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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中——by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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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换上了有些谄媚的笑容,对他笑道:“鹏举,你,你别是记恨我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愣愣的,再次跪下摇头道:“是臣的不是,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臣却目无君上,在陛下面前,有失体统,还请陛下,请陛下恕……”

说到一半,语气中竟颇为苦涩,止住了话,再也没说了。

果然,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伤了他的心了。

连忙将他扶起,为了表示我体贴臣子,将手中的伞都给递到他头顶上,又不着声色的夺过他手中的罪证——那笼包子,对他连声笑道:“朕不介意,真的,朕真的不介意,朕就挺喜欢你这样的,嗯……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赤诚相见!”

他愣愣的看着我,目光竟有些惆怅,过了半晌,才低声道:“走罢!”

啊,走!

他打着伞,我提着今晚发过火的罪证,走在空无一人,下着细雨的街上。

脚步声踏着积水,发出啪啪的响声,雨滴落在沟洼中,打出一朵又一朵细小的水花,仿佛含苞的芙蓉。

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路上偷偷去瞧他的神色,他神色如常,即不欢喜,也不生气。

一路无话,快到宫门的时候,他才猛然说道:“陛下半夜出宫,怎么连个侍卫也不带?若是万一遇上刺客,如何是好?”

我嗯了半晌,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朕容易吗?朕好歹也是皇帝,要是万一被你骂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揍个半死,自己吃亏就行了,落到别人眼中,你让朕的脸,往哪儿搁啊?”

他止住脚步,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臣,臣无心的……以后,决不会如此!”

我对着他笑了笑,看他的样子,有些懊恼,更有些烦闷,似乎还有些难过?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触动,对他柔声道:“故意也好,无心也罢。你冲朕笑,朕喜欢;你冲朕发火,朕也喜欢。朕心中,实在是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亦看着他。我发现,似乎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我看着他的双眼,透过那双眼睛,看到的世界,平和安宁。

是啊,我也没有料到,自己在面对他的双眼的时候,可以变得毫无底线。

有些迷恋的,渴慕的看着他,他肯对我生气,肯对我发火,比之刚开始相见时,客气,却疏远,要好上千倍,万倍。

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却不想,竟然看见他的眼角跳了一下。

甚至看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而他的眼中,竟然弥漫上了一层亦真亦幻的雾气。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一阵紧似一阵。略微潮湿,有些粗重的气息,吐到了我的脸上,那是他的鼻息。

没察觉间,他离我的距离,竟然不过半寸。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的喉结,有些上下抖动,而他刚毅的唇角,竟微微张开,大概是我的错觉,那在此刻变得异常性感的唇,似乎往前凑了凑。

我觉得浑身所有的血液,瞬间全部涌上大脑,随后不争气的涌到某个不该去的地方,血脉喷张,难以遏制。

伸出手,刚刚触到他打着伞的手臂,那绷得紧紧的手臂似乎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惊得朝后收缩,而手臂的主人,亦朝后退了两步,呆住了。

我上前一步,伸出手捉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喊他的名字:“鹏举~!鹏举!你不信我说的话么?”

他猛然回过神来,把伞塞到我手中,道:“禁宫到了,臣就不送了,陛下快些回去吧!”

说毕,竟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转身扭头就走。

我在后面赶上两步,叫住他:“哎,你别走,朕还有话要同你说!”

他充耳不闻,走的更快了,我只得跟在后面一路小跑,他却发足狂奔起来,我无可奈何,只得大声喊道:“喂~!岳飞,你别跑!那个……那个廖小姑是不是在你军中?”

终于,前面的人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我跑到他面前,对他笑道:“朕听说她武艺不错,想让她留在宫中,随身保护朕……”

他终于恢复了常态,扬了扬眉,奇道:“宫中侍卫众多,何须一个女子保护?”

我阴险的笑,非常阴险的笑。我可不需要女人保护,不过,我要保护岳飞,别和这位只看了他一眼,就率众来降的女人,弄出什么绯闻来!

我刚刚那么语重心长又剖心剖肝的一番话,看样子,岳飞好容易有那么点点触动,要是被人横插一脚,就不好了!

装作无心的,有些忧虑,又有些为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也知道,朕平日出入后宫,是不能带侍卫进去的!有些时候,身边跟个女人,也方便些……”

他皱了皱眉,看着我,欲言又止。

别是舍不得吧?我装作毫无心机,毫无阴谋,对他坦然笑道:“只不过听说,那廖小姑是你的爱将,要是你舍不得,就算了。其实军中常年没个女子,也实在是枯燥,若是你想将她收房,嗯,朕就不夺人所爱……”

看见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更是狐疑的将我上下打量了打量,然后问道:“陛下今日听书,不会是听的这个吧?”

我连忙摆手,笑道:“没,怎么可能?绝对不是这个……”

岳飞显然不信,不过也没揭穿,只说到:“那臣回去就跟她说,让她明日留下,跟随陛下左右!”

现在天都黑了,估计已经快三更!

三更半夜,他跑到人姑娘房间?不合适吧!这完全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啊~!

连忙摇头:“不,别~!明日等天亮了,你再去跟她说!朕不急,不急啊,哈哈!”

岳飞哦了一声,然后告辞。

我亦转身往回走。心里估摸着,自己多日来,苦心建立的形象,在他出征前一晚,全然尽毁!

先是在妓院被抓,恼羞成怒下做些出格的事情,紧接着又低声下气的做狗腿状,好容易花了半晌功夫,让他相信,我绝对是昏了头,才责罚他;厚着脸皮,鼓起勇气,告诉他我很喜欢他,最后却又冒出让一大姑娘进宫当贴身侍卫这种居心叵测的行为……

69.曲端戏张浚

晚上回了宫,躺在福宁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怎么也睡不好。

最后干脆半夜爬起来,在窗前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空,雨时断时续,胡思乱想了一会,倦意终于袭来,随便睡下。

第二日精神不是太好,有些萎靡。

下了朝,亲自去送岳飞出城。

他看起来精神似乎也不太好,眼中有些血丝,我在心中暗暗担忧。

已经是五月天气,异常的热,盔甲穿在他的身上,被太阳反射出刺眼的光来,他并未多说话,只对我道了谢,便带着将近三万部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北门,赶赴河北去了。

岳飞一走,范琼又死,京城布防就换成了原本驻守在山东的杜充的部队。

杜充的部队还在路上,一个月前,就已经下了旨让他前来,到了今天,才看到他的先头部队到,大军还需三天之后,才能陆续赶到。

直到岳飞的影子,消失在扬起的黄尘之中,我才若有所失的下了城楼,回到后殿。

看了看今日要觐见的人的名单,廖小姑三个字赫然跳入眼帘。

我甚至有些急于想见一见,这个人了!

让高公公去传令,命她第一班次觐见。

一身戎装的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些许愣了愣,然后再一次在心中感叹,让她留在宫中,是多么英明神武的决定!

这么一个美貌又英姿飒爽的女人,大概很符合岳飞的胃口吧,要是在一起呆时间长了,还真难保不出什么事情。

我还真装B,平常故作大方,送美女给岳飞。现在他身旁有了个美女,我就想方设法的将她调走……

对她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摆出一副上级接见下级应有的亲切和热情,马屁拍了一些,金银珠宝送了一些,又将她的官职晋封了一级,让她在后宫作为女官,顺便和高公公一起,掌管一下我的封装库和新建起来的御前激赏库的财宝。

她却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也是,当初她是看岳飞的面子投降的,结果还没跟岳飞一个月,就被我隔离了,换我我也不情愿。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皇权也代表强权,我在自己能强权的地方,能强权的时候,那是一定要强权的!不然白当这个皇帝了!

廖小姑有些郁闷的跟着高公公走了,我这才看向下一个要觐见的名单。

却是秦桧和张浚两个。

御史中丞和刑部尚书一起来,我觉得恐怕事情有点蹊跷。

果然,两个人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右相一职和知书枢密院事一职,都没人,国家紧急时刻,长期空缺,似有不妥,请陛下早做决策。

这个事情我也想很久了,只是放眼朝中,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张浚还不错,只不过太年轻,又没什么大功,升为御史中丞,已经是破格提拔了,做宰相的话,似乎资格还不够。

赵鼎的户部尚书做的很不错,颇见成效,至少我在他做户部尚书的时候,才将全国的税收,军费,禁榷情况,弄得完全清楚。就让他继续做户部尚书好了,户部尚书的权利,比不上以前的三司使,还有很多地方的财务状况,是他摸不到的,再看看,如果干的不错,准备就依了朝中大臣所奏,扩大户部尚书的权利,让他能够好好的管理全国财政。

李纲被贬出去的人,还不到半年,调回来显然不合适,这秦桧嘛,明显,我绝对不会考虑,让他当宰相。

剩下的一些朝中老臣,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能力都十分之有限,好在比较听话,说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来要开科举,外带让各州县推荐人才了。

只是目前,看来看去,似乎也就之前做过吏部侍郎,后迁为兵部尚书,现在为门下侍郎的吕好问比较合适了。

靖康中出过一些力,人也算得上四平八稳,沉吟了半晌,抬起头来,对下面的二人说道:“朕已有主张,二位卿家先且退下吧!”

张浚和秦桧告退,两人一齐出去,走到一半,秦桧忽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行礼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我扬了扬眉,让他留下。

他却不说重点,先是回忆了一番孙傅去世时的情景,说他直到死之前,口中一直喊着陛下。

接下来又说了自己修补《宋刑统》,重新修订了一本,取名为《炎兴录》。

我对他微笑点头,示意他办得好。

却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的玉扣,果然换成了我送给他的那块莆田白玉。

打断他的话,对他笑道:“会之,朕这块玉,你带上果然好看!”

他笑了笑,道:“那是陛下眼光好,会挑东西!”

马匹拍的还不错,我有些愉悦,心情好的时候,看人也顺眼许多,便对他笑道:“会之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还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他对着我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他听了我这句话,心情似乎也不错,锗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相得益彰。

我看着他,他亦直视着我,笑道:“臣有位朋友,从西域前来,带回一桶七蒸七酿的葡萄酒,实在难得,臣不敢私藏,特意在寒舍备置了酒宴,若陛下不嫌弃,请过府一尝。”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龙案,道:“你也看到了,朕今日还有许多折子要批,不如改日罢!”

见他没说话,神色似乎有些沮丧,我便对他笑道:“会之今年也已有三十多了吧?”

他躬身道:“回陛下,臣今年已经三十八岁整了!”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过了一会说道:“朕记得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的时候,朕到你府上为你庆生!”

说完这话,再去看他,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多谢陛下!”

又过了一会,他继续笑道:“目前国家多难,西川肘腋之患,金兵虎视眈眈,臣思之日夜难眠,终得二策,可平天下!”

哦?听他这么说,我来了兴趣,他的主意,一向都不错,便连忙赐座,看茶,又对他笑道:“会之有何妙策?说来听听!”

秦桧坐下,品了一口茶,又过了片刻,才道:“只是朝中无相,臣虽有良策,却难以施展!”

我在殿中来回踱步,他却坐在原处,含笑看着我。

走了两圈,我转过身,亦看着他,叹道:“朕也在为此事烦恼,要么就是有才能的,威望不够,要么威望资历够了,却是平庸之辈。会之可有合适人选?”

笑容猛然凝固在他脸上,他愣了半晌,看着我的目光,从欣喜,渐渐的变得有些幽怨。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起身道:“臣以为,为相者,第一要忠于陛下,切不可有张邦昌之事;第二要与陛下同心同德,方可商议要务;第三要才能出众;第四要立过奇功;陛下只需依照此四点,自然便会找到人选了!”

我点了点头,我也想找这么个人来,可是,这不是找不到么?

见我不说话,秦桧上前一步,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被他看得浑身有些发毛,心中更有些发虚,怎么感觉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般,只想让他别再看我了,却不好说。

终于,他看了我一阵子,转过头去,看向殿外。

殿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叫得连带殿中都有些闷热。

我只觉得有些燥热,扯了扯领子,却听秦桧说道:“陛下当初提拔岳飞之时,更是危急时刻,却未有这许多顾虑;怎么此刻反倒瞻前顾后呢?”

这能一样么?岳飞的能力,水平,根本不用怀疑,忠诚更是毫无疑问。

而其它的人,要用的话,总是要慎重再慎重吧……

秦桧看了殿外一会,目光再一次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躬身行礼,然后道:“臣无事了,臣请告退!”

我胡乱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之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第二天,再次留下张浚,问他关于丞相之事。

张浚颇为讶异,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秀美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奇道:“秦尚书颇有威望,又对陛下忠心耿耿,且兼靖康年间抗击金人,又助陛下铲除逆贼,何不拜他为相?”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张浚的肩膀,与他一同走出殿外。

我拜谁为相都行,但是,绝对不可能拜秦桧为相!

让他继续在朝中高官厚禄,已经是我对于这个人,最后的底线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靖康年间力挺我,铲除张邦昌又多有效力,而且西川之事很多机密不可为外人所知的事情要找他,等着他的,早就是一个死字了!

张浚见我叹气,也没多说,最后推举了两人,吕好问为尚书右丞兼门下侍郎,知书枢密院事先由张叔夜充着。

张叔夜年纪也不小了,六十多岁的人,估计干不了两年。

两天后,杜充到了京城,我在内殿接见了他。

和一般的武将没什么两样,只是长得有些瘦,唇特别薄,看起来,有些刻薄,更有些残暴的样子。

夏天来了,关陕的战事也告一段落,金人洛索,带着他的军队回长白山避暑。

身为宰相的吕好问,上台没两天,就给我丢了个难题,说是关陕宣抚使曲端多有战功,陛下光犒赏还不行,最好是下手札褒奖!

我坐在崇政殿内,连着写了几分手札,写来写去,到了最后,那几个破字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只得长叹一声,丢了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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