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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莫让 下——by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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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苏的男子附掌大笑:“难道那老头子竟躲起来了不成?哈哈!”他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算什么?弃车保帅?声东击西?”

孟希翰还未说话,一旁的白妙却笑了:“小孟。”他道,“你何必戏弄苏总使?你此刻方到定是已然得手,说这些有的没的,却是要哄谁呢?”

孟希翰咧着嘴笑了。

而在另一边,柳云川拦截失利,一刻钟之后,一道令所有人诧异的消息传了过来。

墨让消失了。

就在他摆脱柳云川的追击之后,一行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一般,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明玥是被赵铮从窗外叫醒的。

他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睡的不好,听角门上更鼓敲过四更才迷迷糊糊地要眯过去,窗户一响,几乎是立刻就惊醒了过来。三月初的盛州温度还很低,他一边穿衣一边打开门,寒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赵铮站在门外,黑暗中神色有些奇怪,似有些不安又似有些疑惑。

他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事?”

“微州有人来了。”

明玥不由一怔:“微州?不还在开英雄大会吗?”

赵铮没有回答,却给了他一个从未有过的催促眼神,明玥心中隐觉不安,不由得加快脚步。

在书房中等待他的是一个满身血迹形容憔悴的男子,见得他只叫了声“少府主”,“扑通”一声跪倒,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明玥一见,顿时吃了一大惊!

“谈龙!”他失声道,“怎会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叔叔呢?”

跪在地上这人正是明逊的卫队长谈龙,听得明玥的问话,他惨然道:“属下无能,府主……府主他已遇害了!”

明玥只觉有若劈头打了个炸雷,身子一晃险些晕倒,赵铮急忙一把将他扶住,他略一定神,推开赵铮上前两步抓住谈龙的肩膀,嘶声道:“你说叔叔他……他怎么了?”

谈龙道:“英雄大会上魔教突然发难,就在当天夜里,微州城内血流成河,前来赴会的各派掌门众家英雄全都……”他说到这里似仍有些恐惧,身形微微颤抖,声音也低了下去,“微州分舵也遭遇敌人袭击……”

“墨让和孟希翰呢?”明玥打断他的话,大声道,“难道魔教真有那般势力,竟能一举歼灭我府与天一教那么多高手?我不相信!”

谈龙切齿道:“墨让与孟希翰……少府主!你可知道,杀害府主的仇人正是……”他说这里似是太过激动一时声气不足,声音竟有些哑了下来,明玥一时听不真切,俯身低头去听,窗外突然“咔”的一声,这一声虽极轻微,却让赵铮变了脸色,低喝了一声“谁?”

便在赵铮目光转向窗外、明玥俯身去问谈龙的那瞬间,谈龙突然双掌一翻结结实实击在明玥胸口!只听“嘭”的一声,明玥向后疾飞而出,赵铮大惊,飞身掠起一把将他接住疾退数步,急叫:“少主!”

明玥靠在赵铮怀中鲜血狂喷,嘶声道:“你不是谈龙!”

那人一击得手哈哈大笑,用手在脸上一扯,竟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大笑道:“我自然不是谈龙,但这张脸皮倒确实是从他脸上撕下来的!”

明玥尖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神情肃穆,缓缓道:“万物起于黑暗,众生归于幽冥。九天十地,唯我夜神。”

赵铮一震,脱口道:“魔教!”

那人冷笑道:“魔教不过是世人对我教恐惧无知所生的名字,想不到宗明府也与那些个愚昧俗人一般见识。”

明玥在赵铮怀中不住喘息,声音已变的极为微弱:“我叔叔……我叔叔他……”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道:“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明玥挣扎着问:“我叔叔到底是谁害死的?”他靠在赵铮怀中气若游丝,脸色煞白,只一双眼睛兀自强睁着黑漆漆的漾着水光,瞧去楚楚可怜之极。

那人似也为他眼中的求恳之色所惑,脸上竟不由露出迟疑之色,踌躇了一下,道:“你既已快死了,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杀死明逊的凶手,正是他最信赖的人!”

明玥霍地瞪大了眼睛,那人见他惊骇,嘿了一声,道:“你不信?你怎不想想,若非他身边最亲信的人倒戈相向,我教便有再大的神通,怎能那般轻易杀得了他?”

明玥幽幽地道:“那你所说的他最信赖的人,是墨让还是孟

希翰?”

那人怪眼一翻,嘿然道:“你到了下面自然一清二楚,何必定要我说出来……”他说到这里突觉不对,明玥不会武功,硬受了他那一击按理说腑脏尽碎早该断气,怎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他心神一转已知不好,脚步方动,只听四面咯咯数响窗户尽开,就在这转眼之间,他已被数十把弩箭一齐对准!

明玥虽仍靠在赵铮怀中,神情却已变了,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淡淡地道:“我宗明府的弩箭天下驰名,你不妨试试,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这批新研制出的蜂弩速度快。”

那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颤声道:“你……你不是明玥?”

“我是。”

“但你……明玥不会武功,你挨了我两掌,怎会……”

“他是明玥,他也确实不会武功,但要接你那两掌又有何难?”冷冽清亮的嗓音雌雄莫辩,随声落下的人虽有一张少年般冷俊的脸。但认识的人都知道,是她,不是他。

明玥淡淡地道:“治水神宫的天赋圣力,自有你意想不到的功效。”

那人呆了一呆,看看那少女,再看看明玥,道:“你早就怀疑我?”

明玥没有回答,却道:“墨羽堂的鸽子已有整整一日没有从微州过来了。”

那人一愕,不解地道:“那我到此岂非正好印证你心中所想?”

明玥冷冷地道:“墨羽堂的鸽子都过不来,你却能从微州逃到这里,你不觉得你太高估谈龙的实力了吗?”

那人不禁怔住了。

明玥继续道:“谈龙本是父亲的卫队长,父亲去世之后才跟的叔叔,你的易容术固是精妙,但要瞒过与他熟识之人却也没那么容易。你不知他平日说话的腔调故意把声音装的似是受了伤般嘶哑,却不知你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那人忍不住问:“什么错误?”

明玥道:“谈龙不擅言辞,平日里话说的极少,是以很少人知道,他不肯多话并非生性沉闷,而是因为他本是个结巴!”

那人再次呆住了。

过得半晌,他才涩声道:“你既早已知我身份,为何却不当场揭穿我还要硬受我两掌?”他突又省悟,科科怪笑道,“是了!你想从我口中知道是谁杀了明逊!”

明玥沉声道:“不错。你若说出来,我便让你死的痛快些,否则……”

那人纵声大笑,突然右掌一翻,竟朝着自己天灵盖当头拍下!只听一声闷响,他喉间咯咯响了两声鲜血流了满面,颓然而倒。

赵铮脚步一动,明玥却微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直到那人身体弹动了两下终于咽气,他才挥手示意窗外的箭手退下。

紧接着便有人进来搬走尸体清洗地上的血迹,

赵铮站在明玥身后看他纤瘦的近乎单薄的身影,心下不忍,低声叫了声“少主”,明玥却截口道:“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地面已经清洗干净,空气中却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烧了半夜的红烛将残,将少年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明玥突觉得眼前一暗,却是真珠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前,少女身高与他相仿,这一站,将本就不亮的光线更是挡的昏暗。

他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其它人,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少女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明玥顿时变了脸色,脚步一退怒道:“做什么……”

“叫什么叫!你不会武功硬接那两掌,便算有龙鳞圣甲与我的圣力加持,怕是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吧?”真珠口中说话手上不停,明玥挡她不住又羞又怒,大声道:“那也不用你管……”话音未落,双眉一蹙,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真珠哼了一声,一把将他拽过来塞在椅子上,强硬地解开他上衣,揭开那层泛着莹光的护甲之后,果见肌肤上一大片悚目惊心的乌青。

手指在伤处转了一转,真珠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丹药,也不问明玥抓住他的下鄂一捏将那两粒丹药塞进他嘴里,随即手腕一抬,迫他将那两粒药吞了下去。

“好啦,没伤到骨头,算你命大。”真珠拍拍手替他拉好衣襟,目光一低,却见明玥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她皱一皱眉,道,“你瞪着我做什么?这琼华丹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等下我助你推宫过血,很快就好了。哦,你是想谢我?有什么好谢的,若不是琉璃说你一个人怕你不能应付,我又正闲的慌,否则我才没那么好心赶过来帮忙。干嘛不说话?喂……”声音嘎然而止。

有风自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少女向来刚强的脸上似有些困惑又似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终于还是迟疑着轻轻落在明玥背上。

放低了声音,少女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声调小声问:“是不是很痛?”

没有回答。

她便又犹豫了一下,有些笨拙地在明玥背上轻轻拍了拍,黑色的披风垂下来,将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融作一处。

窗户渐渐地亮起来,她转头望出去,天边曙光破晓,黎明已至。

墨让已经消失整整一天了。

没有人能从这世界上凭空消失,所以到日暮的时候,便连一直沉着的孟希翰也掩饰不住有些焦躁。

唯一若无其事的只有白妙。

除了什么都不管只坐在那里发呆的钟坚锐之外,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恼怒。

但他浑然不觉。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慢慢地为自己沏一壶茶,似乎前一刻孟希翰的拂袖而去与他全然无关。

无所事事的钟坚锐坐在边上看他,夕阳自窗外照进来,正将他照出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眼睫被阳光镀成淡淡的金色,连同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钟坚锐忍不住道:“你真好看。”

青年似是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慢慢转过来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受惊后的不安,钟坚锐目不转睛地看他,又赞了一声:“你真好看。”

白妙微微一笑。

“不过……”钟坚锐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道:“我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但我不记得了。”

白妙又笑了一笑。

他倒了杯茶递过来,钟坚锐伸手接过,啜了一口,齿间泛起浅浅的一层涩。

“太阳下山了。”

钟坚锐“嗯”了一声。

“我也该走了。”

“去哪?”

“去见一个人。”

“谁?”

“你说的那个比我还好看的人。”

十、

孙晋向来对自家上司抱持着近乎盲目的信赖,然而即使是他,在退入这条退路的时候仍然惊的瞪大了眼睛。

墨让看他那拼命压抑惊诧的神情就笑,他历经数番厮杀脸上沾了血渍,这一笑却仍美的不可方物。

“很意外?”他问,“是意外这里竟有这么个地方还是意外竟然是这里?”

孙晋有些恍惚地摇头,又点头,墨让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又笑,却只笑得一下,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孙晋守在身边,见他睁眼咬着牙叫了一声:“大人。”

他闭了下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示意孙晋扶他坐起来,靠墙坐好之后,他让孙晋拿来了纸笔。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由孙晋手中送了出去。

在将墨让的最后一道指示绑上鸽腿放飞信鸽之后,孙晋放纵自己多停留了一会儿,借着位置的掩护,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们此刻隐身的场所。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此刻身处的,竟是天一教微州分舵!

三月的夜晚依旧寒冷,这间密室里寒气更是针一般直往骨头缝里钻,孙晋回来的时候推门进来带起一点风,那风便吹的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晃动不已。旁边一人急忙伸手护住,保住这唯一的一点光明。

墨让仍然闭着眼睛靠坐在墙上,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即便是在灯光下亦连嘴唇都不见一点血色。一个黑衣人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拿帕子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孙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声问:“怎样?”

那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答:“不好。”

孙晋便再不说话,只把他手中的帕子接过在旁边的水盆中又拧了一把,那人悄然退下。

即使隔着湿润的帕子仍能感受到指下肌肤的滚烫,孙晋的手下意识地在墨让额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见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两下,墨让淡淡地道:“都发出去了?”

“是。”

“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已经黑了。”孙晋回答,“我放飞最后一只鸽子是在酉时初刻,现在大概快三刻了吧。”

墨让垂落的眼睫又动了一动,低声道:“这么晚了。”

孙晋低头,脸上露出些惭色。

墨让却不理他,突道:“叫凌真过来。”

凌真正是先前在他身边侍奉那人,孙晋回头冲他招招手,那人愣了一愣,几步跨了过来。

墨让示意他靠过去一些,那人便将耳朵凑过去,孙晋识趣地站起身退了半步,直到那人点头起身走开,他才再度在墨让身边跪坐下来。

墨让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孙晋怀疑他又已晕过去了试探着

再去摸他额头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他:“你来了?”

孙晋大吃一惊。

在他身后,密室的门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微弱的光亮照着他菩萨般端庄秀美的脸,正是白妙。

墨让睁开眼睛示意孙晋退开,后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退到了另一侧的墙边,残余的卫队都屏息凝神地站在那里,整个房间里静的只有微弱的风声。

“关门。”墨让的声音虽微弱却一如既往的强横,甚至仍带着他惯有的些微不耐烦,“风太大了。”

白妙微微一笑,听话地转身关上门,他身上披了件白缎的斗蓬,在这幽暗的灯光下反出令人眩目的白。

他走过来的时候顺便拿起了桌上唯一的那盏油灯,在墨让身边坐下之后,他先遮着灯光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微微摇头,皱眉道:“一点血色都没有。”

“血都快流光了还谈什么血色。”墨让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嘲讽,“怎么?就你一个人?”

白妙放下油灯,淡淡地道:“你明知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你倒真不怕我把你宰了。”

“你连我天一教分舵都能布下暗道建造密室,真想杀我,我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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