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左手爱情,右手责任。
即使理智踩下刹车,感情依然跟着惯性继续前行。
一直以来习惯了他的温度与拥抱,即使嘴上说着分手,也无法轻易割舍曾经相守的岁月。
一对表兄弟,关于爱情的现在、曾经以及后来。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强受/虐心
关键字:张章 章沫
惯性01
张章,同性恋,28岁,半小时之前被比小自己10岁的年轻恋人给甩了。
寒冷的冬日,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觉得连风都比之前冷了几度。绝望在他心底凿了一个大洞,冷风没遮没拦的灌进来,直到整个人冰冷到麻木。
12月27日16点46分,张章会永远记得这个时间,他踏出他们的小家,从此一无所有。
他是真的爱林悦。身边的至亲挚友全不看好他们的感情,可他还是抛弃一切,固执地走到了一起。不久前,他们还商量着一起出国,在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为了这个小男生,张章放弃了家人,辞掉了工作,结果却等来了一句:“张章,你试过一见锺情的滋味吗?”
一见锺情,不可抗力。老天让他的恋人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他的林悦,正直的、开朗的,连缺点都令他迷恋不已,那个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坦诚的告诉他,我们的爱情已经是过去式了。
张章觉得悲凉。他没有告诉林悦,他对他也是一见锺情,只是因为太在乎才忍耐了许久,直到布下天罗地网确保万无一失才敢对他出手。曾经那麽多的付出与算计全成了笑话,那些林悦不知晓的深情再也无法吐露,因为那是他仅剩的最後的尊严。
然後,在痛彻心扉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很多年前最後章沫望向自己的眼神的含义。
“你难道要说你爱我吗?亲爱的表兄。”他轻轻翘起嘴角,用那人最喜欢的笑容包裹着最恶毒的嘲弄。
“怎麽可能?”冰冷到空洞的眼睛望着张章,“那一定是这世上最蠢的笑话。”
直到感同身受,方才明白原来伤得狠了竟然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什麽是最深的绝望?那就是在毁掉曾经共度的岁月的同时,连同未来的希望一齐碾碎。
惯性02
在街边吹够了冷风,等到冷静的差不多了,张章最後还是回到了他租的房子。他已经没有家了。为了爱情,他放弃了家庭、亲人、朋友,这个小小的屋子已是他最後的容身之所。
临近年末,外面到处充斥着热闹欢腾的情绪,而这个角落却写满冰冷和落寞。林悦果然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充满歉意的纸条,说着要到熄灯时间了他先回宿舍,改日再谈。
张章看看字条,又看看自己手上拎着的超市买来的打折便当,不由得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事到如今,他还习惯把那人当成小孩子,惦记着他是不是没吃晚饭。
他拉开椅子坐下,一口一口机械地吃着凉透了的饭菜。吃完了便把另一个放进冰箱。饭菜可以保鲜,爱情却太容易过期。张章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上床去睡觉。明天,只会有比今天更多的麻烦等着他去解决,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
一夜梦魇不断,醒来後,现实还是那个令人头疼的现实。
张章从冰箱拿出便当,也不加热,就着白开水吃下已经发硬的米饭。然後手机调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却迟迟按不下去通话键。这副姿态实在太难看,一个完全的失败者,连他自己都深感厌恶,恨不得永远消失不见。只是年关将至,容不得他再多犹豫。
张章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按下播出。耳边传来规律的嘟声,很快就被对方接通了。
手心早已紧张得流汗,心脏也在失序的狂跳,开口时声音却是平稳无波。“是我。有空出来谈一下吧。”
惯性03
有那麽一个人,曾经与他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後来,彼此之间却变得像陌生人一样疏离。就像他习惯於做出玩世不恭的姿态,那人也习惯於一副傲慢高贵的样子。张章想,如果他们不是亲戚,可能这一辈子真的会老死不相往来。
隔了许久再见面,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而他则恰如丧家之犬般一败涂地。他喝了一口水,用以掩饰那点尴尬,抢先开口说:“既然大家这麽熟我就不多客套了。那什麽,能先借我点钱吗?”
章沫冷冷地瞥他一眼,端起咖啡细细品了一口。“这麽久不见,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一见面就开口要钱。”他放下杯子,嘴角含笑,声音无比温柔。“怎麽?混不下去了?”
张章听了顿时後背汗毛直立,硬着头皮说:“哪儿的事,就是出了点小状况,哈哈。你也知道,到年关了手头难免紧一些。我前些日子请客请多了,这不交了房租以後手里就没钱给爸妈买东西了嘛。你先借我3千,3个月以後准还你。”
“姑姑、姑父的事不用你操心,就算你不往回送东西,我也会好好照应的。”章沫用纸巾擦了擦本就干净的嘴唇,“既然当初断的那麽彻底,我们也就全当从没有过你这麽个人。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这顿算我请。”
章沫说着便要拿起张章面前的账单,却被迅速地一把按住。手背上覆盖的温度有些冰凉,甚至有些许细细的颤抖顺着交叠的肌肤传导过来。维持着这个姿势,张章低着头闷闷的说:“我们之前想出国来着,当年的那些钱全拿去做资产证明让银行冻结了。我工作已经辞了,下个月实在是没找落了才找的你。”
章沫一把甩开张章的手,怒极反笑。“张章,你好样的!出息了?居然想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你可真行!”说到恨处,最後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惯性04
章沫一变脸,张章就习惯性想进入攻击模式。可一考虑到现状,那些刺人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厚着脸皮陪笑说:“我这不是想着,等去国外出息了再跟你们说嘛。结果没想到办的不太顺利,一时走不了。大家兄弟一场,你总不能看我饿死街头吧。”
章沫阴沈地看着张章,拳头攥得紧紧的。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永远不会说实话。如果真让他去了国外,一定会彻底消失无踪,让他再也找不到。章沫恨恨的说:“这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拿上东西跟我走。”
张章听话的拎起外套,跟着上了车,然後去了章沫家。这两年,他们之间几乎不曾往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进到章沫家,相比之下他租的小地方简直朴素到可怜。乖乖换好拖鞋後,他话不由衷地称赞道:“你家真不错,结婚时都不用再装修了,嫂子保准满意”。
没想到话音刚落,他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一头撞上客厅的组合柜,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们俩打架张章从来没赢过。心里知道打不过,他干脆不还手,直接躺在地上做挺尸状。“你有本事打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大家都省心。”
“好啊,你活腻了是吧。我成全你。”章沫松了松领口,俯下身压住张章,“咱们先奸後杀。”
张章终於表情有所变化,他用力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因失了先机而处於被动。挣扎中他发现男人确实硬了,情急之下大喊出声:“章沫,你忘了以前答应过我什麽!”
章沫听到以前两个字,不由微微一怔。可还没等张章趁机有所动作,他就迅速摆出一副老子今天就是想毁约的表情,冲张章阴森一笑。“记得待会叫好听点,别扫兴。”
眼见这人疯的离谱,张章被他气的恨不得吐血。刚想破口大骂就被瞅准时机狠狠吻住。温热潮湿的舌头勾住自己的舌头不断搅动,不时恶意地舔过敏感的上颚。他被用力捏住下巴,牙关合不拢,多余的口水溢出顺着下巴流下来。呼吸间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这种全然被掌控的感觉令他无比狼狈。
心里厌恶着发生的一切,下半身却忠实的被撩拨起欲念。即使他千方百计想要忘记,可这副身体仍然牢牢地记着章沫曾经给予过的痛楚和快感。
惯性05(慎入)
对方熟知他的一切,手指只需沿着脊椎轻轻拂过,便让他不由自主挺起腰,将自己主动送进那人的怀抱。他身上每一处性感带都曾因章沫而被开发,进而觉醒成为快乐的源泉。已经抬头的欲望落入对方的手掌中,被遗忘的熟悉韵律很快令它忘乎所以,异常欣喜地流出泪来。
章沫抬起手,刻意在张章眼前晃晃,嘲笑道:“你看,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缠绕着他黏糊糊的体液,张章闭上眼不愿再多看。
他们太熟悉彼此,总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最致命的弱点。
尽管不想承认,张章心里知道,经过那麽多年的浸淫,他的身体早已按照章沫的喜好而成长。从欲望被挑起的那刻起,他便已经输了。
张章有些自暴自弃的摊开四肢,任章沫为所欲为。
闭着眼,身体更为清晰地感觉到濡湿的触感顺着脖子滑下,来到胸口,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左边的乳头,用牙齿碾磨小小的突起,等他疼了又改以用唇舌温柔的舔舐安抚。
有几次,乳头甚至被故意咬住提起,再放任它们弹回原位。一直被冷落的右边也不甘示弱地自己挺立起来,很快被注意到,章沫的左手随意的抚上胸口,食指绕着茶色的乳晕画着圆圈,不时用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划过脆弱的顶端。
张章好像浮在海上一样,欲望拖着他不断下坠,即使拼命挣扎仍逃不过被溺毙的命运。这样的时刻好像和从前没有什麽不同。在年少无知的岁月里,章沫曾是他生命的主宰。在明白什麽是性欲之前,他的身体先学会了如何承受和接纳同性的欲望。
灵活的手指一改之前时轻时重地抚摸,改以大力度快速撸动流泪的茎身。身体越来越热,心脏失速的鼓动,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这样的时刻和从前似乎没有什麽不同。
恍惚间,张章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细细的绒毛,有着柔软的腰肢,只会盲目的服从。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章沫和其他,他们之前持续着秘密的游戏。
“章章,睁开眼看看我。”章沫柔柔的声音远远飘来,一时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睁开眼的同时,积蓄已久的欲望喷薄而出。
惯性06(慎入)
欲望释放短暂的欢愉过後,更大的空虚席卷而来。
自己的体液被对方的手指送回体内,下半身黏糊糊的感觉并不舒服。被真正进入的时候,张章头皮一阵发麻。属於另一个人的温度一寸寸碾开不再紧闭的通道,像傲慢的国王在巡视属於自己的疆土。
疼痛混合着强烈的压迫感挤压内脏,让他有些想吐。张章拼命呼吸,努力放松自己,成年人的欲望无论是长度和粗细都令他很不好受。章沫满意於他的顺从,奖励般舔舔他的嘴唇,将人面对面拉坐进怀里。这个姿势令章沫进得很深,高温的肉茎全根没入,张章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肉壁反射性的收缩,讨好地包裹住入侵者。章沫由衷地笑了,捏住张章的腰动起来。他动的并不快,甚至像是刻意放慢每一个动作,可每一下都很深入。深深的顶进,浅浅的退出,阴茎摩擦肉壁的触感清晰到令人觉得倍感折磨。
敏感点被执拗地攻击着,最初的钝痛很快被渐渐浮起的快感所取代。章沫永远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恣意摆弄即可,他的身体总会无条件地习惯臣服。
章沫的动作渐渐大起来,他被顶得不停晃动,不得不用手扶住对方的肩膀来勉强保持平衡。囊袋拍打得屁股又热又麻,张章觉得自己就像一尾被抛上岸边失水的鱼,肺部的氧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只能长开嘴拼命喘息。男人的唇舌很快追逐过来,以恨不得让人窒息的力道用力吻着。臀瓣被强行掰得更开,已经柔软的穴口被拉扯的有些变形,毫无抵抗地迎接着一波又一波入侵。
张章完全勃起的性器顶端,在晃动中不时摩擦到章沫的肚子,将对方的腹部也弄的一片湿嗒嗒。前方快感积累到极限,精液失控地喷出的同时,张章痉挛着绞紧肉洞,失神地叫道:“哥……”
章沫听了耳朵一抖,在不住收紧的甬道中又快速鞭挞了十几下,掐住张章的腰射在他身体最深处。
惯性07
後来他们在床上又做了一回。完事後,章沫进去浴室洗澡。张章趴在床上浑身酸痛,一点也不想动。等章沫洗好了擦着头发走出来,张章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章沫催他去洗澡也不吭声,烦了索性一巴掌拍上张章的尾椎,疼的他嗷地弹了一下,随即又倒回原处做挺尸状。
章沫看他这副熊样,冷笑了一下。“才做了两回就这麽不中用。唉,身上皮肤没有以前细了,就连後面也松了。章章,你老了。”
张章哼哼两声回道:“别忘了你比我大两岁。後面松了也正常,我男朋友比较大,我得适应他的尺寸。”他扭头看了眼表哥,继续说,“倒是你也不怎麽样啊。这麽多年下面都没长大,技巧也还是那麽烂,枉费我陪你练了那麽多年。”
章沫气的脸色有些发白,恶狠狠地盯着张章,然後快步走向客厅。张章揉揉酸痛的腰,慢吞吞爬起来,手微微有些抖地套上衬衣。还没穿完,自己落在客厅的那些衣物就劈头盖脸的被扔下来。他也不在乎,摆出一副贱样,“多谢表哥。”
章沫扔给他一张卡。“你不是要钱吗?密码是我生日,里面有5000多,看在你这麽辛苦讨好我的份儿上,全送你。”
张章伸出手,默默收好卡。身体里面的精液还没清理,已经变冷,让他一路寒到心里。他想把卡扔回章沫的脸上,狠狠揍他一拳,说想嫖老子你还早了几百年呢,然後潇洒地扬长而去。可他觉得疼,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从来都做不成英雄,所有的勇气和疯狂已经在两年前耗光了。
他还记得这人喜欢的笑容是什麽样。当年他们还算要好的时候,章沫最喜欢他骑在上面,一边晃着腰一边微笑。於是,他看着章沫,慢慢地笑了,牵动脸颊上的伤,自己先觉得疼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这价码,挺不错的。做两次5000多,不亏。不过你别跟我玩这套,要算账的话,不一定是谁吃不了兜着走呢。”
拉开大门前,张章回头跟他表哥说:“你也别担心,过去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当年活该我自己不懂事,让你白玩了那麽多年。”他晃晃手里的卡,笑得刺眼。“说实在的,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根用的还算习惯的按摩棒罢了。”
“滚!!!”他关上门,堵住章沫的怒吼。明明扳回一局,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惯性08
08
出来时,外面华灯初上。天空有点飘雪,临近过年,街上冷冷清清的。
後面很不舒服,张章忍着难受慢慢走出了高档小区。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林悦不在,迎接他的还是冰冷漆黑的房间。
他慢慢走进浴室,清洗自己满身污秽的身体。穴口被用的很柔软,他没费什麽力气就插进了两根手指。嗤笑了一下,也许真像章沫说的那样,他已经老了。只是28岁而已,心却已经像历经沧桑一样疲惫不堪。
男人的精液缓缓流出,那种宛如失禁的感觉令他皱紧眉头。难堪耻辱这些情绪,以前有过,但如今他只感到淡淡的厌恶。
欲望,依然只有欲望……竟然还有欲望。
洗干净以後,张章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向他道歉并承诺明天一早就把房租汇过去。然後躺下倒头就睡。
他梦见了章沫。那时,两人都还小小的,身子圆滚滚的。章沫牵着他的手,坐在院里花坛边上,张章晃悠着短短的小肥腿,依依呀呀唱着不成调的歌。章沫看着傍晚的天空,专心听着,偶尔转过头来亲他一下。每当此时张章便会停下来,啪叽一声回亲过去。一首歌被他唱的断断续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