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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 帝恋+番外篇——by暝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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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洛死死盯着秦王,似乎全然没有把秦王的话停在耳中。那双锐利的星眸似是要把秦王看穿:“为什么?”

湫洛冷冷问出这句话。

“什么‘为什么’?”秦王饶有兴趣地俯视湫洛,一面慵懒地把玩着浅儿的青丝,一面露出玩弄猎物一样的残忍表情。

“秦王知道湫洛问的是什么!”湫洛字一句道,“为什么要杀了枢!”

“刷——”秦王振臂一会,将浅儿身上的锦被扯开,反手揪过浅儿的胳膊,将他压在銮驾上。秦王用指尖挑起浅儿的下巴,随即玩赏般地向下轻轻游离,从下巴一直到脖颈、胸前,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一贯的低沉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朕只喜欢听话的玩物。”

湫洛咬了咬牙:“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他当然明白秦王的“玩物”是在嘲讽自己,只是现在,他不想喝秦王为这点小事斗气。

“取江山。”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被秦王以最随意和轻佻的方式吐出。然而,这其中的意味,却是震天动地。话音落后,秦王振臂一挥,顷刻之间,喊杀声如雷滚动,竟比刚才的气势不知强了多少倍。

湫洛在心里暗觉不妙,连忙回头,这才发现方才的破阵技虽然已经突破了秦军,但要想完全击溃、打散军阵,却是难如上青天。

此时,秦王一呼百应,三支铁骑从军阵后方奔腾而出,顷刻间就将刚才两方人马团团围住。湫洛知道军中不可无人调派,也无暇与秦王对峙,连忙打马而去,直奔落虎阵中。

此时落虎阵中已经是重兵团团,湫洛勉强杀入,却反被围困牵制。一柄“初霜”寒光落雪,结连削去敌军首级,却赶不上接踵而来的秦国援兵。

正陷入苦战之中的湫洛,放在砍刀一名敌军,却忽然肩头一痛。来不及回头,这些日子以来的习惯已经催使他一剑后劈而去——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对方的兵器被“初霜”生生斩断。

49.

湫洛低喝一声,顺势捩转剑刃,拦腰劈下,将方才伤他之人一剑封喉。可这一招下去,却露了空门,又有两名敌将乘虚而入,结连伤他数刀。

“殿下!”

远处一声震天怒吼,大将军仓砺猛如野熊,将赤红的重刀园挥而起,驾马直奔湫洛这边而来。他所到之处,两侧敌军尽数被拦腰截断,残破的尸首凌空飞起,又在血沫之中重重落下。

“殿下当心!”仓砺一刀了结湫洛背后一名欲意偷袭的敌人,并马与湫洛站在一起,守住湫洛的盲点。他一面将大刀舞动,一面重声喝道:“末将与殿下成两角之势,共同破阵,殿下切勿与末将离开太远!”

“知道了!”湫洛咬了咬牙,撕破衣角勉强捆了右臂最重的刀伤,将“初霜”换到左手上。

而此时,秦王依旧坐在銮驾上,沙场上的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也知道,看着他的人,同样对他的行动洞若观火。

“陛下,你看那里。”一直静静站在秦王身后的扶涯,此时终于开了口。他一贯的缀墨长衫,因为天气冷,加披了袄挂。此时一抬手,翩翩长袖便在风中舞动。扶涯指着落虎阵的外围,道:“湫洛公子是想先搅乱了落虎阵的平衡,再用里应外合之计,破阵。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燕军毕竟兵力不足,而您看,在外接应的燕军将领还在犹豫。”

秦王点点头,将实现从湫洛身上移开,转向另一边。在哪里,狼穆和阙让分别率领两军,欲意在外围突进。可是此阵庞大,混战之中根本不易辨别阵内局势,如果时机不对,很可能图为不成,反而自取灭亡。

此时,狼穆只是犹疑于阵外围,一面砍杀外部兵力,一面向阵内张望。

“狼将军!”阙让的一名副将从一边纵马而来,停在狼穆身边,“阙让将军问您,是否现在突围进入?”

狼穆挥剑斩杀,却一直没有进入更深的包围。他并未看那名副将,只顾自己砍杀:“现在军阵局势不清,要如何破阵,权且略等!”

那名副将领了口信,打马回去,不多时,却又反了回来:“将军!阙让将军说,再不突围,恐生变故!”

“暂等!”

“可是军情紧急呐!”

副将心里焦灼,听见还要等,面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就在此时,却听得一声捩马的长鸣,紧接着,落虎阵杜门的方向,喊杀声骤然暴增,变得异常激烈。众人都忍不住侧目看去,却只见阙让已经率了自己的一支队伍,杀入了落虎阵深处。

在秦军玄青色的旌旗和灰白的狼烟之中,阙让一柄长枪在空中狠戾如刀;烟卷四野,看不清他酣战身形,却能见得一方战场,血肉飞溅。

惊马一鸣,铁蹄铮铮。杜门之前,阙让拉紧缰绳,连砍二十军甲之后,居然纵马而起,踏着数人头顶,跃进杜门之内。被马足践踏的阵将头颅爆裂,阙让却眉梢未曾动容。不带马儿落定,他已转身,仗着臂展的优势和长枪的距离,回身反杀而去。

阙让的人马被首领鼓舞,又见此处防御消弱,纷纷士气猛涨,长驱直入。杜门被破。

“阙让,你!”眼见阙让已经破入军中,狼穆也不得不下了破阵令。

“好敏捷的将军。”扶涯凌风而站,面色没有丝毫表情,却是赞道。

蒙恬没有上场,早在一遍看得手痒痒,听见扶涯这样说,立即道:“军阵当中那名使刀的将军,才是真的猛士!”

“便是猛士,也抵不过我秦军,”秦王抬起浅儿的下颌,将视线从沙场上抽离,“他们的太子,还不是一样受了伤。”

扶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金銮上的秦王,不语。

阙让破阵之后,被重重秦兵阻拦,却面不改色。他将长枪横在面前,只是弃了胯下的马儿,独自杀进敌军之中。

而此时,湫洛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原本就不是擅于习武之人,这些日子来的集训也只是临阵磨枪,方才杀至秦王面前已是用了全力,现在这般厮杀,已经耗尽了他许多气力。

湫洛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这样羸弱的身子,已经吃不消如此的运动。又是接连数刀落在身上,湫洛虽是躲闪得及时,却还是负伤不少。

仓砺一边照看湫洛,使他尽量不要受到致命的重创,一边还要奋勇杀敌,加上防御,根本分身乏术。纵是这样虎背熊腰、一身神力的大将军,也还是挂了伤。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统帅将军王贲此时已经砍杀过来。湫洛正面迎敌,与他短兵相接,十招之后,已经招架不住。

仓砺迅速解决了周围的牵绊,大刀凌空劈来,底气浑厚的大喝道:“秦贼!休伤我主!”

说罢,通体乌青的大刀,泛着赤红的光泽,生生照着王贲面门劈下;后者虽是横剑勉强接了下来,却已是虎口麻得要紧。王贲在心里暗叹好大的气力,一遍从侧面绕过,转刃就要冲湫洛刺来。

那一刃奇快无比,在就要迫近湫洛之时,被凌空一箭弹开。王贲侧面一看,原来阙让已经破了围困,此时张弓搭箭,正对着自己。

嗖嗖——

又是两声飞箭,王贲连忙闪开,正要反击,狼穆却已经从后分本而来,拉了阙让上马。二人一个砍杀,一个暗箭,将湫洛近身大半敌军灭掉,而仓砺趁机将湫洛拉到自己马上,杀敌先破阵而出。

“撤退!”

仓砺嗓音浑厚,声如地颤。他一声令下,秦军便如流水一般,从已经攻破的杜门杀了出去。

燕军撤兵,号角声呜咽数里,秦王闻声从銮驾之中抬起头,淡淡看了眼沙场的局势,命令道:“蒙恬,把王贲拦了。穷寇莫追。”

“诺!”

50.

荒地鹿鸣山一役,燕军受到重创,退军十里,于乱竹林外下寨。

主帅湫洛受了重伤,只得暂停所有的训练,先行调息。这场仗打得湫洛心里凉凉的,打从退军之时,他便沉默不语。

阙让今早惯例来为湫洛上药,一打起住主帅的营帐,就看到湫洛又对着地图在发呆。

阙让把一应药品放在案头,跪坐在湫洛身边,面上虽不带笑意,唇角的弧线已经勾起,略带浮夸地道:“太子爷,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这落虎穴乃是失传的阵法,咱们仅仅二十万人马就能把它破了,也该是歌功颂德的伟业了。”

湫洛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那份羊皮卷上的地图,轻声道:“乱竹林,距离太子府并不算太远。”

而这意味着,如果乱竹林再被破,秦王下一步就该踏进燕国的大门了。

阙让将药涂在湫洛伤处,道:“属下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干系,可现在主帅不振,三军又该何为?”

湫洛幽幽叹了口气:“抱歉了……”

“殿下肩负重托,说到底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何来歉意,”阙让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在心里甚是温暖。他居然抬起手,满是宠溺地揉了揉湫洛的头,说,“殿下,不要想太多,您已经很努力了。”

许久没有被人做这个动作,湫洛微微一愣,连忙别过脸去,干咳一声。

阙让知道他害羞了,抿着唇轻笑一声,刻意板着声音:“僭越了。”

“恕你无罪。”湫洛把头埋得更低。

“少主!”狼穆此时忽然推门进来,看到湫洛面色有异,奇怪地看了看湫洛,又转向阙让;后者松了松肩,以示无辜。狼穆无暇管这些,一躬身,拜道:“少主,陛下派了特使前来,已经到了太子别馆,请您回去。”

“父皇的特使?”湫洛甚是意外。

“没错,”狼穆道,“传令的小僮说,特使此番前来,是要将兵符交给您。得了这兵符,少主便可以调派全国任意兵力,全力抵抗秦贼!”

这个消息无疑让湫洛意外。君王交出全国兵力,非但意味着交出了最后的希望,也暗示得兵符者,已经稳坐了储君之位。

阙让眯起眼睛,一副闲散的样子:“殿下,快回去吧。”

“嗯。”湫洛应道。

因为大军还需要看管,故而只有湫洛和仓砺两人回去。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只是一人一骑,跨马加鞭,两日便赶到太子府。

燕王喜的特使早早便等候在太子府中,由燕国最年轻的小王爷空流亲自引荐。此次特使前来,非但带来了燕王喜的兵符,还有临近封底的十万步兵和辎重军。

对于湫洛而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上次荒地鹿鸣山一战,绝非策略上的失误,而诚然是兵力不足。纵然他已经招募了军队,然而毕竟是边境封底,怎能比得上秦王集权制下的倾国铁骑。

接了兵符,湫洛不敢多做停留,马不停踢地便引了十万大军回去,在乱竹林军队毗邻的空地下了寨。

十日之后,秦国主帅王贲进军叫阵,派遣先头部队想燕国进发,先锋是嘉祥。湫洛与仓砺引十万大军,前后夹击,将嘉祥的先遣部队全数歼灭,重夺荒地鹿鸣山故营。

鹿鸣山失守的战报,几乎是在当场就被送到秦王手里,王贲请军随后伏击,却被蒙恬带军中途拦下,只得在鹿鸣山以西五公里处暂且整军休憩。

蒙恬曾问秦王:“陛下,为何不让王贲去追击,反被秦军的仓砺将军夺了去!”

秦王搂着浅儿,饮下浅儿亲手奉上的温茶,使然道:“朕自有主张。”

然而,秦王示意唤樱将案几上的羊皮卷轴的地图展开,淡淡地扫了眼上面谨慎描绘的图符,问:“屠岸澜那边怎么样了。”

扶涯忙道:“已经知道他联手的贵族的身份了。”

“是‘他’吗?”秦王问。

“正是,与我们猜想的一样。”

一遍的蒙恬听了,诧怪地叫起来:“竟真的是他?不会吧……”

“是与不是,你日后就知道了。”秦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眉梢微动,将怀中的浅儿反手压在案几上,一股莫名的愤怒化作十指的力道,牢牢牵制着浅儿的喉头。秦王一字一顿道:“朕会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浅儿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恍惚之中,他只看到上方的秦王透出遮掩不掉的杀气。浅儿如一叶孤舟,只能任秦王泄愤,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的干咳。

终于,秦王还是松了手。

他用食指摩挲着浅儿的唇角,后者惊恐地抬起头,却忽而觉得,秦王眼底杀气尽敛,竟然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秦王轻声说:“湫洛,朕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你不受到伤害。你……现在还是很恨朕吧?”

恨朕将你置于这样的地方,恨朕囚你于月华殿,恨朕杀了惜琴,恨朕……连枢都保护不了。

当时,秦王来到关押着枢的天牢,看到那具与自己面貌雷同的尸首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湫洛。

湫洛喜欢上了枢,秦王怎么能不知道?从湫洛逃离的那天,看着枢的忧虑的眼神,秦王心都要碎了。可是,为了湫洛,秦王只能留枢一条性命。然而现在枢死了,秦王连想不不敢想,湫洛该是多么伤心!

湫洛,湫洛……

荏苒儿年,夜半昏时,每每想到这个名字,便连胸口都是痛的。然而,这样的人儿,他却不能得。

秦王流连在浅儿的唇瓣上——那是最相似于湫洛的地方——心头,真的好难受。

他想将湫洛养在深宫,却不想这只金丝雀百般遭人算计;他想放归他自由,他却是自己踏入了虎穴而不自知。原来,得一个,却是比打下江山更难……

湫洛,你若当真……当真不能周全,朕纵是不要了天下,也不能再失去你!

秦王的眼中,顷刻大雪弥漫。现在的他,恍若踏雪而行,两片茫茫,肃杀四野。

扶涯看出秦王心里的动摇,连忙躬身提醒:“陛下,若有万一……还是强攻的好。”

“呵……”秦王忽而笑道,“就算这样是在冒险,朕,也不会再对湫洛巧取豪夺。”

若是强攻,便是再次从湫洛手中夺取他家人的国土和性命,这样的错误,秦王岂能再犯一次?一个丹,已经够了。

他只能顺着湫洛的意思,慢慢让湫洛自己去左右自己的命运,秦王现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湫洛的成长。

蒙恬没有扶涯心思重,在他看来,战争只有打和不打而已。既然秦王有计划,作为军人,他去旅行便是。蒙恬将手按在剑上,问:“陛下,那还依计而行吗?”

“嗯,”秦王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51.

次日,荒地鹿鸣山,还是那方沙场,还是两军对峙。

湫洛立在军阵最前端,银甲白马,素剑蒙霜;秦王却反是一副悠闲之态,倚坐銮驾,玄衣如夜。

秦军摆开天覆阵,呈反弓之态;燕军成角列阵,加军十万,两方剑拔弩张,边角连起。

湫洛将“初霜”遥指秦军,越过数十万军士,直至秦王,冷笑道:“两军交战,主帅却闲坐阵后,秦王,你是堕落了吗?”

秦王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蒙恬此次终于披甲上阵,他大马前行几步,朗声答道:“殿下错了!陛下并非主帅,只是监察而已,此次叫阵,我老蒙与王贲将军才是殿下的对手!”

湫洛再看眼銮驾,这一次,他的目光与銮驾上那个怯怯的孩纸触碰到了一起。就像触电般,湫洛连忙缩回了视线,转向蒙恬:“将军,你我曾是故交,而今湫洛只能说,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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