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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by映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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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冯澄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有些话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了:“要不然呢?专门来喝这贵死人不偿命又难喝的酒?”

苏一鸣觉得这孩子真好玩,一脸斯文像说话却冲得很,不会是刚出校门没多久吧:“我能理解为,你也是来找伴的?”

冯澄直视那双桃花眼:“是。”

苏一鸣跟他对视半天,最后伸手摸摸对方的头:“回家去吧,好孩子不该来这儿。”说完转回身自顾喝自己的酒不再理他。

冯澄愣了半天,忽然趴在了吧台上。

朱彦琛刚好走过来:“把人惹哭了?”

苏一鸣不想理他,朱彦琛也没指望他搭腔,14号那天一大早赶回来踹坏了缱绻的门锁后,两人就不怎么搭话了,虽然苏一鸣天天来缱绻报道。朱彦琛暂时住这里,用成佳的话说,跟朱彦琛会想不通轻生似的。他伸手推了推冯澄:“冯澄?”

冯澄脑袋偏了一下,居然睡着了。

“酒量差成这样还敢来G吧?”苏一鸣有些不可思意。

“他不适合这个圈子。”

苏一鸣一脸冷漠:“可惜性取向如此。”

朱彦琛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去招呼一个伙计去旁边的招待所替冯澄开了一个单间,然后帮着伙计合力抬着把人扔那儿了。

缱绻没有包间一类的,朱彦琛都是打的地铺。成佳让他先住他那儿去,苏一鸣也提过,不过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成佳到无所谓,苏一鸣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说的话也冲,难不成你还要哀悼你死去的爱情?!

朱彦琛想到苏一鸣就头痛,曾经那个不管再怎么飞扬跋扈在他面前始终乖乖的少年究竟去了哪里?

打发伙计先回了店里,现在是凌晨一点,已经没什么人再上门了。朱彦琛也不急着回去,站在马路边上吸烟,这几天他跟这东西感情深厚了不少。当年因为苏一鸣的一席话而戒烟,如今因为向南而重新开始抽起来,好像也挺顺理成章的。都是为了一个情字而己。

“你自己跟他说。”身后传来苏一鸣的声音,下一秒还带着他体温的手机就挨到了朱彦琛耳边,话筒里传来他哥朱彦谨的声音:“彦琛?”

“是我。”朱彦琛接过电话,苏一鸣就顺手抢了他手里的烟扔地上踩灭。他们站的位置是在绿化树下面,路灯的灯光透不下来,视线所及昏黑一片,朱彦琛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又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的怒气。

“我跟一诺复婚了,年初二两家团圆,你跟一鸣回来。”朱彦谨的语气不容人拒绝,绝对的强势。苏一诺,苏一鸣的亲姐姐朱彦琛的嫂子,那也是一强势的主,所以两人才会刚结婚不到半年就闹着离婚,然后离婚不到一星期又复婚。

“哥,你跟嫂子不是小孩子了,婚姻是儿戏吗?”朱彦琛取下眼镜用手背揉了揉眉心,之前两人闹离婚闹得两家鸡飞狗跳,他跟苏一鸣才急急忙忙回了北京,还是没能阻止他们。现在到好,他跟人分了,人家又复婚了。

“你嫂子有身孕了,我怎么可能让朱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得,根本问题压根没解决。

朱彦琛侧头去看苏一鸣,抢了他的烟踩灭的人正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好吧,我去订初一的机票。要给我侄子带礼物吗?”

“你侄子还是颗豆芽菜,明年吧。”

“没事挂了。”

“你跟一鸣怎么回事?让传句话还要我自己跟你说。闹别扭了?多大的人了。”

朱彦琛觉得头更痛了:“哥,有时间你搞定好嫂子去吧。真是领导当贯了什么事都要管?”

朱彦琛挂了电话,还给苏一鸣:“要不要把你机票一起订了?”

“你不是把房子三年的房贷一次性给人家了?大方得连不是自己那份都给了,你还有钱?”苏一鸣不想说得如此刻薄,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张嘴,他一想到朱彦琛没有第一个打电话给他,他接到成佳电话而打过去是关机时他就一肚子火。更火的是他怎么就巴巴的第二天一大早赶了早班机回深圳,明明就答应家里过完年再走的。

朱彦琛也不生气:“那你帮我那张一起买了。”

“凭什么?!”苏一鸣转身就走,却不是回缱绻,而是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喝酒了,打车回去!”朱彦琛在他身后吼,然后被吼回来。

“与你无关!”

朱彦琛苦笑,那到是,苏一鸣的一切,早就跟他无关了。

第三章

1998年7月28日。盛夏,午时。朱彦琛醒过来的睁眼便看见了苏一鸣那张酣睡正香的脸,距离是那么近,他甚至可以不用戴眼镜就能看清他眼睑上的睫毛,一根一根,长而翘,跟假的似的。

朱彦琛懵了,小心翼翼的转动视线,是他家没错,是自己房间没错,是自己的单人床没错。那么,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年,他不是连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都很注意的吗?甚至不惜在高三冲刺的最后阶段都去交了他的第四任小女朋友。

难道是做梦?朱彦琛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痛。痛过后就安静下来了,静静的看着那张脸,皮肤很白;鼻梁很挺;嘴唇上薄下厚,红艳艳的,却分外的棱角分明,于是没有半点女性的柔软;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睁着的时候如桃花,笑着的时候如月牙,就算闭着睡觉,那两扇跟假的似的眼睫毛也能引来别人的嫉妒。苏一鸣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少年,不靠气质不靠衣服的包装,单只是皮相,就让人欲罢不能。

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跟这样的人牵扯不清,要不喜欢,很难。要放手,也很难。但是因为他接受不了,所以,他会努力放手。

只是这一会儿,让他偷偷的放肆一次。

窗外的蝉鸣依旧跟在大合唱似的一声高过一声,却无论如何也打不破室内的静谧,偷吻的少年,这画面被记忆用相机咔嚓下来埋藏进了时间的最深处。

2007年2月18。机票是订的下午三点,缱绻关门晚,上午基本上都得算是朱彦琛的睡眠时间。一点半苏一鸣到缱绻的时候朱彦琛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行李。

“回去一两天,用得着带行李?”苏一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把机票扔在吧台,自己取了个杯子倒水喝。

“阿烁今天一早打电话来请了四天假,我想干脆就歇业几天,在家呆一阵子再说。”朱彦琛把拉杆箱的拉链拉上。

苏一鸣没接话,沉默的喝完杯子里的水。朱彦琛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到一边,拿过吧台上的机票,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点时间,吃饭了吗?去外面吃还是我做炒饭?”他还没蠢到去问机票怎么又帮他一起买了。

“炒饭。”苏一鸣低头玩手机,安心等自己那份炒饭。

朱彦琛很会做饭。他们家所有人都忙,天朝给配的保姆做饭打扫卫生,但是保姆的手艺并不是那么合朱彦琛的胃口,大一点后他就学会自己做饭了。苏一鸣很少吃到他做的饭菜,吃得最多的也就是各种炒饭。缱绻靠后门那里搭了个小小的燃气灶,炒个饭还行,做别的就不可能了。朱彦琛和向南的家,他是从来不去的。哪怕就是刚来深圳哪里都不熟的时候,他宁肯厚着脸皮去那时还只是点头之交的成佳家借住,也绝不会跟他们凑一块租房住。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下意识里的敏感反映,向南也很少来缱绻,很少跟苏一鸣照面。偶尔在缱绻真遇上了,两人也就不咸不淡的打声招呼,然后苏一鸣离开吧台去物色猎物,或者是找借口马上离开。

大多数时候向南是不会出现在缱绻的,苏一鸣手上的工作一完就直奔缱绻,然后趴在吧台上直嚷着肚子饿,朱彦琛就会一脸无奈的去给他炒饭。

苏一鸣有时候会想,人就是贱,该是自己的时候觉得很烫手,不想要;不是自己的的时候却又巴巴的凑过去,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幸福。

“冰箱里鸡蛋没了,就放了点葱和火腿。”朱彦琛把苏一鸣那份放他面前。

两人埋头吃饭,都不再交谈。苏一鸣先一步吃完,然后看着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的朱彦琛默默的想,他们之前,什么时候连话题都没有了。

到家已经快六点,在路上两人就分别接到家里催的电话了,都等着他们吃晚饭呢。小区依然还是十年前那个小区,朱家和苏家都没有搬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家老爷子和苏家老爷子都算是清廉为官的人。

从出租车上下来,过马路左拐几米远就是小区大门,苏一鸣却在拐角的地方把朱彦琛拦了下来。

“你还记得这里吗?”苏一鸣那双总像是雾霭霭水蒙蒙的桃花眼在此刻明亮得像是点了两把火。

朱彦琛只是淡淡的提醒他:“你手机又响了,肯定是阿姨在催。”

苏一鸣嘲弄的露出一个笑意:“什么时候你朱彦琛也学会逃避了?”

朱彦琛于是不再言语。

苏一鸣放开抓住他的手,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暮色已沉,有亮得早的街灯一盏一盏的闪烁着亮了起来。苏一鸣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七年前你说你已经有了向南。我只问你,现在呢?”

朱彦琛知道他迟早会说这句话,这几年苏一鸣找的人最长的跟了他三个月,最短的就三天。朱彦琛大概知道原因,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年后真的再次说出口可是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他跟向南七年多的时间横在他们之间,说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他是真的爱过向南,也没心情在分手才几天的时间里就接受另外的人。

哪怕这个人,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苏一鸣看着沉默的朱彦琛,笑得有些难看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转身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他没带行李,双手在外套口袋里,背脊挺得笔直,头颅倔强的扬着,头也不回。

朱彦琛在那刻忽然就觉得,也许他们会就此陌路。

可是苏一鸣,他值得更好的。

已经和别人磨合了七年多的自己,配不上。

明天年初二才是两家的团年饭,这一晚就各自在家吃了,苏一诺也回了自己娘家没呆在夫家那边,虽然不过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苏一鸣敲门,保姆来开的门,他刚跨进门槛就听到他娘的声音:“张姐,是不是一鸣?”

保姆扬声回答:“是少爷。”

苏一鸣无奈:“张姨!我说过不要叫我少爷。”

张姓保姆却只笑不答:“快进来,外面可冷着呢。”

苏夫人已经迎出来了,看见他没带行李立刻黑了脸:“苏一鸣!难不成你明天就要赶回去?!行李都不带一个!”

苏一鸣环着他妈的肩往里走:“妈,你也知道我那公司才刚稳定,我这不得盯着嘛。”

“大家都过年,你盯谁去啊?啊!前两天忽然跑掉我没找你算账就算了,你今天居然敢连行李都不带回来!”

“还是说,你其实在跟小琛闹脾气啊?”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苏一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朱彦谨可说小琛是带了行李箱回来的。”

苏一鸣皮笑肉不笑:“姐,你什么时候跟姐夫感情这么好了。”

“说的什么话!”坐沙发另一边的苏家家长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冷哼。

苏一鸣于是不吱声了,溜去洗手间洗手,从他大学毕业向家里出柜然后不管不顾跟着朱彦琛跑去深圳,他就再没跟父亲好好的说上过一句话。

客厅里苏夫人在训夫:“吼什么吼啊?你是要再把他吼跑个五六年的才舒心是吧?我是造了什么孽哟让我这辈子遇上你这么一不讲理的。”

当了一辈子军人的苏将军对自家这个高学历的老婆一向是没有办法的,只得轻声哄着:“我哪有要把他吼跑,明明是他自己不经吼一跑好多年的。”

“那还是我儿子不对了?!”

“我不对我不对。”

“将军,夫人,小姐,吃饭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在洗手间的苏一鸣听着外面的声音轻轻吐了一口气,彻底的放松下来。其实他很难受,被人拒绝,还是被朱彦琛拒绝,还是被朱彦琛拒绝第二次,他难受得快死掉了。

他不过是才拒绝了他一次,他到好,还没完没了了。难道他就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这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让你当初不珍惜,让你当初不开窍。活该。

苏一鸣苦笑一下,然后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竖了中指,苏一鸣你他妈的要是敢对那头猪第三次开口揍不死你丫的。

“苏一鸣!掉厕所了?要打120不?!”苏一诺在洗手间外吼。

苏一鸣黑线,拉开洗手间的门:“苏一诺,注意你的胎教问题,别生个跟你一样野蛮的到时有你受的!”

“不劳你废心。”苏一诺看着走在前面的苏一鸣轻声开口:“弟,你是不是喜欢小琛?”

苏一鸣顿了一下,接着往饭厅去。

朱彦琛有同性爱人是两家都知道的事,朱彦琛跟爱人分手了,是两家都不知道的事。苏一鸣也没有想要告诉苏一诺的打算,一是这算是朱彦琛的私事,二嘛,难道他要告诉他姐,是,我喜欢朱彦琛,朱彦琛跟他爱人分手了,可是就算他跟他爱人分手了他也看不上你弟。

真要让他说这些话还不如让他去死一死吧。

“少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安你的胎。”

苏一诺却在他身后暗自握拳,朱彦谨!你弟居然敢欺负我弟!你给我等着!

朱家安静的饭桌上,朱彦谨忽然打了个喷嚏。

年初二两家的团年饭选在两家大家长宴请重要来客的五星级酒店,这里有间包间是专门预留给朱苏两家的,位置隐蔽,甚至有从车库直达包间的专门电梯。

自古流传下来的有一句话叫不来京城不知道官小。朱苏两家大家长的位置说高也不是太高,要说低也不至于太低,反正不适合大大方方的从饭店正门口进进出出。

饭局是中午,苏一鸣不愿在家呆着,一大早起床后就去了熙和园,昆明湖早就结了冰,有不少人在上面玩耍,苏一鸣靠在栏杆上点着烟发呆。

昆明湖是他和朱彦琛从小到大每到冬天必来的地方,朱彦琛笨得要命,总学不会滑冰,动不动就摔个四脚朝天。苏一鸣笑到肚子疼,笑完了又去拉他,然后牵着手带他慢慢滑着,偶尔侧头看他的时候,他就给他一个微微的浅笑。牵着的手像是怕再次摔倒似的用上力握得死紧,一圈下来苏一鸣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现在想起来,那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真的喜欢过他吗?如果真的喜欢过,为什么现在不能接受?他都已经主动开口了。

还是说,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苏夫人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一起去饭店,苏一鸣告诉自家母上他直接去饭店等他们。然后在去饭店的时候拐去代售点买了下午五点的机票。

他要远离朱彦琛,刻不容缓。

第四章

1999年9月11日。秋,天高气爽。朱彦琛与向南的相识其实挺普通的,大二开学迎新,苏一鸣躲在家里不肯去干这种力气活,也不想被学妹缠上。于是朱彦琛一个人跟着学校的迎新校车去了火车站,他接到的那个同系学妹,是向南的堂妹。

带着学妹安顿好又逛了一遍校园后,被学妹热情的请到了学校食堂执意要答谢学长,然后笑咪咪的说我哥也在这个学校,他还不知道我来了,说不定呆会儿会遇上。后来果然就遇上。朱彦琛后来想,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朱彦琛一直记得那天向南的模样,一件宝蓝色的衬衫,一条深褐色的休闲裤,头发的长度到耳垂,自然的三七分,有一副细长的单眼皮眼睛,有点桃花眼的感觉,只是笑起来不会弯弯的像月牙,但却有着相似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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