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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中——by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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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伸出手,打落他放在我额头上的手,可就连伸手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做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脸上,却挂了一层难以琢磨的笑,在我耳旁,悄声说道:“臣这里有些解暑的药,陛下可以喝了试一试!”

我浑身无法动弹,更无法拒绝他的提议,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又半搂着我,将一个杯子递到我唇边。

我岂能再吃他给的东西?紧紧闭着唇,不肯张开。

却听他在耳旁笑道:“陛下不吃药,龙体岂能安康?”

我冷笑了一声,只是那一声冷笑,竟然听起来,有些像呻吟,更觉得,某个地方,似乎有种冲动。

又听得他在一旁低声叹道:“陛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般?难道真要臣亲自喂陛下,陛下才肯吃么?”

我咬着牙,一着不慎,落入他人之手,若我还能走出这屋子,定然不会饶过他!

耳旁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隔得更近,耳朵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他说的却是:“陛下不想早些回宫么?快些吃了吧……”

杯子就抵在我唇上,睁开眼,他的手似乎要准备捏住我的下巴强行灌。

心中长叹一声,即便是落入敌人之手,也不可被人强逼!如果真是毒药,也不用被人强灌!

张开唇齿,一股颇为苦涩的汁液流入腹中。

才刚刚赶到苦涩,神智便立刻清明起来,过了不到数秒,气力便再次回来。

想也不想,猛然伸出手,将秦桧捉住,怕他挣扎,手上猛然用力,将他捉到自己身边,翻过身,压制住他,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喝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他却看着我,猛然愣了楞,一时竟没回答。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别给我装,估计是他一不小心,拿错了药。

手上用力,正要逼问,却不想猛然哗啦一声,关着的门被人打开。

是来了帮手吗?更加不能放松!真是苍天庇佑,若非他一时大意,弄错了药,我现在恐怕就死翘了!

根本没抬眼去看门口,只朝秦桧冷笑道:“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然而,千万个没想到,居然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那个声音中,带着惊慌失措:“秦大人……陛……陛下……”

一个激灵,扭过头朝门口看去,却不想正看见两个人。

是丞相吕好问,凌霄宫提举梅执礼。

脑袋猛的一下,就炸开了。

看到那两人的神情,我就知道,完蛋了!

那两人瞟了我一眼,又瞟了在我身旁的秦桧一眼,噗通一声跪下,吕好问语无伦次:“臣……臣不小心走错了……臣……臣什么也没看到……”

我忙丢开秦桧,一时心神大乱,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这种情况,我衣衫前襟敞开,夏天本来就热,穿的少,某个地方竟然立着,去看秦桧,他竟然,和我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吕好问连连磕头,一旁的梅执礼却冷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秦大人果然深的陛下恩宠,非我等所能及也!”

秦桧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坐起,淡淡的道:“梅大人此话何意?本官不过见陛下喝多了,给他送醒酒汤来了!依照梅大人的意思,那比下官提升更快的张巡抚和岳元帅,更是不堪了?”

吕好问猛然磕了几个头,眼也不敢抬,口中只说道:“臣……臣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臣,臣想起还有要事,臣先告退……臣告退……”

说毕,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将一旁的梅执礼也拉走,顺带还把门都关上了!

我被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回过身,朝秦桧喝道:“怎么回事?你活腻了是不是?”

秦桧一张脸猛然变得惨白,亦朝我跪下磕头道:“臣绝无此意!臣不过是见陛下醉了,怕耽搁了陛下的事情,所以特意拿了醒酒汤给陛下服用……”

我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寒了脸,上前一步,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个巴掌,一掌下去,他的嘴角渗出了血迹。

回身看看自己,拉好衣衫,某个地方还是那样,我指着秦桧喝道:“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朕……朕这里……你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

秦桧看了我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向别处,颤声道:“臣……臣冤枉!臣知道,不论臣做什么,说什么,陛下都只当臣,是奸佞小人!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到头来,陛下却……却因……因……迁怒于臣……”

说道后来,他的声音竟颇为苦涩,透着难以言喻的辛酸,更有哽咽。

我哼了一声,怒意难消,背过身去,心里琢磨着,给他定个什么罪名合适。

却不料过了片刻,身后之人,苦笑一声,带着些决绝的语气,朗声道:“陛下既不信臣,臣唯有——以死明志!”

话音未落,就听得噗嗤一声,我听得声音不大对头,连忙扭头,却不想,一柄匕首,已经插在秦桧的心口处,血正从心口处往外扩散,将他淡褐色的袍子,登时染红了一大片。

又生巨变,短短时间内,数起数落,从未经历过此事,一时慌了神,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看见他的脸色,越变越白,最后缓缓的倒在地上,脸上带着凄惨的笑容,张开嘴,血却从口中涌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

我的心中一软,走上两步,蹲下身,柔声道:“朕,并未怀疑你……”

他闭了眼,眼中竟有泪缓缓滑过,随即睁开,伸出手,捉住我的手,他的手上亦是血,将我的手也染成了红色。

感觉到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更听见他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声音,时高时低:“臣……臣冤枉……臣……臣对陛下……忠心一片……陛下……总……总不肯信……臣活着,也……也没什么意思……”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甚至连目光都开始涣散,可他的血却还在往外不停的流,甚至连青石板地,都染上了血迹。

完了……他不能死!

要是他死了,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他死前的语气,神态,以及说出的话,尽管我不愿承认,但是,确确实实,触动了我的心。

定了定神,走出去,拉开门。

夏日的夜晚,空气中略带潮湿,吸了一口,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想了想,疾步朝外走去,到了前堂,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高公公却还在那里站着,我见了他,低声道:“快去,找太医来!”

孙太医片刻就到,进了内堂,关着门诊治。

我在外堂,坐立不安。

细细思索着今晚赴宴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是秦桧下药了吗?

可是,他什么时候下药的呢?我喝的酒,和其它的人,喝的并无不同。酒杯用的是我从宫中拿来,送给秦桧做寿礼的夜光杯,他连杯子都没摸过。

其它人都好好的,怎么独独我就不胜酒力呢?

若说是他下药,那他既不是为了把我捉去送给金人,也不是把我捉了送给赵构,似乎没有动机。

更何况,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最后拿错了药,我喝了那杯“醒酒汤”之后,立刻就醒了呢?难道真的是醒酒汤?是我冤枉了他?

想了半晌,不得其解,抬眼看见高公公,猛然想起,我是让高公公给我弄水的,结果进来的是秦桧,才弄得成了这个局面。

想了想,将高公公带出堂外,单独问他道:“老高,朕让你去弄点水,你去哪里了?”

高公公小心翼翼的答道:“回陛下,臣去找水,正好碰见秦大人,秦大人说他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议,就顺手拿着老臣找来的水进去了……”

我皱了皱眉,这水也是高公公找的,定然是没有问题了。

难道说,真的是这两年,我被憋出火来了,看见个男人靠近,都会起反应?

若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是冤枉了他……

又坐立不安了片刻,看见孙太医退出,我连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了?”

孙太医看也没看我,一脸木然答道:“病人伤得很深,正中心脏……”

我急道:“那是活不成了?”

孙太医摇了摇头,道:“不幸之中的万幸,只伤到心脏的隔膜,若是稍稍偏差半寸,此刻绝对一命呜呼了!”

听孙太医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抬脚走进内堂,却只见躺在床上的秦桧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在他床前站了良久,最后叹了口气,似是说给他听,也似是说给自己听:“秦卿,若朕,真的错怪了你,等你醒来,朕一定不会再对你抱有成见……”

知道他在昏迷之中,不可能听得见,多半,也是我自己说给自己听。

历史上,他被金兵捉走,回来之后,大唱议和之调,陷害忠良。

可在我的手下,却尚无此事,我似乎,真的该反省反省,自己一贯以来对他的态度了。

等回到禁中,已经快要三更,尚有两本未批完的折子,翻了翻,都是政事堂呈上来的熟状,只需让我签名就完事了的。

画了御押,洗漱过后,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有些睡不着。

思来想去梅执礼曾经说过的那两句话,原来如此,陛下果然恩宠有佳……

不论是乌龙也好,还是其它的什么,这种流言,决不能传出去!

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名声,更是顾及到另外两个人。

提升速度,尚在秦桧之上的岳飞,张浚……

特别是张浚,若是他听到了这种不堪入耳的留言,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一怒之下辞官而去也说不定。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了半晌,都睡不着觉,思索了很长时间,还是无解。

我总不能来个杀人灭口,就算能杀梅执礼,和同行的还有吕好问,他可是丞相,难道也要连他一起办了?当然不可能!

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日不用上朝,起来的晚了些,看了看书,又练了练武艺,最后又将孙太医找来,让他去好好照看秦桧的伤势。更加嘱咐他,不可将此事外泄。

孙太医一脸木然,一副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模样。

秦桧告假了三日,第四日的时候,终于来朝,我看到他,颇为尴尬。

他却面不改色,只是面上还是没什么血色。

我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有些疑惑,可又不知找谁去问,若说秦桧是故意,可他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最终没忍住,等下了朝,李若水留身奏事完毕后,我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李卿,你觉得,那日秦尚书府上,葡萄酒如何?”

李若水愣了愣,大概是不知我为何会突然问如此怪异的问题,想了想,才道:“似乎还不错,只是酒劲有些大,臣只喝了两杯,就头重脚轻的看人成重影了!”

我点了点头,在心中暗自思量,他的症状,和我的差不多,我当日可是多喝了两杯的,这么说来,我真的错怪秦桧了?

然而这个事情,我疑惑了没多长时间,便丢到了一旁。

九月十二日,接到了李纲写来的札子,说是刘光世军,军纪散漫,如此下去,恐终成大祸,请派岳飞提兵前来攻打西川。

李纲的札子刚到,张浚就似未卜先知一般,亦来了一封札子,说是秋季已到,秋高马肥,正是金兵入侵的时节,目前河北虽尚无战事,不过陛下切不可将岳飞调动。若岳飞一动,金兵来攻,河北难保,京城更是会有危机!

我看着这两份札子,狠狠的丢到地上。

岳飞,岳飞,难道整个大宋,就只有他一个人是人,其它的都是废物么?

军费用了不少,可却不堪一击,难当大用!

心烦意乱之余,召集枢密院会议。

张叔夜等一帮人,商议了半晌,最后竟拿出,调动关陕精兵去平西川的主意。

我万分不悦,河北重地,关陕更是重地!

河北河东没有幽云,特别是河北,一望平原,难以扼守关隘,只得重兵把守。

关陕没有黄土高原的屏障保护,地势虽然险峻,可除了金兵前来,更有西夏趁机打秋风。

这两处,哪处都不能动!

散了会,一个人在崇政殿,苦恼欲死。

来回走了两步,天都看着变冷了,还是毫无进展,李纲不是说,秋九月之前,争取平定西川么?还没搞定!

又走上两步,猛然看见高公公疾步前来,呈上奏状。

我打开折子,眼前一亮。

这上面,倒是有个好主意。

说道刘光世一军,兵士强壮,无奈统帅无能,是以长期无法平定西川。

李纲虽有才,可临场作战,终是书生,难以应付战场的瞬息万变。

李纲守城颇有心得,又在河北多日,亦熟悉。

不若将李纲调往河北,命河北各处,坚守城池。

而独将岳飞,调去西川,统领刘光世之兵,过个两三月,兵将熟识,岳飞用兵如神,平定叛乱定然易如反掌!

若是金兵趁机来攻,河北各州县,岳飞经营一年有余,不曾松懈,更兼城池坚固,定然不会再如靖康年间一般,一路毫无阻碍。李纲在河北,进攻虽然不行,可防守应无碍。

待得岳飞平定西川叛乱,后方稳固,国家内定,汉中便可不必再驻守大军,不仅能腾出手来,而且还能减少一大笔军费开销。

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看了看上书的人,没想到竟然是沉寂了数日,未曾发言的丞相吕好问!

回头对高公公说道:“去诏吕相公进宫!”

高公公低眉答道:“吕相公,就在外殿等候!”

我心中一喜,连声道:“那快让他进来!”

吕好问看起来神色颇为憔悴,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前些日子见他,还是黑发黑须,此刻再看他,竟然多出数缕银丝。

我朝他笑道:“吕相公此计不错!朕打算召集都堂和枢密院的一同商议商议!”

吕好问却突然跪下道:“陛下,臣还有一请!”

我扬了扬眉,奇道:“有话不妨直说,何须行此大礼?”

吕好问却没站起,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过了片刻,似乎是想好了措辞,才开口道:“陛下,臣年纪大了,近来多感精力不支,且家母亦有抱恙,心绪难定,恐难以任事。国家多事之秋,臣才学浅薄,实在难堪大任,若是谋划不妥,恐有大碍。还请陛下怜臣效命多日,准臣辞官归田,上以奉老母,下以度余生。”

我吓了一跳,他好好的,忽然辞官做什么?

72.欲将心事付瑶琴

连忙伸出手,将他扶起,他年纪大了,力气强不过我,略略坚持了下,便也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温言道:“可是朕有不周到之处,委屈了相公?”

吕好问摇头道:“臣才疏学浅,蒙陛下不弃,擢为丞相,陛下对臣恩宠有佳,怎会委屈。”

我想了想,请他坐下,继续问道:“可是朕有失德之处,若朕行事差误,卿尽可直言,朕不怪卿!”

吕好问哆嗦了一下,连声说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宏图大略,圣明之至,言行举止更是未曾有失。臣真是最近觉得精力不支,若再强撑,恐有误国事。且抱病在身,难以支吾,还请陛下准臣离朝,待臣身体稍康,再为陛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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