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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中——by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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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有一滴水滴,滴在我刚刚写的那个“不准”二字上,将红色的朱砂化开,如同我心中滴出的血一般。

到了傍晚时分,我正在练习射箭,一旁的黄公公启奏,说是秦桧求见。

有些奇怪,他来做什么?

懒得再去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等他,对黄公公说道:“让他有什么事情,到这里来见朕!”

黄公公一路小跑着去了,过了片刻,便听见有脚步声。

瞄准靶心,一箭射出,将我先前射出的那支箭从中劈开,直插入靶心。

再次张开弓箭,头也不回,问秦桧道:“秦卿前来,有什么事情?”

只听得秦桧在身旁说道:“也没什么事情,臣就是觉得奇怪,陛下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我皱了皱眉,扭过头,上下打量了秦桧一眼,问道:“你在说些什么,朕听不太明白!”

秦桧躬身,双手递上一份折子。

我打开来看,上面正是我写的不准二字,水渍晕开的那本。

合上,不露声色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秦桧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陛下早上,不是对吴阶出任关陕宣抚使一职,表示同意么?怎么忽然又不准了?”

我一愣,连忙又重新将折子打开,细细看了一遍,隔了半晌,才讷讷的说道:“那个,朕一时不察,写错了,你再去写一张熟状上来,朕重新批好了!”

秦桧哦了一声,却并未离去,看了我两眼,又说道:“陛下这两日,心情似乎很不好,不知是为了何事,臣可否为陛下分忧?”

我紧紧抿着唇,不去说话,过了半晌,才道:“朕并不想立后,你去想个办法,让德远以后别老提这个事情了!”

秦桧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道:“这,臣说的话,张相公怎会听?他那脾气,出了名的,谁敢惹他?再说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陛下不如……”

我哼了一声,不悦的甩袖而去,将秦桧仍在原地,走了两步,猛然回过头来,对一旁的黄公公说道:“去把张浚找来,朕有事情要问他!”

黄公公愣了愣,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了。

我依旧在崇政殿等着张浚,不过多时,他就到了。

往日看他都觉得挺顺眼,今天却有些扎眼,想要发脾气,可他平日做事,并无半点过错,应对也得体,根本没处发泄。

隔了半晌,才问道:“德远你劝朕早立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浚回答的倒是万分得体,更是万分圆滑:“臣只关心国家社稷,国不可无后,更不可无嗣。至于这人是谁,请陛下恕臣愚钝,难以帮陛下参详。”

有些不满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隔了一会,才道:“应付河北,关陕,河东等路的粮草,都支发了么?”

张浚躬身答道:“都已安排妥当!”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对张浚说道:“你是宰相,又兼枢密使,正好岳飞回来,你去同他商量商量,拿出个平定金兵的法子来!成日里这么打仗,都三年了,再这么下去,朝廷也吃不消!”

张浚点头称是,我想了想,又道:“若是定下来的话,就同朕说上一说。你前去督促各处,应付协调,嗯,还有,那个,岳飞准备讨老婆了,他家里又没甚人,小的小,老的老,你派人去帮忙张罗张罗,顺带把新娘子从河北接回来!”

张浚微微愣了愣,看了我一眼,只说道:“陛下一齐交代下来这么多事,不知该先办哪一件?”

我皱眉不悦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朕说么?自己觉得那个重要,就先办那个!”

92.北伐

张浚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不知岳帅娶亲用的银子,是户部支发,还是内藏库的支?”

我猛然一拍桌子,怒道:“张浚你动动脑子,他娶老婆,还要让朕给钱吗?”

张浚愕然,狐疑的看了我两眼,我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许久没去过后宫了,今日黄昏进去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萧索,宫妃自然是没几个,就连宫女都不多,路过以前皇后住的坤宁殿,黑乎乎的一片,我有些不悦,对一旁的黄公公说道:“谁管这块儿?怎么连盏灯也没?”

黄公公总算是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答道:“回陛下,坤宁殿自从圣人去了之后,就没人住了,陛下前些日子又遣散了一批宫女,这坤宁殿的宫女就被派到其它各殿去了,只白天来此处打扫,夜间没人,所以也没点灯……”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站在这里,感慨良多。

究竟什么时候,会有一个飘着饭菜香味的房子,点着橘黄色的灯等我回去呢?

沉吟片刻,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料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颇为凄厉的笑声。

我皱了皱眉,抬脚朝里走去。

宫殿映着月影,大片大片的黑居于其中,猛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跑出来,将我的腰抱住,带着些厉声的笑音,呼号着:“哈哈!哈哈!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心中一阵堵的发慌,伸出手,将抱着我腰的人搂住,轻轻拍着他的头,柔声道:“有爹爹在,没人能欺负你!”

不料我的手臂被太子猛然推开,我死死的拽住他,可是却被他在我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直冒。

夜中月下的太子,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我才不要爹!哈哈,我没有爹!你杀了我娘,你是坏人!”

手一松,太子挣脱我的臂膀跑掉了,一面跑,还一面厉声叫:“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我站在一片阴影之中,觉得有些萧索。

早有侍卫跟上太子,将他捉了回去,黄公公陪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半晌,道:“陛下……要不,回福宁殿吧?”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两处相距并不远,走在路上的时候,猛然想起以前的吴昭容来,便转了脚步,到她那里去看看。

琴依旧摆在远处,上面竟结了蛛网,看来当日杜充占着此处的时候,也不怎么常来。

将琴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拨弄了两下琴弦,音还算准。

弹起了她生前,喜欢弹的那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最后还是回了崇政殿,坐在龙椅上批折子,天也没白天那么热了,累了,就趴在几案上睡一会,梦中惊醒,再继续看折子。

效率奇低,一道折子往日扫一眼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该怎么批,今日硬是看了五六遍,还不知它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黄公公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了,我看了他一眼,道:“你若累了,就先去睡罢!”

黄公公执意不肯走,在我身旁呆着,我也懒得再去理会他,只看着眼前的折子出神。

过了半晌,才听见黄公公小声在说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黄公公将声音提高了点,我却依然觉得听不清楚,自己提高声音问道:“你说话大声点,别和蚊子哼哼似的!”

直到看见黄公公的样子,近乎在喊叫了,我才意识到有点不对了。

躺在床上,太医鱼贯而入,他们似乎在互相吵嚷,又好像在争论着些什么,我看着帐顶,锦绣山河,日月星辰隐映其中,最后,一名太医拿着一张纸到我面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陛下宜龙体需静养!”

可是我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我记得,似乎,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

最后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药,才觉得有些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无梦,第二日睁开眼,却猛然发现,天都亮了,吓了一跳,忙问立在一旁,眼睛发红的黄公公道:“什么时候了?可是误了早朝了!”

黄公公哽咽道:“陛下都睡了整整两天了!”

我神色大惊,站起身就想往外走,被黄公公拦住,道:“陛下放心,这两天,张相公已经代陛下将朝中的事都处理了……”

我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坐回床上。

却又听黄公公说道:“官家,众位大臣听说陛下病了,都在外面等着,陛下见是不见?”

我喝了一旁宫女呈上来的药,随口问道:“都有那些人?”

黄公公道:“张相公,秦相公,还有冯尚书,刘都虞,赵尚书等都在外面等着……”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进来罢,你伺候朕更衣。”

片刻后,我坐在软榻上,众人陆续进来,我的脸色大概看起来不太好,看见他们都露出了颇为担忧的神色。

对他们勉强露了个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些累,歇息歇息就好了!”

颇为出乎我意料,众人竟都一起跪下,张浚首先说道:“陛下操劳至此,实乃是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我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笑了笑,道:“都起来罢,也不管众位卿家的事!”

众人这才站起,说了几句话后,就一一告辞。

看着张浚也准备往外走,我猛然叫住他,对他道:“德远留下,朕有事情要同你说!”

张浚复又转过身来,站在我身边,我想问问,为什么没看到岳飞,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隔了半晌,才问道:“德远你同岳飞商议的如何了?都怎么说?关陕那边,这两天可有出状况?”

张浚看了我一眼,露出颇为担忧的神色,道:“臣那日离了宫,就去找岳帅商议,大致已经措置妥当,岳帅写的有折子,他应该会自己呈上来。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臣有一言,知道陛下不爱听,可也不得不说!”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听他说道:“陛下此次突然病倒,虽只有两日,可朝中却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为国家计,陛下还是该早立太子才是!”

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让我去哪里弄一个儿子呢?

想了想,说道:“朕想,不如在宗室中,挑名稳重睿智的,立为太子,德远以为如何?”

张浚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半晌,愕然道:“陛下春秋鼎盛,后宫众位娘娘亦年轻貌美,何以要另立宗室?”

我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有些烦闷,挥了挥手,道:“此事朕自有主张,德远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前去河北?”

张浚不语,过了片刻,若有所悟,道:“臣明白了,臣即日起便出发去河北!”

第二日,是五日朝会,岳飞站在廊下,我没去看他,面带微笑,走过一众人等,受了众人朝拜,朝会结束后,到崇政殿坐内朝。

秦桧,赵鼎,岳飞,刘光世等人一起前来,岳飞递了折子,打开扫了一眼,果然如张浚所说,是此次北伐的计划。

微微含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亦面无表情的回答了我的提问。

一如最正常不过的关系。

说了几句体面话,什么岳卿识虑精深,真可谓一时智谋之将。

他亦躬身,说的也客套,什么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最后,我觉得这样说话太累了,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自顾自的走出殿外,对殿中的一干人说道:“朕有些累了,众卿将折子留下,朕看了有问题再找你们!”

秦桧第一个出去,紫红色的官袍,迎着刺目的阳光,有些张牙舞爪。

刘光世搭着赵鼎的肩膀,同他说笑,让他给自己多发些俸禄。

岳飞最后一个走出,听见他的脚步声的时候,我转过身去,没去看他。更不知他是什么模样。

下午看岳飞上的折子的时候,有些问题,还是没想通。

比如,他要让张宪做东路军,吸引金兵主力,他自己在河北真定拖住金兵。而让韩世忠趁机出飞狐口,奇袭幽云。

似乎当年,宋太宗也用过这个方案,只是最后以失败告终。

想将他喊来问问,具体的细节。

最终忍住,等到第二日朝会的时候,奏对,问答。

听见他的声音,平静如常。

几乎所有的人都问过我,龙体可稍安了?唯有他,从头到尾,提也没提过。

直到他离京走的时候,依旧没有提过。

他前来辞行的时候,正是午后,天气闷热阴沉,我在练武场,演习骑射。

策马到他跟前,也未曾下马,只对他淡淡的说道:“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了?朕已经派张浚前去河北接你老婆,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到了,不等成亲再走么?”

他躬身道:“臣离开军队,也有一阵日子了,恐怕前线多事,再有北伐,亦要准备……”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道:“嗯,那也行,爱卿国尔忘身,朕亦万分欣慰!爱卿走的时候,朕让刘光世前去送你,这两天事情多,朕就不亲自前去了!”

他的一句谢陛下我也听的不太清楚,便又策马离开,张弓,搭箭,一箭出去,将红色的靶心,一箭射穿。

93.西厢为妾

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雨滂沱而下,习武场离殿宇尚远,在雨中,策马而行。

背对着他,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只看见黄公公撑着伞带着两个小太监朝我这边跑过来。

下了马,让一个小太监将马送到马厩,我走了两步,猛然止住,想回头看看,他是不是也在淋雨,却只停了片刻,便再次往前,一径回了崇政殿。

他走的那日,正是七月初七。

我依旧在批折子,正看到他上的奏折,往日都会给他写许多话,今日提笔,同对待其它人一样,写了个准字,便此作罢。

岳飞走了不到三天,张浚便抵达京城。

他进宫见我的时,我正在练字。现在再也不必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练,而更够光明正大的临贴了。

放下笔,看着他,心中暗自奇怪,别人都是奔波劳累之后,显得憔悴,他倒好,越来越容光焕发。

他是来问,从河北接回来的陈氏住什么地方。

谁也没料到,岳飞居然没等人回来,就走掉了。

我愣愣的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想了想,才道:“要不现住你家好了,朕写信,去问问岳飞,到底什么意思!”

张浚走了,我提起笔,琢磨了半晌用词,也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叹了口气,将笔放下。

在宫中信步而行,不觉就到了北门处,带了数名侍卫,到了北街。

短短两步路,就想起那日晚上的事情来,觉得异常扎心,回头给开封尹王襄写个御笔,让他把这条街给我拆了重建。

没两步就到了岳府门前,上面的两个字还是我题的,有些后悔走这条街了,越逛越心烦。

正想打道回府,却不想居然看见张浚和一名女子并肩而行,朝这边走来。

他身边的那名女子,可不是廖小姑!

张浚显然也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来,正要行礼,我连忙止住,朝他笑道:“张相公胆子不小啊,不怕尊夫人了?”

张浚愣了愣,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可张浚身边的那女子,立刻红了脸,幽幽的看了张浚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

张浚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忙道:“陛下你弄错了,这不是臣的……这是岳飞的未婚妻!”

心中咯噔一跳,再朝那名女子看去,长得娇柔婉转,配岳飞似乎也挺不错。

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听见张浚继续说:“臣只不过是带陈氏过来认下路,并无它意,陛下千万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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