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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说我爱你——by江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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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个还有这个都打两份,谢谢。”

穆远卿细嚼慢咽的吃着饭,沈毅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夹菜,一会儿功夫盘子里的菜就见了底,饭碗里到是还剩下大半碗,穆远卿惊讶的睁大眼睛,心想这菜有那么好吃吗,却不想竟脱口而出,

“这菜有那么好吃吗?”

沈毅乐了,

“我这可是一年365天难得吃几次热乎菜,和你们这些天天吃热乎菜的幸福小孩比,能吃上一顿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拉倒吧,我可是听说你一天三顿都外卖呢,日子过的可滋润着呢。”

“外卖?呵,我到宁愿吃家人煮的家常菜,要不咱俩换换?”

穆远卿明明知道沈毅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但却还是忍不住觉得他可怜,

“家常菜有什么好吃的。”

“唉,你不懂的,那是一种别样的味道,一种怎么说呢,家的味道。”

穆远卿突然觉得沈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无法看清的东西,

“那个,你要是真喜欢吃,以后周末有空的话,我可以炒菜给你吃,不过菜钱你来出。”

没经过大脑,穆远卿就直接给了承诺,等说出来了,穆远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沈毅一把搂住穆远卿的脖子笑了,

“好人啊,果然咱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啊,来,给爷亲个。”

穆远卿将沈毅的脑袋推到一旁,

“我在吃饭你最好不要让我吐出来。”

穆远卿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心里却是万般懊恼后悔,你说我这莫名其妙的上赶着干嘛呢这是,真不像自己。

第六章

开学一个月,就到了十一国庆黄金周,学校开始放为时一个星期的假期。十月三日正好是穆妈妈和穆爸爸的结婚十八周年纪念,趁此机会两个人决定去海南旅游,穆妈妈特意问穆远卿要不要一起去,穆爸爸就一个劲儿的在穆妈妈身后给他打眼色,意思是不让他去,穆远卿最后当然是拒绝的,什么都好当,电灯泡不能当,这个道理穆远卿还是知道的。再说他们不在自己难得有几天自由日子,傻子才不懂得享受。

假期第一天,穆远卿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洗漱完随便煮了个粥对付了两口,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想了想,就拿出手机拨通江泽明的电话。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你找地瓜是要干什么?”

穆远卿好笑的配合江泽明,

“地瓜先生,你现在在哪儿呢。”

“主席,到你出了,快点,别磨蹭了。”

“来了来了,土豆你等我会儿,炸。”

“靠,你他妈还有炸呢。”

“两王。”

电话那头,可以听出周围很热闹的声音,穆远卿猜的出肯定是沈毅那一帮的,因为只有沈毅那一帮人才叫江泽明的绰号“主席”,本想挂断电话,沈毅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里响起,

“喂,我是沈毅,都在我这儿呢,在家干什么你也过来吧,你坐26路公交到百佳站下车,我在站台那儿等你。”

还没等穆远卿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这人怎么这样,穆远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出门,自己在家总是无聊的,还不如去凑凑热闹也好。

下公交车的时候,沈毅正站在站台牌旁边抽烟,地上一堆烟头,估计挂了电话就等在这儿了,看到穆远卿下车,朝穆远卿招手示意让他跟着自己走。

到了沈毅家,一打开门,就看到满屋子的人,一拨三个人围在一起打扑克,旁边摆了一张麻将桌,有三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看的出正三缺一呢,而缺的那一个就是沈毅。穆远卿大概扫了一眼,除了打扑克的包括江泽明在内的三个上次打球见过以外,麻将桌坐那三个是第一次见面,江泽明见穆远卿来了,冲穆远卿招招手,然后继续打自己的扑克。

“嗯哼,隆重介绍下,这位,就是今天给我们解决伙食问题的“爱卿”同学。”

穆远卿愣住了,爱卿指的难道是?!沈毅看到穆远卿的表情就笑了,附到穆远卿耳旁小声说,

“爱卿是你的新绰号,朕给你取的,喜欢吧。”

穆远卿的回答是一个胳膊肘用力捶向沈毅的肚子,然后微笑着小声说,

“你哪儿看出我喜欢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很快就和其余几个人熟悉起来,因为离晚上吃饭的时间还有段距离,穆远卿就坐在麻将桌旁看沈毅他们打麻将,打着打着穆远卿就发觉怪异出来了,这沈毅总是刻意拆章给下家,一圈下来,下家赢的次数最多。

“今天你这麻将打的,有够烂!”

穆远卿疑惑的盯着沈毅看,沈毅冲着穆远卿笑笑不吱声,然后穆远卿就把视线转向沈毅的下家,下家叫陈子轩,穆远卿还真知道这号人物,学生会的陈主席,全校没人不知道的。也许是感觉到穆远卿的注视,陈子轩抬眸看了穆远卿一眼,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穆远卿感叹,这眼神咋跟刀子似的,正心思着,坐在沈毅的上家突然瞅着穆远卿乐。

“同学你会打不,替我会儿,上个厕所。”

穆远卿愣了下,想了半天,刚才沈毅好像说他叫齐天磊,刚想回答,沈毅就抢先一步说话了。

“我看你还是憋着吧,我们家爱卿从不好这个。”

穆远卿疑惑的看向沈毅,就在这时江泽明突然走过来,

“远卿,走,我陪你去买菜。”

穆远卿看看手表,不过三点钟而已,这是着哪门子的急?江泽明大力的拉穆远卿起身,穆远卿只好起身跟着江泽明走。

下了楼,江泽明突然拉住穆远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这什么表情,有话就说话。”

“唉,算了,走吧,去买菜。”

江泽明最终也没说出口,叹了口气越过穆远卿向前走去,穆远卿笑江泽明的莫名其妙,也就没当回事跟上江泽明的脚步。

晚上穆远卿准备了十菜一汤,八荤二素,江泽明又从楼下超市搬上来2箱罐装青岛,穆远卿将最后一道青菜端上桌,一抬头,发现7个人都眼睛都齐刷刷的瞅着自个儿,就跟瞅着什么名人似的,给穆远卿瞅愣了。

“怎么了这是,难道我这菜做的不合你们胃口?”

沈毅站起身走到穆远卿身后,穆远卿正想问他想做什么,沈毅就先回答了,

“同志们是觉得你能整出十个菜简直是仙女了,所以你看咱这特意帮仙女把这围裙解了以表敬意。”

说着,围裙已经被沈毅解了下来,穆远卿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这绝对不像是什么夸人的好话,挨着沈毅坐下,没在说话。

48罐啤酒每人六罐,分的时候是这么分,刚开始喝的时候,穆远卿就意思意思喝了几口,一直往嘴里填菜,还竟填些荤的,这是策略。老早就听老爸说过,喝酒前要多吃荤菜,这样才不会容易喝醉,这秘诀是老爸想当年第一次去东北见老妈娘家人儿的时候总结的,那时候简直的,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大鱼大肉,当然顿顿也都是小烧二锅头。

第五罐啤酒被打开的时候,放在穆远卿眼前的啤酒突然被沈毅拿过去了,

“得了得了,就你那小酒量快别喝了,再说一会儿还要你善后呢,爱卿你可的清醒着啊。”

穆远卿一把夺回啤酒笑了,

“用的着你鸡婆,别小瞧人了,我可是比你想象的能喝的多。”

说着,穆远卿就毫不客气的仰头喝起来,坐在一旁的齐天磊失笑出声,

“沈毅啊沈毅,看你吃鳖还真是有趣啊。”

沈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眼睛里却全是满满的笑意,认识的人中,还真没有像穆远卿这样公然不给他面子的人,可是奇怪的是他却并不讨厌,反而挺喜欢的。

第七章

“迷迷糊糊的考了期中试,再迷迷糊糊的考了期末试,再然后迷迷糊糊的明天就要放寒假了,这日子过的咋就那么快呢,唉,不知不觉的,老喽老喽。”

江泽明拿着扫把站在教室中央感慨万千,穆远卿将抹布放进水盆里洗了洗,继续擦桌子。

“你有那感慨时间还不如速度快点,你老大还在湘妃楼等着你呢。”

“唉,我命苦啊,别人都早跑了我却要被留下为人民服务,算了算了,就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

“我说你啊还有脸说,你们班主任还在讲台上讲放假的事,你就在讲台下讲,难怪班主任让你一个人留下打扫卫生了,我要是你们班主任,我不止让你打扫一天,我让你假期天天来报到!”

江泽明得意的大笑,

“的亏你不是啊,哈哈。”

穆远卿被江泽明说的东北话逗乐了,和他们呆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都会了些各自家乡的家乡话,但江泽明说的东北话还真是不敢恭维,南不南北不北的,一般人绝对听不懂。

两个人赶到湘妃楼的时候,包间里的人早就已经喝上了,穆远卿见沈毅右边有两个空位,就拉着江泽明走过去坐下。

“来晚了的罚酒,老六,给爱卿和主席满上。”

齐天磊笑眯眯的瞅着穆远卿乐,叫老六的男孩立刻跑过来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穆远卿还记得这个叫老六的,那次在沈毅家打麻将的四个人里就有他,全名叫刘文浩,和齐天磊是一个学校的,当时就他和齐天磊是二中的学生,所以穆远卿记得很清楚。

穆远卿知道这杯酒是绝对逃不掉了,而且,穆远卿看出就喝这一杯,齐天磊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也做好连喝三杯的准备,沈毅却突然说话了。

“来,哥几个,为庆祝寒假开始,咱们先干一杯。”

随着沈毅的举杯,一桌子的人也都举起酒杯,穆远卿和江泽明算是逃过一劫,放下酒杯,齐天磊突然对沈毅说。

“沈毅,就护犊子也没你这么护的吧,再说你主观是护谁客观护谁啊。”

齐天磊的声音不大,恰恰可以被坐在沈毅两旁的陈子轩和穆远卿听到,穆远卿一抬起头,正好和陈子轩对视上,沈毅突然搂住穆远卿的脖子大笑。

“你管我主管客观,反正我就是护了怎么地吧。”

“怎么地啊,这瓶啤酒干了就成。”

沈毅爽快的拿起啤酒瓶喝起来,然后齐天磊就瞅着穆远卿意味深长的笑了,穆远卿突然觉得很讨厌齐天磊的笑容,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却总要表现出那么别具深意的表情。

吃过饭后,江泽明因为家里的电话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人都又是一如既往要来第二轮,KTV里又再次玩筛子喝啤酒,基本上没什么人唱歌都在打筛子,穆远卿始终坐在角落里听人唱歌,叫刘文浩的同学声线很是不错,一会儿心如刀割,一会儿练习,还竟是些天王级的歌,一连唱了五六首,最后发现穆远卿始终盯着他看,就没在好意思继续下去,犹豫了一下,最后坐到穆远卿的旁边。

“那个,你不去唱首?”

穆远卿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我唱的很难听啊,我们老大经常说我唱歌难听。”

刘文浩看起来极为沮丧,

“不会,你唱歌不难听。”

穆远卿是实话实说,刘文浩唱歌不难听不说,反而是很好听的,刘文浩就不这么想了,觉得穆远卿是个很好心的人,怕他伤心所以说谎骗他。

“呵呵,谢谢你啊,哦,对了,你叫穆远卿对吧,我叫刘文浩,你就叫我老六就行了。”

穆远卿不冷不热的点点头,其实他看的出这个人,是很实在的那种人,交一交也不错,想着,就说。

“你把你手机拿给我。”

刘文浩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拿出手机递过去,穆远卿接过刘文浩的手机,随即输入自己的手机号,递还给刘文浩的时候说。

“这我手机,以后有机会一块儿玩。”

半夜十点多,穆远卿和江泽明扶住醉得已经快不省人事的沈毅向外走,走到门口,走在前面的齐天磊突然停住脚步,

“子轩,你顺路送沈毅回去吧。”

陈子轩看了眼齐天磊然后点点头,穆远卿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说,

“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家离他家算是最近的,我送他回去。”

“我帮你一块儿吧。”

站在齐天磊身后的刘文浩突然出声,穆远卿看了眼刘文浩,然后点点头。

刚下的士,沈毅就扶住电线杆开始吐起来,好在已经是十二点多,街道也没什么人,要不然肯定是会被骂的,穆远卿轻拍沈毅的后背,让他更舒服点。

两个人将沈毅扶进房间躺下,然后就瘫坐在地上喘气儿,像沈毅这么大的体格,即使是穆远卿和刘文浩两个人一块扶,也是相当吃力的,更何况,穆远卿已经够瘦的了,刘文浩比他还瘦,等于是两个瘦的抬一个壮的。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都各自在沈毅家的两间客房睡了,第二天早上,穆远卿是被电视的声音吵醒的,因为穆远卿睡的卧室正好和客厅的电视仅隔一墙,所以即使电视声音并不大,还是隐约的可以听到电视的声音,穆远卿走出卧室就看到刘文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穆远卿出来了,很不自在的站起身。

“我煮了粥还拌了凉菜,你要不要吃点?”

穆远卿揉揉眼睛看向餐桌,餐桌上摆了四个凉拌菜,穆远卿很是佩服,一直觉得自己就够“贤惠”了,被老妈从小培养做饭炒菜,却没想到这厮还更“贤惠”些,至少让他做凉拌菜绝对做不到卖相这么好种类这么多的。

转过头,笑眯眯的瞅着刘文浩乐,

“看来你很会做饭。”

刘文浩有点腼腆的笑了,

“其实我是从就我和我妈生活在一起,我妈有病,所以都是我在做饭,这都是经常做饭训练出来的。”

“我想以后我们有机会可以一起研究做饭了,这兴趣一般人不好。”

第八章

很快就要过年了,年二十七,穆妈妈和穆爸爸的公司开始放年假,穆远卿就跟着穆爸爸和穆妈妈回了趟陕西,陪着爷爷奶奶过了个年,然后年初八又坐车赶回广东,因为年初九穆爸爸和穆妈妈还要上班。坐在卧铺车厢里,看着站台上满满腾腾的人群,穆远卿还真是庆幸老爸明智到黄牛那儿买的高价票,要不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估计也在外面挤来挤去呢。

这个年过的有点无聊,陕西的年饭是在大年三十中午吃的,鸡鸭鱼肉都有,但怎么都不合穆远卿的胃口,看着老爸端着个大碗吸溜着面条,在看看老妈拿着个馒头夹菜,穆远卿认命的吃着菜,要是在东北就好了,外婆包的饺子味道极好里面还包着硬币。

三十晚上给江泽明和沈毅发了信息,最后还发给了刘文浩一条,刚发完了就收到刘文浩的回信,比江泽明和沈毅回的还快,过了一会儿又收到江泽明的信息,明显是转发别人的信息,连最后面的XXX祝您全家新春愉快,名字都还没改就发过来了,还真像江泽明的作风,正想着沈大少怎么没回信息,这边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沈毅。

“爱卿,新年好啊。”

“嗯。”

“唉,这语气怎么一点都不热情啊,别人我可是连信息都懒得回。”

穆远卿听的出,沈毅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你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还这么不识抬举。

“你一个人过的年?”

“可不是,多可怜,你们都快点回来吧,孤独都快把我逼疯了。”

“疯了好啊,为民除害了。”

沈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快,说句中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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