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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泪劫+番外篇——by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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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寺庙而已,这样偏远,败落了也不足为奇。”瞧着梦锦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韶华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不清楚是为了出言提醒还是为了宽慰那人,只是回过味儿来,话已出口。

梦锦没做理会,进了门,施了个法,庙里便干净了起来。走到佛像前,梦锦将香鼎摆正,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虔诚的拜了拜。

“呵呵,明明都不是信佛之人,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的走个过场,这一点来说,我们倒是像……”梦锦说的带了几分自嘲,抬头瞧向危襟正坐的佛祖,后者正眯了眼睛,微笑的观倪着芸芸众生。

那一年,少年与公子也行至此处,偏赶日头西下,眼见就要入夜,方圆百里又少来人家,公子差人上了香火钱,和庙里的老僧人讨了一顿斋饭两间厢房。

少年本不是信佛之人,僧人又歇息的早,刚入夜,便关了庙门,少年难入眠,随意散步进了这里,却瞧见公子虔诚的在朝拜。

“本以为他是个信佛之人,不好前去打扰怕有何说道,静静地立在一旁观望,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呢!”说到这,梦锦脸上带了少有的淘气色彩,韶华竟怔怔的直了眼。

等不下去的少年刚要转身,却听见了公子的嗤笑,微微怔住,传来的却是公子满带玩味的话语:“我还当兄台能有多大的耐性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应过来的少年方才知晓,原来自己一进来,这人就是知晓的,这半天,竟是在瞧自己的笑话!

“那时还以为他该是个沉稳之人,若是虔诚拜了,定是诚心信的,哪里晓得不过是为了逗我一逗,真真一副孩子脾性!”梦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那公子就在眼前,正对着他嗤笑。

韶华有几分不悦,却又说不出为何不悦。

“后来有一次我问他,到底是信不信佛?他说不信,我便问,既是不信,为何还要拜?你猜他怎么说,嗯?”梦锦难得不是自顾自的说,回过头来瞧着韶华,一副你定猜不出来的模样,泛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

韶华想了想,却是真的猜不出,便摇头问:“怎么说?”

“他说啊,呵呵,他说你可知佛祖为何都是半睁着眼睛?那是因为像我这般明明不信却还指望着佛祖保佑的人太多,佛祖若是睁大了眼睛区分,那怕是要少太多的香火的,佛祖无奈,只得半闭了眼睛,得过且过了!”

梦锦说着,眼神有几分迷茫,学着端坐的佛祖,也半眯了眼睛,低低的跟了一句:“所以我说呀,连佛祖都知道,许多事还是不要清楚的好,为何我缺偏偏要弄个一清二楚呢?……”

韶华不语,站在梦锦的身后看向他。西下的日头留恋般的用光晕环抱着梦锦的背影,落寞的意味渲染的浓重而伤悲。韶华知道,梦锦一定在笑,自己只要上前两步便就能瞧见,可是,奈何不了双脚,竟是半步也移不开。

该是过了半晌,梦锦回了神,转身却正撞进韶华满是不明意味的眸子里。

一阵恍惚,须臾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那人也是这般意味不明的这么瞧着自己。

心堪堪痛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先是儒儒雅雅的笑了一声,转而狂了一般,笑到最后,梦锦的脸似乎也狰狞了起来。

韶华皱皱眉头,抬步向前,狠狠的将梦锦揉进怀里,笑声渐渐停了下来,怀里的人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韶华紧了紧手臂,在确定自己怀里有人时几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让殿下费心了,梦锦这儿谢过殿下了,不过,殿下还是莫要在这样亲近梦锦了,当心被梦锦吸了阳气……”轻轻推开韶华,梦锦依旧敛着眼睫,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

韶华攥了攥掌心,看着梦锦就那样转身离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溜走了一般,皱皱眉头,抬头看向依然正襟危坐的佛陀,还在笑眯眯的俯瞰着芸芸众生……

夜,悄悄来临。

五、

行至这一处地儿,韶华倒是真真没想到梦锦会停下。

丝竹声乐,醉生梦死。秦淮两岸,自古就是出了名的风月场所。

“本殿还以为,你会在刚刚那处书城里宿下,怎的,不过离了这地几日,便就怀念起来了,嗯?”

韶华不满,十分的不满,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自打梦锦一踏上这淫乱之地,便就心生烦躁,语气也不由的尖锐起来。刚刚经过了一处书城,看梦锦和那管事攀谈了几句,还以为会宿在那里,怎想他竟会跑来这里。

“呵呵,殿下也觉得不满了?当初啊,我可是比殿下还要不满呢!”灯红帐暖,烛光映衬着梦锦的侧脸,微敛的眼睛叫人看不清神情,只能隐隐约约的瞧见,长长地睫毛似乎有轻微的颤动。

梦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声音清脆灵动:“二十年的窖藏老酒呢,殿下有口福了……”

韶华一瞬失了神。

那年,少年过了乡试,公子说要庆贺,茶余饭后,却是来了这烟花之地。

少年不满,又顾忌情面不好言语,只得碍着面子坐下,陪酒的花魁不过一句“公子请”便弄得少年红了脸,吃酒的公子抿着嘴在一旁嗤笑。

“现下想想,当初还真是清纯呢,若是今日,莫说是一句请,便就是灭了灯拉了帐,怕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呢,呵呵……”

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弹琴的姑娘低着头,嘴角似乎是挂着笑的。韶华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听见了梦锦的话,皱皱眉头,有几分不满:“是么?”

几分不悦,几分挑衅,几分……怀疑。梦锦抬头,依旧笑的和善,韶华总觉得这样的面庞和这屋子太不搭调,不由挑眉。

“殿下想试试么?”梦锦说的轻松,眼睛半眯着,一瞬不瞬的瞧着韶华,嘴角的笑,带了几分坏心眼。韶华的心跳快了几步,脸上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红晕。

“呵呵,殿下真是……唉,少年被公子的嗤笑惹怒,殿下可猜的出他是如何做的?”轻笑着叹了一口气,梦锦很是轻松地换了话题,仿佛刚刚尴尬的,只有韶华。

这多少让韶华有些恼怒。

梦锦似乎并没打算让韶华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将故事讲了下去。

少年起了怒,血气方刚的年纪懂不得什么是隐忍,性子上来了,又借着酒劲,到底是发作了。可如何说,也是一介书生,便是怒了,总还是要顾忌着四书五经,道德伦理的,也只能起了身,碎了酒杯,怒极的瞪着那公子,颤颤巍巍的思量了半天,吐出一句:“读书人,岂能这般堕落!太……太不像话了!”

公子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甚至有几分不顾形象。挥手退了陪酒的花魁,掩面趴在了酒桌之上。少年却被笑得不知所措起来。

“兄台莫气,我这厢给你赔不是了,不过是没见过兄台恼怒的模样,好奇罢了,不想兄台真怒了,罪过罪过……”

笑得够了,起身作揖,公子一本正经的陪起不是来。少年本就是个心无城府之人,只见公子似是真心道歉便消了气,却没见低下的面庞,嘴角还是噙着笑的。

顾着面子,少年还是矜持了一会,公子无奈,只得献上一曲琴,以表诚意。

“现下想来,那曲子哪里能听出诚意了,分明是那花魁刚刚弹过的,现学现卖了出来,当初真是愚笨,竟还真叫他骗了过去……”梦锦似乎有几分懊恼,笑容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低头抿了一口酒,眼光触及到青釉瓷杯的花纹时,不禁又带了几分痴缠:“他呀,最爱这青釉瓷杯了,茶也好酒也好,总是要用这青釉杯盛了才肯喝,当真爱计较呢……”

韶华不语,只是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挥挥手,梦锦将弹琴的姑娘遣了下去,起身坐在了琴前。叮叮咚咚的琴音再次响起,韶华的手却攥的更紧了。

这曲子他听过,就在第二次见到梦锦的时候,当时梦锦自顾自弹的,便就是这曲子。

“这曲子是后来跟红楼里的姑娘学的,本是想叫他教的,他却说是记不得了,呵呵,也是,怎会记得呢,我若不是偶然听见,怕也是记不得呢,呵呵……”

淡淡的自嘲,脸上散漫着几分不以为然的落寞,当真是书生,就连这样的哀伤,也是透着儒雅的。韶华心底一阵难过,有几分,嗯,心疼,对,心疼。

“你是要记他多久呢,嗯?”韶华一个旋身立在梦锦对面,抬起他的面庞,指尖轻触的皮肤,很凉。

梦锦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容里又几分错愕:“是呢,要记多久呢?怕是要记到我灰飞烟灭吧,呵呵,若是记不得了,何来执念?没了执念,梦锦如何存得啊……”

“真真痴情。”似嗤笑,似不屑,却堪堪还透着几分心酸,韶华都要不晓得自己的心思了。都说狐族聪慧狡猾,韶华却在这一刻,质疑起来。

“痴情?”梦锦一惊,后而低笑,像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轻推开韶华的手,转过身去:“呵呵,众人都说,妖精无情。”顿了一顿,梦锦忽而回眸一笑。

明明是未施粉黛的清秀容颜,明明是儒雅依旧的青色衣衫,韶华却恍惚看到了一袭红衣,妖媚的脸上似乎是盖了厚厚的脂粉。

心底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殿下可是忘了,梦锦,也算得上是妖精呢……”

夜风吹过,烛火晃了晃,谁人离去,留下谁人,心思,散了一地……

六、

那夜之后,梦锦像是未曾发生过什么一般,在书城住了下来。

不愧是儒雅之地,连过路的行人,身上都透着淡淡的书香。贯穿书城的是一条大河,梦锦爱倚在船头,或是看上几本闲书,或是轻吟一段小调,抑或是就那样的发起呆来。

韶华从未觉得,自己可以这般安静。安静的坐在船里,看他读书,听他清唱,或是,陪他发呆。自出生,百年来,韶华一直都是调皮的让族里的长老甚是头疼,若是瞧见了现下的自己,那些老头儿怕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吧。

韶华一阵苦笑。

其实不是想要静下来的,可是站在梦锦身边,他就是闹不起来。总觉得那样的儒雅的梦锦,就是该静静的立在哪里,自己若是搅了他,便就是犯了错。回过神来,却已习惯这样静默的呆在他身边,听着他的故事。

狐族天性,随心而为。韶华疑惑,这心,近来,是怎么了?

这书城堪堪是大,一日走上一个地方,走遍了,却是过了大半月。

这夜,是月圆。

夜色中置月上中天,韶华倚在窗前。

近来,梦锦依旧会讲他的故事,每到一处,当年发生的那些零碎小事,他都要复原一遍,事无巨细,一一都要讲给韶华听。有时候,韶华都会怀疑,他的记性,是要好到什么程度了?一次次将自己和故事里的公子重叠,有几次,韶华自己都恍惚了。清醒以后,心底却总是会泛起淡淡的失落。

低叹一口气,韶华忽而凝重起来。今夜,梦锦的鬼气似乎有些重了。

原本,就是在他身侧,也只能淡淡的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一毫,现下,隔着门窗走廊,竟都能如此清晰的感应到。

眉头轻皱,韶华旋身来到梦锦门前。

屋里似乎有急促的喘息声,韶华顿足。狐族特有的听力让韶华清清楚楚的听清了门另一侧的响动,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却又转瞬即逝。

鬼魅大多都是靠着阴阳之气存着,而这阴阳之气又和月盈圆缺脱不了干系。月圆时节,阴气衰,鬼魅自然跟着衰落,自身的弱点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暴露了出来。这其实和劫也无本质上的区别,那些想着得道成仙功德圆满的道士和尚,也都会趁着月圆施法布阵,躲过去了便就逃了一劫,躲不过去,也就大难临头。

不过大多鬼魅都是有破解之法的,也就是去捕食,艳魅的的食……韶华皱眉,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当不当进门。

屋子里的响动依旧不大,些微急促或难耐的喘息,偶尔间杂着几声呻吟——梦锦似乎很辛苦,但还不至于熬不住。韶华的手扬起,却迟迟没能落在门上。

该是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正欲出门的梦锦瞧见韶华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一怔,旋即醒悟过来一般,快速的将门关了上。

“殿下还是早些歇息,明儿可是要上路了。”门里传来的语调不稳之余,似乎还透着几分无力。韶华转身,身形一晃,回到了自己屋中。

关窗熄火,上床拉帐,韶华的动作一气呵成,可真待闭上眼时,脑中浮现的,却是梦锦刚刚那张余韵未过的脸。

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明明退了往日皮相上的妖媚,却又因着脸上的红潮,诱人的打紧。韶华从不知道,原来,梦锦退了艳魅的模样,动情的样子甚比自己这狐族妖艳的太子。

眼睛闭上,张开,张开,再闭上,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如何也不能睡去的太子殿下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阴郁着半张脸。

“进来。”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却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的怒气。门外颤颤巍巍的小狐左思右想也没能理出自己是又哪里惹到这主子,干脆心一横,硬着头皮进了门。

“若是说不出个让人在意的消息,本殿今儿就拿你的头当做下酒菜!”手指一挥,床帐自然拉开,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白衣银发,淡紫色的眼眸泛着隐隐的寒光。

小狐狸“噗通”一声跪下,身形抖的似在筛糠:“日前长老……长老……”

“莫要跟本殿扯些旁的,拣着重要的说!”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较刚才更糟,小狐狸偷偷拿眼角一瞥,又慌忙低下。

“长老让小的特来通报,那艳魅,身上有龙气护着,殿下莫要跟他硬碰……”

韶华皱皱眉头,一扬手,小狐狸逃似的消失了。

龙气护身?这艳魅的来历越来越蹊跷了呢……

七、

兜兜转转,竟是到了十一月。零零碎碎的,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

这次,是一座破败了的宅邸。

前庭,后院,尚未倒塌的屋子,依稀能分辨出这宅子完好时的错落有致。火盆中的枯木枝“哔哔啵啵”的烧着,火光映衬着恍惚了半张脸的韶华,静静等着梦锦的故事。

“都已经破落成这般模样了呢,呵呵,当初虽说是有些老旧,终归还是有模有样的,唉,当真岁月无情呢……”梦锦兀自感慨着,不像是要讲下去的样子,半敛着眼睫,似笑非笑。

韶华皱眉。虽说梦锦是艳魅,可不知为何,却总觉得他是该青衣白衫的儒雅有礼,而不是这般有心无意的故作放荡。

“他和我说,当初住在这里的,可是位很有名的先生呢!”梦锦毫无预兆的开了口,韶华一怔,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什么。

一身书生气息的少年认认真真的听着公子讲这宅子的来历,听到忘我时,会偶尔惊呼一声“天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像是自己在经历着一般。

“瞧瞧你,嘴巴都能塞进一颗桃子了,故事而已,怎就惊奇成了这样……”公子轻笑着摇头,无奈之中透着浓浓的宠溺,醒悟过来的少年,蓦地一脸红云。

说到这,梦锦眯了眼睛,半仰着头,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又兀自陷入了回忆里。韶华抬头,似乎瞧见了他脸上的红晕,待仔细看,却又疑似火光映衬。

“那样温柔的公子,才识渊博,风度翩翩,怎能不心生好感?想是那时候自己的行为太过明显,才会……呵呵,当真是自作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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