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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下——by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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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御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张浚,你非要同朕作对么?”

他面无惧色,我冷笑一声,说出的话略带威胁:“同朕作对的人,都是些什么下场,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直的盯着我,说出的话,决然执拗:“陛下既置天下,名节,祖宗社稷于不顾,为臣者,岂可坐视不理?岳飞欺君罔上,包藏祸心,阴谋叛乱,证据确凿!即便是陛下今日被他蛊惑,堵得住臣的口,恐怕,天下悠悠众口,却堵不住!”

证据?天下人之口?我警惕起来,猛然大笑数声,拍了拍张浚的肩膀,道:“好!德远果然很好!朕没有看错人,岳飞勇猛,机智过人,朕同张卿所想一样,只是恐众人慑服岳飞之威,无人敢动手,刚刚不过是出言相试耳!”

张浚狐疑的看了我两眼,尚未说话,便听见殿外脚步声传来,却是秦桧,李纲,赵鼎,冯澥等人到了。

各人都侍立在旁,秦桧看了一眼跌在地上,已成碎片的白瓷盏,便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见众人都到了,我扫了一下,也不知这些人中,都有多少人知道了此事,若是都反对岳飞封王,当真难以封住他们的口。

想了想,道:“朕同张枢密商议过了,此次北伐,夺得幽燕,岳飞功劳最大,其次为韩世忠。想让此二人,一个进为枢密副使,一个为签署枢密院事。岳飞进封开府仪同三司,太子少保,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李纲首先开口,表示赞同,紧接着是赵鼎,冯澥,唯有秦桧,一言不发。

一个计划,在心中开始慢慢的酝酿。

只是现在,有些事情,尚未清楚,比如,张浚是如何知道我的私房话。

将那夜的情景仔细的思索了一遍后,一个人从我脑袋中划过。

又和几位宰执商议了其它事情,拖得中午,留众人殿中用膳,我独自起身,转到偏殿,叫来黄公公。

黄公公人老实,从来不会变通,但是那日,我让他守在路口,可带着岳飞进殿的时候,却没看到他的人。

而且,那日,我同岳飞一道出来,他看见岳飞,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黄公公此刻就跪在我的面前,时间不多,我开门见山:“黄卿,前天晚上,张相公,是不是找过你?”

黄公公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日陛下吩咐臣把守,臣还以为,那人是张相公,却不想原来是岳帅。”

心中咯噔一跳,登时恼恨,羞愤,一股脑的涌上来。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道:“你平日做事,可没那么机灵,那些床单什么的,也是有人吩咐你去弄干净了的?”

黄公公磕了个头,道:“陛下圣明,我按照陛下的吩咐,守在殿门口,后来张相公出来,说让臣悄悄的,清洗了去,别让人看见,也别同任何人说,以免……以免有损陛下清誉。”

我的拳头都捏的咯咯作响,他竟然敢,溜进去,竟然敢,一字不漏的,一声不差的全听下来!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说出的话的语气,亦有些森然:“黄经国,你是朕的贴身内侍,不是张相公的,为甚不来同朕讲?”

黄公公抬头,只瞄了我一眼,就浑身发颤,说出的话也有些结结巴巴:“陛下……陛下,臣……臣心中……也曾疑惑……怎么……岳帅怎么肯……怎么肯同张相公一起……侍奉……侍奉陛下……只是……只是张相公曾经交待……他说……他说……”

我厉声道:“他说什么!!?”

黄公公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张相公交待,此乃陛下私事……让我不要问,更不能说……不然……不然陛下定会发怒……臣,臣是博得陛下宠信,还是一丈白绫,就在……就在臣的嘴巴紧不紧……”

只被这句话气的浑身发颤,一拳下去,几案上的杯子跳起,哐当一声落下,茶水溅落一地。

过了片刻,才道:“朕知道了!”

想了想,微微一笑,故意对着黄经国说道:“张相公长得那样好看,心思也细密,很合朕的口味呢!”

好你个张浚,居然这种事都敢做!

我在心中恨得牙痒痒,面色铁青,直到转入正殿时,才换上了一幅微笑。

众人用餐完毕,正在商讨封赏的具体事宜,见我来了,都齐齐行礼。

我看着张浚,什么证据,什么天下悠悠之口,别以为,我真的就拿你没法子,要乖乖就范!

众人告退,到了大殿门口之处,我猛然开口,对张浚笑道:“德远,先别走!”

张浚止住脚步,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当着众人的面,对他笑的亦发亲切:“朕还有事,要同你商议!”

张浚礼数周到,躬身道:“陛下请讲!”

众人尚未走远,我故意,离得张浚近了一些,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提高了些声音,对他微笑道:“朕刚刚同你说的事情,此地不宜商议,你随朕来!”

李纲果然转过身来,看着张浚和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什么话都没说,还是转身走了。

我走在前,张浚跟在后,光天化日,大摇大摆的入了禁中。

然后,一路前行,到了福宁殿,我的寝宫。

遣散众人,关上门窗,然后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动,也什么都不用说。

张浚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之色。

一整个下午,我什么地方都没去,就连有人通传,说岳飞求见,都不见。

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比谁,更怕流言!

晚膳是太监送来的,张浚泰然自若,坐在我对面,静静了吃了。

将盘子撤下去,依旧关了门窗。

点燃蜡烛,却又过早的将蜡烛吹熄。

张浚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过了今夜,随便他说什么,拿什么证据,别人,也只会当他是在争风吃醋,不会信了。

我就这样和他耗着,看谁先屈服。

最后,我微微合眼,打了个盹。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东方微白。

对张浚笑了一笑,扬眉道:“你说,你同岳飞比起来,谁更像是媚上惑主的?”

张浚亦笑了笑,没有半丝局促,自顾自的坐下,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哈哈笑了数声,上前一步,很想给他一拳,最后却还是忍住,道:“你胆子不小,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话都敢听,听了,还敢拿来要挟朕,朕佩服你,只希望,明日,众臣上书弹劾你的折子,不会太多!”

张浚道:“臣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弹劾!只求无愧于心,为国除奸!”

我点了点头,冷笑一声:“好!你很好!”

拉开殿门,将衣衫解的凌乱,对侍立在殿外的公公说道:“传旨,朕身体抱恙,今日早朝,免了!”

将门关上,回头对张浚笑道:“朕看你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怎么为国除奸!!”

张浚紧紧的抿了唇,不语。

我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微微昂头,道:“那夜,躲在床底下,听得很过瘾吧?”

张浚看着我,目光中露出凌然之气,答道:“听出一身冷汗,陛下被岳飞蛊惑如斯,竟要效仿亡国昏君!臣直到同陛下崇政殿进谏之时,还不敢相信!”

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过身去,却听张浚继续说道:“直到现在,臣还是不愿相信!枢密副使,不过是收了岳飞的兵权,让他对陛下再无威胁,陛下居然因为此事,将臣拘留在此!十足的昏君之举!”

我气的七窍生烟,他开口昏君,闭口昏君,岳飞哪里招他惹他了?

淡淡的道:“那也是德远你自找的!”

日过正午,又听见有人通传,说岳飞求见。

回头看了张浚一眼,冷笑一声,拉开殿门,面无表情的对前来通传的小太监说道:“去告诉岳元帅,朕身体抱恙,并不想见他!告诉他的时候,大声一点。”

太阳偏西,再次用膳。

第二日,依旧身体抱恙,不上早朝。

张浚面色如常,同我耗着,不肯服软。

直到第三日,太阳偏西,才将张浚送出宫门,离开的时候,在他耳旁笑道:“张枢密,这次,媚上惑主这四个字,你坐定了!朕等着明日御史台的弹劾,不知你该如何在自辩不暇之时,再去管岳飞的闲事!”

张浚提了提领子,夕阳之下,面色坦然:“那也没什么,臣是文官,生杀大权,在陛下之手,不危社稷!”

我微微笑了笑,扬眉看着他,他对我行了礼,转身而去。

夕阳落在他身上,有些血的颜色。

转身,往回走,走上没两步,却看见岳飞正站在紫寰殿旁。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跟他多说话的好,想要绕道而行,却不想他却上前两步,拦到了我的面前。

他似是没睡好的样子,眼眶微陷,神色也有些憔悴。

看了我一眼,然后躬身道:“臣见过陛下!”

不能走的离他再近了,尤其是,这种非常时刻。

对他点了点头,道:“卿有何事?”

他未抬头,只从袖子里递上一本折子。

我也没接,拢了袖子,淡淡的道:“卿有事情,直接递到登闻院便可,朕自会批阅!”

他隔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是!”

他走的时候,我很想去看看他的背影,但是我知道,现在不行,因为,我此时若回头,那么,马上,那场将要掀起的狂风暴雨,就会打到他的身上。

带着太监走出两步,到了崇政殿后,才对一旁的公公道:“去,将秦相公找来,让他崇政殿觐见!”

108.罢官

这三天,累积的折子已经成了山,我随意翻了几本看了看,不出我意料,除了小部分说到什么秋税,什么要求肃清新党,什么祭祀等此类事情,大部分,都是就我这三天的表现,上书议事。

有些耿直点的,就直接骂我,说我荒淫无耻,猥亵臣子;稍微曲线点的,就骂张浚,说什么国之妖孽,媚上惑主,私德败坏,要求将其罢免;和风细雨的就开始扯国之根本,另立太子;暴风骤雨点的,就要求立皇后,肃清宫闱;最后,还有一名毫无官衔的汴京城百姓,通过鼓院上书,建议允许勾栏院豢养男妓。

记得岳飞应该也上了折子,正准备翻翻看他说的什么,便听见外面通传,秦桧到了。

频频召见秦桧单独议事,还是在一两年前,抓赵构赵佶,平范琼的时候。自从杜充兵变,在他府中过了一个多月后,就几乎没找过他单独议事了。

秦桧穿着深紫色的便服,圆领的袍子上,是一张依旧惨白的脸,眉弓很高,一双眼睛隐藏在暗影之中,鹰钩的鼻梁亦在脸上,落下黑黑的影子。

抬眼看了看周围,命所有人都出去。

黄公公最后一个走出去,我看见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放下笔,站起身,寻思着,该怎么同秦桧说。

总不能照直说,张浚揪着我的小辫子,让我很不爽,所以,你也去,把张浚的小辫子给我揪出来,让我什么时候想办他,就能办他。

在殿中转了两圈,还是没想好,却听秦桧在身后道:“恕臣妄言,陛下诏臣前来,可是为了张相公一事?”

我不置可否,只站住,回过身望着秦桧。

秦桧的头依然低着,眼睛,也很规矩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说道:“不知陛下,是准备赐他三尺白绫,还是凤冠霞帔?”

我想了想,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道:“他是国相兼枢密,此次北伐,他亦功不可没,三尺白绫恐怕是没可能了!”

秦桧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只躬身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帮陛下办妥!”

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不用我多半句话,他就能准确的将我想要办的事情办好?

不露声色的问道:“不知秦卿准备怎么办这件事?”

秦桧这才抬起头,眼中有着某种神色一闪而过,太快了,我还未判断出那是什么,他就已经换上了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我道:“陛下既然喜欢张相公,臣派人,去将他的三个老婆解决掉。然后明日在朝堂上,联合御史一起弹劾张相公,逼的他辞官;到时候,他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即可任由陛下随意享用。”

我的脑袋后面挂上了一滴汗,我可不敢享用张浚这么个刺头,对着秦桧笑了一笑,道:“秦卿想多了,朕并非这个意思。张浚也不过如此,朕并不留恋,只是……”

我回身指着案头一堆厚厚的折子,继续说道:“这些上书的事情,也需要平息。你去找找,张浚有没有办错过什么事情,如果找到了,也不要惊动他,将证据交到朕这里来,就行了!”

秦桧的脸上,猛然露出愤恨之色,太阳穴处的青筋,似乎调动了一下,随即立刻低下头去,我便看不到他的神色了,只听他说道:“张相公向来行事谨慎,且官职比臣的高,臣恐怕找不到岔子,难以胜任……”

哦?给我来这套?以前他当刑部尚书的时候,办的那些人,有几个是比他官职地位低的?

冷笑一声,向他走近一步,对他森然道:“秦卿,同朕讲话,看着朕!”

秦桧缓缓抬头,然后看定了我,等着我发话。

我亦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秦卿,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多!”

秦桧没说话,不过看他的眼神,显然明白我要说什么。

我继续说:“秦卿你不愿干,朕自然可以找别人。只是,朕当初找了你,现在并不太想换人,你一向同张浚不和,他的把柄,落在你手里的,恐怕不知有多少!”

秦桧原本惨白的脸,猛然泛上了青色,随即隐去。

我对他笑了笑,温言道:“会之你有什么想要的,不防同朕讲。帮朕办事的人,朕不会亏待他!靖康年间的旧臣,现在仍官居高位的,就你一个了,你应当知道,朕绝无虚言的!”

秦桧亦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个笑容里,有些惨淡的味道。

随即,他低下头去,退后了一步,躬身道:“臣想要的,已经同陛下说过了,此刻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臣可不想同张相公一样,一夜过后,便转眼身陷牢狱!”

这次我的的确确的愣住了,呆了半晌,硬是没回过神来,却听他继续说道:“记得当时,陛下曾说,并不好男风,原来并非不好,只是不知该如何善后,现在臣帮陛下善后,却不知陛下准备怎么赏赐臣!”

我的气焰,似乎被他这句话打压下去不少,然而想到岳飞,又猛然窜上来,淡淡的道:“张浚若不做枢密使了,位置空着,总不可能留给岳飞、韩世忠吧,你去接替他如何?”

秦桧这才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道:“臣谢过陛下!”

等秦桧走后,我这才重新回到御座上,开始翻折子。

第一个就找到了岳飞的折子,原以为他会对这三天的事情,说点什么,谁料到,他竟什么都没说,只是上书,推辞我给他儿子和母亲的封赏。

有点淡淡的失落,将他的折子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又将那堆折子重新翻过,他这三天,就上了一封折子,还是通过最正规的通进司所呈。

第二日朝议,台谏门异常活跃,矛头当然是直指张浚。

我面上带着微笑,有些挑衅的看着张浚,张浚却面色坦然,丝毫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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