照应着。”

彦清默默退出去依言行是。

陈建林吃了药有点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时候还在琢磨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解决那那近三百万的亏空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地鸡毛。

生活就像一团乱麻,处处死结,剪不断理还乱,他要怎么不伤害彦清而又处置合理不留后患?如何确定自己出手是快刀斩乱麻而不是挥剑断情丝?

不管怎样现在他面临的头等问题是养好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冲动了一把,差点交代,搞得现在不能出门见人。公司那边也就罢了,地球少了谁都照常运转,问题是他连去见彦家父子的精力都没有——昨晚的失眠让伤情雪上加霜,这样的他是没办法去彦家谈判的,只得老实将养两天再说,他暗自盘算。

于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步骤应该是:

养好脑袋——找严家父子谈判——解决彦清的心病——治好彦清的不行——俩人好好过日子。

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他现在要全力以赴养伤。

他犹自昏沉躺在床上胡乱想,恍惚间似乎彦清进了卧室,轻轻坐在他身旁,“需要什么吗?”

陈建林迷迷糊糊回答,“我想找个没有你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睡上三天三夜,什么也不想,然后我们去找你爸和弟弟……”

他感觉到彦清干燥温暖的手放在他的的头上,肌肤的接触让他感觉安心舒服,终于沉沉睡去。

彦清到店里的时候,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无论是开门时风铃发出的声音,还是浓浓的奶油面包香味,橱柜很干净,灯光打着柔和的光照在新鲜的面包上前面的店面有人在卖,后面的操作间新来的面包师傅在,各司其职——一切一切都照常运转着……所以也就是说……其实这个店也并不是没有他就不行,也许没有他的存在,他们更加轻松……正如他在那个家里一样吧……可是现在他没有地方去,只能来到这个面包店栖身。

景海鸥在中午居然过来了,他最近忙着张罗酒吧的事,此外就是和自己的律师频频见面商量着即将开始的官司。

他一来就宣布了一件事情:“我今天已经向法院正式递了状子,姓晋的等传票吧——希望他和他那个小傅律师已经想好了对策。”

彦清本来对这预料之中的事情并不很感兴趣,海鸥和自己不一样,他是放到哪里都能战斗着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的人,无论是感情还是钱……钱、钱的话——彦清突然想到自己的处境。

“海鸥我有事想问你。”他吞吞吐吐。

景海鸥笑眯眯地说:“啊,如果是关于如何对付晋波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具体细节的哦。”

彦清说:“不是,我是想说……如果晋波在和你在一起的期间偷偷地转移了一大笔财产,比如赠送给家里人什么的,你会怎么做?”

景海鸥笑眯眯地叼上一支烟,把打火机抛给彦清。

彦清乖乖地给他点上。

景海鸥朝他喷了口烟,彦清背过脸去躲着。

景海鸥笑眯眯地说:“说吧,偷偷借钱的是你还是陈建林那家伙?”

第27章

是景海鸥成精了还是自己是个笨蛋?彦清对于如此轻易就被看透心事感到很慌张和不甘,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都不是,是说如果、如果的话——你不说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景海鸥仍旧笑着看着他,一口口地吸完整支烟,在此期间他故弄玄虚地保持沉默。彦清果真感觉压力有点大,不敢看他,最后自己去揉面团。

景海鸥最后拍拍手说:“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内个,对不起,内个小花师傅吧?能麻烦你给我们泡两杯咖啡么?其实我嘴巴有点干什么的。”

彦清阻止说:“什么咖啡啊?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景海鸥自己动手神奇地从上面一个放食物的柜子里拿出一罐速溶咖啡,扬了扬,大概是他趁彦清不在的时候弄来做储备粮食的。

“如果不是咖啡机太麻烦我就放咖啡豆在这里了。”

新来的面包师欧阳小花乐呵呵地答应了,在炉子上给烧好了水,并且自告奋勇地拿了一些做黑森林剩下的蛋糕底,在上面撒了点巧克力碎末,送过去说:“老板你不介意我废物利用地给景先生吧,他看上去不仅是嘴巴有点干那么简单,应该还有点饿。”

景海鸥已经接过蛋糕对彦清说:“真是个好女人——你该学学人家。”

彦清嘀咕着:“我又不是女人。”他惦记着朋友刚刚要说的看法,然而并不敢表现得太过期待,默默地支着耳朵揉面团。

景海鸥拿着蛋糕盘却从后门走出屋子,外面通着狭长的后巷,出门前他只露出半个脑袋说:“泡好咖啡记得帮我端出来——偶尔也想在初冬的室外喝下午茶。”

“胡说,”彦清想,“其实只是他不想让小花听见接下来的对话的借口吧。”——景海鸥在某方面其实也很细腻。

彦清把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到外面的窗台上,他的朋友正靠墙吃着蛋糕,嘴巴上还沾了一点巧克力屑,彦清没有告诉他。

景海鸥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啜了一小口,眯着眼睛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

彦清端起自己那杯,他其实不怎么爱喝咖啡,总觉得这是属于他爸爸的味道,酸涩。

景海鸥说:“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背着对方赠送财产什么的,先说我的看法——别看我现在为了钱和晋波过不去,其实你也知道,我对钱没什么明确的概念,当初跟他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多钱,图的也不是钱——当然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谁还嫌钱多呢?”他撇撇嘴,又趁热喝了点咖啡暖胃,“好吧,据王磊说——就是帮我打官司的那个律师助理,他给我讲大概首先你要搞清楚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然后再谈分配的问题。我是不清楚晋波那货到底有多少财产——你知道你家陈建林到底赚了多少吗?不光是现金,还有股票啊基金啊保险啊期货啊房产啊珠宝啊,反正就算有的东西变现能有多少钱?”

彦清用那杯子暖手,“……建林赚的绝对没有晋波多。”

景海鸥叹气,“所以说你也和我一样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其实是你偷偷把钱给你爸爸他们家了吧。”他一副了然的样子。

彦清又要张嘴否认,然而景海鸥抬起一只手制止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认定这是事实了,理由如下:一,陈建林如果要拿钱送给谁基本上不会背着你,而是会通知你,毕竟他是赚面包的人比较仗义;二,陈建林家里人都比较殷实;三,陈建林家没有一个败家弟弟。”他和彦清毕竟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对他们家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彦清默认了,眼睛看着前方,掩饰什么似的把咖啡杯凑近自己的嘴巴。

景海鸥说:“我说你最近怎么好像瘦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么陈建林知道了?他是怎么说的?”

彦清过了半晌才低声说:“他、说要找我爸爸和彦予谈。”

“那你怎么打算的?”

咖啡已经渐渐转凉了,彦清还捧在手里,“我还不上这笔钱……如果因此而分手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我会努力经营这个店,一点点地还。”

景海鸥叹了口气,“你用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啊?……话说你到底背着他借出去多少?”

“……很多。”

“能拿回来吗?”

“……”

“得,算我没问——那我现在给你一个建议吧,呃,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刚说的把家里的钱搞清楚吗?”

“笨蛋!那是律师给我的建议,我是我,你是你,晋波是晋波,陈建林是陈建林,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这个!”

“……没、没听懂。”

景海鸥扶额,“你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有分过一次手吗?你们的感情和我们不一样风格的,你们是岁月安好,我们才叫一千疮百孔。陈建林并没有立刻逼你们还钱,也没有说因此而哟和你分手,你还想怎么样呢?换句话说——只要人家既往不咎,诚心诚意,你少想东想西的,安生和他把日子过下去。你看我爱折腾,可是我赞成一静不如一动,我是折腾得皮实了,金刚铁骨,谁也伤害不了我了,你行吗?陈建林行吗?像你们这种的,不能白头到老就是伤筋动骨后半辈子遭罪……”他口才好,是真的好,不重样地劝了好大一堆,最后收尾说,“好了,总之是他不让你还钱,最好,你也再不要搭什么给你那些不省心的家人了;退一步讲,万一陈建林那家伙让你还钱的话——”他微微哼了一声,“你来找我,我帮你找律师,再敲他一笔,跟他分手。反正是宰肥羊,一只也是宰,两只也是宰。”他笑眯眯的。

彦清吓得连连摆手,“可不敢那么想。钱都是他赚回来的,我这个小店只是赚点零花钱什么的。”

景海鸥擦了擦鼻头说:“话不是这么说……算了,我也知道你你那点能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老老实实的……景海鸥的话此后一直在彦清的脑子里晃,直到后来他和陈建林面对自己父亲一家坐着的时候也还是想着——也难怪,他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别的人能够倾诉了,也听不到别样的建议。

陈母这一阵子果真像上班一样到点即来,陈建林就是睡和养,果真好了很多。彦清也不去刺激他。终于几天后绷带换成了OK绷,看着不那么骇人了。去医院复检也说彻底没问题了,这才让人把心放进肚子里。

彦清固然真心期盼着陈建林健健康康的,可是他心里也在抗拒着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就意味着逃避的日子结束了,果真这天彦清从店里回到家,只有陈建林一个人在,陈母已经回去了,“陈婶怎么先走了?”她一般是等彦清回来交接班。

陈建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让她先回去了。我们今天吃完饭有事要出去。”

彦清心里一顿,陈建林收起报纸说:“晚上我们去你爸爸家谈谈,是时候了。我已经和他约好了。”

彦清虽然是满心地不想三堂会审当面对质,然而经过了这些天陈建林受的罪,景海鸥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角落里,逃也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带着认命的心情他几乎没吃下什么就开车去了彦父家。

上车前景海鸥说:“我开车吧。”

陈建林说:“你好久没开了,还是我来。”

彦清没坚持,坐上副驾驶。

陈建林脑袋上还贴着补丁,车开始启动的时候他的手也略有点抖,这是事发后他第一次摸车,不是不紧张的。

这一路他开得小心翼翼,速度很稳,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华灯初上,车子停在彦父家楼下的小区路边,路灯打下一圈黄色的光,陈建林停稳了车,熄火,车子里一时很安静。

陈建林转头看了看彦清,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因而显得略僵硬。

陈建林摸摸他的手,“你放心,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为难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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